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火焰之紋章（55）
瑪娜城防守，第10天。{.}
激烈殘酷的巷戰已經開始，聯盟軍士兵和赤焰帝士兵在城市中激烈的戰鬥，赤焰帝士兵針對建築進行搜索，想要消滅聯盟軍徹底占領瑪娜城，而聯盟軍士兵則隱藏在建築物當中，或者街道的角落裏，對前來的赤焰帝國士兵進行伏擊。
於是在城市中出現了這樣一幕，敵我雙方的士兵圍繞每一條街道、每一棟樓房，甚至一堵牆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奪，一堆廢墟可能都會一天易手好幾次，戰爭的殘酷展露無疑。
赤焰帝之所以能在狀態如此糟糕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著士氣拚死力敵，除了因為攻破瑪娜城的城門給予赤焰帝國士兵部分信心之外，裏昂也許諾如果拿下瑪娜城，將給予部隊足夠的休整時間，更重要的是，部隊中已經流傳著赤焰王索加德已經鎮壓了後方的叛亂，將要來到前方戰場的消息。
在赤焰帝國士兵心目中，現在的索加德王是戰神一般的存在，但同樣也是一名暴君，部隊之所以進軍速度如此之快，也不無索加德王影響的原因。
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之下，赤焰軍隊自然全力以赴，力求在赤焰王索加德到來之前結束戰鬥，取得勝利。
這是赤焰帝國部隊會全力投入戰鬥的原因，但是身為雜牌部隊的聯盟軍士兵為什麽也會變得如此拚命呢？要知道瑪娜城並不是他們的家園或者什麽重要的地方，他們並沒有拚死守護的理由。
“……就是說齊俊給他們做了思想工作。”柴飛看著九音琉璃說道。
“嗯，簡單的闡明了一下利害關係，比如勝利的好處和失敗的後果，”九音琉璃隨口說道：“而同時奧利維拉在旁邊拉小提琴，聽上去應該是有輕度催眠的效果吧……”
“所以這群烏合之眾才會變得跟烈士一樣悍不畏死麽……”柴飛聞言無語的說道：“齊俊和奧利維拉分明是給這群人洗腦了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畢竟雙方的實力不在一個起跑線呢，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在城門被攻破的時候我們的軍隊恐怕已經要崩潰了呢。”九音琉璃歎了口氣說道。
“也是啊。”柴飛歎了口氣說道：“嗯，休息夠了，差不多可以繼續出戰了。”
“真的休息好了嗎？不如再休息一會兒吧。”九音琉璃連忙說道，同時拉住柴飛的胳膊。
“不，我已經休息的夠充分了，”柴飛隨口答道，似乎急著想要離開，但是九音琉璃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他不由皺了皺眉，看著九音琉璃：“你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我？”
此刻九音琉璃的眼神中包含著擔心、不安還有一點迷茫，這卻和平時的她不太一樣。
而此刻在九音琉璃眼中柴飛的倒影，卻是一個身上沾滿了血跡，狀若惡鬼的形象，柴飛的衣服上的血跡狀態各異，有的是已經凝結成血塊的血跡，有的則是新鮮的血液，而柴飛此刻整個人除了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還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一種足以讓自己人都感覺不安的氣息……不過柴飛對此似乎並沒有自覺。
“還是，在休息一下如何？”九音琉璃繼續說道。
柴飛不由皺了皺眉，臉色嚴肅的看著九音琉璃說道：“現在可是戰爭時期，九音，外麵還有數以萬計的士兵在拚死戰鬥，這時候開玩笑並不合適。”
九音琉璃輕輕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而柴飛則已經起身向外衝去，不如說他已經興奮起來了。
“明明沒有在開玩笑的……”九音琉璃看著柴飛的背影輕聲自語道：“他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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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青年單手拎著強弩，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之上，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東張西望，可以說他基本上將巷戰的大忌全部都犯了。
一名聯盟軍的弓箭手躲在不遠處的鍾塔之上，他本身是獵人出身，經過幾天在戰場上的磨練迅速成長為可怕的神箭手，短短幾天已經射殺了數十名赤焰帝的士兵，在赤焰帝看來，他就是戰場上的幽靈死神，而此刻，他已經選擇好了下一個獵物。
聯盟軍弓箭手看著在街道上一臉心不在焉行走的紅發青年，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所謂的正規軍竟然也會如此愚蠢，接著，這名聯盟軍弓箭手鬆開了弓弦。
但是下一刻，一根箭矢筆直的插在了聯盟軍弓箭手的額頭上，而他眼中則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腦袋軟軟的垂下來，再也沒有抬起頭。
而此時在街道上，紅發青年單手抓著一支箭矢，箭頭距離紅發青年的額頭隻有幾厘米。
紅發青年此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隨手將箭矢放進自己的箭壺當中，繼續漫不經心的在街道上漫步。
他已經保持這種狀態在城市裏溜達了好幾天，一邊尋找鋼爪麵具男的蹤影，一邊解決那些以為他很好解決的聯盟軍士兵。
而在聯盟軍一方也流傳開了一些關於他的傳說，雖然版本不一，但是結論基本上都是，‘如果你在街道上看到一個紅發，死魚眼，使用弩作為武器的青年，最好立刻逃跑，否則他會是你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雖然蒼蠅少了一些，但是完全沒有那個家夥的消息啊，”紅發青年歎了口氣說道：“效率貌似有點低……”
正在自言自語的時候，紅發青年看見前麵街道拐角處，兩名赤焰帝小隊長級的人物正小心警惕的沿著街道前進，雖然他們隻有2個人，但是武器上已經沾滿了斑斑血跡，顯然也已經斬殺了不少聯盟軍士兵。
“問一下他們好了，”紅發青年自語道，但是在他張口喊出聲之前，一道白光突然從兩名赤焰帝小隊長的斜上方飛來，那道光線在洞穿了第一名小隊長的胸口之後，直接射穿了第二名小隊長的左腿大腿，接著轟擊在地麵上轟然爆炸。
第一名小隊身體搖晃了一下，接著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而第二名小隊長的大腿上多出了一個恐怖的血洞，鮮血從傷口中不停的流出，在沒有任何醫治的情況下，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他摔倒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腿，臉上帶著恐懼的神色絕望的大聲呼救，想要尋求幫助，但是這附近並沒有他們的人，他隻能在絕望當中等待死亡……相較於死亡，這種等待顯然更加殘酷。
不過緊接著第二道白光又一閃而過，直接打穿了第二名小隊長的腦袋，後者一聲不響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機，似乎攻擊者有意賜予他解脫。
紅發青年將這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裏，心中一動，已經猜到了攻擊者究竟是誰，他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
在這個城市中，紅發青年在意的隻有兩件事，一件事自然是鋼爪麵具男的下落，另外一件則是聯盟軍中那個攻擊方式怪異的狙擊手。
而此時在一棟建築三樓的窗戶前，科諾慢慢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解決的2名赤焰帝國士兵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悲哀和無奈的神色，隨即又恢複正常。
在被選入這個空間的人當中，除了少數心理變態一般的存在比如神夜或者亞雷斯，大部分人都隻是現實社會中大眾臉中的一員，他們不是聖人，但是他們擁有緊守道德底線的善良，他們也會做壞事，但也隻是小偷小摸，和殺人放火這樣的重罪無緣。
但是當進入這個遊戲的時候，他們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因為規則上來看，周圍都是敵人，如果不能排除異己，那麽死掉的就會是自己……沒有人會希望死掉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們開始了一係列的勾心鬥角和殘酷的殺戮遊戲，在那種隻是活著都變得無比艱難，喘不過氣的日子裏，他們無暇多想，隻想著要怎麽活下去，這樣的生活和他們之前的生活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差別。
而當前兩級房間結束的時候，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心誌堅定之輩，他們已經適應了這個遊戲，學會如何生存，而且也不會因為過大的精神壓力而發瘋。
隨後，他們或是自己猜透，或是從別處聽來，明白了遊戲規則的隱藏含義，於是試著放下建立起來的厚厚戒心，和周圍的人開始相處——畢竟都是幸存者，都是很優秀的生命體，所以彼此之間也並不希望開戰，因為那往往以為這的你死我活。
再到後麵，他們又了解到了遊戲的目的，終於明白了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迫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戰鬥，竟然是像小白鼠一樣的存在為了讓某個抱著研究目的的人來研究觀察——這一點的惡劣程度與純為娛樂而互相廝殺的角鬥士不相上下。
科諾他隻想回去，回到加入這個遊戲之前的正常生活，他已經見過很多因為殺戮而迷失自我的人，他不希望自己也成為那樣，但是想要活下去，雙手就必須沾滿鮮血……
“我是惡魔嗎？”
科諾曾經有過這樣的疑問，他也試過找一些理由來為自己開脫，但是都無法說服自己，知道聽了齊俊關於盒子的理論之後，科諾才試著將自己經曆的關卡想想成真正的遊戲，而自己所消滅的，不過是一些數據而已，當這樣想的時候，科諾感覺困擾自己多時的問題似乎稍稍緩解了一些，盡管這些‘數據’栩栩如生讓人不由自主的會將其當成是真的，但是科諾至少已經不會再迷茫……其他人也有這樣的問題存在，而他們也用各自的方法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心中簡單的為那兩名赤焰帝國士兵默哀了一下之後，科諾轉身就要離開，在開戰之初他或許會有些迷茫，但是現在他已經徹底淡漠了下來，隻是偶爾會流露出少許的悲哀和無奈……而發現自己正在習慣淡漠的時候，科諾才發現自己已經徹底習慣了這個淘汰遊戲的節奏和心態，如果自己再回到現實世界的話，還能正常的生活嗎？科諾不敢想這個問題。
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態，科諾邁步離開了剛才自己藏身的建築，他和聯盟軍中那些蹲點在固定建築當中的弓箭手不同，他總是在完成一次狙殺之後立刻換一個地方。
剛剛離開建築來到街道上，科諾忽然‘看見’一支箭矢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筆直的飛向他，科諾心中一驚，側身閃避箭矢，但是那隻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讓科諾根本來不及完全閃避，鋒利的箭矢直接射穿了科諾的左肩，連帶著科諾的身體將科諾直接釘在了牆壁上。
不過科諾的反應同樣不慢，在被釘在牆上的一瞬間，他已經抬起右手，一枚硬幣彈射而出飛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轟！”
科諾的硬幣直接擊中了剛才射出箭矢的建築的窗口，硬幣撞擊產生的爆炸將那麵牆壁直接破壞，但是牆壁後麵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好險，好險……”紅發青年在建築裏的走廊中快速跑動，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僅僅憑借聽到的爆炸聲他已經知道剛才那一擊的威力，如果自己還站在原地的話恐怕已經被打穿了身體。
連續跑過了兩個房間，紅發青年在第三個房間的窗口停了下來，舉起強弩再次瞄準科諾。
而在科諾彈出硬幣之後他並沒有功夫在意自己有沒有擊中目標，自己此刻的狀態非常的危險，科諾一把抓住肩膀上的箭杆，忍痛用力直接將箭杆拔了下來。
“這個是……”科諾看了一眼射中自己的箭矢，這種特製的箭矢科諾在幾天前守城的時候已經見過了，而他也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對手究竟是誰。
“嗖！”
在科諾明白過來的同時，第二支箭矢從另外一個方向飛來。
科諾抬起頭望向箭矢飛來的方向，此刻他的雙眼一片茫然，科諾連忙向旁邊側身，鋒利的箭頭貼著科諾的胸口飛過在科諾胸前留下一道血痕，而科諾則轉身躲到了建築拐角的地方。
“嗯？那家夥的反應力似乎突然提高了？”紅發青年奇怪的喃喃道，不過他還是帶著自信的笑容拎著強弩轉身離開了窗口。
躲在拐角處的科諾並沒有探出頭去觀察紅發青年剛才狙擊的位置，因為他已經可以肯定對方不在那裏了，科諾看了一眼自己左肩的傷口，對方使用的箭矢帶著血槽和倒刺，剛才科諾拔箭的時候又讓傷口擴大了一些，以他此刻的狀態的確不適合跟狀態位置都占據優勢的紅發青年戰鬥。
想到這裏，科諾果斷的向另外一邊跑去，狙擊手最需要的就是對於時機的判斷，何時該戰，何時該撤。
當科諾快步向前剛剛離開另外一邊牆拐角的位置時，一支箭矢精準的向他飛來，似乎對方早就知道了他會從這一邊撤退。
科諾茫然的雙眼閃過一抹驚訝，他的身體連忙向後仰去，但是對方似乎早就算到了這一點，這一箭卻是瞄準的科諾的腿部。
“嗖！”
箭矢直接射穿了科諾的右腿小腿，科諾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但是他還是退回到了拐角後麵。
而在拐角外紅發青年站在街道上手中握著強弩看著街道的拐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轉身又離開了原地。
雙眼一片茫然的科諾蹲了下來靠在牆壁上，對方這一箭射的極為刁鑽，特製的箭頭直接破壞了科諾小腿的肌肉組織，他的腿稍微動一下都會異常疼痛。
科諾的雙眼慢慢恢複了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身上兩處傷口傳來的疼痛感，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冷靜，要冷靜下來……”
科諾感覺自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節奏當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而如果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科諾連續幾個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慢慢站起身靠在牆壁上，右手捏著一枚硬幣，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紅發青年正拎著強弩快速的在街道和建築當中穿行，他剛才一箭廢掉了科諾的右腿，判斷科諾此刻根本不會走遠，於是繞了一圈來到了另外一棟建築的房頂上，占據製高點尋找科諾的影子。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找到了科諾的身影，此刻科諾靠在街道旁的牆壁上，就站在剛才受傷的地方，竟然一步也沒有離開。
“嗯？”紅發青年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舉起強弩扣動了扳機，接著想也不想直接向旁邊跑去。
靠在牆壁上的科諾連忙向旁邊側身，但是依然無法完全閃開箭矢，箭矢這一次貼著科諾的右肋劃過，又在科諾的右肋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但是科諾的閃避動作也就到此便停止。
紅發青年快速向旁邊跑了一段距離，同時還在觀察科諾：“果然已經跑不動了嗎？這一擊就結束了……”
紅發青年忽然停下了腳步，抬起強弩瞄準科諾，就在他停下來舉起強弩的一瞬間，看見一束白光迎麵飛來，而紅發青年終於看清了白光中所包含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枚硬幣嗎？”
紅發青年腦海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雙眼一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