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石掌

雲蕭正在留意暗中那人，忽然，眾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他，耳邊也傳來了黃藥師的話，“蕭兒，你從小聰慧過人，這以手指在大石上刻字，換做是你，能做到嗎？”

雲蕭看向大石，又看了看其他幾人，似乎都對自己比較好奇，雲蕭略微沉吟後道，“這倒也不難。”

王重陽終於對雲蕭來了興趣，他已經知道雲蕭的身份，論神采、論風度，雲蕭，的確很像黃藥師，難道也如黃藥師這般博學多才？

仔細觀察雲蕭，王重陽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難怪自己初時沒能在意，原來他是不亞於他們幾人的高手。

返璞歸真，不一定是說看起來像個普通人，而是自然，在任何人眼中都很自然，王重陽看到雲蕭的第一眼，感覺他就是個普通少年，就像這終南山上的一草一木，風景不錯，但也隻是一眼就過。

然而，剛剛從周伯通的口中，王重陽已經聽出，兩人比試輕功登山，周伯通輸了。這山雖然不是什麽萬丈懸崖，但另一側也極為陡峭。單憑這份功力，雲蕭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王重陽奇道，“不知賢侄有什麽辦法能在這大石上刻字？”

雲蕭伸出右手撫摸大石，黃藥師微微讓開，他想出的辦法還需要準備些材料，一時半會也做不到，雲蕭是跟他一樣，還是另有他法？

如果想要在大石上留下這麽深的指痕，在場的都能做到，少林金剛指都能捏金生印，他們身為五絕，又豈會連這點也辦不到。真正的難點在於一氣嗬成的寫完。

忽然爆發一拳，力量大的人能打出成百上千斤力道，但接連百拳，每一拳都要有這般力道。這難度可是呈幾何倍提升了。

林朝英所刻下的這八句詩，論筆劃，加起來足有上百劃，筆鋒穩健，落在紙上，倒也沒什麽。但落在大石上，頓時給人一種感覺，仿佛每一劃都舉輕若重、又舉重若輕。

雲蕭在大石另一側空白處隨手一劃，大石上露出一道深痕，之後道。“看這大石上的字跡，每一劃都入石三分，如果單憑功力，強行刻字，周圍必然會有碎屑濺出。這前麵幾句，都看不到這一點的痕跡。”

雲蕭剛剛那一指劃出，周圍濺出了不少碎石屑，而且指痕是很明顯的由淺入深。將指痕比作水道，林朝英留下的。像是矩形，雲蕭的則是錐形。對雲蕭的指力，眾人佩服，不過很快就被他的話吸引了。

王重陽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她要與我比試以指代書，不僅是比武功，也要比書法。”如果強行以功力在上麵書寫⊥好像劈山鑿石，未免庸俗不堪，書法上落了下乘。

雲蕭笑道。“練字之時，我們都很在意紙張的舒適，以紙張而論，這石壁太硬了，那麽就需要將它軟化。我想，當年那位林前輩，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吧。”

暗處那人不禁點頭，這杏年紀輕輕，確實聰明不凡。

黃藥師心裏暗歎，果然難不租臭杏，既然能想到這點，後麵的辦法自然是極多的。

雲蕭接著道，“幾位前輩都是武學高人，一些**巧計我們就不說了，單以武學而論，要將這石壁軟化，杏也能做到，請先擻班門弄斧知罪!”

聽到雲蕭的話，黃藥師還有暗處那人微蝸尬，他們的方法確實是**巧計，如今被一位小輩暗中點破，頓時失了武學高人的風範。

雲蕭想要以武功將這石壁軟化，眾人很是好奇。王重陽道，“無妨，你盡管一試！”

聽到主人同意，雲蕭將右掌貼在林朝英所書八句詩的下方，輕輕一按，眾人不禁驚異，好高明的手法。雲蕭掌吐真氣，真氣化入石壁，石壁卻紋絲未動，若說這一掌無力，肯定不可能，無聲也無形，雲蕭對勁道的控製顯然已經登峰造極。

雲蕭的右掌向下移動，每過三寸，拍擊一下，一直拍到石壁的底端。收掌後，雲蕭露出了笑意。

稍稍停頓片刻，雲蕭思考寫些什麽，忽然看了看王重陽，又想到暗處那人，終於伸出右手食指，開始在石壁上寫起來。“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妄跡複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終南下，殿閣淩煙霧。”

王重陽讚道，“好書法，好功夫！”

雲蕭這幾句詩，既是書法，也是武功。在場的幾人都是當世絕頂的人物，一眼便看出，這幾句詩中已經化入了劍招。

對於王重陽的稱讚，雲蕭不以為意，黃藥師卻是有些自得，被誇的可是自己的徒弟。歐陽鋒走到大石前，伸手撫摸石壁，上方堅硬，下方柔軟，正如雲蕭所說，被他軟化了。這掌力好深了得。

歐陽鋒不禁道，“賢侄是怎麽做到的？”當雲蕭說出將石壁軟化時，他已經想到了辦法，但也是**巧計。毒術與醫術，兩者皆可用藥，讓他配置出一種可以將石壁軟化的藥物不難。化屍水都有，更何況化石散！

眾人目光再次聚集到雲蕭的身上，同時豎耳傾聽，雲蕭輕輕一笑道，“百煉鋼也可化為繞指柔，何況這石壁。

習武之人，所練的內功大致可以分為陰柔與陽剛，當然還有介於兩者之間的，我稱之為太極。

我們桃花島一脈的內功偏向於陰柔，乃是從大海之中演變而來的。天下之至柔莫過於水。我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這區區金石，要化開，又有何難？”

眾人皆是武學登峰造極之輩，雲蕭隻需輕輕一點，不需要再細說，他們便已明白。雲蕭的掌力像海水一樣連綿不絕，泥土被水泡多了，就會變得鬆弛，同理，山石被雲蕭的真氣灌注，經過不停的衝刷，也能漸漸被軟化。

道理雖然簡單，但要做到，卻是極難。這一刻，山頂上再也沒有人敢釁雲蕭，此子，足可與他們並肩！

話題已經聊到了武學之道上，雲蕭與黃藥師此行的目的也終於準備說出。雲蕭道，“華山論劍，重陽真人博得中神通的名號，武學堪稱天下第一，杏好生仰慕！”

王重陽嗬嗬笑道，“賢侄過譽了，天下第一，不過是大家的抬愛。”

雲蕭道，“杏跟隨家師習武多年，武學之道，遇到了很多疑難不解之處，今日想請重陽真人賜教一二！”

ps：林朝英和王重陽之死的時間與原著不吻合，是風月特意改動的。還請不要細究。如果對他們二人是死是活感興趣，可以書評留言，也可以加qq群討論，群號155381515。額，前麵有人覺得我惡搞，那個驗證的答案是書名的長度，的確是兩個字，不過是阿拉伯數字。哈哈，其實書名的長度還沒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