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冰封

將倚天劍還給周芷若後，雲蕭的生活變了。小昭對雲蕭的照顧，更加體貼入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周芷若想要拜訪雲蕭，被小昭堵在院子門口。

小昭道，“這裏是我家公子的住處，外人不方便打擾，周姑娘你還是請回吧。”

周芷若上下打量小昭，在紫霄宮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雖然看起來比自己小，相貌一點也不輸給自己。而其身上的氣質，與自己截然不同，也不相上下。

雲蕭先前居然將倚天劍交給她保管，可見對其的重視。周芷若看小昭的眼神變成打量對手，“雲師叔說過，在武當山的這幾天，我隨時都可以來找他。你難道連你家公子的話，也不聽嗎？”

小昭笑道，“你是客人，公子當然要這麽說。但我是他的侍女，他的生活起居由我照顧，至少在他休息的時候，我不能讓人隨意去打擾他。你要拜訪，先等著吧。”

“你……！”周芷若頓時想到一個詞，牙尖嘴利，這倒是與某個女人對小昭的評價不謀而合。

小昭端著一盆水得意的進了雲蕭的房間，周芷若直接被晾在了院子裏。

將水放下，小昭對正在翻閱道家經書的雲蕭道，“公子，水打來了。”

最近因為周芷若，雲蕭常常心緒不寧，他想看一些經書，平複心境。看到小昭將水打來。雲蕭放下經書，走了過去。

如今已到四月中旬，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水有些溫，雲蕭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晃動，就好像他此時的心境。

伸出右掌，輕輕從水麵拂過，水麵開始轉動，漸漸形成太極兩分之勢。旋轉越來越快，然而無論多快。還是未能合二為一，水麵太極兩分涇渭分明，唯獨已經看不清自己的身影。

雲蕭眉頭緊皺，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看到水即將溢出時。雲蕭一掌按住，整個水麵頓時靜止。

既然暫時想不出辦法，就先封住吧。

絲絲涼意升起，水麵徹底被冰封。

小昭奇道，“公子，你這是什麽武功？”

雲蕭道，“寒冰神掌。”

寒冰神掌，這是上一世左冷禪創出來的得意掌法，雲蕭覺得生活中非常方便。最初隻能速凍，如今練成九陽神功之後，以不同比例調節真氣陰陽。已經做到了對溫度的控製。

小昭道，“你將水麵結冰了，怎麽洗臉啊？”

“……”雲蕭道，“不用洗了。”洗臉也是為了讓頭腦清醒，此刻雲蕭已經冷靜下來，有些人也可以見一見了。

雲蕭道。“小昭，下次不用為難她了。”

小昭嘟囔道。“我覺得，公子的心情不好，都是她引起的。”

雲蕭莞爾一笑，“那我的心情變好，是不是都你的功勞？”

小昭甜甜一笑，“這是小昭的職責。”

溫柔如水，這是雲蕭看到小昭笑容後的感覺。

走出門外，雲蕭看到了還在等待的周芷若，“小昭有些頑劣，你不用在意。隨我來吧。”

周芷若跟著雲蕭，上了山頂。放眼四周，一覽群山，雲蕭頓覺心情開闊，再看向此時的周芷若，雲蕭的心境已經恢複往昔。

雲蕭道，“我們有七年沒見了，如今你的變化真大。”

七年前，她隻是漢水邊撐船的船夫之女。如今，已經是峨嵋派最傑出的弟子。

周芷若道，“如果沒有雲師叔當年教我劍法，我也沒有今天的成就。”

雲蕭笑道，“我就算教了你一些，也需要你自己苦練，才能化為己有。如今看來，將那門劍法傳給你，是對的。你的劍術修為，放眼天下，已是絕頂。”

周芷若道，“可是我還有很多的不足。”

雲蕭道，“不錯，你能意識到這點，證明還有上升的空間，隻是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

周芷若道，“請雲師叔指點。”

雲蕭暫不予答，先問道，“劍與氣，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劍指劍術修為，氣指真氣修為，也是常說的內功修為。

周芷若道，“應該是劍吧。師門中，很多師姐的內功修為都遠勝於我，但我憑著一柄劍，就可以輕易將她們擊敗。”

雲蕭笑道，“那你再朝我試試！”

周芷若道，“我怎可向你指劍？”雲蕭是教她劍術之人，也是她仰慕之人。

雲蕭道，“無妨，就當我指點你劍法。”

周芷若如今身上隻有一柄劍，倚天劍。不過，想來雲師叔應該能輕易避過吧。周芷若一劍刺向雲蕭。

劍未至，雲蕭皺眉，嗬斥道，“用全力。”

周芷若的劍停住了。她感覺到，眼前之人，這一刻，再次化作傳授自己劍法之人。將劍收回，周芷若開始認真。

倚天劍再次揮出，一劍傾城，人亦傾城。

劍到了雲蕭身前一寸，停住了。“不錯，常人的劍想近我三寸都難。你的劍術修為可以近到兩寸，倚天劍又助你近了一寸！”

周芷若心裏吃驚，自己這一劍是全力施為，手中更是倚天劍，難以相信，世上還有什麽東西能夠抵擋，“這是？”

雲蕭道，“神功護體。”

神功護體，很俗的一個名字，卻也是最貼切的一個名字。

見周芷若還是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雲蕭道，“我也是肉身凡胎，你看，身體是擋不住你的倚天劍的。”

雲蕭的手指從倚天劍的劍刃劃過，出現一道傷口，已經有血流出。

周芷若連忙將劍收回，拿出一塊手帕，要給雲蕭包紮，雲蕭阻止了，將手指舉到周芷若眼前，“看清楚了，什麽樣的武功，可以稱之為神功。”

雲蕭指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雖然隻是皮外小傷，但這恢複力十分驚人，周芷若從未想過，武功還能練到這地步。

雲蕭道，“九陽神功的其中一個特效就是療傷。而我剛剛擋住你那一劍的特效，就是護體。事實上，有資格稱得上神功的，練到深處，都會出現護體之能。”

周芷若道，“那常人練劍還有什麽用？”

雲蕭道，“劍法可以速成，內功卻隻能一步一個腳印。”

周芷若道，“可雲師叔你年齡隻是和我差不多，怎麽……”

雲蕭微微一笑道，“你的劍法從何而來？”

周芷若愣住，真正教自己劍法的人乃是雲蕭。回想起來，當年他不過十歲，已經劍術通神。這又豈是凡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