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火焰之紋章（21）
鳳塵站在一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之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因為天氣晴朗海麵能見度良好，清新而冰冷的海風迎麵吹拂而來，讓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桅杆的頂部，白骷髏帝國的標誌，也是海盜的標誌黑底白骷髏海盜旗迎風飄揚。
壬塞，是一種類似美人魚一樣的生物……或者可以說就是美人魚，但是壬塞卻不像童話中的美人魚那樣善良美麗，她們擁有魅惑眾生的外貌，誘人心弦的聲音，生活在海中，總是對著過往的船隻唱出動聽的歌曲，吸引水手的注意，然後趁著水手大意的時候將他們拖入水底……
壬塞一族襲擊過往的船隻和水手，自然就成為了自詡海盜後代海上霸主的白骷髏帝國的敵人，白骷髏帝國獵殺壬塞，試圖消滅這一海上禍患，而壬塞一族則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對白骷髏帝國的獵捕進行反擊，最初隻是簡單的矛盾因為仇恨的積累逐漸發展成了這個種族與白骷髏帝國之間的仇恨，原本有著固定活動範圍的壬塞一族也開始靠近沿岸襲擊白骷髏帝國的海岸線，因為無法有效的消滅壬塞一族白骷髏帝國被壬塞一族騷擾的苦不堪言，也因此停止了帝國擴張版圖的腳步。
而現在，壬塞一族就生活在距離海岸線隻有幾天船程的島嶼之上，不過這附近卻被譽為死亡之海，因為白骷髏帝國曾多次組織艦隊想要征服壬塞生活的島嶼，但全部都無功而返。
“都給我打起12分的精神！時刻注意周圍的動向，招子放亮一些，武器要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甲板上，一名戴著海賊三角帽的大胡子船長大聲指揮船上的水手說道，他的表情嚴厲近乎凶惡，聲音雄渾有力看上去充滿了船長應有的威嚴，邁步走到了鳳塵身旁。
“雖然武力交涉是最簡單省事的交涉方式，但是就效果而言並不算一種高效的交涉方式。”鳳塵帶著溫和的笑容轉過頭看著大胡子船長說道：“您覺得呢？”
“您說的完全沒錯，”麵相凶惡的大胡子船長突然露出了謙恭到近乎卑微的笑容看著鳳塵說道：“要是能用武力解決的話很早以前壬塞一族就已經不是我們白骷髏帝國的麻煩了，但是就算我們沒有動手的打算總要做點防禦工作不是，不然被他們直接打死了多冤啊。”
對於大胡子船長180°的態度大轉變鳳塵沒有絲毫的意外，相反笑的更為溫和了：“我能理解您的擔心，不過既然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徹底的解決您所在國家常年存在的隱患，所以我們也需要冒一定的風險……所以，如果沒有我的信號，請務必不要有任何的過激行為。”
“當然，當然，您說了算。”大胡子船長點頭哈腰的說道，船長所應有的威嚴**然無存。
不過周圍忙碌的水手對這一幕卻熟視無睹，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就算要感覺到驚訝，他們也早已經在出海的時候驚訝夠了。
鳳塵空降白骷髏帝國之後順利的和白骷髏帝國的國王進行了短暫的交涉，然後許諾幫助後者解決長期以來困擾該國的壬塞一族為害的問題，作為交換白骷髏帝國將會加入抵抗聯盟。
當然鳳塵根本不會那麽簡單的以為白骷髏帝國會幹脆的履行自己的約定，個人的作用對於國家機器來說微乎其微——除非個人的力量能處於和國家機器對等的地位——鳳塵隻是參考了齊俊的話，這一關會強製達成任務過關，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自我成長，而考慮到強勢崛起的赤焰帝國和實力暴漲到近乎恐怖的赤焰王索加德，鳳塵猜測迫於大勢白骷髏帝國必然會加入抵抗聯盟，這也符合了齊俊任務強製完成的猜想，所以鳳塵就順勢和白骷髏帝國的國王進行了一場談判，雖然任務會強製完成，但是如果真的能完成顯然會提高不少評價，在所有關卡結束的時候也能多賺取一些獎勵點數。
有人自願請纓解決麻煩白骷髏帝國的國王自然不會拒絕，至於履行約定什麽的那是以後的事情，不過對於這個自稱是雷恩帝國特使卻孑身一人的男子，白骷髏帝國的國王多少也有些懷疑，於是撥了一艘快船，再派遣自己的心腹當船長監視鳳塵，船上的水手也是精挑細選過的，他們得到的命令是盡量配合鳳塵，如果有可疑或者不合理的舉動也先抓起來不要傷了性命，然後帶回來交給國王來解決。
當船離港口之後，鳳塵首先請大胡子船長在他的房間裏密談了一陣，接下來則是大副，水手，鳳塵和每個人都談了一陣，談話時間都沒有超過10分鍾，而結果則是……
“鳳塵閣下，”大胡子船長點頭哈腰帶著諂媚的表情看著鳳塵說道：“甲板上有些冷，您還是去我的房間……”
“嗯？”
“不，您的房間休息一下吧，要是著涼就不好了。”大胡子船長立刻改口道。
“嗬嗬，勞您費心了。”鳳塵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那麽這裏就交給您了。”
說完，鳳塵順著樓梯走進了船艙。
看著鳳塵的背影消失之後，大胡子船長臉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相反目中凶光閃爍，和之前的謙卑又判若兩人。
“船長，我們再開就要到死亡之海了。”大副湊過來對大胡子船長說道：“最近幾年單獨駛進這片海域的船隻沒有一個能返航的，要是再不做點什麽我們也要喂魚了。”
“我知道！但是問題是現在那家夥掌控著局麵……見鬼，那家夥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事情？他自己說過是第一次來我們的國家吧？”大胡子船長咬著牙說道。
“這家夥的確有點見鬼，”大副點頭附和道：“這艘船上的人手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忠誠方麵根本不會有問題，但是見鬼！我感覺這些人現在已經動搖心甘情願的聽那家夥的指揮了……要是在這樣下去他就真的快要控製這艘船了，船長，不如我們直接將他……”
“不行！”大胡子船長斷然否決道：“要是以往這種來路不明的家夥宰了也就宰了，但是這次國王是真的想要解決該死的壬塞，吩咐我這家夥就算是失敗喂魚了，也要我們將吃掉他的魚捕撈回去，不明不白就處理了這個人，我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但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喂魚了，還怎麽回去匯報？”大副又問道。
“我知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出辦法的！”大胡子船長有些煩躁的大聲說道。
就在這時，一陣甜美的女性歌聲忽然傳入眾人的耳朵，那個聲音神秘而迷離，好像近在耳旁，又好像來自天邊。
“已經……來不及了……”大副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的喃喃道。
“發現壬塞！發現壬塞！”桅杆頂部瞭望台上的水手大聲喊道，緊接著整艘船都行動了起來，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同時跑到船舷兩邊尋找壬塞的蹤影。
而此時鳳塵也慢悠悠的從船艙裏又回到了甲板上，此刻他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徑直走到大胡子船長身旁說道：“船員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於緊張了，這可不利於我們此行的目的啊。”
大胡子船長皺著眉頭看著鳳塵，關乎性命的時刻他也沒有功夫繼續演戲，而鳳塵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他。
片刻之後，大胡子船長咬牙把心一橫，抬手大聲說道：“所有人，都給我安靜下來！沒有命令，誰都不準動手！誰敢違抗，我就先宰了誰！”
大胡子船長的話一瞬間讓慌亂的船員安靜了下來，不過他們更多的則是帶著疑惑和不滿的眼神看著大胡子船長，他們忠誠不代表他們愚忠，他們也有自己的妻兒子女，這種不抵抗政策看上去分明就是送死。
“各位不用擔心，”鳳塵溫和的開口說道：“我向各位保證不會有問題的，如果各位信得過我的話……”
鳳塵一開口船上眾多水手明顯露出了放心的表情，顯然相對於大胡子船長，他們更加信任鳳塵。
大副又麵帶愁色的看了一眼大胡子船長，似乎在說，這艘船差不多已經變成鳳塵的了。
隨著船上的躁動安靜了下來，那個優美的歌聲顯得更加的清晰，每個人都閉著嘴巴安靜的聽著壬塞的歌聲，雖然他們聽說過壬塞的恐怖，但是這裏幾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壬塞的歌聲……因為之前聽到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喂魚了……
拋去壬塞一族恐怖的傳聞不談，她們的歌聲的確非常優美，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讓人的內心變得異常的平和安寧，變得隻想停留在這一刻靜靜的享受，而不想其他的東西。
“當啷！”
一名水手無意識的鬆開了握在手中的武器，武器掉在甲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個響聲在此刻安靜的甲板上顯得格外刺耳，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被這個聲音所吸引，所有人都已經沉浸在了壬塞美妙的歌聲當中。
“嘩啦啦！！！”
水手們接二連三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帶著一種癡迷的神情欣賞著壬塞的歌聲，此刻甚至連大胡子船長和大副也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此刻整艘船上唯一保持清醒的或許隻有鳳塵一個人，不過他臉上一貫的溫和笑容也已經消失不見，換上的則是少許的凝重：“這種感覺……和克拉克小隊中那個叫阿多奈伊的溝通者交手時的感覺很像啊……完全解除對方敵意讓對方無法攻擊自己……不過卻弱一些。”
鳳塵沒有理會周圍已經陷入癡迷當中的眾人，一個人邁步走到左船舷，看著茫茫的大海輕聲喃喃道：“是這個方向嗎……好像又近了一些……”
忽然，一個人影破開了水麵，而鳳塵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個人影。
碧綠色的長發，完美如同天使一般的麵龐，一雙大眼睛仿佛能說話一般，優美的歌聲從誘人欲滴的紅唇之中流傳而出，的上身隻有一對貝殼遮住了關鍵部位，一個絕美的女性，一幅**至極的畫麵，此刻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聖人恐怕也無法坐懷不亂。
但是鳳塵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聖人……
“隻有一個人嗎？似乎和壬塞的作風不太相符啊，”鳳塵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還在不停歌唱的壬塞輕聲說道：“自從和白骷髏帝國開戰以後，襲擊白骷髏帝國船艦的壬塞最起碼也是以10人為一隊展開攻擊才對，是碰巧路過遇見了本能的進行自衛的嗎？”
此刻壬塞還在歌唱，而視線則牢牢的鎖定在鳳塵身上，似乎對於鳳塵還沒有被迷惑感到不解。
“不過，有一個模板的話和其他的壬塞打交道也會容易許多吧。”鳳塵看著壬塞輕聲喃喃道，然後俯下身子直視壬塞的雙眼自語道：“那麽，就讓我簡單的了解一下你們吧……”
壬塞的歌聲的音調忽然發生了一個微小的變化，雖然聽上去歌聲還是和之前一樣動聽，沒有什麽變化，或許隻有奧利維拉這種精通音律的人才會聽出其中的變化。
施展心靈洞察術想要探查麵前壬塞的鳳塵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壬塞烏黑晶亮的大眼睛仿佛黑洞一般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讓他有一種想要置身於這樣的黑暗當中的感覺。
過了幾秒鍾，鳳塵才感覺自己似乎被對方影響到了，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失聲道：“這不可能……”
壬塞忽然停止了歌聲，從海麵中一躍而起，竟然躍起到和船舷一樣的高度，在鳳塵失神的片刻，壬塞一把抓住了鳳塵的肩膀，抱著他直接墜入海麵當中，在海麵上激起一層浪花，片刻之後水麵上又浮出幾個氣泡，但是兩人的身影卻再沒有出現過。
在鳳塵被壬塞拖入海中的瞬間，大胡子船長才清醒了過來，他連忙搖了搖頭，快步跑到船舷旁邊，看到的隻是濺起的浪花和浮出水麵的氣泡。
此刻大副和其他水手也逐漸從迷茫當中蘇醒過來，他們最初如夢初醒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過了片刻之後才想起來壬塞那動聽的歌聲，還有自己竟然被迷惑的事實。
想到這裏時，全船所有人幾乎都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一般來說被壬塞迷惑住的人都會被壬塞拖入海底，他們似乎僥幸逃過了一劫，想到這裏所有人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個人呢？”大副同樣驚疑不定的看著大胡子船長問道。
“被壬塞帶走了。”大胡子船長看著又趨於平靜的海麵說道：“之前那家夥那麽自信，我還以為他究竟有多麽厲害，結果不也是喂魚了？”
“那麽，我們怎麽辦？”大副又問道，似乎從壬塞手中逃生讓他的思考和判斷能力都暫時下降了不少。
“還能怎麽辦？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難道繼續喂魚？我們立刻返航！”大胡子船長堅定的說道。
“但是國王那邊……”
“老老實實匯報就行了，是他自己被壬塞帶走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大胡子船長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可是事實，國王陛下總不能怪罪我們什麽吧？”
“呃，也是啊。”大副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眾多水手說道：“弟兄們，全速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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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聖，你可以這樣稱呼我，”站在九音琉璃麵前的消瘦男子平靜的說道：“那麽，想要拜訪我的美麗小姐，我可否知道您的身份呢？這個應該不是秘密吧？”
“嗬嗬，這個不是，”九音琉璃笑著說道：“人家是雷恩帝國公主的隨從騎士，當然，剛做沒有多久。”
“雷恩帝國？不是金龍帝國麽？”自稱死聖的男子，也就是死靈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平靜的說道：“不過這個雷恩帝國究竟是？”
“嗯，一個位於大陸邊緣的小國，不是那麽出名啦，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九音琉璃揮了揮手說道。
“呃……是、是這樣啊……”死聖有些無語的點了點頭，一般來說使者在他國麵前都會極力維護本國的形象，不管本國究竟多麽悲慘崩壞，這是使者的尊嚴和使命，但是九音琉璃的表現完全顛覆了這個概念。
“那麽，從遙遠的雷恩帝國來到這裏拜訪我的女騎士，究竟是有什麽事呢？”死聖又開口問道。
“嗯……人家是奉命來留學的。”九音琉璃認真的看著死聖說道。
“留、留學？”死聖疑惑的重複道。
“簡單的來說，就是來這裏學習一些我們沒有掌握的先進而豐富的知識，然後帶回自己的國家，”九音琉璃伸出食指解釋道。
“是、是這樣啊……”死聖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就來拜訪我麽？”
“嗯，怎麽說呢，”九音琉璃食指輕點櫻唇道：“人家覺得，最有效的學習就是有一個好老師，所以呢，從今天開始，可以當我的老師嗎？”說到這裏，九音琉璃輕輕一笑，霎時如百花綻放。
死聖呆呆的看著九音琉璃，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