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楓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怎麽會有桑國人站出來給陳真作證?
虹口道場的人驚駭的麵麵相覷,藤田剛也是微微皺緊了眉頭。
龜田早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洋人法官早就跟桑國人串通一氣了,隻要是唐人的證言,絕對不會采信的,但是,桑國人的證言
洋人法官沒辦法不聽啊。
要是直接拒絕的話,那之前龜田早介找來的三個桑國人的證言,也都不能采信了。
而要是不能采信的話,那也就不能定陳真的罪了。
栩楓這小子厲害啊。
前麵他隻說霍元甲的事情,到最後的時候,才突然殺了一手回馬槍!
洋人法官猶豫了好半天,最後嘶啞的說道:“如果確實是桑國證人的話,那就可以傳喚。”
栩楓朝法庭外大喊道:“光子!進來吧!”
眾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望向法庭門口。
山田光子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無數鎂光燈對著她哢嚓哢嚓猛閃。
藤田剛頓時瞪大了眼睛,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表情變得極為複雜!
山田光子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慢慢的走到法庭上,給法官、栩楓、陳真等人,都深深的鞠了一躬。
“光子小姐,請站到證人席上。”栩楓說道。
“哈依。”山田光子站到了證人席,按照流程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說謊。
栩楓沉聲問道:“光子小姐,請你對法官和在場的諸位,介紹一下你的身份。”
山田光子隨即說道:“我是桑國人山田光子,我的父親是桑國教育總長山田正男。”
栩楓問道:“虹口道場的人說,陳真昨晚12點左右殺了芥川龍一,你怎麽看?”
山田光子連忙搖頭,“這不可能。”
“哦?為什麽?”
“因為”山田光子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昨天晚上12點,陳真跟我的一起。”
龜田早介忽的一下站起來,厲聲質問道:“光子小姐,你跟一個唐人在一起?”
山田光子點頭說道:“是的。”
龜田早介冷聲說道:“這不能說明什麽,因為即便在一個屋簷下,你也不知道陳真半夜裏去做了什麽。”
山田光子咬了咬嘴唇,細聲細語的說道:“我們不僅僅隻是在一個屋簷下,我們還在一個房間裏。”
龜田早介驚愕說道:“光子小姐,你們在一個房間做什麽?”
山田光子小聲的說道:“孤男寡女還能、還能做什麽?”
在場的桑國男人全都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藤田剛的手也用力攥得咯咯作響,額上的青筋暴突。
洋人法官用力的敲了敲法槌,大聲的喊道:“肅靜!肅靜!”
龜田早介沉聲說道:“即便這樣,這不能說明問題,陳真還是有可能趁你睡著的時候出去行凶!”
山田光子抬起頭,麵帶羞澀的說道:“不可能的,因為我們一個晚上都在都沒有睡。”
“”
在場的桑國人全都呆住了。
他們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在這一瞬間,竟然被完全擊潰了。
栩楓則哈哈大笑起來,“光子小姐,車開的很漂亮。”
“哈?”山田光子完全聽不懂栩楓的比喻。
栩楓轉頭對洋人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您都聽明白了吧?陳真先生根本不可能殺芥川龍一,因為在芥川龍一死的時候,陳真先生正忙著跟山田光子小姐開火車呢。”
“我反對!”龜田早介渾身顫抖的吼道:“法官大人!這個女人已經背叛了我們桑國,她是被唐人收買了!她是在說謊!”
山田光子正色說道:“我發過誓,不會做偽證,更不會當眾拿我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龜田早介惱恨的說道:“山田光子!你還是不是桑國人!”
山田光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當然是桑國人,但我不會說謊。”
“你”龜田早介咬了咬牙,轉頭對洋人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我有三個證人,而栩楓隻有一個證人!我的證人比他的多,應該根據我的證詞來判決!”
栩楓冷笑道:“喂,你當法官是飯桶嗎?你的證人多就聽你的?那以後打官司還要什麽法官?直接數人頭就是了啊法官大人,我舉報龜田把你當飯桶。”
龜田早介顫聲叫嚷道:“我沒有!法官大人!我沒有把你當飯桶!”
“夠了!”洋人法官臉上頓時一陣青紅皂白。
他其實都已經打算同意龜田早介的說法了,他準備強行判陳真有罪。
但是,栩楓這麽一說,他反而就不好強判了。
畢竟,現場這麽多記者都看著呢。
洋人法官氣惱的說道:“龜田先生,你再這樣藐視本庭,本庭就要把你驅逐出去了。”
龜田早介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對不起,法官大人。”
洋人法官眼珠子一轉,“現在兩方都有證人,但本庭考慮到綜合證言,還是決定信任虹口道場的說法。”
龜田早介高興的說道:“法官大人睿智!”
說完,還得意的瞥了栩楓一眼。
陳真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認命。
山田光子急得快要哭了,“法官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啊,陳真真的沒有殺芥川龍一!對了,藤田君!藤田君你幫會我說句話啊!”
藤田剛的嘴角抿成一條陰沉的平線,對山田光子的哀求置若罔聞。
精武門的人全都垂頭喪氣,難過不已。
這是明顯的顛倒黑白!
洋人法官正要落錘,栩楓突然以鶴形身法,急速的閃到法官的高座前,用一遝紙墊住了法槌。
這種幹擾法庭的行為是很嚴重的,洋人法官剛要發作,突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那一遝墊著法槌的紙,正是萬國通用債券。
而且,至少有十幾張!
栩楓的身子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所以就隻有洋人法官能看到。
栩楓咧嘴笑道:“法官大人,先別急著落槌嘛,我突然有幾個問題,想分別問一下虹口道場的證人。”
洋人法官猶豫了一下,“隻是詢問證人嗎?”
栩楓笑道:“對,等我詢問完了之後,法官大人您該怎麽判,您就怎麽判。”
洋人法官用寬大的法官袍袖罩住那遝萬國通用債券,緊接著就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傳喚虹口道場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