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是夜,蘇陽與胡一刀、苗人鳳三人在客戰之中抵足而談,談武論道,說道興起處,便直接在房中交手演練。

放眼整個金庸世界,這胡家刀法和苗家的劍法招式上其實並不算絕頂精妙,最多也就算得上中規中矩,偶有妙筆罷了,連笑傲中的五嶽劍法都未必及的上。

但天下武學的威力強大與否除了招式是否精妙,內功是否深厚,更有要看使用的訣竅,正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往往一流的武功在二流的人物手中使出來卻拖泥帶水,毫無威力可言,而反過來,像蕭峰之流即便用太祖長拳這種大路貨也能和天下英雄一較短長,這除了功力深淺,就是竅門了。

三人談了一夜,打了半夜,胡一刀和苗人鳳與蘇陽印證之間,都毫無保留的道出了多年來練武的訣竅和心得,胡一刀刀法竅訣,便在於“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言道‘嫩勝於老,遲勝於急’用刀之時,纏、滑、絞、擦、抽、截,強於展、抹、鉤、剁、砍、劈,再輔以虛實相合,一套原本平平無奇的胡家刀法到了他手裏,威力陡增何止數倍。

以功力而論,苗人鳳要超出胡一刀一線,但苗人鳳用劍,卻不如胡一刀別出心裁,他嚴格守著劍法變化莫測,剛柔並濟,出手狠辣的老規矩。

老規矩並不一定都是錯規矩,至少是經過無數事實證明的。

徹夜長談,蘇陽武功雖然高出二人許多,但在刀劍的使用上也頗有收獲。尤其是‘刀’,頗有些開了一扇門的感覺。

蘇陽也不吝嗇,傳了兩人幾招夢十三劍,可惜二人功力火候不夠,使出來無甚威力。但招式卻勉強記下了,隻要勤學苦練,將來未必不能有所小成,尤其是苗人鳳,他練的苗家劍法走的是無情的路子,但夢十三劍卻是多情之中透著冷酷,無情之中卻又以多情為基,多練練對他沒壞處,至少將來不會冷落了老婆。

一夜轉瞬即逝,天色放亮。店小二送來熱水毛巾,打著哈欠抬手就去敲門。

手剛碰到門,就聽哢嚓一聲,整扇門轟然倒塌下去,硬木的大門摔成了七八塊。

店小二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朝房裏看去。隻見整間房裏就和暴風經過般,桌床椅凳全部布滿了刀劍劈砍的痕跡,沒一樣完整的。

蘇陽和胡一刀苗人鳳三人大笑而出。

站在客棧之外,蘇陽打了個呼哨,就聽一聲長嘶,陣陣馬蹄輕響,老酒已從遠處跑來,蘇陽抱拳道:“兩位,我還有要事,不能久留。這便告辭了,他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湖有再見之日。”

胡一刀和苗人鳳相視對望一眼,似有話要說,還是胡一刀先開了口,道:“蘇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我有話也就不憋著了,我和苗大哥兩人也算行走江湖數十年,隻是之前好像從未聽說過你,而且這英雄令一向都是傳說,也從未有人見過.....”

蘇陽哈哈一笑:“我來的地方是在海外,名為俠客島,這令牌也是我從島上帶來的,二位沒聽過不足為奇。”

忽悠完了胡苗二人,蘇陽策馬上路。

不過說道俠客島,蘇陽心中卻是一動,這是俠客行副本裏的地方,剛才隨口胡說罷了,但這俠客行副本的確是個頭疼的所在,以前讀書的時候就覺得這地方武功不明不白的,有時候看吧,好像是整個金庸書裏武功最高的所在,可從有些角度分析下,又覺得這裏不過平平罷了。

石破天,龍木二島主這三個人,給哪種類型的令牌比較合適?

不過現在有個參照物,那就是自己。

俠客島,靈鷲宮,都是有武功石壁的地方啊,嘿嘿,這兩個也不知道有沒什麽聯係。

心中有事,再加上實在不認識路,就放任老酒隨意的跑著,不知過了多久,一片喧囂熱鬧撲麵而來,抬頭一看,已經到了一座大城之下,城牆高五六丈,城門上寫著‘杭州城’三個大字。

城門下有兩排大辮子兵丁對往來行人進行盤查,蘇陽細細一看,這群兵個個精神飽滿,領頭的隊長太陽穴還微微鼓起,顯然是個練家子,一隊人馬倒是龍精虎猛的,和自己印象中清兵孱弱的形象大相徑庭。

摸了摸頭,既然要進城,披頭散發的可不行,好在進武俠世界之後頭發也夠長了,隨手找了條繩子紮成辮子就走到城門外。

(其實清朝不僅僅是要紮辮子,還要剃頭,勿深究。)

城門口大概剛開不久,門口已經有一長溜的百姓等著出城進城,大概是因為杭州是大城的緣故,守門的清兵也不好明著盤剝,問清了每個人的來路去向,交代了幾句官話便放行,城門邊有個大箱子,若是商客,則朝箱子裏投幾個大錢,算是交稅。

饒是盤纏不算嚴格,但城門外的人實在太多,每個人問幾句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長長的隊伍還沒有疏散完一半,後麵有又來人,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進城。

看了一陣,蘇陽就覺得不太對頭,若是杭州城每日進出都這般盤纏,光是進城出城就要花半天時間,別的什麽事也別幹了。

再說了,不要說封建時代,就是地球上的公務員也這麽敬業的,大好的日頭,買瓶酒在城牆下打個棚子,喝酒打屁曬太陽多快活,問這些不痛不癢的過場廢話作甚。

蘇陽牽著馬,朝身邊一個讀書人笑了笑,道:“這位先生請了,敢問今日杭州是不是有什麽大事?在下堂弟成親,特意從遠方敢來,照這個形勢。隻怕趕不上吃喜酒了。”

身邊這書生長身玉立,長得也算眉清目秀,笑吟吟的一拱手道:“平日倒也沒這麽緊,隻是聽說當今乾隆皇上下江南,今日要來杭州。這不,禦林軍的大人們先行一步,戒嚴了杭州城,不到皇上從杭州離開啊,隻怕每日都是這般盤查了。”

禦林軍是民間稱呼,清朝禦林軍其實就是親兵營,前鋒營,驍騎營等等,難怪門口這群兵看上去個個精銳,按照歸屬統領。八成就是前鋒營的了。

杭州,乾隆,幾個關鍵詞在腦子裏一過,蘇陽大概就已經判斷出這個副本是哪裏了。

“乾隆皇帝七下江南,錢花的海了去了。”蘇陽隨口笑道。

“七下?”書生搖了搖頭。道:“哪有七下這麽多。這才第五次就已經民不聊生,各地官員次次巴結奉承,連黃河發大水也顧不上救濟了,各地官員甚至把黃河大水當成了一條撈錢撈功勞的路子,嘿嘿,盼不得黃河日日發大水呢。”

沒想到這位書生還是個憤青。

“這也不能怪皇帝,紫禁城就那麽點大,是個人住久了都難免無聊。”蘇陽搖頭道:“再說了,兄台隻怕嚴重了吧,民不聊生也不至於。至於黃河發水,哪朝哪代沒有,世上烏鴉一般黑,是個官他就想撈錢,不然當官作甚,好日子放著不過,去操別人的閑心,還要提心吊膽哪天被皇帝砍了頭,這不是腦殼壞了嘛。”

書生有些不悅,冷冷道:“這位兄台說話好生無禮,當官的都是十年寒窗,聖賢書難道白讀了,按照兄台這說法,就算活著的時候撈夠了錢,難道死後不怕留下罵名。嘿嘿,我看是滿人入關至今,依舊不把漢人當人看,更監吏治腐敗,貪官橫行所致。”

這再說下去就是體質問題了,哪朝哪代一旦扯到體質問題,那就沒法再說了,蘇陽淡淡道:“你這話膽子可不小啊,往大了說,近乎叛逆了。”

書生仰著頭,傲然道:“我本就是漢家子民,煌煌華夏三千年....”

“得得得,別說了,到咱們了,您先請吧。”蘇陽眼看到了城門口,也懶得再和他多說。

兄弟我這次來是發牌子的,不是跟著你們推翻滿清,建立共和的,何況這群人還不是共和。

五千年封建史,蘇陽就沒見過一心一意為了黎民蒼生造反的,說白了,無非就是搶了你的,變成我的,換一群人統治罷了,跟著倒黴送命的,還是小老百姓,沒意思。

讀書人一拂衣袖,先進了城,輪到蘇陽,城門口的禦林軍也沒多做為難,隻是看蘇陽腰上跨劍,微微皺了皺眉,吩咐在城中莫要惹事,最好把劍收在客棧中便放了行。

穿過城門洞,卻看見那讀書人沒走,就站在城牆不遠處,遠遠的等著自己。

書生也看見蘇陽,迎上來道:“這位兄台,我看你身挎寶劍,也是練武之人,剛才聽你說話之間,氣度不凡,不像普通無知村漢,不知可否借一步細談。”

也是練武之人?蘇陽暗中搖頭,這家夥說話都說不好,什麽叫也是練武之人,這不等於告訴別人,他自己也不是讀書人,而是練家子。

你一個練家子冒充成讀書人的樣子,在皇帝南巡之時混進杭州城,其中意思豈非不言自明?

蘇陽打量了他幾眼,淡淡道:“紅花會的吧?餘魚同還是徐天宏?”

書生果然臉色一變,雙眼微微眯起,寒聲道:“你是何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問你,你們總舵主現在是不是陳家洛,帶我去見他,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他。”

所謂的人情牌,有的可以高打,有的可以低出。陳家洛武功大成之後,應該略超巔峰時期的胡一刀胡斐,至少也該是不相上下,但蘇陽偏偏不想給他三等令牌,給一塊四等的,還是看在他是書劍主角的麵子上。

李尋歡若是在,他們兩倒是可以交流交流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的心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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