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準備會試
陶子雲覺得，努力了，有了努力的結果，就意味著要遠離家鄉、為官四方。妹妹還會在家鄉吧，與親朋好友之間的事，就得靠她了，讓她開心，是有必要的。
苔玉背著那隻油杉木料製作成的書筪，被大家圍著問這問那的，提前回來報告消息的秦吉了，剛才不知道去了哪兒，現在秦吉了從天而降，仍舊落在書筪上端架子挑起的布幔上站著。
苔玉率先走向物序，大家也顧不得在野外玩耍了，興高采烈地跟著回去。陶子雲中了舉人，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的可能，明年春天，就是會試的日子，那時如果有可能高中進士，離彈冠相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常了了和袁落英也在人群之中，他們早已回到了袁落英的那座舊居裏生活，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常了了還是象從前那樣，幫物序的姑娘們去賣刺繡品，和物序的人時常來往，現在他們拉著兒子走向陶子雲，走在人群的最後麵。
常了了早已是一個舉人，上次會試沒有考中，卻在京城遇到了袁落英，如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也是讓人羨慕。
“明年春天，你就可以和常了了一起上京參加會試了。”袁落英開心地對陶子雲說。
陶子雲認真地回答袁落英道：“當然啦，就等著那一天到來了，不過這不是參加考試了就能考中的，有期待，也有擔心。以後能不能考中進士，隻有到了那一天才知道，要考中進士，還是需要學識的，其中就是一個刻苦學習的過程，眼前能看到的。是我的努力。在今後的那個過程裏，大家不能一直看到什麽結果，但是我要讓自己一直看到我的努力學習。在我的記憶裏，努力著。就心安理得，沒有努力就會覺得失落。無法和別人比較結果的時候，就會和別人比較這個過程裏是不是比別人努力了。”
常了了在一邊驚恐地插話說：“我的事情多，平時有許多事情要辦，我可沒法和你比每天掌握了多少學識，我沒有你那麽多時間，隻有閑下來的時候。我才會努力的學習。”
“我說的是我的從前，不是現在和你比誰每天努力了多少時間。”陶子雲說的是穿越過來之前的事了，別人是不知道的，“你在閑下來的時候努力了。就是已經盡力了。”
常了了這才打開了這個心結：“這就是了，如今我是麵麵俱到，既要抽空研讀經籍，還要幫夫人和你們這些朋友掙錢，還要用心照看兒子。”
母豬會上樹帶著三個孩子從前麵的人群裏停下了腳步。她笑著對常了了說：“不用計較那麽多了，快點回到物序裏坐著歇一歇，比什麽都好。”
其實，物序就在眼前了，陶子雲對母豬會上樹的三個孩子說：“眼大大。胖乎乎，真是可愛，你們快過來，讓我抱一抱，我怕你們再大一點，我就抱不起來了。”
母豬會上樹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同時向陶子雲伸出了雙手。陶子雲笑看三個可愛的孩子，忽閃著眼睛等待著他彎腰抱他們，卻不和他說話，說實在的，陶子雲和那三個孩子在一起玩的時間不多，他們之間平時就不怎麽說話，他有空得看書嘛。
陶子雲走近我素、我筷和我航，伸出雙手，將他們同時抱在了胸前，緊走一陣，走到廚房裏的飯桌的凳子邊，他坐在凳子上，三個孩子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接下來呢，他不是努力看書，而是給母豬會上樹的三個孩子講童話故事！
“咳咳。”何仁智坐到陶子雲的身邊，大發感慨起來：“努力讀書去趕考，所以陶公子身邊的姑娘就不喜歡他，連這三個孩子都和他那麽陌生，要是早對他們這麽好，抽空多抱抱他們，多給他們講講故事，這三個孩子一定就和他親近多了，說不定不努力讀書應考的陶公子，也讓姑娘們喜歡了。”
“何公子盡說怪話，用我的三個孩子來打擊陶公子。”母豬會上樹埋怨著何仁智，還呼喚她的三個孩子道：“你們快來娘的身邊，免得耽擱陶公子溫習功課。”
陶子雲並沒有鬆開抱著那三個孩子的手，繼續逗著他們玩，眼見母豬會上樹過來要孩子了，引得不少人掩嘴笑了起來，陶子雲隻好解釋說：“你們不用介意，何公子是胡亂地說著玩的。”
何仁智並沒有靜止下來，他對大家解釋說：“難道不是嗎？我就聽說了，黃小姐一度讓陶公子失去了希望，而這裏的某些人，也是不答應陶公子的示好，陶公子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你們知道《紅樓夢》的，裏麵的男主角賈寶玉，就是個不喜歡追求功名的人，你們想想，他身邊的姑娘，幾乎都是喜歡他的。”
陶安賽終於出聲表態了：“何公子你要弄明白了，《紅樓夢》裏的賈寶玉，雖然讓姑娘們喜歡，他反對求取功名，對科舉製度采取懷疑的態度，對其他方麵，也是懷疑加反對，可是他並沒有帶給大家一條出路，到結果的時候，他讓喜歡他的人傷心，他自己不負責任的離家而去，這樣的結局說明了什麽？好象是讓人覺得寶玉的想法，並不能讓人完全認同吧？讓人完全沒有好結局的做法，值得你去稱道嗎？”
“可是眼前明擺著的，陶公子讓姑娘們不喜歡呀！”何仁智努力地用現實為他辯護著。
陶安賽聽何仁智說他哥的不是，就要發飆，卻被陶子雲製止了：“不要那麽衝動！妹妹，何公子在我們這裏，其實是客人，要對客人客氣點呀。”
陶安賽沒好氣地對陶子雲發起脾氣來：“哥你吃裏爬外呀！寶玉讓姑娘們沒一個好結局，我是不認可的，不過他的那個說法，還是有點道理的：不怕別人從外麵打進來，就怕自己人從裏麵毀滅自己。那樣才是最可怕的。你不幫我說話，卻幫你自己都認為的客人說話！”
“我剛才幫客人說了幾句話，現在就幫你說話了。寶玉說什麽不好。就采取回避的方式，顯然是沒有多大的意義的。各個時代的做法，可能都是有局限性的。采用那種做法的人，他們肯定是希望那種做法是最好的方法。他們應該是盡力的了。寶玉說那種做法不好，那他自己努力呀，他可以想出最好的方法、製度來施行呀，他倒好，在反對之中回避開了，能夠讓大家到什麽呢？”陶子雲真的轉為幫妹妹說話了，他想到了穿越過來之前的事。也是有人說讀書無用，說高考誤人，不讀那個係統的書，不參加高考。那是什麽結局和效果呢？不就是讓自己少了一個機會嗎？
陶安賽聽到他哥是幫她說話的了，思索之後提醒陶子雲道：“話是這麽說，可是你畢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啊，哥！”
“寶玉逗人喜歡，是因為他出身富貴。他身邊才有那麽多丫環和富貴親戚，他的那些丫環和富貴親戚姑娘，喜歡他是很自然的吧？要是我出身富貴，姑娘們大概就會喜歡我了吧？‘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故鄉的人瞧不起我。和我並不是那麽的親，不就是因為我從小微賤、落魄嗎？寶玉反對科舉，反對‘文死諫、武死戰。’他的祖先就是因為給朝廷拚死作戰，才得來的富貴。他反對那些，那麽他就出身微賤好了，象我和韓伢那樣，讓寶玉跟我和韓?...
伢一樣的生活，看他會不會覺得幸福。韓伢是不參加科舉的，也不死諫、不死戰，結果多次相親，都被拒絕了，讓我們因為韓伢替寶玉高興起來吧！我帶頭，哈哈哈哈！……”說到後來，陶子雲就先笑起來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少人掩著嘴，不公開地笑著響應陶子雲。
苔玉沒有笑，她嚴肅地對陶子雲說：“你這麽說，不是在為黃小姐說話嗎？她瞧不起你，要是你得不到進士的功名，她就不嫁給你了，按你說的，黃小姐做的很有道理了？”
“是這樣嗎？”陶子雲心裏一陣發慌，他想了一會，才對苔玉解釋說：“我想明白了，黃小姐因為我的微賤、落魄不喜歡我，也許不是她的錯。可是我希望他對我好，她看重我這讓人瞧不起的人，她就是讓人感動的，真正讓我覺得好的人。”
“唉，黃小姐，要是做的沒有錯，對我哥就是不好，隻有希望她做個好人了。”陶安賽也弄明白了這個區別。
常了了故作輕鬆地對大家說：“大家不要想那麽多了，現在還不是區分黃小姐做的是‘沒有錯’還是‘做得好’的時候，陶公子喜歡上黃小姐了，他當然不想失去黃小姐，因為失去了黃小姐，就是陶公子的失敗，目前要做的，就是讓陶公子好好學習，爭取達到黃小姐提出的條件。”
“是的，現在顧慮那麽多沒有用處，讓陶公子努力學習才是正經事。”母豬會上樹為了讓陶子雲早點重拾書本，努力奮鬥起來，趁陶子雲不注意，把她三個孩子從陶子雲的懷裏拉了出來。
陶子雲發現三個小孩子不在他麵前了的時候，爭氣的從口袋裏掏出書本，向廚房外走去：“你們在這聊點其他的吧，我回房裏看書去了。”
這是秋天，不冷不熱的，正好做事。物序的姑娘們，接著做了許多刺繡品出來，苔玉接過陶子雲的事務，抽空去涓塘照看陶子雲養著的鴨子和鵝，買賣之後，這些都掙了不少的錢，足以維持物序的生活。當然，重要的是，能夠有一定的儲蓄，幸好，苔玉能夠攢下錢來。
後來的日子，陶子雲去黃府見過黃小姐，黃小姐表現得異常的鎮定：“你中了舉人，對你我都是好事，就看你能不能中進士了。”
陶子雲試著和黃小姐談心，黃小姐談起未來的生活，也是滿含人情世故，帶著人之常情，無法指責她的不是。
不好說黃小姐什麽了，她原本沒有錯，但是她能夠嫁給他陶子雲，才是完美、更好的結局。還是那句話，他隻有努力，達到黃小姐的條件，如願以償地娶到她，就不會體現出黃小姐做的沒有錯，也沒有現象體現黃小姐做得不算好。
期待，還是要到來的，值得陶子雲注意的日子，第二年的二月份，就是會試年的會試日子。
一月底，常了了和袁落英，就收拾好行裝，到物序來等陶子雲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把。這一次，陶子雲的爹是沒有機會參考的了，因為他不是舉人。雖然陶子雲有常了了和袁落英作伴上京城，陶子雲的爹還是讓苔玉跟著陶子雲一起進京，這就是習慣的力量吧。
苔玉背著從前那隻書筪，帶著秦吉了一路同行。這一次趕考，他們仍舊是坐船前往。
行船途中，他們四個人都呆在船艙裏，盡量不到外麵去張望，陶子雲和常了了在裏麵專注於溫習書本。
“我們這次上京，你的爹娘就在京城，我們就可以去尋找你的爹娘了。”苔玉小聲地和袁落英閑扯著。
苔玉身為姑娘，她當然可以和袁落英親密地談話。但是苔玉在大家麵前的公開身份是穿著男裝的書僮，袁落英也以為苔玉是個男的，但是袁落英是結了婚的人了，對男人是比較隨意的，袁落英也就自然地回答苔玉說：“這樣不太好吧？怎麽能急著去尋找我的爹娘，讓他們沒辦法溫習功課呢？”
苔玉熱情地對袁落英說：“到了京城以後，他們照常溫習書本，我和你去尋找你的親人。”
袁落英猶豫地說：“不要這樣子吧？畢竟男女有別。”
苔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嘿嘿，我沒有注意，這下子給忘記了。”
“要不，等他們會試考過之後，四個人一起去找吧！”袁落英發現自己失態了，提出了新的建議。
苔玉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的，就依你說的，你對京城比較熟悉，以後由你帶路。”
袁落英鄭重地對苔玉說：“你知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初到了京城，活著做宮女的時候，沒有真正的自由，是沒有機會出宮的，對京城根本不熟悉。死了之後，在盧茶話的帶領之下，在京城遊**多時，才對京城熟悉下來的，但是盧茶話怕嚇倒我的爹娘，沒有帶我去找過他們，我並不知道我爹娘如今在哪個位置。”
“會試之後，如果心情好，比如說考中進士了，我們一定要去找到你的爹娘，要是落榜了，沒心情的話，那就算了，以後再去找他們也不遲，我們落魄的去找到他們，會影響你爹娘的生活。”陶子雲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給她們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