許慕安和花蕊握了手,請她坐回沙發上。

“之前才聽殊哥和我提過蘇總了,沒想到蘇總也太客氣了,你看看宣傳冊上有沒有喜歡的,如果沒有合適的或者有更高的要求,也可以選擇重新定製。”

花蕊漫不經心地翻著手上的宣傳冊:“許小姐,我剛來華城的時候就聽說過你,都說許家對女兒非常疼愛,隻是一直沒機會見麵,今日見到了,發現傳言果然不虛。”

若不是疼愛女兒,一定養不出這副模樣的許慕安。

許慕安笑著回道:“確實,我爸媽都很疼愛我。”

花蕊歎了口氣:“那你很幸福,你爸媽也很幸福,不像我的準公公婆婆,兩人這些年為了那個一出生就不見的孩子奔波著,特別是我準婆婆,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是個明豔四射的大美人,找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現在和同齡的太太們站在一起,誰都能看出來她要滄桑不少。”

許慕安眼神微變。

即使知道了自己極大可能是蘇家的孩子,但是她這些天也並沒有刻意去打聽什麽,沒想到會在這從花蕊的嘴裏聽見,聽到他們一直都在找孩子,她突然忍不住好奇。

“這麽多年沒找到,他們就沒有放棄嗎?”

花蕊搖頭:“沒有,但凡有一點線索,他們都不會放過,可惜找了這麽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這次從外地回了華城,就是發現了新線索所以回來找人,大家都希望這次就能將人找到。”

許慕安又忍不住追問:“若是還沒找到人呢?”

“符姨這些年一直硬撐著,身體本就不好,若是還找不到人,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一句話讓許慕安心狠狠下沉。

她不敢再多問,連忙道:“花小姐,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最後,花蕊選擇了重新定製。

從天晟B座離開,她直奔蘇氏集團。

蘇明濟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過來了,問:“人怎麽樣?”

花蕊喝了口水:“從初步接觸來看,許小姐人挺不錯的,不管是她展現出來的性格能力,還是談吐氣質,都很不錯,而且和父母關係非常好。”

“嗯,那就好。”

蘇明濟的眉頭鬆開,這樣到時候真沒找到妹妹,也可以安心想辦法讓媽和許小姐接觸一下。

花蕊往後靠了靠:“你別說,之前你說一個小娃娃和符姨小時候像,我還想著能有多像呢,但是剛才看見許小姐,和符姨年輕時就很像!小娃娃像媽媽的話,確實會和符姨小時候很相似。”

“許小姐和媽年輕時很像?有多像?”

聽花蕊這樣說,蘇明濟越發覺得他爸之前的那個提議不錯,若是妹妹真沒找到……

“我覺得起碼有七八分吧,那鼻子和嘴巴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起來,她也是一雙桃花眼,和世源叔一樣一樣的……”

說到這,花蕊沉默下來,然後和蘇明濟對視一眼。

這話怎麽越說越奇怪呢?單是和符姨像,還能說是巧合,但是同時又和世源叔像,這也太過於湊巧了吧?

“明濟,你說有沒有可能?”

花蕊沒明說,蘇明濟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因為,他的想法一樣,這麽巧合的事情幾率也太小了!

“要是能想辦法讓許小姐和爸媽做個親子鑒定,一切就都分明了!”

花蕊卻指出這個想法裏的最大問題:“都說許家疼愛女兒,今天見到許小姐,我能感覺出她對父母的感情也很深,根本不可能懷疑自己的身世有問題,你要是和她說她可能不是許家的女兒,人家能直接跟你急好嘛!”

下午,許慕安難得提前下班。

徐醫生發消息告訴她鑒定結果出來了,她要親自去拿一趟。

等拿到鑒定報告後,許慕安卻沒有第一時間看,她開車回到易殊的大平層,進到自己的房間,將鑒定報告放在梳妝台上也沒敢立馬打開。

她又想起上午花蕊來工作室的事情。

雖然花蕊那些話像是隨口和她說說,但是她卻覺得,花蕊此行另有目的,而且並非易殊說的因為易蘇兩家的合作或者兩人私交過來的。

不過,也不像是覺得她可能是蘇家女兒而找過來的。

那花蕊為什麽要和她提起蘇家父母一直在找孩子的消息呢?

她又抬頭看向鑒定報告,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點!

她打開文件夾,將報告拿出來。

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在最後的鑒定意見裏,她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結果。

確認無血緣關係……

輕飄飄的幾張紙,此時在許慕安手中卻重如千鈞。

她在爸媽的庇護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是許家的親生孩子!

門外傳來關門的哢噠聲,星星喊媽媽的聲音傳來。

她走到臥室外,抱了抱星星,然後朝她道:“星星,媽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爸爸說,先自己玩一下好不好?”

星星答應了,自己乖乖地去客廳玩。

許慕安看了一眼易殊,將人拉進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

易殊看她有些凝重的神色,回握住她的手:“安安,怎麽了?”

許慕安沒有回答他,而是帶他走到梳妝台前,然後將親子鑒定遞給他。

易殊接過來,認真地看完,問:“這是?”

“這是我和我媽的親子鑒定報告,結果在你意料之中吧?”

易殊沒回答,隻是抱住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安安,你想怎麽做?”

“我想怎麽做,我也不知道。”許慕安的聲音微顫。

易殊忍不住將她抱緊:“安安,想哭就哭吧,我知道,這個結果對你來說一定不是能輕易接受的,所以,之前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的猜測。”

或許是易殊的語氣太過溫柔,許慕安的眼淚被他哄了下來。

即使她剛才麵上好像很平靜,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太過強烈的波動,但是都不過是她的強撐而已。

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不是許家的孩子,也一點都不希望蘇家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