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破鮮卑
占領範陽後，劉雲讓冉閔率大部隊出發，兵圍薊城。範陽離薊城才百餘裏，大軍急行一日，便到達薊城。冉閔率重騎兵行進在前，其餘部隊隨步兵前進，行至薊城時，慕容皝曾派人率軍出戰，但被“刀槍不入”（尋常刀槍不入）的重騎兵殺得大敗，慕容皝遂閉門不戰，他以為這樣冉閔就拿他沒辦法。但是，僅僅半天之後，慕容皝就後悔了，不是因為重騎兵攻城，而是因為其後來了足足五十萬大軍（他把民夫也當成士兵），將薊城團團包圍，困死！
至於劉雲，他在範陽部署了一個基地，兩個兵營，一個精煉廠，四個兵器局，主要目的是不斷地出各種攻城器械，尤其是弩炮這種射程很遠、威力也大的東西。移動式弩炮用馬拉，基本趕得上步兵行進速度，使用時需要釘在地上，因為上弦時的扭矩很大，若不固定，那麽根本上不了。這種東西的缺點在於發射速率不高，雖然能夠十連發，但還是不夠用，除非數百台弩炮集中在一起，作用還遠遠比不上火炮。
劉雲建造了這些建築，預定了生產任務後就趕去薊城，然後開始部署井欄，最猥瑣的攻城武器。
慕容皝一開始根本不擔心，雖然敗給了冉閔率領的重騎兵，但他認為完全可以堅守下去，因為城中有十萬部隊，以及兩千萬斤糧食，這些都是不久前從中山郡搶回來的。他在等待時機，等待劉雲兵疲馬倦，等待他出現破綻，另外，他還在等待他花費重金打造的秘密武器——鐵甲連環馬。
鐵甲連環馬是慕容恪提出來的，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重騎兵。馬匹和人都是精心挑選的，全都身披重甲，這一點和劉雲的重騎兵差不多，但五匹馬連環，齊頭並進，即使一個人死亡，餘下的人馬依然繼續前進，勢不可擋！鐵甲連環馬是步兵的克星，而普通騎兵也不敢與之正麵對抗，隻能逃跑，至於弓騎兵，確實可以通過遊擊來打擊之，但作用不大。曆史上，冉閔率領悍名軍與慕容鮮卑血戰，雖然十戰十勝，但最後敗在慕容恪的鐵甲連環馬之下，冉閔也因此被俘犧牲。不過，鐵甲連環馬的弱點也很明顯，第一是造價高，士兵和馬匹篩選苛刻，這個跟重騎兵的道理一樣，不過劉雲造的重騎兵隻是造價高而已，強壯的馬匹和強壯的士兵就不用他操心了。第二，則是笨重，機動性差，無法有效攻擊騎兵和城池，不過這個不是問題，慕容氏不可能光讓鐵甲連環馬出擊。第三，則是它的弱點在馬腳，步兵可以通過挖坑道，用鉤鐮槍對付它，非常有效，隻要一匹馬倒下，那麽一排連環馬五人都會倒下，到時候隻有引頸待戮的份。曆史上，金兀術也搞過這種連環馬，但被嶽飛以坑道加砍馬腳的方法破之。
不過，劉雲不需要用這種麻煩的方法，因為重弩兵的強弩就已經能穿透重騎兵的鎧甲，他現在造弩炮，就想試試弩炮的威力，以弩炮的巨矢，是顯然可以輕易對付連環馬的，重弩兵射中鐵甲連環馬，可能射不死，但若被弩炮射中，那麽必死無疑！
薊城，當劉雲的井欄建好之後，慕容皝就後悔了，他終於知道姚襄、苻洪是怎麽滅亡的了，特別是苻洪，八萬士兵守著長安巨城，卻是兩天即破，慕容皝得知消息時以為是劉雲讓人吹牛，如今終於知道是為什麽了。
城頭的士兵每時每刻都忍受著井欄的威脅，躲又不好躲，又不能退下去，否則敵人就攻上來了，因此，鮮卑士兵死亡人數不斷上升，看得慕容皝都心煩。
五日後，薊城內哀聲一片，劉雲忽然停止了射擊，慕容皝以為他要攻城了，等了老半天卻沒見反應，頓時鬆了一口氣。
實際情況是，慕容恪帶著援軍到了，一萬鐵甲連環馬，加上五萬騎兵。
慕容恪沒有貿然去救援，而是在遠處停下來，自己跑到小山頭觀察敵情。慕容恪神色凝重，看著劉雲的軍營道：“漢軍勢大，看來這次得出動鐵甲連環馬了，但要小心他的強弩，這東西或許能射穿鐵甲。無論如何，如今也隻有鐵甲連環馬這個辦法了。”
休整一陣子之後，慕容恪開始讓普通騎兵掩護鐵甲連環馬緩緩突進，直逼劉雲中軍而來。
“哼，鐵甲連環馬，很先進麽？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傳令，弩炮陣列做好準備，上弦，待敵軍進入五百步之內開始射擊！重騎兵做好準備！”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鐵甲連環馬開始衝鋒，千挑萬選的良馬披著重重的鐵甲開始不要命地狂奔，雖然那速度遠比不上輕騎兵，但有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慕容恪的目標就是劉雲本身，隻要擊破其中軍，那麽他們就有勝利的機會，城內的部隊就可以和他們裏外夾擊，那麽劉雲必敗！劉雲這邊，一千步雖然是弩炮的最大射程，但這時候發射，顯然穿透力不夠，所以等到五百步時“挨近了”才打。這距離對於弓箭來說是很遠的，超出了射程，但對弩炮來說，還保留大部分的威力。
五百步，“射擊！”一聲令下，數百架弩炮同時發射，三尺長的巨箭呼嘯而出，輕易地穿透所謂的鐵甲，不少鐵甲連環馬被巨箭從馬腹穿透而過，整個連環盡皆倒地！第一波箭支是十連發的，猛然發射出一陣密集的箭雨，連環馬紛紛倒下。
慕容恪大駭，漢軍哪裏來如此強悍的弩箭，若有如此利器，他們哪裏還是對手？連他們的秘密武器都被人家輕易打敗了，還有什麽東西打得過人家？
“撤退！撤退！”慕容恪嘶聲力竭地喊道，掩護的騎兵倒是撤退了，他們根本不是弩炮的打擊目標，連環馬才是。不過，鐵甲連環馬笨重，掉個頭都要好半天，還沒轉向，劉雲的第二波箭雨就來了，“刷刷”地又不見了數百人。
“該輪到我們了，讓你們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重騎兵！重騎兵，突擊！”
騎將閻春領命，率領兩萬重騎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奔湧而出，這才是真正的鐵甲洪流。有了牧馬司的升級，馬廄產出的馬匹質量高得多，而且這些重騎兵的鎧甲強度高，重量卻比沒有技術的鮮卑人的笨重鐵甲輕得多，所以這兩萬重騎兵對鐵甲連環馬來說真是“來去如風”。
“什麽！他們也有鐵甲騎兵？！”慕容恪看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他非常不理解，鐵甲騎兵為何還跑得這麽快。
很快，鐵甲對鐵甲，兩股重騎兵衝擊在一起，此時，連環馬不靈活的劣勢更加體現出來了。重騎兵的百煉馬刀極為鋒利，他們專門砍人腦袋，就算包了一層鐵甲也一樣砍穿，而鐵甲連環馬失去了衝擊力之後更加無法抵抗，他們揮刀也要顧忌隊友，哪能發揮出戰鬥力？
此時，慕容恪的鐵甲連環馬才真正開始覆滅。同樣是重騎兵，但靈活性相差甚遠，而且武器差距巨大，鐵甲連環馬的敗亡是注定的。慕容恪見事不可為，撥馬便走，連他的數萬大軍都不顧了。
“大王，要不要我們去追殺慕容恪？”翟琛一臉猥瑣笑容，詢問道。
劉雲道：“算了，留他一命，你隻管善後就行。閻春正在打鐵甲連環馬，你就負責那些驚慌失措的騎兵吧。”
翟琛領命而去，率領數萬弓騎兵對慕容恪留下的數萬鮮卑騎兵進行抓捕工作。鮮卑人這邊，由於主將逃竄，軍心大失，翟琛讓部隊殺戮一陣，震懾這些鮮卑人後，就喊出“投降不殺”的口號，頓時，鮮卑人紛紛扔掉武器，不過同時也有許多人逃跑，但已經不重要了。
戰鬥打了一下午，總算暫時結束了。戰場上，到處是殘肢遺骸，斷箭折戟插在屍體上，有些“屍體”尚未死透，還在流著血，數千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不時解決掉幾個未死的鮮卑人。至於戰俘營中的鮮卑人就暗自慶幸，他們早在戰鬥時就見識了漢軍的厲害，非常後悔跟漢軍交戰，此時能夠被俘而不是戰死也是一種幸運。
劉雲正欲感慨一聲，忽而冉閔前來報告：“大王，如今薊城內胡人士氣低迷，全無抵抗之力，是否現在攻城，定能一戰而下。”
劉雲想了想，道：“戰了一下午，士兵們想必都累了吧，不如吃過飯再說……呃，剛吃飯不宜運動，還是明天再攻城吧，反正也不缺這點時間。”
冉閔道：“大王，隻有六萬人血戰了一下午，其餘將士都休息了好多天了，如今將士們求戰心切啊，尤其是五萬新軍，他們之中半數以上的人都沒上過戰場，如今正是鍛煉他們的好時候。”
劉雲狐疑道：“沒上過戰場的士兵也可以拿來攻城？好吧，讓井欄掩護著點，冉閔，你去準備攻城。”
“末將領命！”冉閔領命而下，不久之後，十數萬部隊架設好攻城武器，準備攻城。
忽然，劉雲發現城內一陣異動，冷笑道：“慕容皝終於要突圍了麽？也好，我雖然要放你一條性命，但你的士兵卻要死在這裏。徐茂，曹彬，你們兩人分別領兩萬陌刀手和兩萬重弩兵防守北門，注意隱蔽，慕容皝準備從北門逃跑，不要讓他發現你們的蹤跡。你們的任務是，盡量殲滅慕容皝的部隊，但不用殺死慕容皝。”
“得令！”
戰場之上，劉雲最大的作弊器還是他的修煉功法，數十裏的探查範圍，不勝利才怪。
薊城內，慕容皝一臉落寞之色，此時他正與慕容霸整頓部隊，準備突圍。
“霸兒，都怪父王貪心，要是當初我不是趁羯趙混亂之際攻占幽州，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十數萬鮮卑兒郎喪身漢人之手。唉，看來父王真的老了。”慕容皝仰天長歎道，語氣中帶了一絲後悔之意。
慕容霸勸道：“父王切莫氣餒，漢人有言‘勝不驕，敗不餒’，如今劉雲勢大，我們不可力敵，理當暫避鋒芒。我們先退回遼東，休養生息、積聚實力，先不要和劉雲硬抗，待漢國朝政敗壞之時，才有我們的可乘之機。”
慕容皝振奮精神，欣慰地道：“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是為父過於執著勝負了。不錯，我們是當暫避鋒芒。霸兒，你看我們應該如何突圍出去才好？劉雲軍隊強悍，不可硬抗，若是強行突圍，即使突圍出去，我大好鮮卑兒郎也要損失大半。若我慕容部實力損失太多，宇文部和段氏可能會產生異心，這對我們大大不利啊。”
慕容霸思考片刻，忽然臉色凝重地道：“父王，若要避免損失，唯今之計，隻有投降，並且向劉雲稱臣！父王必須忍一時之辱，方能換來慕容氏的長存。”
“投降……稱臣……”慕容皝仔細考慮許久，終於咬牙道，“稱臣就稱臣，我慕容皝忍一時之辱又如何，若是能換來慕容氏的昌盛，就是讓我立時便死我也甘心！你父王我垂垂老矣，活不了幾年了，這天下還是你們的。劉雲勢大，而且其人尚且年輕，或許你們有生之年都不能看到慕容氏稱霸中原的時候，但是，你們要韜光養晦，實力不足時切勿進取中原，但我慕容氏子孫一定要誌在天下！”
“是，父王！我等謹遵教誨。”慕容霸恭敬地道。
慕容皝欣慰道：“好，很好！”忽然，他的臉色暗淡下來，道，“霸兒，你去安排使者請降吧。”
半小時後，北門城門打開了，徐茂和曹彬心一緊，所有士兵都握緊手中武器，準備進攻。不料，城門打開後，出來的卻隻有一個人，文人打扮。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了！”那人高聲叫道。
這使者出去後精神緊張，還沒看見人就大喊大叫，走到徐茂、曹彬埋伏的地方時，才被這裏突然站起的人嚇了一跳。不久，這人被押送到劉雲的主帳。
“慕容皝要投降？還要向我稱臣？”劉雲坐在主位，好整以暇地看著下麵這個家夥。
那使臣忙不迭道：“是！是！下臣不敢欺瞞大王，我家燕王已經臣服於大王的軍威之下，不敢再有反叛之心，隻要大王接受燕王的請降，我家燕王願意去掉‘王’號，改稱‘燕公’。”
劉雲問道：“哼哼，挺不錯啊，慕容皝竟然向我低頭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小人叫做高球。”
劉雲道：“這麽說，你也是漢人囉，那你為什麽叫‘我家燕王’叫得那麽親熱？難道你不是真的漢人，而是胡人養的走狗，漢奸？”
“撲通！”那高球嚇得跪了下來，他聽說劉雲最恨胡人，以及那些投靠胡人的漢人，若是坐實了“漢奸”的稱號，那他就死定了，什麽“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古往今來死掉的使者不知有多少，這句話絕對不能信，此時，高球跪地哀求道：“大王，大王，我真的不是漢奸，我沒有做過對不起漢人的事，真的沒有……”
劉雲冷笑道：“哼，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你誠心要自首，那麽等城破之後再把你交給幽州百姓處置。我想你在鮮卑人那裏任職挺高的，應該很多人認識你吧。”
高球聽了這話，不寒而栗，他做過什麽事自己清楚，若是把自己交給百姓處置，那還不給他們生生吃掉！
劉雲不管那麽多，隻管對高球道：“那好吧，你去回複慕容皝，就說我接受他的投降，讓他們滾回遼東去，不過，我不承認他對我稱臣。非我族類，必然是我的死敵，除非他們鮮卑人懲處殺害漢人的凶手，再全族遷到中原來，說漢話，穿漢服，廢除鮮卑一切文化，我才接受他們的臣服。冉閔，傳我命令，即刻開始攻城！”
“這……這……大王！”高球大急，不知為什麽劉雲既同意投降又要攻城。
“你個漢奸，滾回你的鮮卑主子那裏去！”冉閔不屑地踢了高球一腳，那高球踉踉蹌蹌地跑了回去。
一聲令下，十幾萬大軍開始攻城了，徐茂和曹彬的四萬人也離開北門參與攻城，一時間戰鼓大起，喊殺聲震天，城頭的鮮卑精銳部隊早已撤下，隻剩下老弱病殘裝裝樣子，所以漢軍輕而易舉地攻上城牆，並且打開城門，無數軍隊殺了進去。
“怎麽回事！”慕容霸大怒，喝道，“劉雲賊子不守信譽，來使尚未返回便攻城，卑鄙，無恥！”
慕容皝長歎一聲，道：“霸兒，別罵了，還是趕緊突圍吧。”
慕容霸剛想下令從北門突圍，那高球便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了，喘著粗氣道：“主、主上，那劉雲、那劉雲，接受投降了，但、但不知為何，還要……攻城……”
此時，北門城頭上忽然站了一個人，那人哈哈大笑道：“慕容皝，你投降可以，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的士兵要留下，哈哈！”
“劉雲！”慕容霸睚眥欲裂，舉起長槍指著劉雲。
劉雲不理會慕容霸，大聲道：“慕容皝，你再不逃命就沒機會了，我數到十，如果你們還不走，那我就要出手了，到時丟了性命可別後悔。十……九……八……”
“走！”慕容皝狠下心，獨自騎馬出城，慕容霸和親兵也跟隨而上，爭先恐後地衝出北門。
“一……時間到！”劉雲“嗖”地跳下來，橫刀立於城門，隨手斬殺數個胡人騎兵，一邊道：“我說了，時間到，誰也別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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