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排檔
鄭開大道上是鄭州和開封聯通的一條非常方便的雙城通道，這條公路的全部存在意義就是提供汽車在兩個城市間的往返。
李青開著自己的途觀車，就奔馳在這條大道之上。
從開封到鄭州，一般情況下開車隻需要1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李青在家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找到自己的備用手機後就出發了，六點半出發，目前七點多已經接近鄭州了。
所以，他也隨即撥通了張勤梁的電話。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打通電話之後，李青聽到張勤梁的彩鈴是一首幾年前的神曲，歌曲唱到一半兒，一個粗獷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喂，是不是李頭兒？”
“對。”兩人相互留了通訊方式，任務世界手機不能使用，他的手機也在第一次任務之後就損壞了，所以這手機上隻有一個號碼——就是張勤梁的——丁坤不用手機。
“我快到了。”李青對著電話說道：“你那邊準備好沒，咱哪見麵？”
“就徐寨，對，那門口有個鄭州電視台，就電視台門口見吧！”張勤梁吼道：“就在那門口，他媽比的我記得前幾天這逼電視台還報道了精神病院逃出病人，今天我準備把它保安室給卸了！”
“沒必要，你在那等著我，我半個小時之內到。”聽到張勤梁出門就要搞事，李青也不在意，反正這家夥就算被抓回去了也不影響死亡空間的任務，更何況強化了身體之後，想要抓捕他也真的不容易，隻是這家夥如果真的被抓，或者逃跑了，他還真不好找申如意的家人。
想到這裏，李青歎了口氣，加了一腳油門，繼續開車。
十分鍾之後，李青開完鄭開大道進到了鄭州城內，但是在城市之中卻耽擱了很長時間，七八點鍾正是交通最繁忙的時間，他遇到了中國各個城市都會遇到的問題——擁堵，所以原定30分鍾到達的地方，他愣是弄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而等他趕到電視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已經圍攏了無數的圍觀群眾。
把停靠在路邊，李青擠過去就看到電視台被燒毀的大門，周圍的圍觀群眾有的拿手機拍照，有的在議論，警察在疏散交通維持秩序，現場一片混亂，在被燒毀的大門那裏，陣陣刺鼻的汽油味迎風飄來。
“就在剛才，兩個身材高大的暴徒，蒙麵在這裏進行了對電視台的襲擊……”在群眾圍觀的最中間，還有兩個“都市快報”的記者在聲嘶力竭的報道著現場的情況，“他們用裝滿了汽油的飲料瓶……”
“嘿！”正當李青低頭看著現場的情況的時候，感覺背後有人刻意接近，剛回頭看去，他的肩膀就被一個帶著帽子的大漢給拍了下，“頭兒，趕緊走！”
不用細看就知道這老哥是剛才才作案完畢的張勤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轉身跟著他擠出了人群，隨後就步行離開了這條街。
“你們作案特征那麽明顯。”拐過街區之後，李青在一個胡同口看到了兩米多高的丁坤，他正倚靠在一個飯館門口，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他那健碩的身軀一眼，“尤其是他，兩米多高，但凡能看見你們的人都能記住你們的犯案特征，這就敢明目張膽的去燒電視台？不怕被攝像頭拍到？”
“沒事兒，頭兒，剛燒電視台的不是我和他，是我和另一個逃出來的哥們。”
“那人人呢？”李青張望。
“走了，我讓他先走的。”張勤梁似乎幹了壞事心情很興奮，“走吧頭兒，我剛才等你也是無聊，正好碰見了他也準備來搞事兒，就一起了。”
“嗯，你們以後幹這種事情的時候就別攪和我了，警察容易連帶追蹤，我手上有命案。”李青周圍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麽可疑的蹤跡之後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他也不介意告訴張勤梁這種事兒，畢竟都是死亡空間出來的人，對方也值得信任，說出來反倒可以讓他有所收斂。
隻不過聽到李青手上有命案之後，張勤梁反倒更興奮了起來。
“我就說看你不像好人，那家夥在空間裏的時候下手就真黑！果然，你這種悶壞的，比我這種人嚇人多了，我操，你殺了幾個人……”兩人說話之間就走到了丁坤所在的胡同口，路過他的時候，張勤梁拍了拍這個病友，然後三人並肩前行。
“說點正事兒，申如意在哪個攤位賣雞蛋灌餅你知道不？”不想和張勤梁探討命案的事兒，李青三人走過了這條街後，就進入到了一個熱鬧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徐寨”。
徐寨是一個都市內的蟻族聚集地，在鄭州這種地方就叫城中村，就是城市擴建之後，征地得來的地方。這種“城中村”幾乎全國每個大都市都有，是外來務工者和剛畢業的學生的聚集地。這地方房租便宜，相對混亂，城市蟻族集群。
在中國就是這樣，雖然僅僅隔了兩道街區，電視台那邊人就相對稀少，住的是相對高級的公寓樓，而僅僅隔了一條半街，這邊就是城中村，裏麵都是那種一間連一間的標間筒子樓，一個筒子裏麵住著一戶人，街麵上全是地攤和小飯館以及那些賣便宜日用品的地方。
而雖然這邊街區和另一邊街區建築麵積差不多，但是人口密度卻差了五六倍——這邊全是人。
一進入這個街區，李青就感覺到了擁擠，周圍年輕人居多，一個個臉上帶著慌忙的神色。
“這地方不小啊，想找申如意在哪擺攤可不容易。”李青分辨了一下周圍。
“問唄，慢慢打聽。”張勤梁說著話，就揪過了一個從他身旁路過的學生模樣的人，那人因為看到張勤梁和丁坤兩個大漢已經繞著走了，但還是被抓著衣領拎了過來，“喂，小子，你認識申如意嗎？”
“啊？”正走著呢就被人揪了起來，雙腳懸空的感覺讓那學生嚇得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個****，我問你認不認識申如意！”張勤梁眉頭一皺，一字眉連成了“M”型。
“你是住這裏的嗎？”拍了拍張勤梁的胳膊讓他放下那學生，李青等他喘了一口氣從驚嚇中恢複了一些後，才繼續道：“不用怕，不是找你茬的，我們想打聽一個人，你對附近熟不熟？”
“還好……還好。”那學生看了張勤梁一眼，衝著李青回道。
“嗯，那這附近有幾家賣雞蛋灌餅的你知道不？”
“以前兩家，最近就剩下一家了。”學生的回答讓李青神色一喜。
“抓住就問到了一個知道路的，不錯。”張勤梁也高興道：“小子，幫我們帶下路！就找那個不幹了的雞蛋灌餅攤兒！”
“好好！”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小夥子看了三個奇怪的人一眼之後，就加快腳步在前麵帶路，眾人在他的帶領下走過了一條半街，最後來到了一個滿是賣飯食地攤的地方，“就在那，那前麵有個中專，以前那門口有個賣雞蛋灌餅的，但是半個月前就不幹了！”
“行，不錯。”
三個人跟著前麵的小夥子一路走過擁擠的人群後，果然在那門口看到了一個中專。中專門口不遠處有一個“夜市大排檔”，旁邊還有一些賣鹵味和涼菜的攤子，現在正值夏天最熾熱的時候，攤子上一個個都是喝啤酒吹牛逼的，那小夥子把三人帶到這裏之後就在李青的示意下快步離開了，而在他離開的同時，就有一個胖老板招呼起了他們三個在這裏駐足的人。
“想吃什麽坐吧，有砂鍋啤酒，涼菜大盤雞！”
“吃點吧頭兒？”張勤梁聽到大盤雞的時候，明顯有口水吞咽的聲音。說起來他們三個人已經四天沒有正經吃東西了，在末世的世界之中，都是能吃點什麽充饑就吃點什麽，甚至大部分時間根本沒得吃，而回到任務空間之後就是兌換然後約定這邊見麵，根本沒時間吃東西。
雖然最後的治療讓眾人的狀態恢複到了最佳，但是四天的口腹之欲沒滿足，還是讓人感覺空落落的。
“行，吃點。”李青點頭，找人的事兒記不得，在這坐著說不定也能問出點東西來。
“好嘞，這邊，這邊有座。”大排檔老板聽到幾人要吃東西，招呼了一聲，然後指了指一個空桌子。
三人順著老板的指引先後落座，張勤梁先點菜，李青則是和老板扯上了別的事情。
“老板，這一代前段時間有沒有一個賣雞蛋灌餅的攤子給撤了？”
“有有！”麵對“消費者”，這大排檔老板也算是知無不言，“我認識那個賣雞蛋灌餅的，在這擺好幾年了，比我還先來。叫申如意，嘴巴很碎，話特別多，最近不怎麽見他了，估計是家裏有事兒吧。”
“喏！”老板說著話，指了指前麵的一個煤爐，是那種鐵質的煤爐，上麵有鐵板，下麵放煤火，可以用來攤餅，看起來非常簡陋。“那就是他的攤子，有半個月都沒出攤了，前幾天我還見他，但是匆匆忙忙就走了。你們找他什麽事兒？”
“這是我一個老朋友，多年不見想和他敘敘舊。”李青隨口扯了句謊，“你知道他家在哪不？”
“這個……”聽到直接打聽家門兒了，大排檔老板有些不好開口，他看了看張勤梁和丁坤的長相，隻能說了句“不知道”。
不過李青也不急著問，既然人都找到了這兒，那他就有一千種方法讓老板帶他去，所以也不追問，決定先和張勤梁他們一起吃點東西再說。
《無限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