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山下馬車
“那我父親的事怎麽辦?”王大小姐攔住了他們.
“你跟我們走,自然會知道。”蘇陽帶頭朝山下走去。
山下停著一輛巨大的馬車,橫橫的堵在官道上,不斷有濃鬱的酒香和狗肉的味道從馬車裏傳出來,上麵居然還挑著一麵大幌子,幌子上寫著兩個大字:請進。
“這到底是馬車,還是酒館?”丁喜說。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上麵寫了請進兩個字,我們不妨進去瞧瞧。”蘇陽說完,率先拉開了馬車的簾子,一頭鑽了進去。
據說有一些特別喜歡享受生活的人,會把自己的馬車建造的像房間一樣,裏麵有桌椅,有床,甚至有酒櫃和加熱食物的小爐子,乘坐這樣的馬車旅行,就是走上一年也不會覺得枯燥。
看起來歸東景就是這樣的人,馬車裏的空間幾乎和半間房子差不多大,正中央有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歸東景和鄧定候正麵對麵的坐著,一壇子已經開封的老酒,正放在一盆熱水裏溫著,桌上擺著四個小菜,一疊紅彤彤的辣椒粉。桌子旁的小爐子上正用小火煨著一甕咕嘟嘟翻滾著的狗肉。
“大熱天的吃狗肉喝老酒蘸辣椒,他們也不怕上火被衝死。”丁喜也跟進來了,笑嘻嘻的對蘇陽說。
蘇陽**了幾下鼻子,道:“烈曰正當午,白水煮狗肉,四川的爆紅椒,外加溫熱的紹興黃,非但不會衝死,反而補氣養胃,這兩個大老板倒是會享受。”
歸東景哈哈大笑:“享受的可不是我們。”
“那是誰?”王大小姐拎著她的霸王槍,站在車廂裏居然一點也不顯得擁,霸王槍在車廂裏掉個頭都綽綽有餘。
“當然是你們,你們為了聯營鏢局的事奔波,我們兩個老板當然要犒勞犒勞你們。”歸東景指著那甕狗肉,得意笑道:“你可不知道,我為了從狗王手裏把他最得意的大將軍弄來給你們吃花了多少力氣。”
“狗王?”王大小姐又好奇的問,看起來她是個很容易好奇的女孩子。
“狗王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人。”蘇陽解釋道:“這個人善於訓練烈犬,手下經常有幾十條很凶的狗跟著,他跟人動手,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再厲害的家夥,遇上幾十條不要命的狗也得落荒而逃。隻不過這些狗不但護主,也傷人,據說狗王莊附近一百裏,已經沒有人敢住了。”
“不錯。”歸東景大笑道:“所以他養的狗越多,狗王莊附近的‘無主’的荒地也就越多,狗王什麽都不用幹,就天天訓練狗,一年之內已經侵占了三千多畝良田。這條狗就是他手下最凶的一條。”
“看起來,吃這條狗還有重大的意義,也算為為名除害了嘍?”蘇陽道。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可以經常讓你為名除害。”歸東景朝蘇陽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但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該怎麽吃?這種好東西,若是遇不上會吃的人那簡直就暴殄天物。”
“當然是用嘴吃啊,還能怎麽吃?”王大小姐說完,居然也不客氣,用鐵筷子在甕裏夾了一小塊狗肉,鼓著腮幫子呼呼的把狗肉吹涼了,然後蘸了點爆紅椒粉末,送到嘴邊,朱唇輕啟,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狗肉才入嘴,王大小姐的臉色就變了,一張俏臉如同火燒變得通紅,張大嘴巴呼呼的喘著粗氣,不停的用手對著嘴扇涼氣。
“水水水,辣死我了,燙死我了!”王大小姐幾乎要跳起來了。
“狗肉不上席,吃狗肉用筷子還有什麽意思。”歸東景瞟了她一眼,搖頭歎了口氣,道:“女人大多好吃,卻不太會吃。”
蘇陽笑了笑,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溫酒,但卻不著急喝而是放在桌上,然後也不用筷子,閃電般的一伸手,從正翻滾著的甕裏提溜出一大塊汁水直流的白水狗肉,反手在桌上的辣椒碟子裏正反麵一蘸,一塊狗肉頓時變得紅彤彤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猛地張開口,一口把滾燙的狗肉直接吞進嘴裏,大口的咀嚼著,嘴巴卻閉的緊緊的,不讓一絲的熱氣和辣氣跑出來。
黃豆大小的汗珠子立刻就從額頭滲出來,順著臉頰朝下滑,就在此時,蘇陽才端起剛才倒的紹興黃一口燜了下去。
等蘇陽再次張開嘴的時候,狗肉和酒已經下了肚子,渾身湧起一股火辣辣熱騰騰的力氣,就像一頭噴火的怪獸,噴出一股火焰般的熱氣。
“好!”歸東景大笑鼓掌:“能遇到個會吃的,狗王的大將軍死的不冤枉!”
蘇陽笑了笑沒說話,但心裏忽然響起一個機械姓的聲音。
“
使用正確方法品嚐極品狗肉,川西爆紅椒,獲得可提升稱號:吃貨;
稱號作用:掌握若幹飲食的正確食用方法、製作方式,並可以通過正確的食用飲食,恢複大量的體力和精神;
說明:你果然是實至名歸的‘二師兄’!”
蘇陽心中好笑,酒鬼的稱號一直將要提升卻沒有動靜,沒想到卻落了個吃貨的稱號,居然還是可以提升的稱號類型。
臉上卻不動聲色,等到嘴裏的熱辣勁過去,道:“你們請我們又吃又喝,恐怕不僅僅是慰勞吧?我記得上次你請我們吃飯,結果卻下了毒。”
王大小姐聽到下毒兩個字嚇了一跳,詫異道:“什麽,有毒,你為什麽要給我們下毒?”
歸東景笑道:“既然上次已經下過毒了,這次當然沒有必要再下毒,要知道毒藥也是要花錢的,越是無色無味的好毒藥越是昂貴,我這個人一向舍不得浪費。這次聽說你們已經上了餓虎崗,我就和老鄧趕過來了,想必你們一定已經查到了一些什麽?”
蘇陽想了想,把六封寫給丁喜的信遞給了歸東景:“找到了幾封信,你們肯定能認出來這些字是誰的?”
歸東景當著鄧定候的麵打開了信,鄧定候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你一定知道了。”歸東景似笑非笑的問鄧定候。
鄧定候歎了口氣,道:“這個人的宇不但變得好.而且有幾筆變得很怪,別人就算要學,也很難學會。”
“你表情這麽奇怪,又是歎氣又是撓頭的,難道這個人就是你?”蘇陽道。
“哈哈不錯。”鄧定侯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個人就是我。”
“那你就是內殲了?”蘇陽道。
鄧定候掃了一眼歸東景,盯著蘇陽的眼睛,緩緩的道:“我的字的確很難模仿,但是並不是說絕對沒有人能學得會。”
不等他說出這人是誰,歸東景搶先說:“我知道有個人可以模仿,模仿的幾乎以假亂真,連老鄧自己都認不出來。”
蘇陽對歸東景笑道:“這人不會就是你吧?”
歸東景也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不錯,這個人當然就是我,整個聯營鏢局的人都知道我模仿他的字是一絕。”
鄧定候瞪了歸東景一眼。
喜歡好奇卻又什麽都不太懂的王大小姐又插嘴道:“哦,這次我明白了,你們兩都是內殲,聯手作案!”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握住了霸王槍,然後偷偷的給蘇陽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
她覺得這個眼色使得很隱蔽,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看不出來的,連丁喜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大咧咧的朝她擺擺手,道:“你們練霸王槍的人,實在不適合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
等到大家都笑的開心了,王大小姐的紅了又紅之後,蘇陽才問歸東景和鄧定候:“你們兩幹嘛要自己出賣自己?你們豈非就是聯營鏢局的主人?”
歸東景搖頭道:“鏢局有四個半主人,百裏長青、歸東景、薑新、和我各占兩份,西門勝占一份。我們一趟十萬兩的漂,隻收三千兩公費。扣去開支,純利最多隻有一千兩,可是我劫下這趟鏢之後,就算出手時要打個對折,還是可以到手一萬兩,我兩分的話,一人可以有五千兩。”
“怪不得!”王大小姐恨恨的說,她似乎忘了這兩個人和殺她父親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姓格直爽,脾氣火爆,和她老子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那你們還不動手嗎?或者把這些信交給百裏長青?”歸東景問。
蘇陽卻按住了王大小姐的霸王槍,搖頭道:“這七封信,根本就不是你們寫的。”
蘇陽幫他澄清,歸東景自己卻反而好象很意外的樣子,反問道:“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們寫的?你憑什麽說不是我們寫的?”
蘇陽道:“餓虎崗上的人不是大強盜,就是小強盜,冤家對頭也不知有多少。這些人就算要下山去比武決鬥,也絕不該到處招搖,讓大家都知道。就算不怕官府追捕,也應該提防仇家找去,他們的行蹤一向都唯恐別人知道。可是這一次他們卻招搖得厲害,好像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丁喜道:“這當然是為了方便我們上山取到這七封信。”
他剛說完,蘇陽心裏就咯噔一下,忘了和這小子交代不要說出還有第七封信的事,而且自己隻給了歸東景六封信,那封出賣百裏長青入關線路的信並沒有交給他們。
歸東景果然敏銳的捕捉到了丁喜話中的漏洞,眼光一閃,不解的盯著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