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遭到仇殺
陶子雲煞有介事地與費莫.武踏一唱一和:“這倒也是,你們把哈什群的家眷帶走了,哈什群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也得到衙門裏去處理他家眷的事情。他的大兒子失蹤了,他還敢坐看他的夫人、兒女再失蹤嗎?”
費莫.武踏看了看哈什瑪,哈什瑪沒有出聲,費莫.武踏於是自作主張地回應說:“本將就有這個打算。”
“還有不有天理啦?要將我們帶走!?我們到底是犯了什麽王法?”朱今律心上一急,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再也不想吃了。
何美美明白其中的奧妙,她也很配合地對費莫.武踏說:“費莫大人,‘雷公不打吃飯人’,讓他們吃了飯再帶走吧!”
費莫.武踏故作嚴肅地催促道:“那讓他們快點吃!我們全體官兵都還沒有吃晚飯,我們要早點把他們帶回衙門,我們也好吃晚飯了!”
朱今律實在是無法理解眼前的事實,她大聲地喊起冤來:“真是莫明其妙!說是來幫我尋找失蹤的兒子,卻要連累我們去坐牢!”
哈什瑪明白,朱今律是在埋怨他了,他趕緊解釋說:“我是來和弟弟相見的,想和他商議尋找侄兒的事宜,可是你們說他上岸去了,到該回來的時候都不回來,這事情如何進行得下去?”
“是呀,這種不明事理的婦人,不和她囉嗦了。來人!連她的兒女一起帶走!”費莫.武踏一聲吆喝,就有好些官兵從相鄰的幾艘船上湧過來,用刀槍逼著朱今律和她的兒女上岸。
“你們不要亂來!”隻聽一聲大喊傳來。大家四下裏看時,在朱今律的船頭旁邊,探出一個人的頭來!
“未來的嶽父,你怎麽從那裏出來!?”克烈土首先發出了一陣驚叫!
“你就是我多年未見的弟弟!?”哈什瑪走到船頭邊上,伸手將那個渾身是水的人拉了上來。
“我就是哈什群。”哈什群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心情複雜地問哈什瑪:“你是我的兄長哈什瑪?”
“不是我還有誰?”哈什瑪堅定地回答了他弟弟,又直白地追問他弟弟:“你不是上岸去了嗎?看起來你是鑽到船底下去了?”
看到這船上的情形,費莫.武踏把剛押上岸的朱今律他們放回來了。
返回來的朱今律,怨氣更盛了,她對著哈什瑪抱怨說:“都是你給害的!引來一大幫的官兵,把各種船隻圍起來。他上岸之後,要是回到了附近,看到這種局麵,還敢回來嗎?要回也隻有從遠處的水底下鑽回來了。”
費莫.武踏對哈什群盤問說:“你雙手空空的回來,你上岸買的東西呢?藏到那裏去了?”
朱今律大著膽子反問費莫.武踏:“我相公買的東西。你們官府想要沒收啊?”
“唉,夫人,別逞強了,我們鬥不過官府的。”哈什群歎了一口氣,伸手製止了朱今律,轉而對費莫.武踏說:“你別想得到我去買的東西,其實,我沒有上岸去買東西。”
哈什瑪吃驚地追問哈什群:“你沒有上岸去?!這麽說。你一直鑽在船底下?讓官兵看不見你!?”
費莫.武踏漫不經心地向哈什群提出質疑:“你有那麽好的水性嗎?你一直在水底下不用換氣嗎?”
哈什群無可奈何地回答說:“我不瞞你們了,實話對你們說,我們一家人在湖心用魚網正常打魚。遠遠地看到,官兵見到船隻就收攏起來,心裏沒事的人家,就不用躲避。我們就覺得事情不妙,因為我哥哥為官不慎,被革職、抄家、流放了。當年要是我不及時逃走,我就要受牽連了。現在雖然過去了許多年。安全起見,我就決定躲到水下去。避免和官兵會麵,但是嬌妻、弱女、幼兒沒法一起下水,因為那樣他們會被水泡出病來的。我拿了一根從前用來潛水的蘆葦鑽到船底下,將蘆葦管的一頭含在嘴裏,另一頭伸出水麵就可以換氣了,我就這樣在水下隨著船隻移動。在水下可以隱約聽到水麵上的人聲,後來我發現船停了,而且船隻都聚到了一起,我就鑽到船頭下麵的空隙間,露出頭來呼吸了。聽到你們這些官兵,連我的妻子、兒女都不放過,我就出來麵對這場禍事了。”
哈什瑪聽了弟弟的坦白,不滿地對弟弟說,“你就知道躲,躲能解決問題嗎?”
哈什群沮喪至極,一下子坐到了船板上:“我這不是出來麵對這場災難了嗎?結果是坐牢也好,殺頭也好,任憑官府處置了。”
哈什瑪還是感到弟弟不爭氣,他沒好氣地對哈什群說:“你在船頭下麵,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讓官兵找到你,是想幫你找到你的大兒子。”
哈什群苦笑著追問哥哥:“你幫我找兒子,對你有好處嗎?找到了他,讓官兵一起捉去坐牢啊?”
“好了,不要糾纏不清了!”費莫.武踏不耐煩地打斷哈什群的話,“官府有義務為當地的百姓辦事,在我們的轄區內,你的兒子失蹤了,我們官府有責任追查這件事,辦成了就算立功。找到你兒子,對我有好處,這樣解釋,你沒有疑問了吧?”
哈什群聽費莫.武踏那樣解釋,不好再多作懷疑了,他隻是對哈什瑪辯解說:“哥,你當年出了事,我也是無能為力,我隻有躲避這條路,你就不要再責怪我了。”
“你一味的躲避,總不是個辦法,難道就不管你大兒子的生死了?”哈什瑪盡量平和地對弟弟說:“責怪你也沒有用了,你先說,你大兒子是怎麽失蹤的?”
哈什群一下子傷感起來,他低著頭回答說:“我的大兒子跟我在這鄱陽湖上打魚,因為貪玩,上岸賣魚、買生活用品回來的事情,就讓他去做了。後來他就加入了漕幫,跟隨漕幫的人,在這鄱陽湖和長江上活動,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們和鹽幫的人結了怨,相互之間時常有仇殺行動,一個月以前的一個晚上,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顯然,他是遭到了仇殺,而且不是受傷那麽簡單,而是連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