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章 殘酷的世界真實……命運模擬
恍惚間就不可思議的瞬間從宇宙中回到了地麵之上，而且周圍一眼看到的是一片安然祥和，沒有任何的異常發生。
這實在太缺乏實感了。
除了蕭嵐他們幾個以外的所有人，無論是西海隊還是森洲隊，即便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的芙羅拉他們，確切的看到這一幕時也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幾分鍾前這個世界還因為僵屍危機的爆發陷入極度混亂，而森洲隊的出手更是瞬間將這危機擴大到了極致，六十億的人類幾乎就是在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徹底滅絕，但是就是在這同樣短暫的幾分鍾後，他們看到了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僵屍、沒有病毒、沒有混亂的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之前的僵屍世界大戰局麵，那或許隻是他們的一個幻覺？
不可能。
因為比這「幻覺」更加深沉的銘刻在意識之中的，是絕對無法否認無法質疑冠名以「真實」的存在。
——他們確切的目睹了，那時間逆流的奇跡。
但那或許也隻是個虛幻。
他們完全可以認為從一開始進入到這個世界起就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幻術之中，然後在這幻術的世界中發生了僵屍爆發、超連鎖次元斬、人類滅絕、時間倒流、地球逆轉等等一係列事情，然後這個幻術在此刻終於被揭開，他們恍然驚醒過來，發覺之前的那所有一切似乎都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不，並非似乎……那的確已經隻是個夢。
可什麽是夢境？
什麽又是現實？
夢是現實的延續，現實是夢的終結。
當夢境已經能夠欺騙到世界的時候，現實與夢境之間的界限，早就已經不複存在。
平時所做的那感同身受然若身臨其境的夢。生活中不頻繁但經常會遇到的名為「即視感」的茫然，那是否就是或許已經被毀滅了的另一個世界線中自己的經曆？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關心。
另一個世界線什麽的，和我能有什麽關係嗎？
在過去，的確是如此。
可現在，這個嚴肅的問題是如此直接的擺在了自己麵前。
他們所生存著的這個世界，或許就是被這樣完全摧毀，然後回到開始從頭來過的重置過很多次啊……
其名為——
命運模擬。
一次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就摧毀一切再從頭來過。失敗幾次就重複幾次。
如果比喻成擲骰子，那就像是在無限次投擲，在無限接近於零但不等於零的機率中往複。如果沒有擲出六，則重來，再擲。不斷重複，直到擲到六出現為止，將可能性的幾率放大到100%。換句話說，隻要可能性不是絕對為零，經過足夠多次的嚐試就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結果。
這就是，隻有蕭嵐才知道的，這世界無比殘酷的真實。
沒有錯。芙羅拉不知道，另一個自己也不知道，隻有菲莉茜雅大概猜出了一點。
但當這個問題以如此真切的狀況呈現，即便沒有知情者去提示去引導。能夠在殘酷的輪回法則中活到現在的資深者絕對不會是傻瓜，特別是前不久他們才剛剛進了了一次記錄重疊的突發事件，而即便是什麽也不知道的新人，他們也是同樣受到了記錄重疊的影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另一個世界中所經曆的一切，這些複雜零散的訊息原本並不代表什麽。但是在和眼前發生了的這事件疊加起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都想到了些什麽。
我們的世界，是被構造的。
它毀滅了很多次，也重置了很多次。
而現在，它也很可能會再次迎來毀滅，被重新來過的世界所取代所替換。
就像是這個地球上的人們渾然不知的那個人類滅絕的未來，在那消失了的世界線中承受了痛苦和悲難的人們，他們究竟是以什麽樣的狀態存在著？
既然不再擁有未來，那就等於死亡了吧？
然後，這可怕的命運很可能會落到自己頭上，這就是杞人憂天一般的一切痛苦的源頭。
無知是福……
那麽，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為此特別做出的對策是——
“……你，已經有計劃了嗎？”
用不帶任何玩笑的清澈視線，森洲的蕭嵐靜靜的凝視著另一個自己的雙眼。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餘的都已經不太重要了。
不管是那邊上的一排根本就是怪物的覺醒者，還是他到底是怎麽鎖定全世界攻擊的方法，亦或是那個擁有真正實力的銀發少女來曆，這一切和「之所以製造這次見麵」比起來，就都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
——蕭嵐確切的認知到這一點。
所以在另一個自己這麽提起了，他也沒有再多繞上其他的幾個彎。
在菲莉茜雅自覺的走到一旁承擔了和母親分擔情感的任務同時，看著自從異次元殺陣分別之後再一次相逢的另一個自己，蕭嵐用很輕但是很嚴肅的聲音在隻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通道中說出了他的計劃。
“你知道「兩儀式」吧？”
“當然知道。擁有虛無起源、身體連接了根源的存在，不過她與其說是連接了根源之渦，不如說是她就是根源流出後誕生的一個人格，作為一個讓沒有知性的根源降臨的容器而存在，所以她擁有的就是從一切之因的根源處改變一切，任意的安排世界的秩序，用新的世界來破壞舊的世界的能力。不過「兩儀式」因為虛無的起源沒有活著的實感，也不會無聊的想要去改造世界，所以製造出了式和織這善與惡的二重人格，平時控製著身體的也是他們而不是「兩儀式」。”
很詳細的給出了如此的回答，正體皺了下眉，“這個有什麽關係嗎？她重置世界的辦法其實和你剛才做的類似，不過你隻影響了一個地球，她卻能夠從根源之渦改變整個過去現在未來所有世界線的宇宙……”
“有關係的……”蕭嵐輕輕的說，“命運模擬，這個詞你大概已經不會陌生了。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被毀滅又創造無數次的重置，這就是我所推斷得到的世界真實，但是究竟是誰在做這件事？
盒子外的存在，我隻能夠這麽說。就像是我製造的那個夢境世界，我能夠隨意的創造毀滅重置一般，我們的世界大概也是如此。”
“夢境世界？”正體疑惑了下，然後突然煥然大悟，“原來導致了那件事的人是你——”
聲音到此為止就斷了，他沒有說下去而是歎了口氣。
“算了，過去的事再多說也沒意義……還是繼續說你的計劃吧，你難道是打算跳出這個世界把那造物主揪住？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隻想說除非他傻乎乎的自己進來這裏，否則你便是我們的融合體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當然不是。”蕭嵐直接就搖了搖頭，“我還不至於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愚蠢上，我的打算……是切斷「他」與這個世界的聯係。隻要這個世界無法再被觀測到，那麽所謂的造物主也就是等同於不存在了吧？”
正體愣了下。
半響之後，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有意思，有意思……”他輕笑著，表情越來越燦爛，“我，似乎知道你要做什麽了……的確造物主能夠隨意的創造、毀滅、重置世界，但這份權能在世界之中其實也存在，歸屬於那所有的原因卷動的場所，根源之渦。而若是掌握了這個權能，那麽即便是將這個世界與外界的聯係斬斷也不是不可能。”
“……你的計劃，是打算以我們為容器，把「兩儀式」給召喚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