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這樣會死的!

眼看田伯光拔出腰間短刀,就打算動手,陳蕭也是心裏忐忑。

不管是《笑傲》原著還是《新笑傲》電視劇,至少裏麵一個公認的就是,這田伯光刀法極快。

他陳蕭初來乍到,身上那是半點武功都沒有的,這要一動手,那鐵定是滿麵桃花開,不死就算命大。可是要不動手,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心地善良的儀琳妹妹被他侮辱,然後自己被這大武俠係統抹殺?

事到如今,陳蕭也是沒什麽辦法,隻能咬緊牙關,幹脆就賭上一把!

既然那個什麽大武俠係統給了自己十點好感度,想來還不至於剛到這世界就被砍死吧?

想到這裏,陳蕭沉腰坐馬,左手前伸微曲,右手九十度角高高舉起,雙掌張開,擺出了一個經典的“黃飛鴻”造型,道:“那就手下見真章吧!”

田伯光看著陳蕭那架勢,啞然失笑:“我說陳兄,你這是什麽武功路數?我看你下盤虛浮,應該是沒練過武吧?真的就非要管田某這檔子閑事?”

陳蕭左手勾了勾,傲然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田兄說我沒有武功,不妨試試再說!”

這時候儀琳在一旁卻也是看出了陳蕭是真的下盤不穩,沒有武功。雖然這架勢是不錯,不過在他使來幾乎可以說渾身都是破綻,急道:“陳公子,這,這壞蛋很厲害的,你還是不要管我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更加關心陳蕭的安危。

聽了儀琳這話,陳蕭卻果斷搖頭,大義凜然的道:“儀琳妹妹這話可說的不對,江湖事江湖人自然管得,就算我沒有武功,今天也願意當次大俠,哈哈,了不起一死而已!”

“好一個了不起一死,田某今天就領教陳兄高明!”

田伯光一聲大喝,鬼魅般欺上前去,頓時刀光一陣閃爍,陳蕭隻看到空中偶爾出現的幾道白光,那是太陽光照到刀麵上映出的反光,之後還沒等自己有所反應,渾身上下已是一陣劇痛,竟然在他還沒攻出一招的瞬間,就已經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

鮮血淋漓。

心中震撼。

田伯光跳回原先的位置,收刀而立,卻竟然是比陳蕭更為驚訝,奇道:“陳兄,你莫非真的不會武功?幸虧方才田某有些留手,不然陳兄豈不是已經死於田某刀下?”

他之前動手,以他快刀之威,要真想砍死陳蕭不過幾下的事,可是畢竟摸不清陳蕭底細,隻是潛意識裏覺得此人看起來還算是順眼,是以手上留了七分勁道,沒有把事情做絕。

傷人和殺人看上去隻差一個字,但是後果卻是天差地別,就算以田伯光的輕功,可也不敢真一下就把陳蕭砍死,否則萬一陳蕭真有強硬靠山,到時候怕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可是如今方一動手,這陳蕭明顯是沒有半點武功,這一回田伯光倒是真的驚訝了。

他是驚訝陳蕭一個普通人,居然也敢管自己這江湖中人的閑事,而且連死都不怕,倒是當真有些佩服起來,當即豎起大拇指,道:“陳兄好氣魄。一般的江湖中人,遇到田某,走還來不及,卻沒想到陳兄一個普通人,倒敢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等話來。這般氣魄,委實讓田某佩服。不如,大家就此罷手如何?”

他雖然是個采花大盜,但是無論原著還是電視劇改編,對他田伯光的評價卻是出奇的一致。

快刀,豪爽,純爺們。

他能說出這般話來,陳蕭毫不奇怪,擦了擦嘴角鮮血,強忍疼痛,說道:“田兄,非是兄弟不想,隻是田兄抓了儀琳妹妹,在下若是任由田兄離去,心中難安。俗話說的好,做人得講良心,既然撞見了,怎麽也得出手救一下,了不起死在這裏而已。”

說著一聲大喝:“再來!”

便衝田伯光直衝了過去。

田伯光隨意的閃開陳蕭的幾次明顯不入流的攻擊,手中快刀刀芒再一次閃爍起來,又是“哧哧”幾聲響起,陳蕭腿上中刀,一跤坐倒。

隻聽田伯光笑道:“兄台,你呢,是個好漢子,但是我田伯光呢,是個采花大盜。咱倆不是一路人,儀琳妹妹那是一定要嫁給我當老婆的,你呢,我也不殺,就趕緊走吧,怎麽樣?”

陳蕭掙紮著站起身子,渾身上下一陣劇痛,卻還是說道:“今天你不放了儀琳姑娘,想要離開,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這話說的大義凜然,腦海中竟然又響起了係統的提示聲:“獲得儀琳好感度20,恢複力+30%。”

果然,伴隨著係統的這一個提示,陳蕭渾身上下的傷口居然便有些麻癢了起來,也不如先前那麽疼痛了。

感受到身體的這個變化,陳蕭是又喜又憂。喜的是自己確實得到了些好處,憂的則是,這大武俠係統明顯是真的,這麽看來,要是救不下儀琳,很可能真會被抹殺!

此時田伯光聽了陳蕭的話,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又是一陣刀光,隨後一腳,陳蕭整個身體都被踢的飛了出去,鮮血橫流。

砍倒陳蕭,田伯光扛起手中短刀,道:“你這人真是死腦筋,這回知道厲害了吧?別掙紮啦,大家各走各路不是挺好嗎?我對男人沒興趣的,你就不要糾纏我啦!”

他剛說完,正打算轉身帶儀琳跑路,卻隻聽身後陳蕭略微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叫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侮辱儀琳妹妹,絕對辦不到!”

陳蕭這話說的斬釘截鐵,田伯光卻聽的毛骨悚然,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陳蕭,長歎道:“陳兄弟,你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你跟這位儀琳姑娘認識嗎?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半點武功的普通人,何必趟這渾水?田某敬你是條漢子,不願殺你,你可別不識田某好心。”

他說到這,陳蕭忽然長出了一口氣,灑脫的笑了笑,道:“雖然不認識,但是既然見到了,要是當作沒看見,兄弟這輩子良心怕是都難安,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隻是可惜,兄弟我沒有武功,否則要是能與田兄大戰個三百回合,就是死了,也是痛快!”

這話說完,係統聲音再次響起:“獲得田伯光好感度20,儀琳好感度30,恢複力+60%。”

一瞬間,混身上下十幾處刀口,疼痛的感覺又輕了些。

果然,仿佛映襯係統的話,田伯光哈哈大笑起來,再次豎起了大拇指,道:“好漢子,夠痛快!”他一開始便總感覺看這陳蕭順眼,此時聽了陳蕭的話,更覺這小兄弟頗對自己胃口。

此時田伯光已經料定那簡單的茅屋內沒有高手隱藏,否則早便出來,當下進屋取了一個有些破爛的木凳,拿出來放在草屋小院之內,按著陳蕭一屁股坐了,道:“陳兄弟你沒有武功,田某若再與你動手,那就是以強壓弱,田某雖然是個采花大盜,可是這種事情,還是不屑去做地。”

陳蕭眼見田伯光態度有所改變,心中暗喜,笑道:“田兄倒是個仗義人。隻不過就算你這麽說,我也還是得想辦法救下儀琳姑娘的。”

站在一旁的儀琳看的心中著急,這陳蕭為人如此仗義,隻覺得要是真一不小心死在田伯光手中,那就悲慘之極,一時情急下,脫口叫道:“大壞……田……田伯光,你,你不要為難陳公子,我,我跟你走就是。”

說到這裏,一行眼淚緩緩流下,雙掌合十,口中不停的小聲念叨起來:“喃無阿彌陀佛,佛祖在上,弟子如今為了救人,隻能破色戒了。佛祖保佑,弟子救了陳公子,便即自盡,絕不使佛祖蒙羞。”

她這邊下了決定,田伯光卻猛的大喝一聲,道:“先不忙!”

這一聲大喝氣勢十足,儀琳不過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頓時被嚇了一跳,趕緊閉嘴。

扭頭看來,隻見田伯光死死盯著陳蕭雙眼,沉聲問道:“陳兄,你沒有武功,田某就不對你動手。隻不過,如今田某有兩個問題,還請陳兄答上一答。”

陳蕭毫不避讓的與田伯光對視,笑道:“田兄請說。”

田伯光一字一句的問道:“陳兄,第一個問題,如果這位儀琳小妹妹是個相貌奇醜的女人,或者幹脆就是個男人,你遇到了,救是不救?”

儀琳在一旁小聲分辨道:“人家,人家才不是相貌奇醜的女人呢,再說,人家要是那樣的人,你還會追人家追到這裏來麽?”

“閉嘴!”

田伯光扭頭喝了一聲,儀琳頓時嚇的再不敢說話了。

陳蕭隻盯著田伯光的眼睛,肯定答道:“這件事,分兩種情況,其一,如果她當時還是叫我先逃跑,免得遭遇橫禍,對這種人,兄弟我不管他長什麽樣子,是男是女,都救定了!”

說完之後,陳蕭續道:“其二,如果他是打算拉我當墊背的,那說不得,我會找機會親自下手殺了他。這個回答,田兄可滿意?”

聽了陳蕭的話,田伯光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陳蕭肩膀,讚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好,我就喜歡兄弟這樣的。那第二個問題!”

田伯光鄭重問道:“如果,我不是這位儀琳小妹妹的對手,現在換成她追殺我,你遇到了,也知道我就是個采花大盜,這回你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尖銳,儀琳是個好姑娘,救她算是情理之中。

隻不過如果情況反過來呢?該怎麽辦?

說不好聽點,田伯光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那就是個小偷加上強奸犯的雙料罪犯,遇到這樣的人,如何抉擇,那是絕對難以選擇的事情。

這一次陳蕭沉默良久,眼看田伯光麵色微變,最後還是咬緊牙關,緩緩道:“在下選擇袖手旁觀。”

拚了!就賭係統說的那好感度!

先前就有十點,剛才又加了二十點。

這田伯光原本人就不算太壞,如今再有那三十點好感度加成,應該不至於下殺手!

一旁的儀琳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不再言語。

這話一出,幾人之間的形勢頓時又緊張起來。

良久。

田伯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極其痛快,大聲道:“世間之人,大多口是心非。可陳兄雖然沒有武功,這顆俠義心腸,卻實在讓田某佩服。想田某縱橫江湖,壞事做的不少,人見的不可謂不多,但是如陳兄這般的坦**之人,倒是委實還沒見過。既然這樣……”

田伯光一指儀琳:“這儀琳妹妹雖然生的好看,花容月貌實為田某平生僅見,不過自古有道是美人配英雄,不如就將她送給陳兄你當老婆,如何?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戲,隻要陳兄答應,在下就絕對不再對她出手。”

站在一旁的儀琳聽了這話,頓時“啊”的一聲,急道:“我是出家人,怎能嫁人?”

陳蕭心裏對這儀琳那是極有好感的,可是她再怎麽說現在也是恒山派的小尼姑,要真娶了那還了得,怕不得被人給罵死——再說了,就算要娶也得等她還俗再說!

所以陳蕭拚命搖頭,道:“田兄不可,女人又不是贈品。再說,兄弟我這算是見義勇為,可不是為了這件事才出手的,田兄可千萬別把這事情給弄錯了。”

田伯光見了兩人之間這般模樣,頓時怒道:“陳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這才割愛把儀琳讓了給你,可是你卻不要。這般美人,你難道真的就想讓我放掉不成?一是她跟我入洞房,一是嫁了給你,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田伯光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回寰餘地。

形勢再次緊急起來,陳蕭正著急的功夫,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卻沒答他的這話,而是問道:“田兄,你可知道什麽叫‘自由戀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