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複仇者聯盟

帶著隊伍離開操場,隻給那中年人留下了背影和憤怒。走遠之後,枝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後麵,說道:“畢竟是高級隊伍的人,其實沒必要得罪他吧?”

“已經得罪了,得罪得多,和得罪的少,有什麽關係?”李青說道:“更何況,他要那預知之牌,我還真能給他?他以為自己是誰?李輕水過來平白無故要東西,我都不一定會給,我們拚命得到手的東西,他說要就要走,當我們?”

“可是直說的話,也許會好些。”枝枝想了想,“不用把他弄得那麽難堪。”

“他已經很難堪了,或者說,我們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為什麽?”枝枝還是不明白,“血腥左手隻是個下屬隊伍,死了那是他們沒本事,高級隊伍犯不著跟我們拚命吧?”

“不好說,打別人手下就是打他們的臉。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他是那個家夥的直係親屬,應該是親哥哥

“誰?”

“黑暗法師。”李青說道:“先前跟血腥左手戰鬥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那家夥比其他人有錢太多,法師?法師是什麽概念,不談他那一身豪華裝備,就精神力加成還有那些法術得多少錢?低級隊伍能砸二三十萬的點數去養動一個法師?明顯不能不是他們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別人幫忙給的,誰能給他們幫助,肯定是上線隊伍。而為什麽一個隊伍五個人,比他聰明比他強大的女特工不幫,偏偏要養那個白癡,這就值得推敲了。我先前就懷疑那個法師和耳朵獵人的人有關係,今天更確定了。”

“我們剛從任務出現,那人就風風火火的出現,而且語氣冷硬,死個下線隊伍他們何必那麽驚慌?如果不是有鬼豬都不信。而且你仔細看的話,從遺傳學角度,看人的眉骨,是最能看出血緣關係的,那人明顯和黑暗法師是親戚。他不出現還好,他一出現,我所有的疑點登時全部解開。”

“你說,我們殺了他親弟弟,我們給他個牌子就能講和嗎?明顯就是來坑我們的,鬼才理他。”

“那他特意過來騙取,那個牌子很重要嗎?”陳思不管那個中年人,她更多的是關心下一場任務,“那東西不是能預知下一場任務是什麽嗎?拿出來看看啊”

“嗯。”李青也有此意,掏出預知之牌,很簡單的就找到了啟動功能,然後精神力沉入之後,上麵一陣光華閃動,出現了兩行文字。

“任務場景:複仇者聯盟。(電影版)(改)。”

“任務難度:困難。”

兩行文字出現之後,那牌子的光芒就徹底暗淡了下去,再怎麽呼喚都沒用了。很顯然,一個任務世界間隔,隻能使用一次,不能用它來幫別人預測收取點數費。

不過雖然隻能用一次,而且就隻有兩行任務信息的透露,但是李青感覺已經非常非常直白的說明了很多信息了。任務世界場景,任務難度,所有籠統的概念都有了。

“說的倒是很明白,但是不知道那倆括號是什麽意思?”陳思盯著文字消失的地方,皺眉,“電影版?改?”

“因為複仇者聯盟有書,有漫畫,所以下個場景以電影版為主咯。”李青想了想,解釋道:“電影版和漫畫有很大區別的,具體的我對這些沒研究過也不是很了解,回現實世界後看看就得了。嗯,今天就先說到這吧,雖然我們還有很多尾數和雜事沒有處理,但是上場任務太累太累了,現在身體修複了狀態,但是我想大夥的心都很疲勞,有事兒明天說,今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老張,我們這兩個沒媽的就一起吧,我得看住你。”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青拍了拍張勤梁的肩膀。他能看出來這家夥的情緒目前非常不穩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挑釁而張勤梁不還嘴的,如果換做他平日的狀態,剛才那個耳朵獵人的成員過來要東西,他早就劈頭蓋臉一頓罵了。很顯然丁坤的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精神打擊,而且魔鬼苔的基因注射之後,這家夥不但脾氣比以前更差了,做事把握“度”的能力也更低了,動不動就殺人,混亂的基因帶來的負麵影響,已經烙印在了他的身體深處。

所以李青不得不看著他。

現實世界不是任務場景,說殺人就殺人不說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就對錯上來說,也是不應該的。

“我就不走了……”本想著就這麽解散隊伍,到現實世界中休息休息,但枝枝出聲表示自己要留下,“在任務世界中,我每次都是拖後腿的,你們出力甚至搏命,我很多時候隻能在一邊看,如果任務世界外,我再不多付出一點,都沒臉在這呆了。咱們要處理販賣的裝備好多,不但女特工那邊好多,特種兵那邊也留了不少東西,還有找那幸運加成的試煉者的事情,都需要時間。十天時間,說真的,根本不夠用,如果不是急著過第五場任務,我都想用度假卡來著。我還是留下吧,聯係人,賣裝備。”

“休息一天吧,這些天神經崩的太緊了。”李青搖頭。

而枝枝,也搖頭。

再次堅定了自己的說法:“一個女孩子可以獲得別人的好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不能因為這份好感就倚老賣老,更不能依存著你們對我的照顧就為所欲為。我隻是想多出些力——在我能出力的地方,而且,這點付出比起你們任務中的付出根本不算什麽,別說了,我留下賣東西。”

“行……”李青聽了枝枝的話,愣了一下,說真的,一天不去休息,這聽起來沒什麽,但是李青知道在經曆了這麽嚴酷的長達數月的任務之後,還能堅持具有多大的意義,他自認為意誌力已經夠鑒定了,但是現在也隻想回到現實世界洗個熱水澡,大睡一覺。

而且其實任務世界之中,枝枝並不如自己說的那麽沒用。雖然戰鬥參與的不多,但是很多事情上,他都起到一個穿針引線的作用,和任務世界中的人溝通,搜集情報,甚至主動獲取好感,這些軟作用,是他們一路能順利走下去的強大潤滑劑。

“我陪你吧,幫你把裝備寄存一下。”陳思也選擇了留下來幫會忙,“不過我留不了多久,離開那麽長時間,我奶奶和父親估計都急瘋了。不夠雖然這邊不可能槍東西,但是那麽多,你自己也弄不來,我幫你一下忙。”

“嗯謝謝思姐。”枝枝點頭,兩人留下,而李青拍著張勤梁的肩膀,安置好大件裝備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這個陰沉的學校。

回到現實世界中的時候,李青感覺到了周遭的涼意,此次任務世界一去就是數月,比以前任何一次時間都要長得多,進任務的時候外麵還是夏天,現在回來,卻已經步入秋季了。

由於上次離開是和老張一起的,這次回來自然也在一起。

兩人離開的地方是選定好的一個安全場所,這地方在張靜女兒手術的時候被李青租下的,是一間普通的郊區公寓房子——也是老張丁坤他們三人在鄭州的落腳地。

回來之後房間已經布滿灰塵,幾個月的時間沒人打掃,房間沒有變樣,但是已經充滿了無人居住的氣息。

難得的,這次回來的時間是現實世界早晨七八點,就著熱水器衝了個熱水澡之後,李青趁著張勤梁衝澡的時候出門買了點胡辣湯油條進來。

“頭兒……”熱水澡總是能掃除人們負麵的情緒,衝了澡之後老張也不穿衣服,就這麽光著屁股走了出來,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吃,吃東西。”李青指了指小桌子上的油條,自己捏了一個塞了半截進嘴裏,“幾個月了沒吃頓安生飯,先吃口熱乎的東西在說話。”

“嗯……”蹲下身子,一口一個油條,一口半碗胡辣湯,張勤梁足足吃了十八根油條之後,才又抬起頭,隻不過這次抬起頭的他,滿臉淚水:“老丁他竟然死了”

“哭啥?”看到眼前那一字眉滿臉刀疤的男人這個表情,李青有些詫異,但是又感覺有些奇怪的共鳴,鼻頭也是有些發酸,雖然不想刻意提及,但是丁坤就在一小時前死亡的,死無全屍,這不得不讓人心生難過,“不是跟你說了,下場任務就複活了?哭個啥?”

“就是心裏不舒服,從小到大,就這麽一個人樂意跟我玩。”張勤梁抹了把眼淚,然後補充了一句,“現在多個你,當然,你死了我也會哭”

“滾蛋吧”更凝聚起來的悲傷感覺被最後一句話瞬間打破,李青就差一口油條噴他臉上,“這比方打的真是好

淚水能帶走悲傷——有人說過,人在難過時候的眼淚,是帶有化學成分的,能衝淡一些心中的負麵情緒——所以,人在難過的時候會哭,而難過的時候哭不出來的,就容易得心理疾病——如同曾經的李青。

這個“科學論調”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李青感覺到,哭了之後的張勤梁,情緒穩定了很多,繃緊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後,他開始真正的困頓起來。

吃了飯又跟李青說了兩句之後,這家夥倒在**睡了下去,而李青不願意跟這個睡相不好的一張床,也躺在沙發上休息起來了。

這場任務太累太累了,他現在在這安全的環境中,隻感覺一切都是那麽安逸,那麽自在,周圍沒有危險,沒有頂在頭上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那永遠也戰勝不了的敵人……

在這安逸的心境之下,李青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幾個月裏,第一次的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