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招降北洋
不過，那則消息隻是滿清官方公布的消息，大多數人都不是這麽認為。滿清已經基本上喪失民心了，而人們也大都知道事實。那個劉雲為什麽反呢？“還不是因為你滿清要剝奪人家億萬財富？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完全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造反了，再說，滿清這個朝廷都當成什麽樣了，隻會喪權辱國，如果有機會，我也要反了這個朝廷！當然，是革命軍打過來的時候，現在滿街都是士兵，我哪敢啊。”這是一個普通北京市民的心聲。
劉雲占領武漢三鎮後，一邊在漢口部署防禦，另一邊則在不斷招募新兵，並且立即發放武器投入訓練，因為很快就會有清軍從北邊來鎮壓起義。此時，漢軍第一旅的旅長由段智興擔任，因為他是之前投誠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那個反動的黎元筍不算。加上，段智興其實也是很崇拜劉雲的，所以可以放心。
此時，段智興正在訓練著一批新兵，首先，就要教會他們開槍。“你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兵，一個軍人！是大漢的兵！你們戰鬥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中華的獨立，為中華的崛起！軍人的天職是什麽？是服從命令！服從上級的命令，服從長官的命令！要上戰場之前，你們必須學會如何戰鬥，首先要學會如何開槍……”段智興唾沫橫飛地向這群新兵蛋子吼道。“開槍，絕不僅僅是扣動扳機這麽簡單，首先，你要明白為何開槍！對，開槍就是要殺死敵人，所以，你就不能把槍口對準自己，也不能對準你的戰友，如果不小心走火了，那你就死了！記住，永遠不能把槍口對準自己人！”然後，段智興開始一邊講解一邊示範，相當專業的動作，槍法也很好，劉雲在一旁看了連連點頭。
“要不是教官緊缺，我也不會讓部隊指揮官去幹訓練新兵這種事情。”劉雲歎道。新兵之中，許多都是保路同誌會的成員，現在很多人又加入了興華黨，不過，他們雖然有滿腔熱情，但缺乏軍事訓練，而現在戰事緊急，戰場可不像群情激憤時攻占武漢總督府那麽簡單，所以現在是能多訓練一會兒就多訓練一會兒，以減少日後的傷亡。
以前的新軍士兵用熟了56式半自動步槍，現在上手自動步槍，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他們始終是老兵，經常玩槍的主，所以很快就熟悉了用法，剩下的就是具體地去熟悉自己手中的這把槍。至於係統士兵，他們天生就有熟練的軍事技能，現在全部都當教官了。由於隊伍擴展很快，沒幾天就招到兩萬人，所以劉雲撤銷了原來旅營的編製，改為師團製，這支部隊就是漢軍第一師，仍是段智興任師長。不過，段智興之前雖然升遷很快，在新軍中當了小頭目，但實際指揮經驗還不多。
沒幾天，清軍的一批綠營士兵就要攻過來了，漢軍需要防守漢口。此時，段智興看著眼前的地圖，還有旁邊趕鴨子上架的幾個團長和參謀，心裏有些緊張，本來想好如何安排作戰方案的，現在突然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麽好。而那幾個團長還眼巴巴地等著他下命令了。
劉雲在後麵看得皺眉，看來，這個段智興隻有指揮小部隊的經驗，指揮大部隊還不太行啊。於是，劉雲咳了兩聲，走了出來，段智興和幾個團長、參謀連忙向他敬禮，因為劉雲自任總司令。劉雲還了個禮，然後指點著地圖，道：“敵人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來得最快的敵人是滿清的最後一批綠營兵，人數不多，隻有八千人。這些綠營兵是相當沒有戰鬥力的，以前打太平天國的時候滿清就看出來了，現在這批士兵似乎不是清廷調動的，而是那個指揮官私自調動的。哼，那家夥想要‘剿匪立功’，沒那麽容易！”
此時，段智興等人也笑了出來，他們大部分是北洋軍中出來的，知道當初綠營兵打不了仗，然後就有曾國藩站出來訓練了一批湘軍，後來湘軍沒落了，清廷的主要戰鬥力就是李鴻章訓練的淮軍，洋務運動後搞了許多新軍，最強的就是北洋，這些軍官知道這些曆史，得知對手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綠營兵之後，心情都放鬆了下來。
劉雲道：“既然如此，清軍將要從北麵攻過來，諸位請看武漢三鎮的地形，這裏是長江，這裏是漢江，兩條大江夾的這個半島是漢陽，而清軍要從漢口北部過來，那麽，我們自然應該在漢口的北麵建設防禦工事，讓一部分士兵在這裏防守。然後，我們有車載火炮，可以提供遠程火力支援，射程可以達到五十公裏，那麽，我們可以讓大部分的火炮部署在漢陽，有漢江作為天然屏障，敵人想偷襲也偷襲不過來，而我們的火力可以覆蓋這裏，到這裏。要注意，我們的火炮既然是車載加榴炮，那麽最好在公路附近部署，這一點要形成好習慣，就是一定要保持機動力。車載火炮如果要轉移，那麽可以隨時通過公路轉移，而且部署之時要注意間距一定要遠，否則有可能被敵人的火炮端掉我們的炮兵陣地。一定要注意這一點！”
此時，劉雲又指向地圖上的漢口，道：“最好在這裏、還有這裏部署防禦工事，具體的防禦工事包括坑道、沙包、鐵絲網、機槍、碉堡等等，碉堡現在來不及修了，其他那些就差不多夠了，另外如何部署防禦工事也是一門學問。我選擇這個地點是因為這裏是交通要道，而後麵背靠著民房，若戰鬥不利，可以退往民房防守。”
段智興忍不住道：“大人……呃，司令員，綠營兵真的很菜，別說我們擁有這麽好的裝備，就是北洋原來的裝備，都能輕易打敗他們！”不止段智興，其他人也是一臉輕蔑之色。
“住口！”劉雲喝道，“看看，你們這是什麽想法，你們這是輕敵！要知道，你們手下帶的都是些什麽兵？百戰精兵嗎？那些都是新兵蛋子！獅子搏兔猶盡全力，何況是作戰？無論多麽弱小的敵人，都不能輕視，因為他們有可能隨時咬你一口，讓你功虧一簣！如果現在我們麵對的是比我們強大得多的敵人，也絕對不能膽怯、退縮，不能畏懼敵人，否則你已經敗了！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是戰爭勝利的必要條件！”說出這句話時，劉雲心道，“不好意思，我又抄襲了……”
這番話，讓這些新手指揮官心中相當慚愧，也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如何指揮作戰。劉雲又道：“無論打什麽仗，至少都要有兩手準備，勝利了怎麽辦，失敗了又怎麽辦，除非別無選擇的情況，我們都要安排好後路。現在，我們的主力準備在漢口防守，那麽若是作戰不利，就可以退往武昌，所以退路的關鍵就是長江大橋，必須確保大橋的完好無損，橋梁不被敵人偷襲，也沒有敵人特工安裝了zha藥。其次，就是要準備相應船隻，若大橋不能通行，就必須靠渡輪撤退。這些，都是指揮官需要綜合考慮的事情。雖然現在我們的敵人很弱，但你們必須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指揮官。”
此時，這幾人連連稱是，他們剛剛上任時覺得誌得意滿，現在才知道他們根本還不是合格的領兵者。之後，劉雲讓他們自行確定具體的戰術部署，發現沒有問題了，這才按照計劃調動部隊。
指點完這些新手指揮官，劉雲忽然歎氣道：“看來，有必要成立一個黃埔軍校啊。”
梅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腦中浮現出蔣光頭的形象，想象著劉雲若是剃光頭當校長，那是什麽樣子。
劉雲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道：“笑啥？有啥好笑的？哦！你是想到蔣光頭了吧，哼！”
“好啦，好啦！真是的，想開個玩笑都不行。”梅青笑道，“你要辦軍官學校？那教官呢？你不會要自己當教官吧，那還不累死你！我覺得，如果要請教官的話，德國的軍事教官比較好，素質也比較高，還嚴謹，絕對可以幫你教出一批合格的軍官來。”
劉雲道：“不用了，貌似可以花費資源向係統請教官，絕對比德國教官更加專業。算了，這支部隊多打點仗就能成長起來了，可惜現在打的是內戰，應該早日結束內戰，推翻滿清，然後和小日本打才是正事。”
兩天後，這支綠營兵進入防守區域，開始進攻漢口，不過，戰鬥一開始，就遭到了來自漢陽的猛烈炮火的打擊，這支部隊一下子就被打懵了，真不愧是一觸即潰的綠營兵。然後，新成立的漢軍著實好好地拿這支部隊練了練手，很輕易地打勝了，總算取得了一定的戰鬥經驗。
殲滅這支清軍之後，劉雲就分出一部分士兵，去占領湖北的其他地方，主要是長江以南的地方，因為各地都有起義，所以這種工作是相當輕鬆的。除此之外，白萬鬆還自告奮勇前往四川，要聯絡那邊的保路同誌會成立一支軍隊，並成立四川黨委。得，劉雲見他這麽積極，自然求之不得，不過，四川軍的武器彈藥將要用運輸機空投，因為那邊還沒有合格的機場，也沒有相應的兵工廠。
一個月後，武漢的漢軍終於遇到了對手，因為滿清把北洋軍的一部調過來了，清廷認為現在天下“群匪叢生，匪首乃賊子劉雲，首惡一去，餘者皆散”。現在長江以南的省份都爆發了起義，除了興華黨的湖北、四川、湖南和廣東之外，還有革命黨在各地搞的起義，另外也有一些舊官僚見機行事，立即改旗易幟，眼見滿清撐不下去了，就換了一個稱號，也成為“革命人士”。
此時，滿清朝廷早已焦頭爛額，南方幾乎所有的省份都起義了，清廷立刻失去了大半的稅源，江南富饒之地已經不屬於他們了。現在，慈禧有些後悔對劉雲的企業下手了，雖然獲得了一些小利，但沒想到這個動作就讓全天下的人都起來反他們，眼看滿清已經搖搖欲墜了。光緒帝更是心急如焚，和慈禧相比，這個沒有實權的皇帝要愛國得多，雖然是滿人，但光緒至少把中國當成自己的國家，希望中國能夠富強，不像慈禧持有那種“寧與洋人，不與家奴”的想法。於是，光緒咬牙向慈禧提出要和南方的革命黨人和談，退回兩個鐵路公司，並解除對紅星的封鎖，以示善意，希望局勢能夠緩和下來，再徐圖良策。實際上，這就是招安的辦法，可惜，這種想法已經不適應形勢了，清朝早已失盡民心。不過，這個計策是沒法實施的，因為光緒剛一提出，就被慈禧臭罵回去，說他“在家奴麵前丟盡了臉”，於是，滿清就在慈禧的強撐下死鴨子嘴硬。
滿清最後的力量——北洋，其中的陸軍已經來到漢口之北，與漢軍對峙，而這支軍隊的領兵者正是甲午年在朝鮮立了大功的左寶貴，劉雲曾經和他合作過一段時間。左寶貴現在要領兵和劉雲作戰，心裏五味雜陳，他心裏是不想和劉雲作戰的，不僅因為劉雲也是愛國人士，為國立了大功，而且還因為劉雲的實力始終是他心裏的一個謎，在朝鮮的時候就能送來一大批神奇的武器，天知道對麵的軍隊會有多厲害，魯莽進攻豈不是讓士兵白白送死？左寶貴歎道：“劉大人啊劉大人，雖然朝廷也有諸多不是，但你也不該……唉！”
劉雲此時正準備去找左寶貴談話，得知他的態度，搖頭道：“左寶貴，你也太愚忠了，滿清這個朝廷怎會還有希望？算了，你不理解也罷，形勢比人強……”於是，劉雲便登上直升機，往左寶貴的軍營飛去。
左寶貴正在沉思之時，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機翼聲，同時外麵的士兵鬧了起來。左寶貴心中一驚：“他來了嗎？他來這裏幹什麽？”帶著疑惑，左寶貴走了出去，隻見一架直升機降落在外麵的空地上，旁邊一群士兵拿著槍吵吵嚷嚷，圍著直升機，直升機螺旋槳吹起的大風將清軍士兵的服裝吹得獵獵作響。
劉雲微笑著走下直升機，向左寶貴道：“左大人，好久不見了。”
左寶貴略一思索，便應道：“劉大人請到這邊來，在下有要事相商。”說罷，喝退圍著的士兵，然後領著劉雲走進一間密室，這才開口道，“劉大人，如今我們身為敵人，你為何還要過來？”
劉雲嗬嗬笑道：“左大人，想必你認為我是反賊吧，不過，我反的是滿清，而滿清這個朝廷反的是整個中國，整個中國的人民！廢話我就不與你多說了，這次我來是想勸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共同反清。你是個明白人，也知道這個所謂的朝廷犯下多少罪過，你和你手下的北洋士兵不值得為這個滿清陪葬。”
左寶貴沉默一陣，道：“劉大人，我看過你們的傳單，你建立的部隊叫漢軍，你還搞了一個興華黨，而你本身的實力，我雖然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實力絕對不是朝廷能夠匹敵的。現在我隻想問你，有朝一日你若得了天下，你們漢人將要把我們其他各族怎麽辦？”
劉雲心道：“原來是民族問題，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一味武力鎮壓絕對不是辦法，一味寬容優待更不是辦法。”這時，劉雲才意識到，原來左寶貴是回人，自然更關心回人的事情，所以才把民族問題提了出來。劉雲思慮半晌，道：“這個問題，左大人放心，我想‘一視同仁’四個字可以解決問題。以前，你們回人是從西域進來的，後來又跟一部分漢人融合，還有其他民族的成分，很複雜，中國的民族很多，問題更加複雜。這麽多民族的形成，都是曆史原因，例如滿人入關之時就造成了無數殺戮，蒙古人以前的殺戮更加殘酷，現在時間長了，也不能追究當初相關民族的後人的責任，畢竟那是他們祖先的罪行。所以我決定采取‘一視同仁，正視曆史’的態度，對其他民族，既不搞民族歧視和壓迫，也不搞什麽民族優待、民族自治，而是把各族人和漢人一同看待，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祖先犯的錯，現代人也要正視，也要批判，但不能牽連後人；各族人犯了罪，一樣依法處置。當然，我們不會強迫回人和其他民族放棄自己的習俗，但你們也不能強迫當地的漢人也按照你們的習俗辦事，就這麽順其自然，你看如何？”
左寶貴道：“一視同仁，若真能做到，自然是好事，就怕有人刻意為難。”
劉雲道：“具體的事情還沒發生，誰也不能說會怎麽樣，但漢人絕對不是什麽殘忍的民族，隻要能夠切實依法執行，我想就不會有大問題。蒙古人的時候搞了個等級壓迫，非常殘暴，後來滿清之時，對少數民族比漢人要好，而滿人更是身懷特權，所以說，滿人搞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公平的政策。一視同仁，不追究曆史責任，已經是很寬待了。算了，這個問題就這樣，你要不要投誠過來，由你自己決定。記住，投誠得越早，功勞越大，如果到滿清覆滅的時候再投誠，那就沒有什麽福利了。”說罷，劉雲便告辭了，留下左寶貴一人在這裏沉思。
事實上，左寶貴尚未下定決心，但又不想開打，因此隻好原地駐兵，不過，劉雲不會靜待其變，而是找了李鴻章，請他來勸降那些北洋官兵。李鴻章是個人精，早就打好主意要抱緊“宅下”的大腿，一聽劉雲開口便滿口答應。李鴻章一出馬，北洋軍中的許多將領都紛紛來投，此時，左寶貴眼見部下一個個都投誠了，也無奈率領全軍投誠。於是，漢軍就兵不血刃地解決了最大的麻煩，也避免了大規模的內戰。
之後，劉雲和白萬鬆組建的漢軍在南方更加活躍起來，隊伍迅速擴大，那些頑固派很快就被擁有強大火力的漢軍消滅了，至於那些改旗易幟的軍閥，劉雲早就看透他們的投機本質，依靠強大的實力作後盾，很快就通過各種手段削掉他們的兵權。此時，劉雲宣布成立“中華共和國”，自任主席，並開始北伐，準備徹底推翻滿清的統治。就在北伐剛要開始的時候，李鴻章又給劉雲送了一個大禮，前來“剿匪”的北洋水師被李鴻章輕易勸降了，加入了漢軍。李鴻章因為勸降功勞大，所以得了一個總理的位子，不過年紀大了身體不便，所以日常事務大多交給幾個副總理來做。
隨著北伐的順利進行，滿清覆滅的日子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