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新的鬼穀
唐嘉心想這孩子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隻是這麽一說,因為忽然發現當年肉包子現在都該談婚論嫁了。話說喜歡什麽樣女孩子，在神機營別沒有,調查幾個女孩信息還是很方便。”
【喂喂說神機營已經被當成婚介所了嗎？】
【應該稱這為資源有效利用。】
“不要女人！”斷浪抱著唐嘉腰，像個小孩一樣蹭著撒嬌,“就要一輩子陪著！”
“浪少爺總要成家立業,何況振興斷家是父親交給責任，除了重新讓斷家威震江湖之外，也有給斷家開枝散葉留下香火責任。”
揉揉斷浪腦袋，唐嘉覺得自己作為貓時候太寵斷浪了,所以現在斷浪撒起嬌來也沒邊了。不過自家孩子怎麽看都是好，所以唐嘉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反正對外時候，斷浪還是相當懂分寸。
話說當年他居然有一瞬間把斷浪當成小莊,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就像小莊永遠不會像斷浪這樣賴著他對著他撒嬌，也像唐嘉對斷浪永遠是看後輩眼光，而不是……帶著曖昧不清。
而那一瞬間恍惚，大概隻是因為斷浪和衛莊多少有些相像罷了，一樣少年英才，一樣野心勃勃。
“現在還年輕著呢，這種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斷浪當然從心底覺得那些個女人是配不上自己，而如果因為和那些配不上自己人成親而讓唐嘉疏遠了他，那還不如拖著。等他有了強大實力，一切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最好還是先定下。”
雖然唐嘉覺得剛成年就成親確實早了點，不過想想其他像斷浪這麽大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斷浪還是現在定下比較好。何況他也沒剩幾個月，總要找個人幫忙照顧斷浪日常起居。
養個兒子就是不容易，看這心操……不過總算是轉移了話題。
“浪少爺，”唐嘉很鄭重掰開還抱著不放斷浪，語氣也嚴肅起來，“除了振興斷家之外，……要不要繼承鬼穀衣缽？”
唐嘉最開始就很奇怪現在究竟是個什麽年代，然而打聽過之後卻讓他囧了又囧。這裏距離秦朝已經過了將近兩千年，如果按照他所知道曆史，現在應該是清朝；但是顯然這裏跟清朝又差得很遠，不僅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工業革命，辮子黨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窩著，唐宋元明這些朝代也消失不見了，而那些熟知歐洲國家更是鮮少成立。
這種變化發生在哪裏已經不可打聽，因為記載這方麵資料幾乎都已經失傳，唐嘉所知道也不過是口口相傳流下來傳說而已。
既然這裏已經不是原來世界，那麽唐嘉也就沒多少忌諱了。鬼穀縱橫劍法唐嘉並不會，不過在衛莊蓋聶成為鬼穀弟子之前，老爺子也曾把兩本劍譜放到唐嘉鼻子底下任他挑選。雖然有那個任務他不能學，但是唐嘉還是私心留了個備份。
而後來，唐嘉不參與鬼穀爭奪，鬼穀那些珍貴書籍也由唐嘉來整理保存，更是有大量時間和精力去拷貝，這也是唐嘉總能拿出斷浪需要東西原因。
好東西都往空間裏藏一份，這是一個好習慣。
“鬼穀？是鬼穀派？”
雖然沒有聽過鬼穀這個門派，但是結合當初小貓給“基礎劍譜”，斷家蝕日劍法威力提升不是一星半點，單這一點就可以說明鬼穀絕不是什麽弱小門派。
“算是……鬼穀派還活著唯一弟子。”
這話不假，不說曆史造就變得麵目全非了，就算沒有任何改變，鬼穀派也不一定能維持兩千年之久。
“好！”
斷浪沒多少猶豫，振興斷家和他加入哪個門派是不衝突，就像作為斷家唯一後人，他也可以是天下會弟子一樣。
“那就拜師吧。”
唐嘉坐到一邊椅子上，斷浪猶豫了很久，正打算跪下行拜師禮，卻被唐嘉攔住，最後也隻是敬了一杯茶，這讓斷浪鬆了口氣。唐嘉接了茶喝了一口，算是草草結束了這個儀式。
“不是鬼穀先生，原本是沒有資格收徒，更沒資格將劍法傳給。不過為了鬼穀一脈不至於消亡，所以才有此破例。現在拜師不是，而是最後一任鬼穀先生，隻是代他收徒而已。”
唐嘉解釋了不肯接受斷浪跪拜禮原因，對此斷浪隻是聳了聳肩暗自慶幸。
“鬼穀派創立於春秋時期，雖然門派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改變天地命運強者。自鬼穀創建之後七百年來，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每一國每一朝興衰背後，都有一個共同名字——鬼穀。曆代鬼穀先生一生隻收兩名弟子，百年來一脈單傳。一個是縱，一個是橫，三年期滿，生死相決。兩人之間勝者就能成為新一任鬼穀子，這種傳統已經沿襲了幾百年。曆代鬼穀子雖一人之力，卻強於百萬之師，‘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來自度娘】”
照例講了講鬼穀派當年盛況，順便介紹介紹那些彪悍前輩們，順利勾起了斷浪好奇心和鬥誌——他斷浪總不至於被死人比下去吧？
“等等，剛剛說，一個是縱，一個是橫，也就是說，還會再收一個弟子了？”
斷浪於是不樂意了。
“咳咳，那是兩千年前傳統了。這些規矩都是人定，自然也可以改變……況且畢竟時隔千年，雖然鬼穀傳承沒斷，卻也不是以前鬼穀了。現在把鬼穀派交給了，雖然還沒有開始學習縱橫劍法和鬼穀派秘術，但是也是這一代鬼穀子了，鬼穀派門規，自然是由來定。但是，鬼穀先生隻能由強者繼承，無論這個人是善是惡。而且，弟子，隻能由教導三年，三年期滿，要麽繼承鬼穀，要麽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唐嘉才不怕鬼穀名聲被誰敗壞呢，因為鬼穀並不在意世俗眼光，不然也不會留下那樣養蠱一樣規定。鬼穀要，隻是強者，也隻能是強者。
“想當年，他們也是這個年齡入鬼穀，如今卻已經過了兩千年，還真是……”
“他們是誰？”
斷浪臉黑了。
“兩個師弟，一個是蓋聶，一個是衛莊。……離開時候，也是他們三年之期到來時候。隻可惜，是沒有機會看到他們決鬥了。這兩個人都是百年難得一遇奇才，老頭子也說他們將會是鬼穀最優秀弟子，沒有之一。”
聽著唐嘉這麽稱讚別人，就算那兩個人是已經作古千年人，斷浪還是心裏很不舒服。不過斷浪倒是沒有想到，唐嘉居然活了幾千年——這可真是老妖怪了。
“真優秀，怎麽會不再曆史上留名？看，也不過如此罷了。”
“嗬嗬，鬼穀弟子，也不是每一代都在曆史上留名。也許有人做了大事，卻並沒有以鬼穀名義，這是很常見。也有是隱居了，直到下一代，才有人重新打起鬼穀派旗幟。何況鬼穀弟子也有些做事情並不適合見光，自然也不會被口口相傳流下來。”
於是斷浪也就明白了唐嘉說，鬼穀隻要強者理由。感情再怎麽十惡不赦人，隻要足夠強，也有資格成為鬼穀先生了？
仿佛是看出斷浪心中所想，唐嘉淡笑著解釋：“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應該明白，曆史一向由勝利者來書寫，而失敗者不過是曆史中一捧塵埃。當然鬼穀雖然不拘善惡，但是雞鳴狗盜之輩，也是入不得眼。《捭闔策》是祖師爺留下來，也是鬼穀弟子必修課，這一點不能忘。”
其實斷浪早就明白這一點了，前幾年唐嘉並沒有多麽悉心教導斷浪，隻是斷浪有疑問時候才會回答。但是就算這樣，斷浪也從唐嘉給各種書籍中悟出了不少東西。能把那些必修課讀透，不說都是做大事人，但是也不會有雞鳴狗盜之輩。
“以前並沒有認真教導，但是怎麽說也接受了指導，所以想，不至於讓失望吧？”
“那是自然！”
接過莫名其妙出現在唐嘉手裏兩卷竹書，沉甸甸重量讓斷浪內心也跟著激動。
“這便是縱橫劍譜，拿去謄抄，明日會把它們收回。如果想學劍法之外其他，比如醫術、星象、音律、百家言論之類雜學，也可以到這裏拿。”
鬼穀別不多，書可是不少，珍貴更多！畢竟是曆代鬼穀先生收集來東西，能差嗎？
留下斷浪一個人研究劍譜，唐嘉百無聊賴在天下會四處逛遊。雖然穿衣服確實不太適合在白天出現，但是隻要他自己不樂意，誰也發現不了他，哪怕他果奔都沒人會管。
天色漸晚，唐嘉也準備回神機營了。神機營晚上到了晚飯之後也是有門禁，除了執行命令之外，幾乎是不允許出入。冬日天短，這個時辰該點燈都已經點上了，下山路也黑漆漆更加難走。好在一雙貓眼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東西，唐嘉走也算輕鬆。
天山險峻，除了雄霸命人開辟出來道路，其他小路無一不是險惡，稍不留神就會送命。所以有些路，隻在路口處有幾名弟子把守。唐嘉繞來這些弟子們，從平常上山路下去。
原本此時這條路應該是空無一人，不過此時卻多出了幾個同樣相當可疑黑衣人。唐嘉歪著頭看著黑衣人們上山，然後才悄悄重新下去。在山下守著幾名弟子已經斷氣了，手法很幹淨利落，那幾個人也算是好手。
不過這種事情和唐嘉沒什麽關係，唐嘉也並不打算管。不管他們來天下會是為了什麽，他們成功可能性無限接近零。
天下會必然有別地方探子，畢竟人多且雜，沒人能保證所有人忠心。不過想要幾個人獨闖天下會，卻難如登天。即使過了第一道天險，後麵道路也足以讓他們寸步難行。
等這幾個人消失在樹林中，唐嘉才繼續他下山道路並且在門禁前一刻回到了神機營。
隻是今晚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
當晚，管家手裏又多出了一張新消息。
那些人刺殺雄霸失敗被抓，卻在步驚雲審問他們時候劫持了步驚雲妄想逃走，最終卻落了個慘死下場。
唐嘉知道後也覺得驚訝，那些人刺殺雄霸不奇怪，雄霸爭霸天下時候得罪人多了去了，想要他死可以排成一個連。能殺到雄霸麵前也不少，畢竟天下會弟子可不是各個都有高強實力可以擋住暗地裏人。但是既然都已經被抓住了，按天下會習慣，必然是鐵鎖加身。但是在這種情況，他們居然還能掙開鐵鏈挾持步驚雲？
是他們內功太高，還是步驚雲武功太次？
唐嘉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貓膩。
不過唐嘉可懶得去調查，於是把這件事交給斷浪當做課題，也算是當做鍛煉他分析問題能力。而斷浪也不負新一代鬼穀子稱呼，不出幾天就給了唐嘉一個結果。
這一批來刺殺雄霸人，主事者名叫霍烈，是十年前被天下會滅門霍家家主霍步天孿生兄弟。其他人是他子侄，這次來天下會，也是為了為其兄長報仇。而步驚雲……步驚雲是當年霍家唯一幸存者。
查到這一步，斷浪就放棄了接著查下去。對此唐嘉表示很滿意，誰都有好奇心，為了滿足自己好奇心去窺探別人內心也是很正常，但卻必須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對於這一點，斷浪把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