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數天後，孔家山莊防衛最嚴密的監察室內，三人圍在一起。

“經過五天的考察，我們一共得到嫌疑對象五十七人，可以確認的奸細有四十八人，另外有九個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是名單，你們看。”

克裏斯蒂安說著，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對著孔缺和白楊，在這上麵，是一列不很清晰的頭像，在頭像的後麵，標注著這些人的嫌疑等級，以及他們的職業、家庭狀況、現在所在的位置以及可能造成的危害。

簡簡單單的列表，看上去一目了然。

白楊揉著眉頭，不由自主地瞅著孔缺，“你們準備打算怎麽辦？殺掉他們？”孔缺剛想開口，克裏斯蒂安已經說話了。

“當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說著她聳聳肩，“我不認為殺掉他們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現在來看，卻是最合適的辦法。”

白楊張開口，還想說什麽，卻被孔缺給打斷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是這並不值得擔心。”白楊驚訝的望著孔缺，等著他的解釋。

“我知道，現在隊伍裏有了這些人，雖然麵臨被刺探到一些我們的秘密，但是管理嚴格一些，的確可以防止他們將秘密散播出去。而將他們現在殺掉，難保川蜀的其他勢力不對我們進行再次的滲透，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白楊點頭，“難道不是嗎？將危險掌握在我們的手裏，肯定要比麵臨未知的危險要好許多，你們不這麽認為嗎？”孔缺搖搖頭，“你這樣想，如果是在平時，的確不錯，但是現在來看，卻有些不合時宜。我已經接到解文龍的密報，慈航靜齋的位置已經大致有了眉目。可以肯定的是，過段時間，我要外出，短則數月，長則半年以上。這樣的話，留著這些蛀蟲在隊伍裏，我不會放心離開的。

而現在將他們全部殺掉，包括這些有嫌疑的，一個也不放過。在我走以後，暫時你們就不用再招收人手，我給李壯留下了足夠的鋼錠，可以保證在半年的時間內對解家進行供應兵器。宋家的糧食就由你們來兌換給他們，現在我有近五千積分，走的時候隻要兩千作為備用就好。得到的卡片你們全部換成積分，配合山莊的高科技武器以及現在的護衛隊，在我離開以後，應該可以保證山莊的安全。”

“那如果有高手來進行窺探怎麽辦？我擔心碰上太過厲害的，我和克裏斯蒂安可能無法應付。”雖然明知道孔缺早就有計劃離開山莊，但是白楊依然有些擔心。現在這樣的準備，就能夠保證山莊的平安了嗎？最主要的是，孔缺直到現在，還不願意給她們兩個詳細的解釋他的計劃，這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沒關係，隻要保證對解家和宋家的供應，在川蜀地區，就不會有人敢大張旗鼓的來進攻山莊。即便出現最壞的情況，你們也可以舍棄山莊逃生。這個時代的武功高手雖然厲害，但是卻還沒有人可以飛。在這方麵，我們有絕對的優勢。”說完，孔缺想了想，“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有其他的輪回者和解家他們接觸，這屬於不可預料的情況，隻能請你們多加小心。”

克裏斯蒂安則自信滿滿，“沒關係，隻要我們得到積分的途徑不泄漏出去，我想不會有那個輪回小隊現在可以支配的積分會比我們還多。隻要我們保持積分上的優勢，無論麵對任何的輪回者，我們也有優勢。何況，現在的護衛隊，殺傷力對輪回者也很有威脅力。強攻的話，我並不擔心。至於偷襲，這麽多的防禦措施也不是擺設。隻要我醒著，想要瞞過先知之眼，是很困難的事情。”

“好吧，那防衛的事情，就要請你多多費心了。”孔缺對克裏斯蒂安說完，然後轉過頭看著白楊，“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從人情上來說，他也不想和兩名隊友分開行動，但是這個計劃，卻隻有他一個人合適去做。帶上她們，反倒會露出馬腳——至於山莊的收入，也是他不得不讓兩名隊友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但願如此吧！”白楊知道無法打消孔缺的念頭，轉而問道，“那這些奸細，我們怎麽處理？嗯，怎麽才能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息？”

克裏斯蒂安望了孔缺一眼，“你有好的建議嗎？”孔缺略做思索，然後道：“製造一起事故吧？那就火災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將所有家丁都集合起來，進行夜間聚會，把這些人安排在一個屋子裏，先用麻醉氣體，然後放火。具體的我來做，你們在事後做一些配合就好了。另外，給這些人的家人準備一些銀兩作為補償，每人……二百五十兩吧。”

“哦，願上帝原諒我們。”

聽孔缺說完，克裏斯蒂安劃了個十字。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卻也沒有反對。白楊跟著歎口氣，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這段時間來心境的變化，還是為那即將消失的五十七條生命。現在他們作出這樣的決定，可和以前的和善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是進入輪回殿之前，她敢他們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決定了幾十人的生死。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時間裏，法律根本管不到他們的身上、也根本沒辦法管，這才讓他們輕易做出這樣看似匪夷所思的決定。這放在進入輪回殿以前，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做。

三人作出決定後，立刻分頭行動。

孔缺在主神那裏兌換出麻醉氣體以及少量的汽油，同時讓聯係讓高占道將先前的水賊調過來十個，這些人相對來說比較可靠，從沒有離開孔家山莊的他們，也沒有被其他勢力收買的可能。

克裏斯蒂安則拿著名單，隨同李壯去分組、安排房間，一想到要在辛苦建立的院子內放一把火，她心裏頗不自在。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來到這個詭異的輪回殿，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當下最要緊的就是，把手頭的事情做好，才能有更多的希望返回自己記憶中的生活。

白楊被安排到監察室，今天晚上的防衛就由她照看。現在的例行防衛，以及成為他們小隊的重中之重。監察中心的掃描器，晝夜不停的監控著孔家山莊的內外，配合著紅外線、戰場生命檢測係統，孔家山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被人滲透進來過。不過，今晚過後恐怕就有高手要忍不住來窺探了。不過，他們準備的防衛工作，可沒有一件是擺設。

底下的人們自然不知道這樣的變動，無論是新老家丁，都對於今天晚上的聚會很上心。根據高占道統領的說法，自然是孔老板對大家這段時間以來的刻苦訓練做出的表彰。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今天晚上，各人的俸銀都會進行小幅度的調整。在事關自己切身利益的情況下，每個人都卯足了精力。

李鐵也是興奮非常，因為高統領私下裏已經告訴他，說是老板的口風，他的俸銀上調二兩。相比起來，另外一個消息就不怎麽讓人注意了，那就是今晚的聚會的地點。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沒有在食堂舉行，而是三五十人一夥，各自分散進入不大的房間內進行吃喝。他想不通的是，怎麽孔老板不嫌麻煩呢？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今天晚上的酒肉管飽，而且從中午開始就不再訓練，半天的空閑時間也成為難得的放鬆機會。一群大老爺們圍在房間中，開懷暢飲。

喝的有點多，李鐵都不記得孔老板來的時候，都說過什麽話。唯一明白的，就是知道自己的月銀是八兩半，在家丁裏麵算是比較高的。這就足夠了。當他喝得昏昏沉沉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走水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全是石頭建造的山莊屋子怎麽會走水，就被同僚背出了房間。

直到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李鐵才知道昨晚發生了大事情：一間房子著火，裏麵小六十個聚會的家丁，竟然全部死在裏麵。接著，就是高統領黑著臉，給所有的家丁宣布了防火的十五條措施，務必要每個人都背會、記下來。

心裏除了為那幾十人略微可惜外，李鐵就將精力都放在背這些條例上麵。至於死掉的那些人，後來聽說山莊也給出了不菲的賠償。再後來，孔老板出了幾次麵，安撫剩餘的家丁，接著就是安夫人接管看家護衛隊，每天都是機槍的訓練，很快這個小小的火災事故，也就被他拋在腦後。

這樣的一場事故，很快在幾方麵的淡化處理下，就被人忘記了。而被整天集中訓練的家丁們，也沒意識到，連續數月都沒有見到孔老板的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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