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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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蕭晨的實力，想要進入王府偷一個人出來，實在太容易不過了，從他進入王府，到完成整個偷取過程，時間不過僅僅過去一刻鍾不到，王府內的人甚至都反應不過來。
而後，他便匆匆回到了酒樓，帶著穆念慈和華箏連夜離開燕京，這一走，就是三天，直到他們抵達襄陽之後，才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徹底安全，畢竟襄陽是大宋和大金的交界處，大金想要做些什麽，在這個地方還是輕而易舉的，主要是在昨天，他們從酒樓裏聽到了最新的戰報，蒙古人大破金兵三十萬，已經兵臨燕京城下，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計算，大金最多隻能再支撐三天，就會徹底崩潰。
在這種時候，楊康的兒子丟失，已經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這個時候大金為了一個孩子而罔顧蒙古兵鋒的話，那麽女真人差不多也就可以滅族了。
回到襄陽之後，三人並沒有繼續南下，而是重新回到了獨孤山穀，解決了外麵的俗事之後，蕭晨決定在這裏靜靜的觀看事態發展，等待華山論劍的到來。
……
與此同時，江湖上突然傳出一個消息，白雕雙俠兩人正式入駐歸雲山莊，並且在陸乘風的威望下聚攏起了一批江湖豪俠，人數超過八千人，如此大的規模聚會，很明顯已經觸犯到了朝廷的禁忌，因此宋皇立刻下達命令，讓歸雲莊周圍的軍事力量戒備，隨時準備出動，剿滅這批‘叛匪’！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這數千人並沒有在歸雲山莊待上很久，他們似乎隻是草草的擬定了一個計劃和規則之後，便分散開來，並於十天後齊聚襄陽，同時，在匯聚襄陽的時候，人數更是暴增到了一萬七千人，足足翻了一倍還多。
而這樣的消息自然瞞不過身處襄陽地界的蕭晨，麵對這種情況，讓他大為吃驚，顧不得和穆念慈等人商量，便一個人急匆匆的趕到襄陽城內，麵見郭靖。
在過去的幾天裏，郭靖已經帶領著手下的人徹底占據了整個襄陽城，在他的一番大仁大義的勸說下，負責守衛襄陽的數萬官軍已經有一大半改旗易幟，歸順了郭靖，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郭靖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軍閥頭子。
城主府；
蕭晨靜靜的坐在那裏，在他的麵前，郭靖和黃蓉兩人並列站著，全部低著頭，眼神略顯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之後，蕭晨微微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郭靖，道：“靖兒，你可以說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能告訴為師，你這麽做，最終的目標是什麽嗎？”
郭靖抬起頭，略顯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道：“師父，縱觀整個宋廷，現在已經徹底爛到了根子裏，想要解救，不是說不能，而是非常困難，但現在蒙古大軍即將覆滅金人朝廷，不日就會南下，所以徒兒的時間不多，為了能夠擺脫朝廷的掣肘，全心全力應付接下來的戰爭，靖兒才不得不如此作為，至於宋廷，日後大退蒙古軍之後，靖兒會用自己的方法，清君側，豎朝綱！”
聽到郭靖的答案，蕭晨很是鬆了口氣，這還是自己那個笨笨的徒弟，沒有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當然，或許在未來的某天，他到了一定位置之後，會被手下的人逼到那條路上，但那個時候估計他已經離開了射雕，所以後續就不歸他管了。
至於後麵的神雕，蕭晨從未想過要去那個世界，雖然裏麵有著小龍女這個天之驕女，可有了縱橫穿梭各大位麵的蕭晨，會缺少美女嗎？
最主要的是，射雕被他改的麵目全非，那麽神雕會變成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到時候估計終南山存不存在都是個大問題。
“靖兒，對你的做法，為師不發表意見，不過為師提醒你一點，做人，前往不要忘記自己內心最基本的東西，至於戰事，相信有著蓉兒在一旁幫助你，還有宋境內的數萬丐幫子弟，為師就不瞎操心了。”
頓了頓，他起身說道：“最後，為師以後或許會淡出江湖，從此帶著你們師娘逍遙世間，所以，如果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就不要尋為師了，好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該詢問的也詢問了，為師就先走了！”
郭靖和黃蓉麵麵相覷，這好像有些不大對啊，郭靖雖然木訥，可心思轉的絕對不慢，更何況是黃蓉？
從蕭晨的話裏，他們聽出了一絲心灰意懶，這讓他們很是擔心，是不是他們如今的做法錯了，讓師尊生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寧願放棄一切，也會求得師尊的原諒，哪怕從此和師尊一起隱匿江湖，閉門不出。
看著兩個徒弟臉上恐慌的表情，蕭晨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好了，別哭喪著一張臉，為師沒有怪罪你們，隻是現在你們師娘有了孩子，而且師尊前些天將楊康的兒子弄了出來，準備自己撫養，也算是讓楊家有個後，而世間塵事，為師就沒那麽多的心情去管了，不過三個月後的華山論劍，為師還是會去的！”
郭靖和黃蓉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然後對視一眼，齊齊衝到了蕭晨的麵前，拉著他的手臂，黃蓉率先開口：“師父，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次就稍微留一下嘛，讓蓉兒給您做一頓豐盛的午飯，吃完之後再走也不遲啊。”
“就是！”郭靖緊隨其後：“師父，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和蓉兒最敬愛的師父，雖然你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可我們一直將你當成父親看待，這次你要退隱江湖，怎麽也得讓我們盡盡孝心不是？”
蕭晨哭笑不得的看著郭靖兩人，然後在郭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暗歎一聲，一年多的時間，改變了太多人，他收斂了以前的張狂，變得更加內斂，謙遜有禮，更加貼近自然的氣息，心境可謂提升了數個境界。
而郭靖，也不再是那個剛剛走出蒙古草原的木頭孩子，現在已經成為一方霸主，成了整個宋朝最後的一道防線。
其他人也都改變了很多，或許唯一沒有改變的，就隻有時間了，苦笑著搖搖頭，他還是答應了兩人，然後在兩個人的盡心服侍下，享用了一頓堪稱這個時代最美味、最豐盛的午飯，隨後謝絕了兩人的挽留，匆匆離開！
“我依舊不明白，師尊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退隱江湖，難道他真的隻是為了照顧師娘和孩子嗎？”蕭晨走後，郭靖有些不解的看著黃蓉，開口問道。
自從兩人成婚之後，郭靖無論大小事務，總是習慣性的和黃蓉商量，而黃蓉這個鬼丫頭也從未讓自家丈夫失望，郭靖有著掌控全局的威望和魄力，而她黃蓉則有著千奇百怪的奇謀妙計，可謂是真正的黃金夫妻檔。
麵對郭靖的問題，黃蓉想了一會兒，幽幽開口：“靖哥哥，我想師父之所以歸隱，主要還是現在的風暴太大了，蒙古一統，強盛一時的大金朝廷瞬息破滅，宋廷腐敗不堪，漢人水深火熱，江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江湖。
而師尊的性子又偏向於逍遙自在，在這種令人壓抑的江湖當中，他幾乎是一個另類的存在，再說，我爹爹不也是被這樣的江湖給搞得無心外出嘛？所以啊，我們就不要擔心了，師尊既然沒有反對我們現在的做法，那麽我們就要盡心盡力，為漢人保存下最後一片淨土，不求收複失地，但求無愧於心！”
郭靖沉思片刻，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確實，現在這個時代的氣氛太過壓抑，洪七公找了一個拙劣到家的借口撂挑子不幹了，南帝段皇爺更是直接出家當和尚了，老頑童瘋瘋癲癲的不知所蹤，東邪隱匿桃花島閉門謝客，西毒則進入了金人的朝廷，謀取自己的利益，似乎正義的江湖俠士，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收攏了一下自己的心思，郭靖開口說道：“好了，不說這些讓人沉悶的話題，今天早上送來的戰報你看了沒有？現在蒙古大軍到了哪裏了？”
黃蓉點點頭，開口回應：“日前蒙古大軍已經攻破石家莊，正在朝著中原重鎮開封府進發，相信以蒙古鐵騎的速度，最多五天便能夠兵臨開封城下，到時候我們和蒙古大軍，就幾乎麵對麵撞上了！”
“……”
解決了心中的疑惑，蕭晨重新回到了山穀內，此刻，華箏正在一旁練劍，而穆念慈則抱著嬰兒靜靜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指點一下華箏，臉上帶著慈愛祥和的目光，這一刻，她是最美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