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戰後盤點，收獲滿滿
悲憤得一直罵罵咧咧的程風，以及被他罵得沮喪不敢吭聲的四個仆人，很快就被南城守備府的人帶走了。
南城守備大人當然沒有親來，隻是遣了手下的人來處理此事。
按照周祥的說法，他到南城守備府報案時，人家根本沒當一回事，等聽到事情關係到慶城蘇程兩大世家，裏麵的人態度才有所轉變。
南城守備李成甚至親自接見了周祥。
聽得後者交代完事情始末後，李守備臉上那個神情啊，真是精彩至極，想笑又不好意，想罵咯又無從罵起。
最後，他揮揮手，隻能遣人跟著周祥到客棧拿人。
不知情也就罷了，人家事主都報案了，他就算不想招惹這種事，也不得不把程風等人帶回守備府。
別的不說，蘇家在慶城也不是好惹的，有著不小能量的他們，整些事出來還是可以的。
然後，就是到客棧抓人的事了。
看著四個無損的四境仆人真的乖乖跟著守備城的人離開，周祥是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滑稽。
“唉！豬油蒙了心了！這時候，怎麽也要敲一筆啊！”周祥忍不住一拍腦袋，懊惱開口，“我看他們那能夠防禦破罡弩箭的盾牌就不錯，應該讓他們留下來的！”
“想屁吃呢！”同樣安靜看著守備府的人帶走程風，麵無表情的楚棠，聽得周祥的話後，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吸星盾極其難得，你敢拿人家的兵器，人家就敢與你拚命！”
周祥摸摸屁股，訕笑說道：“班頭，我這不是活躍活躍氣氛嘛。你看，送走了大敵，大家鬆一口氣的同時，也疲憊啊。”
楚棠扭頭看了看眾人，果然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劫後餘生的雀躍和倦容。
捕快就不用說了，蘇清月和小悠兩人更是不堪，緊緊依靠在一起，互相支撐著才能站穩。
想了想，楚棠還是咬牙說道：“周祥，讓店家趕緊上菜上飯！大家抓緊時間吃完，然後立刻上路，連夜趕往慶城！”
“啊？不是吧，班頭，不是說休整一晚嗎？”
“連夜趕路？不怕危險了嗎？”
“班頭……”
“都給我閉嘴！聽命行事！”楚棠少有地獨斷專行。
見楚棠神色嚴肅，眾人這才不敢齜牙。
周祥則靠近楚棠，輕聲問道：“楚班頭是怕程家還有後續的動作，所以改變主意，爭取今晚趕到慶城？”
“嗯。”楚棠應了一聲，看看周祥，這家夥是聰明人，不用和他多作解釋。
理由也很簡單，就是不給程家反應過來的機會。
誰也不知道程家是否隻派出程風一路人馬而已。
趁著程風失敗被抓的消息還沒有擴散開來，他們第一時間衝到慶城，就相對安全得多了。
至於連夜趕路的風險——進入南城之後，去往慶城的十幾二十裏路程，不說路不拾遺，至少也沒有山路林道那般危險了。
周祥想了一下，還是問道：“班頭，你是否考慮過等我們趕到慶城時，夜已深了，城門關閉，人家不給我們開門進城啊？”
楚棠瞥他一眼，道：“那就在城門外露營紮寨，辛苦一夜！”
周祥愣了一下，繼而豎起拇指道：“班頭，高啊！就在城門外紮營，一門之隔就是城防軍，這點距離，誰也不敢來找我們鬧事啊！”
楚棠道：“知道就好，抓緊時間，盡快上路！”
“是！”周祥應諾，轉身忙活去了。
“楚大人！”就在楚棠也打算用點晚膳的時候，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由轉身。
長風鏢局的胡洋一臉慚愧地走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陳素明等人站在門口，衣服都濕了，有些發抖，卻沒有第一時間跟進來。
門外，雨停了，夜幕降臨。
客棧內，華燈初上。
楚棠並沒有給胡洋說什麽抱歉的話，上去就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末了問道：“胡鏢頭，你等是跟我們一起連夜去慶城呢，還是在南城待一晚，明天再上路？”
“這……”胡洋頓時為難，不大好意思。
楚棠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胡鏢頭，你我互不相欠，並不需考慮什麽臉麵！”
胡洋歎了一口氣，道：“那我等鏢局之人還是等明天再上路吧。夜路，實在是不大安全……”
楚棠點點頭，也覺得對方做了一個明知的選擇。
進入南城地帶，距離慶城不遠，陳家姐弟一下子安全了許多。
賊子再大膽，也不敢公然在慶城範圍內撒潑。
等到明日白天，長風鏢局什麽都不用多幹，直接尾隨一些來往慶城和南城之間的官差，就無比安全。
連夜跟著他們桂郡這幫官差上路，才危險得多。
夜路什麽的先不提，隻說程家的後手，就難以預料。
胡洋是老江湖了，不可能想不通這一點。
他也做出了最佳選擇。
“胡鏢頭，我等就此別過，大家保重啊！”楚棠也忍不住抱拳，按照江湖習俗說了幾句客套話。
畢竟同行了十多天，還一起戰鬥過，流過血，不說是過命的交情，卻也不是泛泛之交了。
人嘛，總是有感情的。
胡洋一臉凝重地說：“這些日子，托楚大人的照顧……大恩不言謝啊！可惜胡某武藝低微，有心為楚大人出力，也做不了什麽！”
這話胡洋說的很誠懇，甚至動了情，目光炯炯之下，語氣凝噎。
楚棠拍拍他的肩膀，鼓勵兩句。
胡洋這才轉身離去，到門口時低頭與陳素明說了幾句話。
陳素明聽完，快步走入客棧，叫住了楚棠，說：“楚大人……如果你在慶城有什麽麻煩的話，可以到城東林家找我。城東林家，你稍微打聽就知道了。”
楚棠抬頭深深看她一眼，微微點頭，道：“多謝。”
陳素明緊抿著嘴，唇張了張，還是沒說什麽，扭頭離去。
等她走出客棧門口，來到胡洋身邊說道：“胡鏢頭，我們另外找家客棧安頓一晚吧。此處……不宜久留！”
胡洋點點頭，走了兩步，回頭一看，客棧內，燈火之下，一眾捕快忙中不亂，吃飯的吃飯，整理東西的整理東西。
就連楚棠，也沒有再往外看一眼，而是走到蘇清月身邊，與她交代著什麽。
這一刻，胡洋覺得雙方雖然還很近，卻是那麽地遙遠了。
就像雲與水，看上去在一起過，但又是天壤之別。
再一扭頭，發現陳素明也是一臉蕭瑟地看著客棧，胡洋不由歎息一聲，道：“程……公子，走吧，楚大人如同天上的雄鷹，總要高高飛去，不是我等能攀拿的。”
陳素明驚醒過來，瞥了一臉“我很懂”神情的胡洋，趕緊分解：“慶城的世家大族可不是好惹的，他得罪了程家，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呢！我不過是可惜他那身功夫沒有傳人而已！”
胡洋倒是笑了。
“剛才他們的戰鬥，我老胡雖然沒有看得仔細，但在外麵瞄的幾眼，也可以看出楚大人一身武功有多麽高絕。程家，還真不一定能拿捏他呢！”胡洋對楚棠的信心無比充足。
陳素明沉默了，心中又有些暗惱。
她看得也沒多仔細，但客棧小小空間內那個翻飛的身影，給她帶來的震撼，不亞於那一晚的身姿！
“該死的家夥，白瞎了這麽好的武功，要帶進棺材嗎！讓你教我小弟都不肯，我都……”想到這裏，陳素明麵上微微發熱，臉皮緋紅。
經曆過毀家滅族生死大逃亡的陳素明，心理素質比許多人都強了，很快恢複心神，走到自家小弟身邊，拉其他的手，道：“我們走吧！”
說完，頭也不回漸漸遠離客棧。
胡洋跟了上去，隻不過一步三回頭，直到遠遠看見楚棠向他望來時點了點頭，這才心滿意足地徑自離去。
客棧內，店家戰戰兢兢地服侍完楚棠一行，直到送他們出了門，這才鬆一口氣。
“這些舞刀弄槍的糙漢，終於走了！嚇死我了！”掌櫃最終的吐槽，充滿了無奈。
得得得！
夜幕之下，馬車重新啟動，楚棠一行人穿過南城主幹道。
雖然隻是慶城的衛星城，但畢竟生活了上萬人，又是一州的副中心之所在，夜生活的花樣也是很豐富的。
一路上，道路兩旁的建築散過來的光，也足以照明腳下的境況。
走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楚棠一行出了南城的北城門，走在去往慶城南城門的官道上。
前麵一兩裏路，人間煙火繁盛，隔不遠處就是一些依附在南城周邊的村鎮人家。
剛剛這場下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大雨，趕走了所有的暑氣，周遭一片清涼。
不遠處，蟬叫聲斷續響起。
正是趕路的好時機！
因距離慶城隻有不到二十裏路，楚棠也不再令周祥帶人到前頭探路，眾人合兵一處，擎著火把，小心護衛蘇清月的馬車。
騎在馬上，身體隨馬匹的行走上上下下顛簸，楚棠總算有時間盤點一下與程風等人交手的得失了：
老實說，他對於打敗程風等人並沒有任何意外和得意。
畢竟他的真實實力是五境境界，拿不下四個四境，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可是過程確實令楚棠意想不到。
程家的四象戰陣，真的讓他大開眼界，見識了另外一番不同的劍道。
不過……
“劍陣雖好，但對於用陣之人太過苛刻，根本無法大規模普及。此外，這戰陣用的是重劍，雖然在相互支持下，彌補了一般重劍無法持久的弊端，可還是怕持久的周旋。”
事實也是如此，在他重新獲得嫁衣神功，擅長久戰之後，一番亂殺，使用戰陣的四人很快就落於下風。
如此陣法，倒也無須過多關注。
“如果是四個五境或者四個六境的戰陣，倒是恐怖……”
怎麽可能呢！
程家不過是六境世家，三十年才能培養出可以催使戰陣的人，估計四境戰陣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五境難於登天，至於六境……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撇開這戰陣來說，程家能夠威脅到他的大概也就隻有六境高手了。
五境嘛，同境之下，堆了這麽多圓滿輕功身法的楚棠，還是有無敵的自信的！
六境的話，是棘手，但也不至於感到害怕。
打不過，還可以跑嘛。
就算跑不過，天罡解體大法一出，一樣可以把六境的對手給滅了。
這就是楚棠敢一點麵子都不給程風的底氣。
六境世家而已，等到了慶城，把蘇清月安全帶到書院，少了這麽一個大累贅，再把周祥這幫拖累支使開，他還會怕區區六境世家？
屆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他不去找程家的麻煩，就是慈悲心腸了吧。
“程家，希望你們不要不識相啊！”楚棠心裏喃喃自語。
他自認今晚處事非常克製了。
雖然傷了程風，但對方畢竟沒有性命之危，隻是落了他們的麵子而已。
如果如此寬待都還換不來程家的感恩，還要糾纏的話，那就真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如今的楚棠，做得了慈悲菩薩，也做得了怒目金剛！
“不過還是要感謝程風幾人的送溫暖……”楚棠看著麵板上的俠義值，臉上不由浮現笑意。
拿下五個四境之人，總共入賬兩千五百點俠義值。
而重新升級嫁衣神功，則花去一千兩百點。
這一波，還結餘一千三百點。
加上之前攢的兩千九百多點，如今的俠義值總額，足有四千兩百點還多！
不僅一波肥了，還重新得到他用貫了的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楚棠激動之餘，又突發奇想，“之前圓滿的嫁衣神功，全部轉注之後，造就了三境的徐金。現在嫁衣神功感覺更為純厚，是否依然可以轉注給別人呢？”
楚棠再一次想到他之前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以嫁衣神功批量製造低境界的武者。
也就是要繼續薅麵板的羊毛！
“算了！哥積攢點俠義值也不容易。”楚棠猛地晃動腦袋，驅趕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念頭。
“咦？好像不對！”楚棠思緒卡了一下。
“之前九陰真經隻是小成境界而已，離圓滿還有兩個小境界呢。那……嫁衣神功怎麽就可以一把升級到圓滿了？”
以前，兩門內功之間相差兩個境界以上，都無法繼續升級高境界的那一門，必須要兩門平衡提升才行。
可如今嫁衣神功打破了這一規定！
楚棠發散思維：“難道是因為嫁衣神功之前圓滿過，所以不受這一限製，隻要俠義值足夠，就能一把升級到最高？”
大概也就隻能這樣才解釋得通了。
但是，管它呢！
反正是好事！
楚棠心安理得地笑納了麵板給予的好處，甚至恨不得福利多多。
這麽一路亂想，也一路晃悠，走了一個多時辰，在亥時時分，他們一行停了下來。
慶城南門，肉眼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