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女兒
一邊向著木材加工場的方向走去，老馬就在想“也許沒有人會喜歡殺人，可是殺的人多了，也變就無所謂了。”想到這裏，老馬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漠然，甚至老馬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了，殺了這多的人，老馬竟然感到了自己的內心雖然沒有歉疚之類的情緒，可是自己的精神上確實有點疲憊了。
“這就是我的極限嗎？”老馬心裏一個聲音默默的浮現出來。“真是可笑的想法！為了一些毫不相關的人，我的心竟然也會疲憊？”
“你殺了這麽多的人，你的心當然會疲憊。”有一個聲音從老馬的內心浮現，那個聲音正義、莊重，似乎代表著老馬這麽多年來接受的正麵思想教育，又帶著絲絲人類道德的譴責。
“不，你不會疲憊，疲憊的隻是你的身體，你的心靈已經變硬變冷，你天生就是一個殺人的天才，你一直渴望著鮮血的滋味，不是嗎？你馬林天生就是一個有天賦的殺人狂魔！”有一個聲音從老馬的內心浮現，他帶著與先前截然相反的惡意，那個聲音比先前的聲音更有魅惑力，仿佛他說的就是真理一般，反複老馬真的就是一個透到骨子裏的嗜血狂魔。
惡念的聲音剛落下，善念的聲音卻又浮現，“殺人真的就是對的嗎？被你殺掉的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等待著父親歸來的孩子，有期盼做丈夫歸來的妻子，有期望兒子歸來的老母親！在你的手上，一個個家庭就此破碎，難道，你不愧疚嗎？”
惡念的聲音再次出現反駁，接著善念、惡念、善念、惡念以及無數其他的念頭紛紛出現，這一刻老馬的老海裏亂成了一鍋粥。各種聲音響起，老馬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要爆炸了。
“都給我閉嘴！！”老馬猛地大喝一聲，頓時腦海裏所有的雜音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老馬猛地一屁股坐下來，兩隻手抱著自己的頭，一時間，老馬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可是接下來一道身影從老馬的記憶深處開始浮現，是老馬的女兒茵茵。
女兒出生了，等待在待產室已經快2個小時的老馬頓時興奮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看著被送往育嬰室的女兒，老馬隻覺得自己的血脈好像得到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似乎又多了一種價值。
第一次，女兒茵茵會叫爸爸了，聽著女兒那含糊不清的口齒，老馬隻覺的在這一刻，自己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女兒開始學走路了，看著她摔倒，然後“哇哇”的大哭，老馬隻覺得自己心頭的一塊肉都好像被人用刀子剜走了一樣。
再後來，女兒第一次因為挑食，老馬狠狠的打了兩下她的小屁股，女兒頓時“哇哇”大哭了，老馬趕緊安慰她，看著女兒崛起的小嘴，老馬忽然又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伴隨著歉疚從自己的內心湧起。
再後來，女兒第一次上學，第一次和自己拌嘴，第一次考了一百分，第一次給自己買禮物，第一次學騎自行車.......很多很多，不知不覺的，老馬的血紅色眼睛裏留下了兩道渾濁的淚水，老馬伸出手沾了沾，然後放進自己的嘴裏，是甜的。
一直以來，老馬在夢魘世界奮鬥，靠的完全是一種新鮮感，一種在現實世界裏沒有的刺激，可是時間長了，這種殺人帶來的狂熱漸漸的褪去，老馬的心終於疲憊了，厭倦了。
可是這一刻，老馬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這一刻老馬終於明白，真正能夠支撐著自己走下去的動力是什麽。這一刻，老馬腦海裏的那些善念、惡念、邪念、貪念等等的一瞬間全部化盡，留下的隻是老馬自身的本意。
老馬記得，從前自己上學的時候，課本上有一篇叫做《甜甜的泥土》的文章，講的大概是一個離異的母親去學校給與自己分居的兒子送奶糖吃的故事，故事很感人，也很心酸，老馬記得當時的語文老師朗讀完這篇課文之後，班上很多的同學都哭了。
現在，老馬想來，頓時不禁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片沉甸甸的，要是自己真的掛在這個狗日的夢魘世界裏麵，自己女兒甚至豈不是連一個送奶糖的人都沒有？
現在的社會裏，強奸、奸殺少女的案件極多，一些繼女被繼父虐待、強奸或者繼父的親戚威逼強奸的事件更是頻頻發生。
甚至老馬曾經還聽說過有一位親生母親幫助自己的現任丈夫，一起強奸自己和前夫的女兒的案件。當時這件事情還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雖然老馬不知道衛芳找的第二任丈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也不知道衛芳以後會不會真的幫助丈夫強奸自己的女兒，可是他們確實又打過女兒茵茵，這一點老馬是確定的。
想到這裏，老馬忽然湧起一種極度的後怕和悔恨的情緒，直接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老馬總算緩過了神來。
自己竟然剛才還為殺了一些劇情人物而內疚，真他娘的操蛋！別人的死活管我什麽事，要是自己剛才就此沉淪，恐怕死在這個軍團戰爭的世界裏，根本不是什麽問題！到時候，沒有了自己的震懾，恐怕那群狗男女這一次會打茵茵，那麽下一次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情來呢！
想到這裏，老馬殺心一起，忽的冒出一個把他們倆都殺了，然後把女兒帶在自己身邊的想法。不過接著老馬又搖了搖頭，太不現實了，自己一天到晚在外麵打工，哪有時間照顧女兒，老馬苦笑了一下。
可是接下來有一個想法穿過老馬的腦海，老子已經是輪回者了，要錢用，直接搶銀行都可以，幹嘛還要打工？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如同夢魘一般的生了根，任老馬如何也無法將之驅逐出去了。
歎了一口氣，老馬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啊，不過眼下最關鍵的事情是，這一次自己怎麽也得先從這場軍團戰爭中活下來才是啊！
想到這裏，老馬整個人的氣勢一變，一個變先前更加淩厲，氣勢更加凶猛的老馬出現了，這一刻，老馬直覺的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戰意了，熊熊的烈焰從老馬的雙目中升起，那股氣勢，現在的老馬簡直就是一頭踏穿萬古，從洪荒中走來的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