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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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璀璨的琉璃杯，眼望著身前桌子上精致的糕點，宋師道眼中飛揚著別樣的神采。數月不見，孔有缺老板這裏依然簡樸如斯，看來真如同他所言，對財富、享受都沒有多少留戀。唯一讓宋師道疑惑的，就是孔老板竟然打算開始訓練家丁，從宋家眼線傳來的情報，他判斷不出來孔老板到底意圖如何——對孔老板的訓練方法他雖然還有些不屑，但是卻並不妨礙他作出這是在訓練軍隊的判斷。

這件事，隻是其中之一，其重要性和他想要與孔老板相談的另外一件事比起來，那就真的微不足道。想起這件事，他俊朗的麵龐也不由得有些陰沉。

因為在年底的時候，他的叔父地劍宋智在外遇襲，雖然憑借高湛的武藝和出眾的頭腦擺脫危險，並且協同隨行高手反擊殺對方四人。但是當生擒住對方的首腦時，已經製住行動的敵人卻突然消失不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其中有三個字最讓宋家琢磨不清，那三個字就是：輪回者！

而根據宋家從大江南北得到的消息，近段時間以來，江湖上被暗殺、偷襲死掉的成名高手已經有數十個。一般的小武場、世家和鏢局，更是有數十家被滅門。經過明察暗訪以及與其他勢力交換情報得來的結果，這些偷襲者分屬不同的勢力，但是卻有共同的稱呼：輪回者！他們的特點，就是擁有別人無法探查的運輸渠道，更明顯的，就是他們都擁有陌生的武器，奇異的器具。

而在年底的時候，宋家的密探也得知，某些弱小勢力，竟然也獲得來自輪回者的援助，包括刀劍、糧食和禦寒衣物。這使得家族也無法判斷，這些輪回者的目標到底是什麽。

仆一出世，就幾乎不分正邪、黑白、朝野進行肆無忌憚的刺殺，還熱衷於插手各大小勢力，似乎也是若有所圖。這個名為輪回者的組織，難道又是另外一個魔門？或者說慈航靜齋？在宋家的眼裏，魔門和慈航靜齋一樣，都是爭奪天下的競爭對手。

對於這次探訪，家族內也有不同的聲音，但在宋師道的堅持下還是終於成行。宋師道想起臨走前父親唯一的告別語，就沒來由的有些煩躁，“你要去便去，如果差池，我自當為你報仇。”這話說的平常，但是其中的凶險他卻也可以感受得到。唯一讓他安心的，就是沒有誰可以逃過父親的追殺。

同樣的，他也不相信孔缺會對自己不利，這個感覺是如此奇妙，以至讓他深信不疑。想著這個自己篤定的結果，他的神色再次放鬆起來。正感歎著，他就聽見門外傳來不加掩飾的腳步聲，果然是孔老板，來得倒是不慢。

“宋公子，讓你久等了。在下來遲，還請見諒。”孔缺走到門口，就不住的開口賠罪。現在宋家和解家可是他的大主顧，平均一個月收入的三五千積分，就著落在他們的身上，那是當真的得罪不起。

“孔老板早，請坐。”宋師道對於寒暄的興致不高，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孔老板，在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特有兩件事想要向孔老板請教。在下希望，孔老板可以如實相告。”

頓時，孔缺望向白楊，心中苦笑，果然是這樣啊！

剛才在路上，白楊就提前攔住孔缺，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這個劇情裏畢竟不隻是他們擁有獨特的商品，其他的輪回者一樣可以買到。而且相對來說，他們還算低調，至少沒去刺殺偷襲或者解救某些著名的劇情人物。但是其他的輪回者卻會去做，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

白楊的推測很簡單，宋師道可能猜測到他們的身份，現在來隻是求證。至於結果是好是壞，她也拿不準。短短的路途上，根本來不及孔缺思前想後，這就要麵對宋師道的質問，孔缺隻能很光棍的開口，同時在瞬間下定決心。

“但講無妨，無論宋公子有何疑問，孔某保證，必定據實相告。”

“你知道輪回者嗎？”宋師道頗有些猶豫，他也明白，在孔缺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惡意的情況下去追問對方的身份，會很讓人反感。不過讓他在連合作者的身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與之合作，這更讓人無法接受。誰能保證，他今日賣出去的武功秘籍，明日是否會成為對付家族軍隊的幫凶？

“知道，”孔缺沒有絲毫掩飾，接著補充道，“我就是。”看見宋師道準備再次開口，孔缺搶先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和那些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的隸屬有些複雜，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隻是有著統一的稱呼，但是彼此間並沒有任何的統屬關係，各自的理念、主張甚至行為原則，也完全不同。”

孔缺說的這番話，沒有一句假話，但是宋師道沒有問的地方，他卻也沒有說。不過，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又豈是愚笨之人？他苦笑著望著白楊，“白夫人和安夫人也是輪回者？”白楊頷首，沒有開口。宋師道苦笑著說：“怪不得，初次見麵就覺得白夫人頗為不凡，女中豪傑也不過如此，多才多藝堪比慈航靜齋的代言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以前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諸位勿要見怪。”現在他知道白楊擁有和孔缺一樣的身份，自然不會再用對待普通女人的態度去對她說話。

“那裏話，我本一介布衣，那比得上宋公子身世顯赫，能攀得上宋公子的高枝，應該說是孔某人三生有幸。隻是不知道，宋公子想要垂詢的第二個問題，又是什麽？”

見宋師道不再糾纏輪回者這個問題，孔缺自然樂得不問。他的語氣，同時也變得謙卑。現在他的身份隻是一個商人，何況對他來說，對人的態度，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聽孔缺沒有絲毫惱火的樣子，宋師道暗道自己的安全肯定無慮，於是徹底放下心來。接著開口道：“孔老板有言，並無爭雄天下的想法，但卻有消息說孔老板在練兵？”輪回者的問題，隻有以後再繼續打聽了，不過聽這字麵的意思，還真是讓人費解。

“我可以向公子保證，孔某的確沒有爭霸天下的決心。至於其他人，孔某並不敢斷言，但大部分同道對權勢並不熱心。即便熱衷權勢者，也不是迷戀權勢本身，而是另有所圖。比如區區在下，就特別喜好收藏武功秘籍。”

聽了孔缺的這番話，宋師道若有所思。不過很快，他就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孔老板，在下這次為貴莊帶來兩百本秘籍，想必可以豐富貴莊的藏書數量。另外，這次我們宋家需要十萬石稻米，不知道孔老板有沒有辦法幫我們湊齊？”

“十萬石稻米？”孔缺盤算著自己手中現在擁有的積分，然後說：“這樣的數量，孔某需要兩個月準備。另外，宋公子帶來的秘籍，孔某可不會無償拿去。請看！”

說著，白楊走上前來，雙手捧著兩個冊子。宋師道疑惑著接過，孔缺解釋道：“這兩個冊子名為九陰真經、九陽真經，分別具有無上的武功妙法。隻是本人愚鈍，無法融會貫通，今日贈於宋家，聊表一番美意。”

宋師道驚訝的翻開，掃視幾眼，就知道孔老板所言非虛。隻是倉促間他還辨別不出來具體的情形，“多謝孔老板，隻是在下武藝低微，還得稟明家父，才能決定這兩本書的價值。”孔缺笑道：“無妨，不過在下還有一事想請宋公子多多費心。”宋師道：“請講。”孔缺：“還請宋公子海涵，這隻是區區的個人愛好。在下想請宋公子，以後拿給在下的秘籍，最好是原本。至於秘籍的內容，宋公子可以找人複錄抄寫，在下絕無異議。”

宋師道爽朗著答應了，不要孔缺說，他也知道將秘籍的內容拓印下來。討論完這個，宋師道又說：“對了，在下深感與孔老板交往不便，故特從家裏帶來一名仆人，想讓其留在貴山莊，以便方便我們之間的聯係，不知孔老板可否答應？”

“沒問題，孔某也正深感不便，宋公子如此做，卻是方便你我的大好事情，孔某怎會不答應！”

孔缺不是不知道宋師道留下的人，未必沒有監視自己的意思。但是和收獲比起來，那損失就毫不足道。隻要能維持和宋家的關係，孔缺不介意山莊裏有這麽個明顯的釘子。相比起來，宋師道這樣的做法還不太讓人反感。倒是那些混進來的伏子們，需要讓克裏斯蒂安清理一下了。

接下來，就是一番賓主皆歡的局麵了。宋師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且也確認了孔家山莊對自己的確沒有惡意，還拿到了兩本看上去就像高深武學的秘籍，心中暗道果然是不虛此行。孔缺又新拿到了兩百本秘籍，眼見又是一次大的收入，終於也挑明了身份，宋家還願意與他們繼續交易，這也解決了一直橫在他心頭的一個刺。至於給宋師道的那兩本武學秘籍，各自隻要10積分，連技能卡片的零頭都不到。

唯一可惜的是，孔缺他們的武學天賦實在不怎麽樣，練起技能卡片還湊合，至於對著秘籍練，那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