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下麻煩大了
陸柏自窗戶出來,另外一人卻也不走窗戶,隻將身子向上一竄,直接破開屋頂,隻衝的屋頂上好似炸開一個大號的雷鳴炮一樣,炸的瓦片四射飛濺,然後落在的屋頂上往下一瞧。
月色朦朧,但是江湖中人內功深厚的功聚雙目,哪怕漆黑無光也能視若白晝,他雖無那等能力,可是黑暗中視物卻是輕易,一眼掃過去,他就是大驚。
院子之中,丁勉和陸柏都一動不動,顯然已經被製住,一旁劉正風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整個人已然躍上了屋頂。
“不好!”費彬想著兩個師兄弟都是一個照麵就被拿下,劉正風盯著他上屋頂,顯然動手的不是劉正風,而是另有高手,雖說這高手或許是偷襲,可是能一照麵拿下他們嵩山十三太保的人,哪怕正麵交手,他也是沒任何勝算。
如此想著,他當機立斷便準備離去,劉正風一事出了這等變故,卻是得趕快放鴿子給左師兄拿主意才好,隻是這時劉正風已經近前。
隻看劉正風大袖一揮,手掌裹挾著袖子便已經近身。
費彬眼看劉正風劈掌而來,心下大喜,五嶽劍派,除了華山派嶽不群紫霞神功在身又有一套可以內外雙修的混元掌,最是不懼人與他比拚掌力之外,其他門派門派都以劍法著稱,並未有什麽掌上絕學……
而他嵩山派卻有大嵩陽掌,剛猛無鑄,又有極陽,掌力僅在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之下,絲毫不遜色武當綿掌中運柔成剛的震天鐵手。
這劉正風內功與他伯仲之間,隻是稍強,沒有絕學掌法而與他比掌力,那不是找死麽,如此想著,他運轉大嵩陽掌抬掌就往劉正風對去。
“呼!”隻是才一出掌,卻聽劉正風一聲冷笑,大袖一開,掌間不知自哪裏翻出了三尺青鋒直刺他掌心。
這卻是衡山派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劍術與變戲法的技巧的結合,動起手來當真是百變千幻,外人若是不防,一不小心就要吃個大苦。
“百變千幻?”費彬瞬間亡魂大冒,掌力急收,可是他剛才全力出手,哪能收的下來,他這一掌固然剛猛,開碑裂石不在話下,可是如何能對同等好手的劍鋒?
“啪!”劍尖與費彬手掌相觸,劍尖一陣爆鳴隻生出一股震**,若是普通武者隻怕拿捏不住長劍被費彬的掌力**開,可是劉正風內功精深,全力一劍直接破開了他的勁力,直接穿他的掌心,甚至深入手臂,隻將半隻長劍都插了進去。
“啊!”費彬一聲尖叫,劉正風一劍得手,趁此機會已經摸了過來,片刻之後,費彬的身體你直接從屋頂上被扔了下來。
這卻是劉正風恨嵩山派欲滅他滿門,哪還顧忌以前情誼,若非留著還有用,隻怕一劍就要殺了他們,這時候摔他們還算便宜了。
“早就聽聞衡山派有一門劍術絕藝,名為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今日一見,果然是讓人大開眼界。”劉正風落了下來,王離急忙招呼林平之和風雲力過來,先將三人搬在一起再言。
“區區雜耍般的劍術,哪及得上王兄的蓋世神功,嵩山十三太保名傳江湖,武功不下我太多,卻被王兄隨手一擊就製住。”
劉正風說著,低頭便往三個被整齊擺在一起的中年漢子看去:“幾位師弟,幾位欲滅我劉家滿門,可就別怪師兄我不敬了。”
三位嵩山的大高手提前來到衡山布局,隻待嵩山諸弟子大隊人馬過來,正待半個多月後的金盆洗手大會再作發難,怎知劉正風此時竟已經將事情盡得知,並且提前發難,而且如此迅猛,今日正逢著他們聚會之時,竟是將他們一網成擒。
此時又聽劉正風所言,一個個眸中各自露出驚懼之意。
“平之、雲力,去搜搜看這個院子,看此院的主人是否被綁在哪裏?”王離一身吩咐便行到三位太保身前,冷冷的向下看著。
此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三位武功高強的太保在王離麵前盡成弱勢群體,王離的目光本就是淩厲非凡,此時三人心理弱勢,隻叫王離一看,目光便生躲避之意。
可是這時候他們偏偏動不了,隻眼珠子本能的亂動,卻是躲不開,片刻間隻被王離看的眼淚都流出來。
“王兄,接下來該如何處置?”有過王離今日種種神奇表現,劉正風心知王離智計武功盡是超人一等,一身氣度不凡,非是尋常江湖草莽出身可比,這時已然將他當成了主心骨。
“嵩山派為了輕鬆使正風兄就範,竟是想出了假冒官員,假傳聖旨的餿主意,當真是江湖草莽,膽大妄為之極,渾然視朝廷如無物,儼然還不知自己犯下了足以抄家滅門的大罪。”
“正風兄放心,此事關聯之大,駭人聽聞,我想整個湖湘的錦衣衛係統定不會放過此等能夠立下大功的案件,我們隻管將此三人交給錦衣衛。”
“以錦衣衛的那群人,豈會滿足三個犯人,那樣牽涉範圍小,功勞也不大,當有手段拔出蘿卜帶出泥,以此三人為突破點,將整個嵩山都帶進去。”
“到那時候,嵩山派造反一旦坐實,數萬官兵與朝廷的高手雲集嵩山,管叫嵩山派上下鳥都飛不出一隻,到時候誅連起來,但凡涉案人員九族都不留一人。”
“嘿嘿,隻叫他嵩山派一幹人等被朝廷殺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王離一聲冷笑,令人人不寒而栗的眸光不時在掃視著三位太保,無比輕鬆的說著如何將嵩山滅門,不僅滅門,更是要株連嵩山所有人等的九族。
如此陰寒的目光,如此狠毒的計策和手段,嵩山三位太保本道他們左師兄就夠厲害,可是到眼前這人麵前也要落下風。
這人竟是如此狠戾,也不知與嵩山有何等仇怨,竟是要如此做,此時聽王離如此說起,隻叫三人聽的亡魂大冒,嵩山派的九族被族誅,他們三人豈能逃的掉?
非但他們如此想,劉正風聽著王離的話也是被震到了,嵩山派那樣大的家業,眼前這王兄如此輕易的就要借朝廷之勢給滅除?隻聽著,他心都微微一寒。
“王兄,江湖之事,牽扯到朝廷怕是不好吧,而且嵩山派那麽多人和他們的親屬,王兄這一動,不知多少無辜被牽連進去,我聽說大明朝立國的時候,有人造反,皇帝下令鎮壓,一次株連就是好幾萬人,整個河都被血染紅了啊。”
三位太保一聽劉正風如此說,心中頓時浮線一絲感激,隻望劉正風說動眼前這位不知哪冒出來的王兄,千萬不要那般行事啊。
而聽完之後,又想著劉正風說起朝廷鎮壓造反,一次殺了幾萬人,心中又是顫栗,一次幾萬人啊,他們在江湖中也是殺人無算,哪人手中沒有幾十上百的性命在身,也當見慣了殺戮,可是這等殺戮,哪比得上朝廷殺人。
“哼!”王離冷哼一聲:“正風兄,你未免太過婦人之仁了,這等人,都謀劃著要滅你全家滿門了,我們回敬他,滅嵩山滿門又如何?”
“人在江湖行走,豈能如此軟弱,對付這等人,就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我王離處事,向來恩怨分明,人敬我一尺,我尊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分,我必還他十分。”
“王離,這是王離?這便是華山劍宗最近聲名鵲起的王離?”三位太保心中驚呼,心道難怪這等武功,此等修為。
這時又聽王離繼續說道:“正風兄,更何況不止是嵩山與你有仇,嵩山要滅你劉府,終究隻還在謀劃,可是我的幾位友人,數百口人命早就成了他嵩山派劍下亡魂。”
“除此至外,他左冷禪想要五嶽並派,要讓我華山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這於我華山而言,更是滅門之仇,今日我好不容易呆住個機會,能夠一擊將嵩山派碾壓於無形,正風兄你說我該放過他們嗎?”
劉正風沉默,他也是未想到王離有幾位友人竟是有“數百口人命”死在嵩山劍下,這等大仇,再加上左冷禪欲滅華山一門,如此友仇、門仇,便是如他也不知該如何勸阻。
如此沉默了一會,他歎了口氣:“王兄,王兄想要重興華山,若是今日借助朝廷剿滅嵩山,到時候傳出整個江湖怕是不好聽,有損華山名譽啊。”
華山名譽值幾個錢?借助朝廷力量又如何?王離看著劉正風,這等江湖人,何其鼠目寸光,眼睛被局限在江湖之中,當真是死板不堪,難怪衡山派如何也就是個小派。
要成天下第一門派,麾下門人弟子無數,高手如雲,若不與朝廷打交道,朝廷能夠容忍麾下有這等足以威脅朝廷的勢力存在?
古來哪個大門大派不依托朝廷而獨自成事的,這個世界的明教不依托朝廷成了事,可是明教自己變成了朝廷,然後甩開了明教這個江湖攤子而立一國。
再看少林武當,那等大勢力,哪個不知與朝廷結交,而且結交的不是劉正風自以為大官的小吏,武當山乃是明廷的皇家道場啊,這等門派,不是天下一等一的門派都有鬼了。
王離如此想著,心下卻不露出半分,隻是與劉正風道:“正風兄說的也是,靠著朝廷覆滅嵩山,那也不顯我的本事,而且株連一事,殺孽也確實過重,有違天合。”
“若是王離能力足夠,隻查首犯,教那些滅我友人全族的嵩山弟子和嵩山諸太保不得好死,再將為首之人,欲謀我華山的左冷禪服法,不以此法卻也行”
聽王離如此說,三位太保齊齊鬆了口氣,再看原本他們欲滅門的劉正風隻將他當成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就在這時,王離卻道:“不過這卻不失為最後手段。”
王離說著,目光冷冷的瞧著三位太保:“今日你們得感謝正風兄,若非他,你嵩山滿門一個都休想跑掉。”
“不過你們也休要高興太早,我欲對嵩山行事,還需你們配合一二,若你們不配合,那王離也隻能選擇這最後的手段,便是有失天合,有傷名譽又如何,隻要達到目的,又何須在乎那些事?”
聽著王離的話,三位太保心中又各自一冷,心道,左師兄啊,這下你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