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九陰九陽,孰弱孰強
“你終於舍得出來了,鬥酒。”木道人盯著眼前的僧人,眼中精光暴閃。
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貧僧也實在是沒有想到,今日還能遇到老朋友。”鬥酒神僧一襲黃色袈裟,麵目普通,毫無發須,不顯老態,讓人看不出年齡。
“《九陽真經》,這就是你創出的神功名字嗎?”木道人問道。
鬥酒神僧點點頭。
“看來你對《九陰真經》的執念還真深啊。九為數之極,九陰為至柔,九陽肯定就是至陽至剛了。剛不可久,否則過猶不及。不過看你已經憑此成為了大宗師,想必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吧。”木道人道。
鬥酒僧麵現微笑,緩緩道:“我當年遍閱《九陰真經》,雖然為其博大精深所震撼,但是在我看來,《九陰真經》隻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不及陰陽互濟之妙。而我自創的《九陽神功》,以佛家心得為主,融合稍許道家和儒家真意,自覺《九陽真經》比之與《九陰真經》更有陰陽調和、剛柔互濟的中和之道。雖然我叫它《九陽真經》,但是並非隻中陽剛。”
木道人聞言哈哈大笑,片刻後道:“鬥酒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些,黃裳真人乃是不世出的大才,你能看出的問題,難道他看不出來?這世間的任何功夫,練到極致都是陰極陽生,你的《九陽真經》不例外,黃裳真人的《九陰真經》自然也不例外。你雖然憑借《九陽真經》證得大道,但是黃裳真人又何嚐不是憑《九陰真經》獨步天下。現在的你。恐怕還沒有資格小視《九陰真經》。”
鬥酒僧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隻是道:“木兄,我們能夠修煉到現在。都是有自己的堅持。我的道既然已經確定,在我心中當然要淩駕其餘道之上。難道這點你都不懂?”
“哪有這麽簡單,鬥酒,我明白了,你雖然說得很自信甚至自負,但是你想要更進一步,隻怕需要找一個九陰大成之人印證武學,隻有打敗了他,你的道才能圓滿。盡去心中執念。我說的對不對?”木道人的眼光何其毒也,幾乎是瞬間就看破了鬥酒僧的執念。
鬥酒僧沉默片刻,然後道:“木兄好眼光。的確,黃裳真人所著的《九陰真經》博大精深,包羅萬物,所有上乘武學的原理幾乎都不脫離《九陰真經》的內容,無論什麽樣的絕學都能在《九陰真經》當中找到相對應的理念,實乃是武學的最高境界,令我高山仰止。”
“我雖然沒有看過《九陰真經》。但是卻曾經和黃裳真人見過一兩麵,確實是令我高山仰止。”木道人點頭同意道。
“我當日翻看了《九陰真經》,隻覺得如果按步就班,隻怕這一生都無法和黃裳比肩。更何談超越。所以我便想另辟蹊徑。”鬥酒僧道。
“所以你就投身了少林寺。”木道人道。
鬥酒僧點點頭,道:“不錯,黃裳從道藏中悟通武學至理。我便欲從佛經中另辟蹊徑。”
“我輩習武之人,不甘屈居人後。是很正常的想法。昔年我也曾經為了擺脫師兄的成就而苦苦追尋。”失敗的人,各有各的原因。但是成功者。總是有些一樣的特質。
比如堅持、比如努力。
雖然為敵,但是這一刻,木道人也和鬥酒僧產生了些許共鳴。
每一個踏足巔峰之人,都值得尊敬。
“木兄是我的知己。正因為我深知《九陰真經》的厲害,我才更加知道我和黃裳的差距。如果要想突破掉他給我帶來的心魔,隻能創出一套可以和《九陰真經》媲美的絕世武功。”
“《九陰真經》偏重招式,我便讓九陽更加偏重內力。《九陰真經》包含無數神奇招術,詭秘莫測,義理艱深難學,但我所創出的《九陽真經》功成,內力至強,天下武學附拾皆可使用,卻非世間武功所能傷害。”
“武功到了我和木兄的這等境界,其實已經很難有什麽虛招了。我便和木兄直說了,木兄,你我之間,若是在招式上分不出勝負,那最後是不是還是要比拚內力?”鬥酒僧道。
木道人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我自九陽大成之後,內力便生生不息,無窮無盡,再沒有油盡燈枯之事。而且防禦力無可匹敵,自動護體功能反彈外力攻擊,成金剛不壞之軀;更是療傷聖典,百毒不侵,專門克破所有寒性和陰性內力。你說,《九陽真經》,有沒有和《九陰真經》爭鋒的資格?”鬥酒僧沒有對木道人有絲毫的隱瞞。
事實上,今天既然出現在了這裏,鬥酒僧就沒有想過繼續隱瞞《九陽真經》的存在以及功效。
黃裳能夠任由《九陰真經》流落在外,不在乎任何人修行或者從中找到破解《九陰真經》的辦法。
鬥酒僧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又談何和黃裳爭鋒。
聽到鬥酒僧的話,木道人的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
“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一個天縱奇才。《九陰真經》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世間奇跡,現在,你又創造了第二個奇跡。”木道人真心讚歎道。
對敵人的讚美,並不是對自己的貶低。
尊重敵人,也就等於尊重自己。
敵人越厲害,打敗他之後的成就感就會越強。
“木兄能夠脫出張真人的桎梏,以手中之劍披荊斬棘,達到此時的境界,這個難度,一點都不比我的小啊。”鬥酒僧道。
“說起來,當年大家都看好王重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所麵臨的困難,比我們兩人都要小的多。我本來以為他也會成功突破到大宗師的,卻沒有想到。今日站在這裏的,卻是你我二人。”木道人有些感慨道。
“一步之遙。就是天塹。我們為了踏出那一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重陽兄終究是機緣不夠。可惜了。”鬥酒僧道。
“不可惜,倒在這條路上的人,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木道人道。
“木兄說的是。不過木兄今日,真的要和我生死相對嗎?”鬥酒僧問道。
鬥酒僧乃是半路出家,對於少林寺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對武當派也沒有太大的惡感。
這次他來武當山,主要目的也不是打壓武當派。
他是為了屠龍刀而來,更準確的說。是為了黃裳而來。
至於武當派,順便打擊一下也未嚐不可。
但是絕對不是眼前的這種情況。
在他先前的預料當中,木道人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意外。
他的《九陽真經》固然威力無窮,但是能夠成為大宗師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小看的。
木道人當年就和他並稱於世,難分高下。
現在的他雖然已經九陽大成,但是木道人也已經是一個大宗師,而且,還是一名使劍的大宗師。
劍者。鋒芒也。
除非奕劍之道,否則其他的劍法,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少了殺傷力。
鬥酒僧對自己有信心,但是卻也沒有把握能夠從木道人的劍下全身而退。
這並不符合他的行為準則。
木道人。並非他的生死大敵。
木道人微微一笑,道:“今日武當派是主,少林派是客。主隨客便。若是你答應我今日不出手,我自然不會與你為難。否則。我身為武當門下,責無旁貸。不惜一戰。”
鬥酒僧微微遲疑。
到了他這種地步,世間已經沒有人可以束縛於他,即便是那個人也不行。
一切,都隻看他自己的意願。
“木兄,你相不相信,今日即便我不出手,武當派也是必輸之局。”鬥酒僧突然道。
木道人想到張三豐給自己的傳音,心中一沉,不過麵色卻絲毫不顯,他搖搖頭,道:“我不信。”
“朕也不信。”
此時大雨已經滂沱而下,電閃雷鳴,但是這句“朕也不信”,卻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又有人來了。”
“又是武當派的後手嗎?”
“不像,我看少林和武當都挺意外的。”
隨著話音落下,山腳下緩緩上來了四個人。
一個身著皇袍的少年,牽著一名鍾靈毓秀的小女孩,走在中間。
一左一右是兩個中年男子,一人邪魅娟狂,一人平平無常。
他們四個人看似走的很慢,但是卻好像跨越了空間,隻走了幾步,就來到了廣場之上。
“不請自來,還望張真人恕罪。”皇袍少年拱手對張三豐道。
沒有人看到,在這名皇袍少年露麵的時候,殷素素的俏臉,刹那間變得殷紅如血。
竟然真的是他?
他真的來了?
這名黃袍少年,自然便是王宇。
張三豐並不認識王宇,但是王宇身邊那名身著道袍之人,張三豐卻是故交。
身著道袍之人身形一閃,便來到了鬥酒僧的麵前。
“你創出了一門武功,叫《九陽真經》?”這人問道。
“是。”鬥酒僧點點頭,神色鄭重。
從這個中年人的身上,鬥酒僧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
但是沒有危險,就是最大的危險。
“很好,我叫黃裳。我也非常想知道,九陰九陽,孰弱孰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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