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昌麵色一變:“清理出來幹什麽?還給我們?”

許慕安垂下頭:“嗯。”

既然她不是許家的孩子,那那些東西其實也不屬於她。

“想和我們劃清界限?覺得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就不配當你父母了?”

聽許國昌這樣說,許慕安滿臉著急。

“當然不是!在我心裏,你們永遠是養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隻是……”

隻是等爸媽的親生女兒找到了,若她過得好還好,若她過得不好……

許慕安想,那她可能真的不敢出現在爸媽麵前,怕他們看到她就會想到自己親生孩子過的苦日子。

看著病**雙眼緊閉的安玉玲,許國昌歎了口氣。

“那些東西你不用著急理清,先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再說吧!”

雖然他和妻子一樣,堅持要做個親子鑒定看結果,但是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的,他們不過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罷了。

許慕安不會拿這樣的事情和他們開玩笑,她肯定和他們一樣,並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

許慕安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事,你和蘇家的人聯係過沒?”

許國昌剛才從易殊嘴裏得知,許慕安很可能是蘇家的女兒,那個一直在找孩子的蘇家。

許慕安搖頭:“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從來沒和蘇家的人接觸過,即使他們有血緣關係,現在蘇家的人對她來說也還隻是陌生人。

她想好了要和爸媽攤牌,卻還沒有做好跟蘇家人接觸的準備。

看許慕安的表情,許國昌就能猜到她的想法。

“等你媽緩過來了,我和蘇家那邊說說吧。”

許慕安連忙拒絕:“爸,先等我想想吧,再說殊哥和蘇家也有交情,我可以請他幫忙。”

她不想讓爸來幫她聯係蘇家,這無疑是在他們心上又捅一刀子。

“行,你自己考慮好,小殊特意抽空陪你過來肯定也耽誤了不少事,你和他先離開吧,你媽這兒有我。”

許慕安不想先離開:“我想等媽醒過來再走。”

許國昌瞧了眼病**的人道:“走吧,這麽大的消息,讓你媽緩一緩,有事我和你聯係。”

許慕安忍不住也看了一眼,發現她媽閉著的眼睛動了一下,她心頭一痛。

“好,爸,有事一定要和我打電話。”

等許慕安關上病房門離開,原本雙眼緊閉的安玉玲睜開了眼睛。

她看向許國昌,神色低迷:“國昌,你說怎麽可能呢?養了這麽久的女兒,怎麽不會是我們的親生孩子呢!你說,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許國昌無言。

他知道妻子對女兒的看重,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勸解。

沉默了好一會,他幹巴巴道:“等找到孩子了,我們就有兩個女兒了,安安到現在都還沒有和蘇家那邊聯係過。”

安玉玲忽然又有些想哭:“你說我剛才是不是該睜開眼睛?安安明明是想要等我醒來再走的,也不知道她之前哭了多久,到家的時候眼睛都還腫著。還有‘她’,不知道現在人在哪,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許國昌抱住妻子:“放心,我剛才已經派人去找了,從當年你生產的那家醫院重新查起,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人了!”

許慕安走到病房外時,易殊正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她走過去:“殊哥,今天謝謝你陪我過來,你公司還有事吧,趕緊回去別耽誤了。”

“不著急,你不是想回天水苑?我先送你過去。”

路上經過一家餐廳,兩人決定先吃個午飯。

被服務員領著去二樓包廂的時候,許慕安差點被一個包廂裏衝出來的人撞到。

隨後包廂裏又跑出來一個男人,麵色凶狠地道:“你跑什麽?就你這條件,能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氣,你還不知好歹了!”

見他往這邊來,低著頭的女人忍不住往許慕安三人身後躲。

“救救我,我和他沒什麽關係!”

“讓讓讓讓,你們幾個人別擋道!”

許慕安往前一步:“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找我老婆和你有幹係?多管閑事,快讓開!”

許慕安半點不讓:“她說她和你沒關係!”

男子麵色猙獰:“怎麽沒關係,她是我相親對象,馬上就是我老婆了,你管天管地管到別人家事來了?”

後麵的女人反駁:“不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麵,雖然確實是相親,但是我沒有答應要和他在一起,然後他就想強迫我!”

這男人一聽,不管不顧地就往這邊衝,被易殊一腳踹倒在地。

“不好意思,我有點防衛過度了,去醫院檢查下吧,多少醫藥費我可以賠給你。”

男人被易殊這一腳給踹懵了,本來還想起來反擊,但是被易殊狠厲的眼神嚇了一跳,頓時失去了氣焰。

見他和許慕安明顯要幫那個女人,兩人又衣著光鮮亮麗,看著就不是一般人,他沒了糾纏的心思,立馬起身放了句狠話就走。

“沒事了,需要我們送你離開餐廳嗎?”許慕安問。

“不用了,謝謝你,許小姐。”

許慕安看清她的樣貌,才發現竟然是見過兩次的許若魚。

前兩次都是在光線有些昏暗的地方見到的,所以許慕安對她的臉隻有個大概的記憶,這會在這亮堂的地方瞧見了,許慕安隻覺得她的長相有些眼熟。

許若魚和許慕安道了謝後就看見了她身邊的男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許,許小姐,我,我先走了。”

許慕安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為什麽覺得她眼熟呢,人就跟被嚇著了似的飛快地跑了。

兩人跟著服務員進到包廂,點好菜之後,許慕安忍不住問:“你記得剛才那個女生嗎?”

易殊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她是什麽重要人物嗎?還要我記住?”

許慕安提醒他:“就是我們在全哥的迪卡酒吧見麵那次,有個女服務生進你們包廂後被全哥帶出去了。”

她這樣一提,易殊確實有了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