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五十七章 所謂天外異人
無聲無息，歐陽鋒猶如鬼魅般出現在全真教外的院牆之上，負手而立與王離遙遙相對，隻見他一席白衣，高眉深鼻，舉手抬足渾然猶若常人，骨子裏卻給人一種非人之意。
這是一個曾經瘋魔過，然後自瘋魔中醒來，大徹大悟後從而將瘋魔掌控者。
用王離的話而言，這是個降服了心猿者，能服心猿者，就是一尊能完整駕馭自己身心的鬥戰勝佛，這種境界，在任何世界都是少見。
以王離的目光來看，或許歐陽鋒差他一籌的地方，隻在未有能將意馬牢拴的道，而唯有將意馬牢牢拴住，方可一路直行去往“西天”取得真經。
沒有拴住意馬者，心境雖圓融自在，卻是不會具備一種不斷向上的動力，終究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內東一下，西一下的打轉。
差這一籌，差這一步，實際上就已經是天地之差了。
不過對於有些人而言，歐陽鋒此時的境界，就已經是涅槃的佛果了，佛教的涅槃之道，核心奧妙就是斬斷與世間一切因果，斷切自身輪回，使自己進入不生不滅的狀態。
歐陽鋒在這個世界無疑是達到了，或者說，在小千輪回秘境之中，任何一個真正的清醒者都必定有著這個境界。
而楊過離此境界很顯然還差的遠，所以他也隻是偶爾能“重生”一回。
“請！”兩人遙遙相對，王離道了聲請，聲音聚音成束，直入歐陽鋒耳際，無有絲毫外界，顯露出神乎其技的力量駕馭與控製能力。
歐陽鋒微微點頭，大步進入全真教內，身形如風似電，很快就到達王離所在小院中。
“請！”歐陽鋒入得小院，王離隨手自一旁挪來幾張桌椅，自有茶水之類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擺開滿上，做完這些，他又道了聲請。
歐陽鋒毫不客氣拿起茶水，小飲了一口，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王離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自哪裏來了吧。”
“從哪裏來，這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因為你來自天外，老夫說的可對？”聽著王離的回問，歐陽鋒眸中金光一閃爍，雖是問詢，卻極為肯定之意。
“你竟知道天外？難道你還見過其他來自天外者？”歐陽鋒這樣問，王離毫不意外，先前聽他問這話，話語中就有這麽點意思。
“當然，據老夫所知，像你這樣的天外異人，本世界就有三位之多？”
“三位之多？”王離心中閃過一絲異色：“能否說說這三位天外異人？而這世界如此之大，你如何能確知三位異人的存在？”
“哈哈哈，我如何不能知，老夫經曆的輪回數不勝數，若是連這方世界有些變化都不知道，那也是妄自有如此成就了。”
“其實無數次輪回中，進入到這方世界的天外異人數量或許不止三位，隻是我所碰到過的隻有三人，而這三人中，能有所成就的唯有一人，其餘諸人皆是碌碌之輩。”
“就說這全真教的鹿清篤，過幾天就不會是鹿清篤了，但是此人很快就會因為覬覦古墓派中九陰殘篇，想要偷偷潛入古墓派，然後再也沒能出來。”
“還有一位天外異人，也有些意思，知道襄陽城外有昔日獨孤求敗的劍塚，就在兩年後，這人會去那裏，然後被蛇咬死。”
“你們這些天外異人都很有些意思啊，我曾經刻意拷問過鹿清篤，他似乎都對我們這方世界十分了解，他們世界在他眼中隻是個故事。”
竟然還有這種事，王離聽著心中升起一種極為古怪的意味，他也是想不到物質界麵竟還有其他人能“魂穿”此地。
聽歐陽鋒對那些人的描述，那些人不是似極了同人穿越文中的主角嗎？
可惜這些人不是主角，所以鹿清篤去古墓找九陰殘篇再沒出來，還有一個傻瓜去襄陽城外的獨孤求敗劍塚，可惜沒享受到主角待遇，直接給蛇咬死了。
而這些人緣何既能為歐陽鋒所知，還能被預見未來？
事情其實很清楚，魂穿此世的人隻要沒能超脫出去、又或達到最低“清醒”標準，那他們死去後，都會被這方世界吃幹抹盡。
徹底消化後，他們的行為也自是被這方世界紀錄下來，若沒意外因素，日後每次輪回，他們的“魂穿”和“魂穿”後的事情也自是反複輪回重演了。
而歐陽鋒能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畢竟是個完整的清醒者，經曆過無數次輪回，這個世界隻怕很少會存在他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這裏，王離對歐陽鋒問道：“那有所成就的又是怎樣的人呢？”
“哈哈哈！”歐陽鋒大笑了起來：“這位異人自號九陽真君的，未來武功也會有所大成，不輸任何一位五絕高手。”
“若無意外，此人在一年之前，已經自少林寺得了一卷九陽神功，正在哪個山穀苦練，隻待武功有一定火候就會去獨孤劍塚。”
“幾年之後，此人一朝成名天下知啊！”說道九陽真君時，歐陽鋒言語之中雖有些讚譽，但是眸中深處卻自然流露出一絲俯視。
他這俯視也是理所當然，很有一種玩家看NPC的味道，而若是在普通人眼中，那種發自本能俯視於他們，將他們不視為同類的眼神，流露出來的就是一種非人之意。
王離聽了卻是不以為然道：“一朝成名天下知又如何？百年之後枯骨一堆，下一次輪回，他就換了個人了，哪比得上你高居輪回之上，天地滅我不滅的自在逍遙？”
“可惜，你的自在逍遙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王離說道自在逍遙，忽然話鋒一轉，對歐陽鋒說道。
“哦？”歐陽鋒麵色微微變化，眸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這時就聽王離繼續說道：“歐陽鋒，假如這片天地不再輪回，你會如何？”
“不再輪回？”歐陽鋒的目光陡然一凝：“天地間怎可不再輪回？”
於歐陽鋒而言，天地不再輪回的後果是極為嚴重的。
天地若是不再輪回，他這具肉體一旦“刪號”，那就是永久性的了，就隻會自個一個神魂永遠孤零零的卡在“登陸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