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靜觀其變

聖杯戰爭的第三天,一大早上,楚軒便離開了位於冬木市郊外的愛因茲貝倫城,與潛伏在某間小旅館裏的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接上了頭。

“楚軒,果然如你所料,在第一天晚上的港口倉庫大爆炸之後,剩餘的master都選擇了謹慎從事,昨天整整一天都沒有發生過戰鬥。”

楚軒剛一進入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同居”的房間,衛宮切嗣就迅速地進入了正題。

“在敵情未明的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謹慎從事;而在多人混戰的時候,大家也都希望能夠坐收漁人之利,想要打破這種僵持狀況需要一個契機。”

楚軒麵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然後向衛宮切嗣詢問道:

“在倉庫爆炸之後,你們捕捉到了其他master和servant的影像嗎?”

“發現了兩個master和兩個servant,那兩個魔術師對物理監視手段完全沒有防備,清楚地被設置在倉庫區的夜視攝像頭捕捉到了。”

衛宮切嗣點了點頭,他的美女助手久宇舞彌從筆記本電腦上調出了監視片段,顯示在了旅館裏的電視機上。

完全貨真價實的軍用夜視攝像頭提供了相當高的分辨率,而那兩個master和servant都基於自己長久以來的經驗,隻注重防備魔術監視手段,卻從來沒有認真地了解過高科技的監視手段,因此她們輕率地將自己的身影暴露在了攝像頭下。

久宇舞彌將幾張拍攝得最清晰的圖像單獨放大了一下。並且利用軟件修補了因為像素損失而形成的鋸齒,於是參加聖杯戰爭的master就又暴露出了兩位。

其中一人是坐在輪椅之上的外國美少女。幫她推輪椅的那個servant是身穿黑色齊臀小短裙,雙目被眼罩遮住的紫發美女。

這對主仆看上去一個腿腳不便。一個視力不便,不客氣地說,就是一對殘疾人組合。

不過楚軒卻非常清楚,那個腿腳不便的master即使不借助雙腿也可以靈活地進行移動,而那個視力不便的servant,即使不借助雙目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景象,如果誰想要去欺負“殘疾人”那絕對會吃個大虧。

而出現在監視畫麵上的第二對主仆同樣也都是女性,其中master是和楚軒有點像的三無眼鏡少女,通過顏色較深的皮膚和額頭中間的紅點便足以確定她的身份。

同樣的。這個來自埃及的少女身旁的servant也相當有特點,她打扮得好像日本流行的美少女偶像似的,頭上有著一長一短的角狀飾品,身後還有一條末端分叉的長尾巴,看起來就像女性的惡魔一樣。

(rider是美杜莎,輪椅的話……就隻有菲奧蕾?弗爾維吉?尤格多米雷尼亞了。

而另一個來自‘阿特拉斯院’的master無疑是拉妮,她的servant明顯是lancer伊麗莎白?巴托裏。)

楚軒看過了監視畫麵,立即就確定了這幾個人的身份。

主神空間那龐大的acgmn資料,也隻有在他這種擁有bug智力的輪回者頭腦中才能夠發揮最大限度的作用。如果是將這些資料存入電腦中的輪回者,在遇到禁止使用任何非本世界物品道具的時候就抓瞎了。

“因為這兩個master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們的監視,所以我和舞彌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成功地跟蹤上了她們。

不過我們也不敢跟得太近。所以隻是大致確認了她們倆的藏身範圍。”

衛宮切嗣在地圖上圈出了菲奧蕾和拉妮的藏身範圍之後,又示意久宇舞彌將切到下一組監視畫麵上。

“同時,在倉庫大爆炸發生後不久。遠阪邸便有了反應,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這對表麵上已經變成敵對狀態的師徒一起來到了港口倉庫區。並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探查。

在這兩個master的身邊都沒有servant跟隨,所以我們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召喚出了archer。”

“在倉庫裏還有一個servant。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的servant都已經被我方消滅了。”

楚軒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衛宮切嗣楞了一下,不知道楚軒是怎麽確定倉庫裏的情況的。

不過他以為楚軒的servant擁有大範圍探查其他master和servant的魔術波動的能力,所以很快就釋然地點了點頭。

“我方的servant的那一記攻擊已經有ex級別的威力了,就算同時消滅兩個servant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就可以說通了,平時都以優雅貴族自居的遠阪時臣正是因為己方的兩名servant全都被消滅了,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失態,而且也不再隱瞞他和言峰綺禮的同盟關係。

那麽到現在為止,servant和master都已經出現了六名,最後一對servant和master迄今也沒有現身。

不過今天早上,我也得到了第七名servant出沒的線索——就在距離港口倉庫區不遠的冬木市民會館。”

說到這裏,衛宮切嗣遞給了楚軒一張報紙,而久宇舞彌也將筆記本電腦上顯示的畫麵換成了今早才拍攝的照片。

“尚未啟用的市民會館裏的血腥魔法陣,還有好像已經死亡了將近一個月的男性屍體嗎……”

楚軒麵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然後將視線移到了電視上。

“這是我們在看到新聞之後,立即前往冬木市民會館拍攝到的現場照片。

昨天晚上那裏無疑是進行了servant的召喚。但是根據現場所殘留的痕跡顯示,被召喚出來的servant很可能立即就襲擊了自己的master。可惜我們並未在正進行內部裝修的市民會館裏麵設置攝像頭,否則就能夠直接得知真相了。

不過。那個死去的男人有些古怪。

雖然他的屍體看起來已經嚴重腐爛了,但是在現場的多處打鬥中留下了他的血跡——盡管我並沒有對那些血跡進行檢測,但那些血跡中的腐臭氣味卻和他的屍體同出一源。

可如果真的是已經死亡了一個月的屍體的話,他全身的血液早就應該凝固了才對,另外我在這具屍體上發現了魔法作用的痕跡,所以我判斷這具屍體很有可能是亡靈係的魔術師所製作的戰鬥傀儡。

這個雙臂被削斷的男人的手臂並沒有丟失,右手的手背上也沒有令咒被剝離的痕跡,因此我判斷,那個servant應該並沒有成功殺死自己的master。而是被master用令咒強行控製住了。

——這對於我方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那個master已經消耗了一個令咒,而考慮到在消耗完了第三個令咒之後,他的servant就會立即反噬其主,所以他在使用第三個令咒的時候也會萬分猶豫。

這樣一來,他能夠使用的令咒就隻剩下一個了,而且他的servant平時也並不會像其他servant那樣聽話。”

衛宮切嗣對己方的戰鬥前景表示了樂觀,但楚軒好像卻並不這麽認為,在仔細地觀察完了那些看上去相當惡心的腐爛屍體的照片之後。他眼鏡反光地抬起頭來,語氣頗為凝重地說道:

“雖然這具屍體腐爛得相當嚴重,但是通過臉部骨骼特點還原一下死者生前容貌的話,我認為這具屍體應該是間桐家的那個大魔術師間桐髒硯。

說這具屍體是傀儡也並沒有錯。因為那個間桐髒硯就是通過不斷更換新的身體來延長生命的,而他的靈魂實際上早已經轉移到了隱藏在間桐家的地下蟲巢的腦蟲裏。

在已知的六個servant之中,死在倉庫裏的應該是assassin。其他五位也不像是caster,因此始終沒有出現的那個servant就很有可能是caster。

但是從這具屍體所受到的傷害來看。襲擊者所使用的武器是刀,這個召喚servant的魔術法陣裏出現的servant是擅長物理攻擊的類型。那麽最可能的結論有兩個——

這個servant並非caster,caster從來沒有出現過;或者被召喚出來的caster借助這個魔術法陣,又召喚出來了一個servant。

總之,這次聖杯戰爭的servant數量很可能已經變成了八個。”

“間桐髒硯?八個?caster職階的servant繼續召喚servant?”

楚軒的分析讓一貫冷靜非常的衛宮切嗣也不由得動容了,於是楚軒點了點頭,肯定地對他說道:

“從理論上說,caster作為‘魔術師’,同樣也有召喚servant的能力,而且聖杯戰爭所限定的servant雖然是七個,之前也不是沒有召喚出過額外的servant。

不過因為間桐髒硯並沒有令咒,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一個結論,襲擊他的應該是沒有令咒可以約束的額外的servant,而caster和caster的master則始終沒有被我們發現。”

雖然楚軒沒有向衛宮切嗣透露更詳細的內幕,但衛宮切嗣卻也知道這個曾經輕鬆地戰勝過他的麵癱眼鏡男好像有著什麽特別的信息渠道,所以他並不懷疑楚軒的判斷。

“我相信你。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

是先去解決那兩個女性master,還是趁現在突襲間桐邸,強攻間桐雁夜和他的servant?”

“不,我們暫時先靜觀其變。”

楚軒麵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淡然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