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鬥酒 （二）

小二站在二人桌前，忍不住出言問道，“客官，這酒還要不要了？”

雲蕭道，“就按他說的，上十斤上等東陽美酒。，”

聽到雲蕭的話，一塵頓時比小二臉色還要開心，喝免費的酒，一直是他人生的三大樂事之一。不過一塵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是不是不用付賬了？”

雲蕭道，“如果喝不完，那麽今天所有的帳你來結。”

一塵立刻拍了拍胸脯道，“沒問題。”

雲蕭道，“對了，你剛剛要打賭，難道就賭你將這十斤美酒全部喝完？僅僅如此，恐怕還算不上天下第一吧。”

一塵先前隻是想騙些酒喝，沒想到雲蕭居然較真了，不過他也不怕，一塵道，“那你想怎麽證明？”

雲蕭笑道，“你自稱酒量天下第一，不巧的是，我的酒量剛好天下第二，怎麽樣，敢不敢跟我比比？”

“比就比，誰怕誰！不過，你自稱天下第二，那第一又是誰？不會是你心裏已經對我認輸了吧。”說到後麵，一塵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第一嗎？應該是我以前的一位師兄吧。”喝酒，雲蕭就會懷念過去，當然，雲蕭的過去，對別人而言或許是未來。

“黃藥師的徒弟中還有很能喝酒的？”一塵有些驚訝道。

雲蕭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很快，二人點的酒已經被陸續端了上來。雲蕭讓小二再取來兩個大碗，雲蕭給自己碗裏倒滿，之後看向一塵，示意其也倒滿。

“且慢！”倒酒之前，一塵還有話要說，“既然是打賭，豈能少了彩頭？”

雲蕭笑道，“你想要什麽？”

一塵道。“將你手中的九陰真經借我看一看。”

雲蕭眉頭微皺，“你怎麽知道九陰真經在我手上？”

一塵嘿嘿笑道，“當年華山論劍，我有事沒能參加，結果王重陽得了天下第一，這九陰真經於是落到了他手裏。”

雲蕭忽然打斷道，“聽你的口氣，仿佛你若參加了華山論劍，便是王重陽也非你對手？”

一塵自傲道，“雖然不是十拿九穩。但當時我已有辦法破他的先天功。”

雲蕭想了想後微微點頭，先天功雖然厲害，但若真對上六脈神劍，恐怕也免不了被分屍的下場。雲蕭道，“六脈神劍雖然厲害，但你當年應該還未練成吧。”

一塵聞言頓時有些尷尬，“雖然沒全部練成，但也練成一半了。”

雲蕭輕輕一笑，對一塵的話不予置評。“那之後呢？”

一塵道，“當年我研習六脈神劍，發現一個問題。”

雲蕭奇道，“什麽問題？”

一塵道。“這玩意兒太他媽消耗真氣了。”

“哈哈！”聽到一塵突然爆粗說出這麽一句話，雲蕭頓時大笑起來，“沒有一門舉世無雙的功力，如何配得上一門舉世無雙的劍法？”

一塵點頭道。“所以當時我就想找一門上好的內功。”

雲蕭道，“你指九陰真經？”

一塵道，“沒錯。九陰真經被譽為武林奇書，我當時就想，如果能練成這門神功，或許就能駕馭六脈神劍。之後我就去終南山找王重陽問他借書，結果這老混蛋告訴我他把經書輸掉了，而贏走他九陰真經的那人名字就叫雲蕭。”

“原來如此。”聽一塵說他曾想向王重陽借閱九陰真經，雲蕭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名字，鬥酒僧。

一塵道，“怎麽樣，你敢不敢拿這本經書跟我賭？”

雲蕭略作沉吟，之後道，“經書我可以借你一觀，不過你拿什麽跟我對賭？”

一塵道，“你想要什麽？隻要貧僧能拿出來的都行。”

雲蕭笑道，“那把你們段家的六脈神劍劍譜借我一觀如何？”

“不行！”一塵想也不想立刻道，一陽指或許他還可以考慮，畢竟段智興都已經把它傳給了幾個徒弟，但六脈神劍不同，它是天龍寺的不傳之秘，也是段家最高深的絕學，一陽指可以外傳，正是因為段家還有六脈神劍在。

雲蕭微微聳肩道，“除了六脈神劍，你還有什麽能及得上我這本九陰真經的？”

一塵想了想道，“如果是一本不亞於這九陰真經的內功呢？”

“哦？你們段家還有這樣的內功？那你還來借九陰真經做什麽？”雲蕭不解道。

一塵道，“現在沒有，但是以後會有。”

雲蕭凝視一塵片刻，之後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一塵道，“當年我曾問過王重陽，九陰真經究竟是何模樣？王重陽告訴我，這本書上的武功雖然厲害，但太過陰狠毒辣，其上麵的內功更偏向於陰柔，也不適合我。所以我就想借助九陰真經，自己再自創一門神功。名字我都已經想好了。”

雲蕭道，“叫什麽名字？”

一塵道，“這門心法必然是以我們段家心法為根基而創。我們段家武學之基乃是一陽指，而一陽指共分九品，這門日後創出的神功，我想將之命名為九陽神功。”

“果然是這家夥。”雖然這本書還未現世，但從一塵的口中雲蕭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九陽神功雲蕭曾經練過，但他很好奇，一塵是否還會創出與自己所練一模一樣的九陽神功。雲蕭道，“你的賭注我接受。”

以一本還沒有半分影子的神功秘籍做賭注，賭一本武林中早已赫赫有名的奇書，如果對手是其他人，一塵根本不會抱有太大的期望，但偏偏對手是雲蕭。

從王重陽的口中，一塵還得知，雲蕭對這本九陰真經其實並不怎麽在意，當時可是隨手就想送給黃藥師的。

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的人，自古以來，都必然也是天下一等一自負之人。他們的自負，來源於對自己擁有絕對的信心。雲蕭能夠自負到以區區十歲之齡就去挑戰王重陽，又豈會懼他這點小小賭注？

一把掀開自己麵前酒壇上的蓋子，一塵拎起酒壇給自己碗裏倒滿，之後端起大碗一飲而盡，將空碗舉向雲蕭，一塵興奮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