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章. 再見,星
“那就隻有送到獨立世界中去了。”葉凱將白帝的肖像畫塞回暗格封好後又問道,“把這畫像送離這個世界破解白帝的不死之身,你有幾成把握?”
“按照現有資料分析73.8%,算是七成以上把握。”Cortana很有信心的回答。
“那還有三成幾率怎麽辦?”有把砂鍋打破問到底意思的葉凱接著問。
“現在完成傳送後,我們到明天淩晨進攻時就可以隨時把畫像傳回。如果進攻時發現白帝的不死身沒有被破解,我們就把這張畫像弄回來當盾牌抵擋雷帝的攻擊。”Cortana滿不在乎的說道。
“滿毒的主意。”葉凱的話讓Cortana臉色一變,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笑逐顏開。“不過,我喜歡。”在葉凱的話聲未落時,白光籠罩下的夾層畫像在葉凱的眼前消失。
就在葉凱將與白帝性命相連的畫像傳送到獨立世界時。被困在一片未知空間地下研究室中,和雷帝呆在整個地下研究室唯一可以住人的房間中的白帝突然身體一顫。
這微小的反應立刻就被身邊和他靠在一起虛弱的雷帝發現,此時的雷帝靠著兩人儲物戒指中存放的補給和藥物已經挺過了星辰之心帶來的傷害。但是完成療傷後,從沒想過會被困的兩人不多的補給和藥品也消耗了一空。但現在為止,大胃王的雷帝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已經餓得有些眼發紅的雷帝有氣無力的詢問他的同伴。“你怎麽了。”
“沒什麽?”白帝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坐的久了,身體有些發麻了。”
“你這個無血無淚的不死怪物也會有感覺。”覺得對方是在像敷衍小孩子一樣敷衍自己的雷帝有些不屑的嘟囔著,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力氣思考同伴的異常了。
“問題是我已經不是不死之身了呢。”聽到雷帝咕噥的白帝走出房間後有些無力的靠著身後緊閉的房門用誰也聽不清的聲音低聲自語著。通過和畫像遠超Cortana推測的聯係,白帝已經知道了他的畫像已經被人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和他徹底失去了聯係。接下來為了找回他的畫像,他從個人空間中取出占卜骨符全神貫注的占卜起來。
將白帝的畫像送走後,葉凱花了大半個下午清理彌漫在地下基地內的臭氣。一直到傍晚時分,靠著大劑量的空氣清新劑,地下基地總算沒有什麽怪味了。
接下來葉凱直接跑到基地外燒掉了他沾滿臭氣的衣服。貼身穿著黑色超人戰衣的他在浴室用掉了四塊肥皂後才勉強把自己和超人戰衣洗幹淨。
將高彈性的超人戰衣直接吞回內部世界,再次取出時已經幹透了。葉凱過度靈敏的嗅覺還能在自己的指尖聞到淡淡的臭味但勉強已經可以忍受了,將超人戰衣穿好。機關的響動提醒葉凱又有人來了。
換上一套黑色的套裝,葉凱向外迎了出去。先沿著樓梯下來的是馬庫斯和凱爾,而在這兩人身後的是十年之後增添了幾分風韻的星。
總覺得星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葉凱下意識的開啟了生命視覺界麵。接下來一目了然的結果告訴他,星的大部分的左腿已經被一條粗糙的義肢取代。葉凱此時終於明白凱爾為什麽說星不再需要那專為戰士設計的通訊設備了,同時他也明白了凱爾提起星時傷感的來曆。
“好久不見了,星。”葉凱掃了一眼星的左腿接著道:“如果你願意,我幫你造一條新假肢吧,這條破爛貨可以淘汰了。”
又一個在終結者世界的熟人物是人非,突然有些傷感的葉凱隨口提議道。
而星卻開朗的笑了,她用力拍著馬庫斯和凱爾的後背說:“怎麽樣,我說John這個怪物可以一眼看出來的吧。願賭服輸,掏錢掏錢。”
凱爾和馬庫斯苦笑著各從兜裏掏出一張美鈔塞到星的手裏,看出葉凱的疑惑凱爾解釋道:“今天來的時候,星和我們打賭。你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能發現她的假腿。”
“你也要參加今晚的行動。”看著在老式假肢下行動有些不便的星,葉凱皺了皺眉頭。
“你可不要小看我,雖然少了一條腿,但是我在反抗軍中的駕車技術可是第一。”本就直爽的星大大咧咧的說。
“我現在有些時間,就提前給你更換一條假肢吧。這樣你晚上參加行動時的安全係數也高一點,最少跑步時不會太慢。”明白星是個不服輸的姑娘,葉凱似是隨口的說道。
星沒有開口,但是凱爾和馬庫斯再次聽到葉凱的建議確是眼前一亮。按照葉凱的說法,似乎他的新假肢可以幫助星自由活動。興奮的凱爾首先說道:“造新假肢都需要什麽材料?”
“我們現在就去準備。”馬庫斯接著道。
“材料我自己準備,星,跟我來。”明白葉凱心中所想的Cortana已經拿出了一套來自HALO世界的軍用無動力附肢設計圖,雖然無法帶給星超人的力量,但是這種純力學設計的附肢應該已經足夠星像常人一樣自由的活動了。
帶著星到了自己的臥室,葉凱示意星坐到**去。猜到下一步是什麽的星利索的拉起了她寬鬆的褲腿,露出自膝蓋上方斷去的左腿和那條功能簡單的假肢。讓星同時將兩腿伸直一眼掃去,Cortana已經完成了數據測量。摘下星用塑料和金屬組成的假腿,葉凱轉身出屋去了軍火庫,拆掉了一門迫擊炮葉凱搞到了足夠的材料。
發動物質吞噬將包括星假肢的材料吞進內部世界,在Cortana的精細操控下,一條被Cortana改變了外包的塑料結構帶著彈性的假肢迅速完成。帶著這新假肢葉凱回到自己的房間,星正毫無形象的在葉凱的睡袋上躺倒。
“好了!?”她有些驚奇的看著葉凱手中外形和常人腿部無二的假肢。
“嗯。”葉凱將新假肢套在星的大腿上然後將三條不同功能的固定帶綁在星的腰間、大腿根部還有大腿和假肢連接的部分。“試試看。”完成固定後葉凱將星扶起,然後扶著她在屋中走了幾步。
雖然不像真正的人腿一樣靈活,但是經過幾分鍾的適應後,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假肢的星終於擺脫了葉凱的攙扶自己在屋中走了起來。
“在你適應一段時間後,這種假肢可以幫助你像常人一樣行走,奔跑還可以跳躍。”葉凱跟著越走越自在的星,照本宣科的念著Cortana找出的附肢說明。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熱淚盈眶的星突然回頭給了葉凱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謝謝你給我的幫助。”熱情的星在葉凱的臉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後跑出去向凱爾和馬庫斯炫耀她的新腿去了。
而葉凱摸了摸臉上被星親出一臉淚水和口水的地方,心中不自覺的柔軟了許多。
“在想什麽?”感覺葉凱的心情突然放鬆和平靜了很多的Cortana好奇的問。
“再次進入終結者世界,很多事都已經物是人非了。所以一直有種感傷在心頭縈繞,今天為星裝了一條假腿後被她欣喜的突然襲擊,我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屬於人的簡單快樂,一種讓人心中一軟想要沉迷的快樂。”葉凱的臉上出現了迷惑,舉起自己的雙手,雖然幹幹淨淨但是葉凱知道自己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的死亡。
“想聽聽我的看法嗎?”感覺到葉凱心中的疑惑,Cortana微帶歎息的說。
“洗耳恭聽。”葉凱自嘲的一笑後在心底回應道。
“雖然不好聽,但是縱觀人類的文明進化史就是一部充滿血淚的征服史。真正讓人類不斷前進的是你們身上有一種一種不朽的強者意誌。在你們被凶猛的野獸捕食時,弱小的你們沒有屈服,你們創造工具征服野獸。
麵對來自自然的暴風、巨浪、地震、烈火,弱小的你們沒有屈服,你們製造風帆、巨輪、地震儀、防火材料控製或者使用這些自然的力量。
麵對無孔不入的細菌、真菌、病毒等等殺人無形的微生物,弱小的你們沒有屈服,你們用日新月異的醫療技術消滅了一種又一種頑疾。所以我覺得這才是你們人類,一種天生就不會屈服於任何外力的生物。
而你是一個出生成長在和平時代的人類,在你的時代裏,來自天性的抗爭精神和強者意誌已經被平和的生活無限製的壓製了。直到你在那家銀行遇到改變你一生的事件,然後你進入了勇敢者遊戲的世界,然後被生存的壓力逼著變的越來越強,但也離你曾經擁有的簡單平和越來越遠。
你漸漸覺醒的天性讓你向往強大的力量,抗爭一切可以傷害到你外力。但你的人生經曆和多年養成的習慣也讓你厭惡無休止的征戰和殺戮,盡管這是讓你變強的燃料和動力。所以你才會疑惑,你會向往星身上那種簡單的欣喜和快樂。但是你仔細想想,星之所以可以這麽快樂也是建立在你強大的力量上的,而不是建立在你對過去平和的人生經曆的向往上。
也許隨著你的力量越變越強,你會離你過去的平和生活越來越遠。但是我想,在你已經開始慢慢掌握自己的命運後,你更不願意的是回到過去那種生死操於外力的日子。就像一隻鳥當它第一次飛上天空後,它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但是如果你把它關到籠子裏,它就會以死抗爭。”Cortana的話語在葉凱的心底緩緩沉澱、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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