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二與第一

梅林裏黃蓉對身邊雲蕭笑嘻嘻道，“這個壞東西居然這麽崇拜你，雲哥哥，你要不要指點他幾招？”

雲蕭道，“你是希望我揍他吧。”

黃蓉道，“哪有，隻不過你指點的時候可不可以下手重點？”

雲蕭搖了搖頭，“他說他的，與我何幹？要說天下第一，其實誰都不是。”

黃蓉奇道，“連你也不是嗎？”

雲蕭道，“天下無人敢與之爭、能與之爭、願與之爭，如此方位第一。”這是雲蕭三世之後心裏所領悟到的第一，他覺得自己或許能做到其二，卻做不到全三。

黃蓉道，“古往今來有人做到嗎？”

雲蕭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黃蓉一時無言，熟讀史書的她知道，就算是那些曆史名人、聖人也不可能，無論史書再怎麽將他們美化，有些東西也掩蓋不了。

雲蕭笑道，“這可是名副其實的虛名。歐陽克把這虛名扣到我頭上，想來也沒安好心。”追求天下第一的人很多，王重陽當年的天下第一也是打出來的，這個虛名到了雲蕭頭上，日後肯定會有接連不斷的人來挑戰。

黃蓉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她覺得好玩，不僅以後好玩，現在也好玩。黃蓉攛掇道，“那你還不出手教訓他？”

雲蕭道，“可是至少我聽在耳朵裏舒服呀。”

黃蓉氣極。

知道雲蕭的除了完顏洪烈等人、梅林中人以及全真教二人。在場的還有一人。幼年時的記憶浮現在郭靖腦海裏，雖然他記憶力不是很好，但這種人一旦記住了某些東西。一生都難以忘記。

雲蕭留給郭靖的印象很深，歐陽克說出這個名字時，他立刻想起了是誰。然而他隻知道雲蕭是個感覺很親切的大哥哥，雖然很厲害，卻從不知道他真正有多厲害。至於天下第一，生長在大漠的他心裏並沒有什麽概念。

丘處機忽然道，“你先前那樣稱呼他。難道白駝山莊已經和桃花島結親了？”

歐陽克道，“現在不會。以後卻會。”他已經準備傳書回白駝山莊，相信其他事情歐陽鋒也許不在意，但他的婚事還是會放在心上的。

丘處機心裏有些擔憂，西毒歐陽鋒惡名昭彰。但東邪黃藥師也絕非良善之輩，這兩家加起來絕對是天下最大的邪魔外道。

梅林裏黃蓉聽到歐陽克的話頓時氣得牙癢癢，對雲蕭道，“雲哥哥，那壞東西居然對蓉兒如此癡心妄想，你快幫我教訓他。”

雲蕭道，“他這麽說，隻能證明蓉兒你更有魅力，而且你幾時見過癩蛤蟆真的吃到了天鵝肉？”

黃蓉皺了皺秀眉道。“你的話聽起來舒服，但他的話還是覺得欠揍。”

雲蕭忽有所感，朝梅林外另一邊看了看道。“既然蓉兒不高興，那麽等會兒就讓他吃些苦頭。”黃蓉聞言眼神一亮。

彭連虎多年前曾在雲蕭手裏吃虧，至今仍然心有餘悸，此刻忽然聽到王重陽都敗於他手，頓時覺得當年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能得這等人物給自己敬酒。他此生都足以自傲。

丘處機道，“那你叔叔最佩服的人是誰？”天下第一都隻能屈居第二。到底還有什麽人能讓歐陽鋒更加佩服？

歐陽克笑道，“當然隻有黃藥師了。”

丘處機譏笑道，“你還沒當上他女婿，就這麽吹捧他？”

歐陽克道，“他何須我來吹捧。武功與我叔叔並駕齊驅，不過叔叔更佩服他的才情，而且他還是雲蕭的師父，試問能教出這樣的徒弟，誰人不服？”

前麵的黃藥師受之無愧，最後一句他聽了估計自己都會汗顏。雲蕭名義上是他徒弟，但很多東西真不是他教出來的，完全就是天生自帶。

歐陽克將這對師徒排在自己師父之上，丘處機心裏多有不服，卻找不到辯駁的理由，因為歐陽克每一句皆是事實。

因為和雲蕭有賭約，又因為梅超風搶了自己徒弟，丘處機對桃花島的人印象都不好，更何況黃藥師是桃花島島主。

丘處機道，“邪魔外道果然是一丘之貉。”這句話一出，頓時激起了很多人的怒火。

彭連虎道，“咱們都是邪魔外道，今天就要讓你這名門正派知道厲害。”

丘處機道，“想要動手了？”

彭連虎道，“再等下去，你的那些師兄弟也不敢來，何必浪費時間？”

歐陽克道，“既然彭寨主已經迫不及待要領教全真教功夫，就先請吧。”他雖然嘴上多有貶低全真七子，但對他們的武功還是不敢小覷，讓彭連虎先試一試對方也是好的。

彭連虎大喝一聲，直接攻向丘處機，丘處機不閃不避，與迎麵而來的彭連虎對了一掌，沙通天等人有心在完顏洪烈麵前立功，不想讓彭連虎專美於人前，也跟著出手。

彭連虎雖然心有不悅，但對了一掌後，已經對丘處機感到心悸，這牛鼻子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他想完好無損的拿下對方恐怕是不可能，還是與其他人聯手吧。

靈智上人第一個來到彭連虎身邊給其助陣，兩人都是高手，本不差丘處機多少，二人合力頓時打的丘處機節節敗退。

王處一大叫一聲，“卑鄙，居然以多欺少。”說完整個人飛身上前想要幫忙。

沙通天和其師弟侯通海立刻將王處一攔住，沙通天道，“我來陪你玩玩。”

兩撥人分別戰做一團，完顏洪烈手下還有歐陽克與梁子翁兩個高手，歐陽克作壁上觀，仔細觀察全真教武功，梁子翁有些按耐不住，準備上去幫忙，但一時不知幫哪一邊。

歐陽克低聲道，“丘處機的武功看來要比他師弟高出一些。”

梁子翁道，“那我們去幫彭寨主他們對付丘處機？”

歐陽克搖頭道，“相反，先解決了王處一，速戰速決之後在慢慢對付丘處機。”

一群邪魔外道又怎會有光明正大的想法，梁子翁頓時覺得歐陽克所言極是，兩人也跟著攻向王處一。

王處一在沙通天和侯通海的圍攻下初時還能勉強支撐，梁子翁與歐陽克插手後立刻露出了敗象。

郭靖和穆念慈想要上前幫忙，歐陽克右掌一揮，重重打在了衝過來的郭靖身上，歐陽克冷笑道，“就憑你這點能耐也想插手？”

歐陽克的掌力陰毒無比，郭靖數日前已經領教過，心中正有些驚懼，忽然身體內湧出一股熱流，很快便化解了歐陽克的掌力。

歐陽克詫異，這小子怎麽隻是微微晃了晃，難道我下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