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破
東方魚肚既白,王離早已起身,此時他微微閉上眼睛,穿著一身寬鬆的錦袍,靜立於後院,卻是並未猶如往日那般以諸般手法運轉身體潛能打熬全身。
不過此時他看似靜立,其實卻是不然,這時若有人能穿透他穿著的錦袍窺向他襠部,定可見一頭怒龍猙獰起伏。
怒龍猙獰,原本的柱體因充血而成漆黑,表麵上更是猶如被纏了密集的樹藤一般自頭直連向根部,怒龍每一次起伏,這些樹藤都微微震動,隱隱牽扯王離全身。
此時王離運的卻是昨晚自龐暖那交流來養生術《玄女經》上的一法,此法名為《龍遊》。
在這裏,龍指的不是其他,指的是男子一身之筋,而男子之根,卻是百筋之首,是為龍首,但能運動此一根,就可牽扯全身百筋。
此時王離看似不動,可是全身的筋都被怒龍起伏所牽扯,一放一收之間,全身百筋也是被拉扯著一緊一收,而百筋收放的同時,又將王離全身筋膜微微撐起放下。
整個過程,卻是龍首搖動,帶動整條大龍都仿佛活了起來。
這等方法,時常習練,可收到鍛筋之效,當然,在龐暖的養生法上更注重的是鍛煉龍首,他的一篇《玄女經》卻是王離在現代幾經尋找卻無一正本有用的房中妙術。
不過這時候王離關注的卻不是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被牽扯拉動的筋和被撐開的筋膜上。此時他的全身經過一係列的潛能打熬已經達到了一個地步,這筋和筋膜也是被鍛煉到一定火候。
可是過往之時。雖能鍛煉到筋和筋膜,卻並不全麵,而今日鍛煉,卻是起自根本,一鍛就是全方位的鍛煉,過往所不能鍛煉到的區域都有這滾滾潛能運作期間。
在鍛煉之中,王離便忽然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筋仿佛真的變成了龍筋,筋骨肉三者相合。真正成了一個整體,無論內外上下,第一次徹底聯合了起來,而鼓**的筋膜,更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別樣的感受。
“這種感覺,仿佛全身任何一個部位都徹底關聯起來了,真正猶若有機的整體。一動百動,一應百應,任何可動之處,都可以此關聯匯集全身之力。”
“我的整勁原本就已經小成,這一次前所未有的關聯全身百筋,又協同肌肉和骨骼。難道要大成了?”
王離想著在物質界麵現代與王正意討論內家拳法時他說過的東西,當即便要按照王正意說過的現象嚐試。
這時後院大門處,紀嫣然一席白衣按劍而出,卻也是早起練劍。
這時候時間尚早,按照常理。王離府中每夜與王離歡好的諸女通常不到第二天中午都不能起身,可是這現象唯有紀嫣然例外。
就如前日。她本是初承雨露,晚上花開數度,與她一同的鳳菲大美人到今日還不良於行,可是她昨天早上一樣起身練劍。
而今日,昨晚與她一同的烏廷芳還在酣睡,她一樣混若無事的早起,不僅如此,反是神采奕奕,整個臉上都洋溢出一股過去不曾有過的風情。
之所以會這般,一切隻因她與府中其她諸女有個最大的不同點,她不僅是才色聞名的石才女,更是魏國三大劍客之一。
她的劍術極為厲害,在尋秦一書中項少龍在沒百戰刀和百戰刀法之前甚至都不是她的對手,放在尋秦世界,別看她似乎柔弱,實際上個人武力卻是曹秋道這種宗師之下的第二階梯。既有此等劍術,自不是尋常弱女子可比。
一身白衣短裙,紀嫣然緩步按劍,一雙美眸看著後院中腰攜長劍的王離,她也知王離每天早上都有練劍,可是無論是昨日還是現在,她都沒能看出王離到底是練些什麽。
昨天沒看出來,今日王離的動作更離奇,索性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隻是就在這時,王離的身子忽然一動,往前跨步,隻是身子卻是歪歪扭扭,仿佛要倒了一般,紀嫣然正待提醒說聲小心,隻見王離身子欲倒不倒,奇怪的姿勢卻硬是維持了一個詭異的平衡,硬是沒能倒下去,看的她一呆。
王離身子斜著維持在半空,忽然一聲長笑,接著腳下的步伐肆意亂踩起來,但見他走起路來一如先前那樣東倒西歪,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可是偏偏他就仿佛腳下生了根一樣,身子再怎樣詭異搖晃,就是不倒。
此時若有現代人看到王離這姿態,隻怕以為看到了不倒翁。
此等景象,紀嫣然眸中頓時放出一絲異彩,昨日王離的動作渾然不似練劍,此時王離的一番動作卻有了一絲劍術的影子,而個中所透出的東西都極是不凡。
以她的劍術和眼光自能知道王離如此隨意的步伐,任由東倒西歪的背後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簡直可以無比輕鬆的隨意躲避,意味著他可以不顧尋常劍術劍路自各個方向出劍。
這樣的對手,何止是難纏,僅僅是一個步伐,紀嫣然就不知想到了多少。
不過紀嫣然隻看到這些,更多的卻未看到。
這時王離腳步遊移間臉上的喜色卻抑製不住,隻看原本還在東倒西歪的走著,接下來卻猶若瘋了一般往地上一撲,滿地打滾起來,這般變化直看的紀嫣然驚詫莫名。
隨即她便注意到王離在地上的翻滾,隻見王離的翻滾並不是似常人那樣身體大半觸地,他落地的瞬間全身隻有一處即小的一點觸及地麵,緊接著他的身子便向上騰起,再落地之時。又是換了一處落地。
紀嫣然注意到,王離觸地的一點根本不是手臂、膝肘等適合發力的位置。盡是像胸部、腹部、臀部之類稀奇古怪的落點,按照常理而言,這等地方如何能發力將人支撐的騰空而起,可是眼前所見卻正是如此。
此等景象無比詭異,隻看得她眼睛發直,一張檀口微微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地上打滾的王離猛的一個撲騰,直滾向後院的牆角。看他身子在地上打滾撲騰,紀嫣然看著隻覺他比尋常人跑的還快,再次起來的時候,王離手中抓起了一隻掙紮的耗子。
“吱吱!”耗子在王離手中不住掙紮,卻見王離隻將老鼠往胸前一放,隨即身體深處滾過一陣“哼”的聲音,他的身體微微一震。再將老鼠拿了起來,這時他手中老鼠卻是永遠的停了掙紮。
“拿胸口將老鼠打死了。”
紀嫣然目瞪口呆,此時再回想著王離翻騰時以胸口將自己身體彈起的動作,尋常人以兩隻手倒立,少有能爆發撐著身體跳起的,而她的這位夫君胸口都能。如此可見他胸口的力度,這等力度爆發起來……
“豈不是他全身任何一個地方碰著誰,誰就得像那隻老鼠一樣?”
紀嫣然如此想著,卻見王離繼續動了起來。
隻見王離隨手將死老鼠遠遠甩在遠處的一個溝裏,接著他皺了皺眉。目光又落在後院門口的一棵樹上,樹上有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王離看了上麵一眼。猛的一個衝鋒,速度猶若奔馬一般,衝到樹下,隨即借著衝力一腳踏在幾乎垂直的樹幹上,瞬間“蹭蹭蹭”直在樹上大踏了六步上升之勢才止,眼看身體要向下回落。
這時隻見他單手一撥,整個身子好似沒有重量一樣飛速上行,竟是一個呼吸間已經上到樹梢,另外一隻手一攬便將被驚的剛從窩中被驚的飛起的一隻麻雀抓在了手中。
抓住麻雀之後,緊接著他整個人自兩丈高的空中往下掉,眼看他直直就要摔下來,這等高度,隻要人是血肉之軀就要被摔傷甚至摔死。
“小心。”紀嫣然和遠處的烏卓眼看王離直接自高處跌落,齊齊驚呼。
“砰!”就在王離接近地麵兩米的高度,王離一腳蹬在樹幹之上,緩衝了向下的衝力,緊接著整個人橫向炮彈般翻出去,然後平穩落地,就好似從樹上走下來一樣,竟是腿都沒彎曲一下。
如此動作,隻看得紀嫣然和烏卓,甚至剛攜著劍走到後院準備早起練劍的蓋列都看的驚歎出聲,一個個嗔目結舌。
“行若奔馬、手接飛鳥、力能擒犀,此等身手,我以前隻道劍譜上有關劍聖境界的描述不過是誇大,人的劍術再怎麽強,怎麽能強到那種地步,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蓋列心中不住感歎,同時對自身所學的劍術信心更為充足,多年習劍,他本道以為自己的劍術以及身體遠超常人達到了極限,可是此時與王離一比,他哪是到達了極限呢,還差的遠?
“國師好身手。”蓋列快步行到王離身前,忍不住驚歎道。
聽著蓋列的讚歎,王離微微點頭,滿臉喜色的與他笑道:“蓋列你稍待一會,等會幫我做個驗證。”
蓋列心中疑惑,正道國師要驗證什麽的時候,卻見王離將手掌攤開,隻叫抓來的那隻麻雀落在手上,麻雀一被放開就欲起飛。
隻是它才一蹬腿,王離的手掌微微一沉,它便沒能飛起來,隻又落在王離的手臂上,再次欲飛,結果又是如此,隻見這隻麻雀不住落在王離全身各個部位,王離的渾身都仿佛先前的手掌一樣,麻雀無論如何蹬腿都是飛不起來。
“這,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紀嫣然也行了過來,一雙美眸滿是敬慕的看著,王離此時的一番動作,看似是在玩鳥,可是那鳥為何飛不起來。
分明是因為鳥在起飛的時候都要蹬腿騰空,可是這隻鳥在王離身上任何一處都借不到騰空的力,每次它騰空的瞬間,王離的身子都能做出反應,順著它的發力方向微微向後,將它的力氣卸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