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神兵出世
“五十年多前，我們梁州是有一個梁王的。不過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他的事跡，都是後來道聽途說……”
卓力恩像是回憶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梁王舊事娓娓道來：
大堯開國百年，至今已是第五代帝王在位。開國皇帝定鼎天下之後，封其一子為梁王，令其世代鎮守梁州。
然而，第二代皇帝登基後，見各州王侯勢大，甚至不尊王命，於是開始行削藩之事。
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兄弟梁王，隻因梁州地盤最大，又山高皇帝遠，對皇命最為不敬。
梁王一怒之下，打起清君側的名義，以兵起事，開始了造反大業。
奈何第二代皇帝也是跟著開國皇帝征戰南北的一代梟雄，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都不缺，更有大義在身，隻用了一兩年時間，就平定了梁王之亂。
對於兵敗的梁王，皇帝不念兄弟之情，沒有心慈手軟，不僅將梁王處死，還將其直係子女趕盡殺絕，最後取消了梁王尊號，不再在梁州設王。
梁王一脈，至此斷絕。
其他王侯見皇帝如此狠辣，紛紛俯首，甘願削藩，交出兵權，隻享榮華富貴。
可以說，現在天下承平數十年，國富民強，就與第二代皇帝為後代掃平了許多障礙和牽製有關。
“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梁王了，但至於這個什麽梁王寶藏是否與他的事跡有關，就不得而知了。”講完故事的卓力恩最後說道。
楚棠聽完說道：“捕頭說這個梁王是戰爭年代過來的，這種人，一般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也許真遺留了寶藏也不一定。”
卓力恩苦笑說道：“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誰能說得清楚？倒是你說的那個鐵麵人一行，頗為神秘，竟然能探知五六十年前的秘密？”
楚棠趁機說道：“那個古三說這個鏡子是從總督府庫找出來的。捕頭，你看是否要查一查梁州緇衣衛是否有這麽一個人？”
卓力恩看了一眼手中的鏡子，沉吟說道：“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將其上報郡守大人，由他定奪。倒是伱要小心了，如果此事真牽扯到緇衣衛，我們上交鏡子後，他們肯定會查到是你帶回來的，得提防他們的報複。”
楚棠撓撓頭，道：“能不能說是我們在大街上撿到的？或者說有人將其丟在我們衙門門口？”
“噗嗤！”方凱忍不住笑了出來，要笑瘋了，“楚棠，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楚棠說道：“難得糊塗嘛！我們說我們的，信不信由他們。”
卓力恩嘴角抽了抽，最終點頭說道：“行，無論誰問起，我們就說有人將其丟到了衙門來，我們撿的！”
楚棠拱手說道：“大人英明！”
“明你個鬼！本捕頭明明是陪你胡鬧好嗎！”卓力恩哭笑不得，“總之你還是要當心。”
楚棠點頭說道：“捕頭不說，我也會小心的。論怕死，我承認自己第二，周祥也不敢說自己第一的。”
周祥：我們大哥不說二哥。
“很好很好！”卓力恩連連點頭，“我們身為捕快，本來就是高危職業。你都不憐惜自己的小命，誰可憐你？”
“大人高見！”楚棠沒想到一向高冷的捕頭竟然與他是同道中人。
卓力恩放下鏡子，道：“這鏡子，還有之前李三涉及的勾連外族之事，都不是我們郡衙能處理的，就讓州城的大人們頭疼去吧。至於這玄鐵……方凱，除了胡家鐵鋪，來報案的三家鐵鋪總共丟了幾斤玄鐵？”
方凱立刻答道：“五斤左右。”
卓力恩看了他一眼，又問道：“楚棠，你說這裏有多少斤玄鐵？”
“回捕頭大人，十斤左右。”楚棠也立刻回答。
卓力恩笑了笑，道：“那正好，五斤是贓物，退還了之後，還有五斤。楚棠，你再去胡家鐵鋪，將剩下的五斤玄鐵交給胡老板，讓他用來給你打造兵器。”
楚棠吃了一驚，訝異問道：“捕頭大人之前賜予我的隻是三斤而已，現在五斤……”
“三斤和五斤有什麽區別嗎？”卓力恩笑著反問。
楚棠半晌才憋出一句：“兩斤玄鐵還是很值錢的。”
玄鐵稀少，不過也不是絕無僅有，對需要的人來說，它價值千金；對不需要的人來說，一斤大概也就是貴一點的事物。
這玩意，少了沒什麽作用，隻有量大的才難尋。
像古三需要二十斤玄鐵這麽大的量，需要搜刮幾郡之地才能匯集。
卓力恩擺手說道：“你都拿去吧，看看能不能打造出厲害一點的神兵來。”
“多謝大人恩賜！”楚棠唯有感激行禮。
卓力恩又說：“玄鐵失竊一案，之前是由你們己班負責。楚棠，你將玄鐵拿去歸還給那三家鐵鋪，此案也就算由你們結了。你在外十天，擔心受怕，還受了傷，這些天就趁機休養生息，別太操勞了。你現在就去休息吧。”
說著，卓力恩將包袱裏的玄鐵推給楚棠。
楚棠接過，見眼前兩人還有話事要談的樣子，也不想打擾他們，就告辭出去了。
房內，見楚棠走遠，方凱立刻問道：“捕頭，你打發楚棠走開，是有事要吩咐我嗎？”
卓力恩不答反問：“楚棠所說的事，你覺得可信不？”
方凱吃了一驚，急道：“捕頭懷疑他言而不實？”
“你慌什麽！”卓力恩瞥了他一眼，“我又沒怎麽他。我是問你，他說的話能全信不？”
方凱小心地問：“捕頭指的是哪一方麵的事？”
卓力恩悠悠說道：“比如說他麵對兩個五境強者，能全身而退。”
方凱歎道：“楚棠的輕功身法我見過，非常高明，為我平生所難得一見！如此輕功，加上天罡解體大法秘技加持，想要擺脫五境的高手，應該也不算很難。”
卓力恩笑了，道：“你對他倒是很自信。那梁王寶藏一事呢？”
方凱看了對方一眼，回答得更小心：“捕頭也說了，那是五六十年前的事。老實說，我都不怎麽清楚梁王當年叛亂之事，更別說年紀輕輕的楚棠了！”
“這個你倒是說服我了。”卓力恩點頭說道。
方凱趁機說道：“他連涉及梁王寶藏的鏡子都拿出來了，捕頭上交給郡守，就是大功一件。他就更沒有什麽事要編造隱瞞了吧？”
卓力恩似笑非笑地說：“那玄鐵呢？”
“玄鐵一案不是破了嗎？三家鐵鋪失竊的玄鐵盡數找回來了，足夠他們高興的了。”
“你非要裝傻是吧？”
“捕頭說什麽，我不是很懂。”方凱很無辜的樣子。
卓力恩歎氣說道：“真沒意思！行吧，水至清則無魚，我們幹的是賣命的活，真計較太多，別說朋友了，連同僚都沒得做了！”
方凱訕笑。
“給我滾蛋！看到你這副表情我就來氣！”卓力恩笑罵。
“那捕頭大人你好好養傷，我辦事去了。”方凱說完，快步退出，溜了出去。
留下卓力恩一人在房內神情莫名。
而被人家看出了什麽的楚棠在見過己班幾人後，歡快地召喚了後來丟了玄鐵來報案的三家鐵鋪當家之人，歸還了總共五斤左右的玄鐵。
三人見玄鐵失而複得，大為感激，滿意而去。
至於剩下的玄鐵，則被楚棠親自帶到了胡家鐵鋪。
胡家成聽聞楚棠到來，出門親迎，先是再次感謝救命之恩，然後關心地問他的身體。
他聽說了楚棠失蹤一事，擔心救命恩人的安危。
楚棠與他寒暄一陣，發現對方身體好了大半，不再是重傷垂死的衰樣。
當楚棠拿出大約五斤的玄鐵，讓他繼續打造神兵，胡家成心中無比羞愧，當場拍胸脯說道：“楚大人，胡某就算拚了命，也為你打造出一件五品神兵來！”
楚棠聞言欣喜，道：“之前三斤，胡老板把握不大，現在多了兩斤，機會大一些了吧？”
胡家成也不問多出的兩斤玄鐵哪來的，一個勁保證：“至少有七八成的希望了！”
“七八成？”楚棠不大高興。
見識過鐵麵人那堪稱六品神兵的指套發出的威能，他對於高品階神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以往他總以為武功第一，隻要他的武功足夠多足夠高，什麽神兵丹藥，都是次要的。
如今才發現有一件高品階神兵，那真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胡家成小心地說：“楚大人放心，胡某會在兵器上留出日後提升的餘地。”
“什麽意思？”
“就是說，熔煉玄鐵打兵器的時候，胡某不會將兵器徹底鎖死，而是留出空間來，待日後楚大人有更多的玄鐵和材料，可以將其煉入兵器之中，從而提升兵器品級？”
楚棠吃了一驚：“還可以這樣？”
胡家成點頭說道：“隻要掌握了方法，並不難。大家也都是這樣幹的，畢竟沒有多少人能保證自己一下子能尋來足夠的玄鐵，就隻能留出提升的餘地，隻不過鍛造起來更難罷了。而胡某家傳秘法，正好懂得其中熔煉之法。”
“那就這樣安排！”楚棠欣喜定下策略。
他正愁藏起來的十斤玄鐵日後不懂怎麽處理呢，畢竟不好在這當兒拿出來用，否則就真是打人家卓大部頭的臉了。
現在好了，先攢著，日後要提升兵器品階了，就可以拿出來補充。
搞不好以後能攢更多的玄鐵呢，豈不是可以期待更高品階的神兵？！
楚棠看胡家成胸有成竹的樣子，關心地問：“胡老板身上還有傷，不影響兵器的鍛造吧？”
胡家成猛搖頭，道：“沒問題的！前期工作可以讓胡某徒弟做，後續胡某再接手。”
“那就辛苦胡老板了！”
“楚大人這就折煞胡某了。若不是楚大人救命，胡某早就見閻王去了。大恩當報啊！楚大人但請放心，胡某一定用最好的材料，盡最精細的手藝，為楚大人打造出神兵來。”胡家成感激涕零。
楚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那就拜托胡老板了。老實說，這次楚某也是僥幸得很，大難不死。現在是極希望能有一件高品階神兵護身的！”
胡家成聞言眼神閃了一下，最後咬牙說道：“楚大人如此信任胡某，胡某信心高漲了許多！”
“怎麽說？”
“胡某突然有九成的把握能鍛造出五品神兵來了。”
“啊？”楚棠一怔，心想難道我倆的嘴開過光，僅憑嘴炮就能無往而不利？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事，若有所思，最後抱拳說道：“那楚某就靜候佳音了！胡老板放心，楚某會讓人日夜在胡家鐵鋪周邊巡守，甚至楚某沒事也會來此處鎮守，再也不會讓當晚之事發生了！”
胡家成熱淚盈眶，連連點頭感謝。
兩人約定半個月之後來取兵器。
楚棠又鼓勵了他幾句，這才離去。
出了胡家鐵鋪，走了十多丈遠的楚棠回頭一看，見胡家成依然留在門口遙望，不由搖頭失笑：“這胡老板有意思，也不簡單嘛！那賈三娘也真是的，都要搶劫了，也不打聽清楚人家有多少玄鐵，偏偏搶走我們衙門的那三斤。這一番陰差陽錯，最後連命都丟了，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有眼無珠吧！”
這話怎麽聽都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回到郡衙的楚棠，一連好些天都無所事事。
卓力恩生怕他動用天罡解體大法後遺症傷了身體，令他窩在郡衙休養，就算有案子也不交給他。
臨時幫他管製己班捕快的方凱倒是被使喚得歡，累得像狗。
其實楚棠回來後隻用了三天的功夫，就將那最後一成的身體虧空給養痊愈了。
在神照經真氣的滋養下，他的功力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不僅如此，九陰真經裏的易筋鍛骨和療傷的功法，更是將他的身體根骨提升了些許。
筋骨更堅韌，經脈更廣更寬，使得他丹田的內息也跟著壯大，運轉的速度更快。
他的身體在漸漸發生可喜的變化。
這種提升，使得楚棠有上癮的感覺，沒事可幹的他，一心修煉，將九陰真經練得更純熟，其中的很多法門，也漸漸熟絡。
直到半個月後，正午時分，胡家成遣人來請，讓他去觀摩神兵出爐。
“我的兵器成了？”麵對這邀請，楚棠自然大喜過望，歡欣地去向卓力恩和方凱報喜，也邀請他們同去。
卓力恩經過一個月左右時間的修養，也不過才恢複三成功力而已，並不想到處走動，拒絕了他的提議。
倒是方凱很雀躍，想要一觀胡家鐵鋪打造出幾品神兵來，連連催促楚棠動身。
兩人快馬出了衙門，片刻來到了胡家鐵鋪。
在一個學徒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鐵鋪後麵，見著了胡家成。
後倉一號爐，胡家成緊張地站在火爐前，無比期待地從爐中抽出一把兵器，快速放入冷水中。
隻聽到嗤喳一聲，水汽騰升。
再拿起來時，一柄經過熔煉、淬火、打磨、開刃等等工序鍛造的，似劍飛劍、似刀非刀的神兵，出世亮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