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命運女神
此時是阿斯嘉特的夜晚,在昏暗的月光下,神山被一大片烏雲籠罩,黑霧陰鬱,黑氣縈繞,看不清楚。金宮本應該是金頂金鑾,金碧輝煌,氣象萬千的神聖存在,現在也有氣無力地氤氳在一片霧蒙蒙之中,猶如鬼蜮。布倫瓦爾德歎道:“看來我們巡狩在外麵時候,阿斯嘉特真的發生了不少大事。神山和金宮,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了。”後麵響起了狼的奔騰咆哮聲,還有其他怪物的追趕聲。“快!”索爾加快腳步。終於,柯克等人衝到了大樹之下。一泓清澈的泉水蜿蜒曲折,緩緩流過,滋潤世界樹。
中間則有一眼命運井。樹下,則是眾神集會議事之所。在北歐神話中,每日,眾神都要來到這裏,坐在世界樹蔭之下,議論眾生之事。而這裏,也是赫赫有名的命運三女神兀爾德、貝露丹迪、詩蔻迪的所在。她們的職責,主要有三個:一是在此紡織命運金線,編製命運之網,兀爾德掌管過去,負責織線,貝露丹迪掌管現在,負責扯線,詩蔻迪掌管未來,負責斷線。世間萬物,無不在命運之網的運行中,迎來自己的誕生、成長、繁盛、衰竭、死亡,甚至連奧丁這樣高高在上的主神。
也無法逃過命運的力量。因此,命運三女神盡管名義上居住在阿斯嘉特,卻並不受奧丁主事,反過來奧丁每有大事不決,要過來客氣地谘詢意見。第二,就是澆灌世界樹,令它枝繁葉茂,維護世界的運行秩序。三姐妹每天都要從命運井中提水,灌溉世界樹。第三,就是靜靜旁聽神祗的會議。命運三女神從不發言。唯有神祗的議論嚴重背離世界客觀規律。會引起天地劇變時,命運女神才會淡淡提醒一句。但也從不幹涉。與諸多神祗中,命運三女神大抵都是淡淡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唯有智慧女神。以其智慧和氣度。令三女神另眼相看,交情才深一點。這也是智慧女神命布倫瓦爾德逃往這裏暫時避難的原因。五人衝到世界樹之下,卻發現隻有風吹拂世界樹的響聲。這個被眾神稱為命運井的地方,卻不見三女神的蹤跡!後麵已經傳來了追兵的清晰腳步聲。“快快!抓住他們,洛基大人重重有賞!”一頭怪物稀裏嘩啦地快速說道。“閉嘴!這是阿斯嘉特!輪不到你們這些怪物說話,我戰神提爾才是這裏的主事人!”一個聲如洪鍾的神祗聲音說道。“提爾?”索爾一陣興奮:“這家夥也來了?”洛基的聲音響起:“是嗎?提爾大神?連我本人也要聽你的命令?”那怪物的聲音嘿嘿一笑:“洛基大人,還勞您傳送過來,親自督戰?”洛基陰測測笑道:“我就怕有的家夥吃裏扒外,私通索爾和布倫瓦爾德,還有其他8位反叛奧丁的女武神,為敵人張目!”“你!”提爾的聲音變得急促高亢起來:“洛基!我警告你,小人得誌,別太猖狂!阿斯加特,是神族的地盤,不是你這個霜巨人之子、混血神族可以撒野的地方!”洛基的聲音也尖銳起來:“是嗎?提爾,想想神獄吧,想想索爾和布倫瓦爾德吧,想想海姆達爾吧,這些人已經都因為違抗我,不,是違反奧丁的旨意,下了神獄,到處像老鼠一樣逃竄。
你也想這樣?好吧”提爾聲音緩和下來:“奧丁的旨意我們會遵守,如果我發現你在欺騙我們,後果你絕不想知道!”洛基尖銳的笑聲響起:“既然這樣,趕快搜查!”五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命運井無處可躲,難道要火拚一場?洛基、提爾帶著眾多搜捕神祗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誰?敢於闖入命運井,打擾命運女神的思考?”一個清洌柔美的女神聲音響起。洛基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命運女神啊,我們是奉了奧丁的命令”“奧丁不能命令我們”另一個女神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侵略性:“就是奧丁本人來,我們命運女神不想見,他也要滾蛋!”“詩蔻迪你!”洛基又驚又怒,根據魔狼們的嗅覺,索爾這些家夥肯定是逃到這裏來了,結果居然被命運三女神攔住。
但他是個多智之人,命運三女神雖然從未見她們出手,也從未插手過阿斯加特的內部事務,但從奧丁對她們一貫客氣,甚至敬畏的態度看,這三女神的神力,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神祗間傳說,三女神中,大姐兀爾德和二姐貝露丹迪容貌昳麗,性格溫柔,言語和順,但唯有掌管斷線的詩蔻迪,脾氣暴躁,性格乖離,動不動就會雷霆大發,將手中紡好的線扯斷!但問題是,世間萬物命運的金線和死亡的黑白線,可是掌控在這暴脾氣的詩蔻迪手中啊!其中自然也包括洛基自己的命運之線。
由於命運三女神的力量來源,是繼承其父親時間巨人亞米爾的力量。在時間定律麵前,即使是神祗,也無法抵抗時間的消磨和傷害。因此她們的命運之力,是無可抗拒的。想到這裏,洛基也不得不將音調放低。雖然命運三女神無法依照自己的喜好,私自決定某一人的命運,但萬一這詩蔻迪大小姐脾氣一上來,給他扯個死亡黑白線,狠狠攪斷。就是她將來受到命運之力的反噬。自己不也掛了嗎?“詩蔻迪女神,我洛基無意冒犯命運三女神的休息。我隻是奉命來這裏搜查,不,是查看一下有無宵小之徒,來打擾三位女神的休息。
若是能讓我看一眼”“我們這裏,並無什麽宵小之輩”一個熟悉的女神聲音響起。柯克知道,這是經常提示自己命運點數的貝露丹迪!洛基依舊不死心:“但我奉行阿斯加特總管職責,若是不查看確認一下”“怎麽?我姐姐詩蔻迪在向你撒謊?”詩蔻迪的聲音冷厲起來。洛基感到心頭一顫,仿佛自己的命運之線已經被詩蔻迪緊緊握住,繃緊。再一用力就斷了。他大汗淋漓。顫聲道:“沒有!絕對沒有!既然三位女神不方便打擾,我洛基就先走了。但如果有宵小進入世界樹範圍內,希望三位女神告知洛基。
”他帶著眾多神祗和怪物,一揮手。轉身走了索爾長出一口氣。沒有雷神之錘。連一個洛基都敢在自己腦袋上拉屎拉尿,讓他極度不爽。布倫瓦爾德則愉悅地叫了一聲:“謝謝兀爾德、貝露丹迪、詩蔻迪三位女神姐姐!”兩位身材曼妙、長裙飄飄的女神,款款從世界樹後轉出來。柯克眼珠一下子瞪了起來!他一見麵就被兩位女神迷住了。兀爾德女神一頭黑發披散肩頭。緊身的黑色長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線,腰肢款擺間,成熟女人風華絕代的風情一覽無餘。同時,黑色還代表深沉的過去。
她迷醉的黑色美眸,充滿了對往事的回憶和惆悵,修長的睫毛,總是掛著傷感和迷惘。緊閉的朱唇,則帶出了成熟美女的心事和自矜。對熟女一向無免疫力的柯克,頓時心笙搖**。貝露丹迪女神則是一位明媚得讓人無法直視的金發美女,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代表著欣欣向榮的現在。碧藍的水眸,充滿了熱情、陽光與美麗。美人雙眸,輕柔善睞,眼波轉動,就將一位心地善良、性格溫柔、開朗明媚的女神印象,印刻在眾人的腦海中。詩蔻迪則從樹後冷哼一聲:“今天心情不爽,不去見你們了。
真是麻煩!”兀爾德無奈地一笑:“你們不要見怪,我的妹妹詩蔻迪就是這副脾氣。她的穿著也是隨心情,她的工作也是隨心情。這掌握未來的神職,總是讓她感慨命運多舛,世事無常,她的心境也就如同命運一般無法預測。”貝露丹迪則一直看著柯克,讓柯克渾身不自在,這漂亮女神盯著自己一個**絲看,鴨梨山大啊。“你就是帶著索爾和布倫瓦爾德,從凡間出發,擊殺了冥神赫爾、冥犬加爾姆、霜巨人之王赫列姆,一路打上來的冒險者吧?”貝露丹迪凝視著柯克:“很奇怪。
”柯克摸摸鼻子:“什麽很奇怪?”貝露丹迪道:“你的身份很奇怪,我們命運女神,幾乎可以一眼看穿每一個人神魔的命運。但你似乎來自一個平行世界,至少我們這裏,沒有你的命運。”柯克心道老子是從空間中來的,你這裏自然沒有記錄。兀爾德歎道:“也許正是由於你在這個世界中,毫無命運的瓜葛,才能有一絲熹微的希望,改變世界注定要毀滅的命運吧。”布倫瓦爾德拉著兀爾德的手:“難道,我們阿斯加特和中庭世界毀滅的命運,真的不可逆轉?”兀爾德撫摸著一旁世界之樹的粗糙樹幹,感慨道:“世界樹的時間,已經可以用天來計算了。
如果不是你們在冥界海姆的惡搞搗亂,它現在已經枯死了。但最多十天後,它的死亡依舊不可避免。”“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布倫瓦爾德追問:“我隻是聽艾爾達說過,你們預測,世界毀滅迫在眉睫。我想問這到底為什麽?”“因為世界是平衡的”兀爾德充滿了憂傷:“世界的平衡,體現在每一個地方。神族能夠誕生,是命運之輪轉動的結果,神族不斷貪婪和膨脹,也是時間賦予他的腐朽因子作用,神族接納了洛基以後,這位邪神便不斷在神界和人界製造禍端,加速了神族的腐朽和人類的墮落。
戰爭不斷,紛爭頻起,亡靈連綿,世界的罪惡在迅速累積,負麵能量加速膨脹,自然會喂飽那些心懷惡意的邪惡生物!例如,冥界、怪物,加上神族本來的敵人霜巨人、火巨人,還有心懷不軌的洛基,都徹底拚湊在一起,神族的隕落,已經不可避免。”柯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一番命運之神的言語振聾發聵。世界平衡的理論他知道,但如此清晰透徹地解釋神族最終滅亡的理論他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想想也是,天地不仁,大道無常,負麵能量過度積聚,必然會引發大風暴,滌**一切罪惡。
無論是基督教的大洪水滅世,還是北歐神話的諸神黃昏,還是佛說的劫難輪回,都說得天道的至真哲理。柯克想著想著,不由癡了。他的身體內部,悄無聲息地,一塊堅冰,出現了絲絲裂紋如果神選者和蘇雷西在這裏,一定會驚呼“領域之力”!所謂領域,就是人對某一種規則之力的理解。對某種規則理解越深,領域之力就越強。輪回者登頂後,在個人實力上,已經十分成熟,進化的下一個方向,就是領域之力。領域之力爐火純青後,進化方向先是征服者,隨後征服者的領域再進化,則是神之領域。
神之領域,已經是神祗們的禁區。一旦領悟了天地之前的至真至理,並且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達到收發自如的狀態,就成為了神祗。神祗,不過是對天地大道,規則力量,運用更加熟練的存在。空間之中,人可以變成神。當然,這一過程無比漫長。成為了神,也就突破了不朽者的境界。所謂不朽,無非是可以對抗時間與空間,成為與天地同壽,共存共亡的傳奇存在。柯克的若有所思落在兀爾德和貝露丹迪眼中,兩位女神都是洞若觀火,微微一笑。佛祖拈花一笑,以心傳心,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得佛祖衣缽真傳,講究一個頓悟。
柯克能從命運女神處,聆聽命運無常,大道無親的道理,對他的好處,更是遠在什麽點數,裝備,獎勵之上。柯克的領域之路,在這一次無意之中,竟前進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