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紅花會的老少爺們(上)
六和塔高十三層,按照紅花會的說法,每一層都有他們的人把手,而紅花會一共十四個當家的,即便算上請來的幫手,平均算起來一層也就一兩個人。
功大莫過於救駕,這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和珅手下的大內侍衛瞬間沸騰了,以白振為首,判官筆高手範中恩、暗器名家龍駿、大劍客褚圓等十餘人紛紛出列,跪了一排,向和珅請戰。
倒不是他們有把握連闖十三關斃敵救駕,但是這些人心裏明鏡一般,朝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時候他們這些朝廷花了大價錢養著的武林高手若是不出麵,事後無論皇帝死活都不會有他們的好日子過,況且紅花會雖號稱有十四當家,但其中幾人不過泛泛之輩爾,能打下個三四層來,即便敗了,事後也有個交代。
正如農家養狗,有盜賊來了狗要是連叫都不叫一聲,那事後八成要給扒了皮吃肉,要是叫了,哪怕這家主人給偷個精光,這也不關狗的事,還是條好狗。
“要不要他們先衝一衝,你節省些體力?”和珅問蘇陽。
“不必!”蘇陽依舊一手扛起文泰來,一手握著和珅手腕,笑道:“和大人,兄弟送你個天大的功勞如何?”
和珅一愣,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整個人已經飄了起來,耳邊風聲呼嘯,兩邊景物飛一般的後退,再落地的時候,已經到了六和塔的第一層。
第一層占地最大,足有幾十丈方圓,就是幾十人在裏麵廝殺也足夠了。進門之後,蘇陽一腳踹上了門,從門後落了閘,將塔內和塔外隔絕開來。
和珅暗道一聲苦也,這下一個鬧不好,自己恐怕真要為皇帝老子盡忠了。
偌大的六合塔第一層裏。有二十多個紅花會的頭目,手持刀槍站在周圍,通往第二層的入口處,站了個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心研。
“原來來的是蘇公子!心研有禮了。”心研鞠了一躬道。
蘇陽微微皺眉。不悅道:“你家總舵主也太心狠了吧。怎麽怕你個孩子來?”
心研看了看蘇陽肩膀上的文泰來和身邊站著的和珅,搖頭笑道:“公子誤會了,我家少爺交代。若來的是蘇公子,那這第一層就是迎客,並不打鬥。”
他一揮手,周圍的二十幾名紅花會小頭領齊刷刷的攔在蘇陽麵前,結成了陣勢。
迎客倒是迎客,隻不過是用刀陣迎。
蘇陽見心研眼神,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雙臂一震,文泰來和和珅。一個昏迷的,一個正在飽受驚嚇的,就平平的朝心研飛去。
心研迎著文泰來的方向躍起,雙手拖住文泰來,平平穩穩的落在地上,道了聲謝。
和珅就沒這種待遇了。噗通一下摔了個狗啃泥,還沒等爬起來,就有兩個紅花會小頭目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公子請了,心研告辭!”心研抱著文泰來轉身朝樓上走,後麵挾持了和珅的小頭目也用刀押著和珅跟了上去。
心研才一離開。攔在蘇陽麵前的紅花會刀手就散開,重新站在第一層四周守衛,第一層算過了。
順著樓梯朝上走到了第二層,攔在第三層入口的,是個熟人。
餘魚同。
餘魚同見是蘇陽,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將金笛在手中打了個轉,抱拳道:“上次見麵,未能全力一戰,甚是遺憾,小弟也知道並非蘇兄對手,但總舵主托付,不敢有失,還請.....”
他正滔滔不絕的說著場麵話,忽然之間眼前一花,勁風撲麵而來。
等到看清楚的時候,蘇陽卻還站在原地,好像什麽都沒有做過,但手中卻多了把笛子,正是自己賴以成名的金笛。
餘魚同剩下的話立刻就卡在了嗓子眼裏,一個字也出不來了。兩次見麵,都是一招未出,兵器就莫名其妙的被蘇陽奪了去,自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甚至連對方是怎麽出手的都看不清。
想到此處,餘魚同心中又悲又羞,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力量。
他用寬大的衣袖掩住了臉,一句話也不說了,趕瘟神似得朝三層的入口揮了揮手。
蘇陽朝第三層走去,隨手把笛子拋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打架講究個穩準狠,扯那麽多沒用的幹嘛。”
守第三層中是個俏生生的少婦,卻是文泰來的妻子,鴛鴦刀駱冰。
“怎麽,女將也派出來了?”蘇陽笑道。
駱冰一擺雙刀,英姿颯爽,而她臉上卻笑吟吟的,道:“你錯啦,我是來謝你的。不管怎麽說,你救了我丈夫,我向你動手,豈非是恩將仇報,不識好歹了。”
“文泰來是條漢子,我救他也是心甘情願,不需謝。”蘇陽道。
駱冰笑道:“那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可他是我丈夫,你需不需,我都是要謝的。可是我又是紅花會的當家的,不能不聽總舵主號令,這倒是為難了。”
“無妨無妨,隻當是江湖切磋。”蘇陽倒是挺喜歡她的直爽性子,暗想不必讓她太難堪了,自己直接衝上第四層就是。
駱冰卻像看穿了蘇陽的心思,一閃身擋在通往第四層的樓梯前,搖搖頭:“不行,存心有天知,若是假動手,就算總舵主不怪,我知你知天知地知,我也問心有愧。”
她歎了口氣,閃過一絲決絕,道:“思來想去,恩義難以兩全,隻有一條路了,我退出江湖,不守這一關,算報你的恩!”
她說完,雙手一揚,手中一對鴛鴦刀嗖的飛出,哆哆兩聲釘在地板上,搖晃不已。
“從此江湖之中,再沒有鴛鴦刀駱冰這號人物!”她衝蘇陽一報拳,毫不猶豫轉身上了第四層。
望著地上的兩柄短刀,蘇陽暗中讚歎,江湖之中,奇女子何其多。
接下來的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守關的分別是紅花會的三個大力士,“銅頭鱷魚”蔣四根、“石敢當”章進、“鐵塔”楊成協。這三人都有千斤巨力,號稱紅花會三大金鋼。
不過這三人在蘇陽麵前,卻是一招未出就已經落敗,對付這三人,蘇陽幾乎是全力以赴。這倒不是有多看重他們。而是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重兵器,打起來三五個匯合,說不定就把這六和塔就拆了。蘇陽可不想沒死在敵人的手裏,反而被六和塔活埋了。
第七層守關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剛才在塔上露頭喊話的,紅花會七當家,武諸葛徐天宏,另一個小姑娘,做新婦模樣打扮,看樣子就是徐天宏新娶的老婆,鐵膽莊周仲英的獨女周琦。
徐天宏一見蘇陽。就大笑抱拳道:“好英雄,好漢子,這才多久,一炷香不到就連闖我紅花會六關,尤其是前麵幾關上來的兄弟姐們,都對蘇公子的武藝佩服的很。稱讚不絕,蘇公子果然是武林奇人。”
這位武諸葛一向以機智著稱,蘇陽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淡淡的應了句:“客氣了。”
“這真不是客氣。”徐天宏有些苦惱的樣子,又道:“我幾位兄弟路過我這一層。都說以小弟我的武功,決計不是蘇公子的對手,就是三個我一起上也不行,況且連無塵道長也敗在公子手下,雖說紅花會內均兄弟,可是論江湖輩分,無塵道長可是我的長輩了.....”
蘇陽嘴角掛起一絲笑,已經明白了這位武諸葛要說什麽,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周琦。
周琦被蘇陽掃了一眼,臉蛋刷一下通紅,重重的錘了徐天宏一拳,怒道:“你這人就是婆婆媽媽,說這麽多勞什子作甚,繞來繞去的,不就是想二打一嘛!”
她罵完徐天宏,大咧咧的對蘇陽道:“喂,我跟你說,你武功很好,我們夫妻單打獨鬥都不如你,所以要一起上,你可別說我們耍賴。”
周琦這小妮子倒是意思,蘇陽哈哈大笑:“梁山泊裏就有夫妻檔的好漢,韓世忠還有個不讓須眉的梁紅玉,夫妻二人齊上陣也不算賴皮,動手吧。”
“著家夥,小心了!”周琦說打就打,提醒一句之後揚手就是一顆鐵蓮子朝蘇陽右腿射來,那邊徐天宏眼珠子一轉,提著單刀攔住了蘇陽的退路。
蘇陽大叫一聲‘好漂亮的暗器’,假意躲閃,卻飛快的在鐵鏈子上一撥一彈,那鐵鏈子就偏了方向,當得一下打在徐天宏的單刀上,把單刀打了洞。
周琦和徐天宏都是一愣,再看蘇陽已經竄上了第八層。
周琦重重一跺腳,怒道:“都是你,非要抄人家後路,這下好了吧,被他逃了,你要是擋住樓梯,他怎麽上的去!”
“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徐天宏也不生氣,把鐵鏈子從牆角撿回來塞到周琦腰上的袋子裏,陪著笑臉道:“去了就去了吧,不過你這暗器是越發的厲害了,連刀都能打出一個洞,這功夫火候,直追我嶽父老泰山!”
被徐天宏一哄,周琦臉上的不悅頓時消失不見,昂著小臉得意道:“那當然了!還用你說,連那姓蘇的讚我暗器打得好。”
八九兩層守關的是鬼見愁石雙英和西川雙俠黑無常常赫誌、白無常常伯誌,又遇到一次二打一,西川雙俠的武功不弱,在紅花會中排名第四第五,都擅長黑沙掌,和蘇陽比掌之下,三招五式也就敗下陣來。
流年掌可不是黑沙掌可比的,換楊過的黯然銷魂掌還差不多。
第十層守關的是千手如來趙半山,溫州王氏太極拳掌門弟子,不但精擅太極拳,聽外號就是知道是個暗器高手。
趙半山五十多歲,身材圓圓滾滾,兩撇山羊胡子,見人三分笑,不像武林人士倒像個富家翁,他朝蘇陽嗬嗬樂道:“你一路打到我這裏,幾乎沒有一招之敵。這一關本該我和無塵老哥哥兩人共守的,可無塵老哥哥曾經敗在你手,無顏見你,就留下我一個人頂缸了。依著我看啊,我不是你對手,本不必再打。”
他又道:“不過難得遇到你這樣的高手,要是就放過了,我老頭子實在心癢難耐,你看。我們不比拳腳,不碰兵器,切磋切磋暗器如何?無論輸贏,我都不攔你上去。”
暗器是武功的一種,但相對於其它武功。暗器更加講究技巧。劍法再神奇,內功再如何高深,並不代表暗器能使得好。薑還是老的辣,趙半山這個提議,揚長避短,倒是把蘇陽微微難住了。
“怎麽比?對攻嗎?”蘇陽問。
趙半山笑道:“當然不是對攻,你內功太高,拋出來的暗器就算我看見也躲不掉,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兩年呢,你看這裏....”
他指著塔裏一側牆壁,牆壁前有一張桌子。桌上擺了一對各種各樣的暗器,有金鏢,袖箭,鐵梭之類的幾十個之多,桌子後麵有個大大的燭台,燭台上分三排點了大概三十支蠟燭。
蘇陽意外道:“打蠟燭?”
六和塔的麵積逐層縮小。到了第十層已經和普通房間差不了多少,就算站在和燭台最遠距離也不過三丈,這個距離上打滅蠟燭似乎也不算什麽高手。
趙半山點頭道:“正是打蠟燭,你我各取五枚暗器,看看誰打滅的蠟燭最多。”
五枚暗器。個個中靶,也不過打滅五支蠟燭,蘇陽眼珠子一轉,已經胸有成竹,道:“我暗器功夫不行,還是趙三當家的先請,我在一邊學學再動手。”
趙半山也不客氣,就在桌上隨手抓了一把,攤開手遞到蘇陽麵前,隻見他手裏的是兩顆鐵珠,兩支袖箭,還有枚金錢鏢,加在一起正好五個。
他走到塔中最拐角,和燭台最遠的一麵牆,背貼牆壁,喝道:“獻醜了!”
也不見他有什麽大動作,兩肩微微聳動了幾下,幾道黑光就脫手而出,分成前後嗖嗖直奔燭台飛去,袖箭速度最快,率先打滅了兩根蠟燭,釘在蠟燭後的牆壁上。
兩顆鐵珠子走的是弧線,在空中一左一右各劃出一個半圓,也擊滅了兩隻蠟燭,然後撞上了釘在牆上的袖箭尾翼。
袖箭有三寸來長,一撞之下把鐵珠反彈了回去,居然又撞上了兩根蠟燭,兩根蠟燭摔在地上頓時也滅了。
而最後的那枚金錢鏢角度更是刁鑽,斜斜的飛向燭台,和反彈回來的一顆鐵珠擦了一擦,嗖的一下改變了方向,幾乎是橫著從燭台上掃過,頓時掃滅了兩支蠟燭,又撞翻了一根才落在地上。
這麽一算,五枚暗器,一共打滅了九根蠟燭。
最後一枚暗器落地,趙半山長長的籲了口氣,笑嗬嗬的說:“好險好險,老頭子有七八年沒有玩這種的花活了,總算沒失手。這也是為了紅花會的麵子,才不得不出此下計,倒是讓蘇公子見笑了。”
他話中的意思蘇陽明白,暗器雖然以技巧為重,但歸根結底也是用來殺傷敵人的武器,他剛才那幾手,漂亮是漂亮,但實戰之中,每一顆暗器上附著的力量都不夠,未免華而不實,徒耗心力。
如果真的和人生死相博,他這五枚暗器就算都打中了對方,也未必能要對方的命,但對方隻要有一枚暗器夾帶著內勁命中他的要害,就能至他死命。
“雖說是花活,趙當家的這手功夫,精妙之處,卻也罕見。我卻是做不到的。”蘇陽抱拳笑道。
“嗬嗬,嗬嗬,慚愧,慚愧。”趙半山擺擺手,朝樓梯的方向一比:“既然事先有約,公子就請上樓吧。”
蘇陽搖頭道:“不急不急,我還沒發暗器呢。”
趙半山一愣:“你也要打?”
“當然,比試比試,當然要雙方都出手才算比試。”蘇陽道:“我雖沒有趙當家的神技,但好在有點蠻力。”
“蠻力?”趙半山一臉的好奇,他看了看蘇陽又瞅瞅桌子,忽然笑道:“公子也不許賴皮,你要是把整張桌子當成暗器砸過去,燭台還沒有桌子大,當然獲勝。”
蘇陽笑而不答,走到桌前,撿著最沉重的鐵珠取了五枚,站回原地,自信滿滿。
趙半山一臉茫然,心道原本以為能為紅花會多多少少扳回一點麵子,難道我看走了眼,這年輕人一法通萬法通。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暗器高手?
蘇陽深深的吸了口氣,甚至還從腰上取下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右手握住一枚鐵珠,眯著眼睛瞄前的燭台,渾身功力聚於右手。低喝一聲。猛然出手!
嗡!房間裏劃過一聲幾乎有些震耳的風聲,鐵珠像顆炮彈似得朝燭台飛去。
聲勢駭人!但準頭差的也不少,鐵珠貼著燭台半尺開外撞上了牆壁。碰的一下把青磚牆壁砸了個透明的洞,飛出牆外,不知到哪去了。
趙半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提著的心卻終於放了下來,感情這位蘇公子功力高的嚇人,對於暗器卻根本一竅不通。
不多時,就聽到塔外傳來幾聲喝罵,說什麽紅花會的叛逆有種的就出來決一死戰,偷偷摸摸的撿石頭砸人算哪門子說法。
趙半山忍住笑。道:“公子還是上樓去吧,再打幾下,清兵就要說紅花會都是群孩子打架嘍。”
蘇陽沒搭理他,又是一顆鐵珠子拋了出去,這次依舊沒打中,不過和上一次相比。和燭台的距離近了些,隻有三寸之遙。
趙半山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去,他看的清楚,蘇**本不是在打蠟燭,而是在打燭台的支架。
燭台的支架是鐵打的。一般暗器根本不可能打斷,而且整個燭台有上百斤重,就算是趙半山自己用鐵珠子擊中支架,最多不過讓燭台微微一晃,更不可能讓插在上麵的蠟燭熄滅。
但蘇陽可不一樣,那一顆鐵珠打出去的力量,讓趙半山看著都覺得脊梁冒冷汗,這哪還是出自人的手,隻怕火槍也不過如此了吧,而鐵珠比起火槍槍子可是大了十倍,這要是真的打中了支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第三根鐵珠嗖的一聲,貼著支架的邊劃過,依舊在牆上打了個洞,塔外的罵聲更大了,好像又有倒黴蛋被砸破了頭。
趙半山開始有些後悔,剛才太過托大了,若是能留兩枚暗器在手裏,現在可能擋一擋蘇陽的鐵珠,就算擋不住,好歹也能撞偏了他的準頭,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隻盼老天保佑紅花會,千萬別讓他打中燭台,最好多砸破幾個清兵的頭。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第四枚鐵珠出手,就聽‘邦’一聲巨響,鐵珠子重重的撞上了燭台的支架,砸出一團火花,支架頓時斷了,燭台緩緩的朝一側傾斜著,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轟隆,整個燭台終於轟然倒塌,上麵剩下的二十來支蠟燭滅了一大半。
趙半山覺得今天要把一輩子的氣都歎完了:“一力降十會,老頭子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公子大才,佩服佩服!”
“老爺子,趕緊滅火吧。”蘇陽哈哈一笑,衝上了第十一層。
六和塔一共十三層,就算最後一層給乾隆居住,前麵也該有十二層有人把守,按照紅花會的當家的數量來算,這第十層就是三當家,而二當家又不願意出麵,那第十一層當然就是大當家總舵主陳家洛才對。
可是眼前,卻是一對老夫妻,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禿頭,一個白發。他們身後一字排開,有四條半人高的大黑狗拖著舌頭,眼神凶悍,發出嗚嗚的低吼,一看就不是普通農家用來護院的那種土狗,而是常在山林之中和野獸搏鬥的獵犬。
也是烈犬。
看到這兩人,蘇陽恍然大悟,難怪陳家洛這小子膽子上長毛,明知道自己要來還敢叫陣,原來是這兩位到了。
禿頭老男人叫陳正德,老婦正是雪雕關明梅,是陳正德的妻子,江湖上人稱禿鷲雪雕,合稱天山雙鷹,書劍之中有幾個頂尖的高手,除了陳家洛的師父,天池怪俠袁士霄之外,就算這對夫妻了,都是上一輩的前輩高手。
天山雙鷹見了蘇陽,臉一沉,滿臉的不友善。
但無論如何這兩人畢竟年長許多,蘇陽嗬嗬一笑,先開口道:“原來是雙鷹到了。”
陳正德板著臉,冷哼道:“朝廷鷹犬,人人得而誅之,你憑著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僥幸走到這裏,休要得意,哼哼,這便是你的死地。”
關明梅寒聲道:“你和這種人廢什麽話,殺了便是!”
她一揮手,鬆開了四條黑狗的繩子,四條黑狗如同四道黑光,朝蘇陽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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