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我……我中毒了!

那一年百損道人年不過六十,自創的玄冥神掌神功大成,當真是萬夫不當,縱橫披靡,隻以為天下之間能與自己對抗者不過兩三人而已,一時間氣吞萬裏如虎。

結果就在那一天,他遇到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打擊。

那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到了現在,百損道人甚至都想不起他的樣子。

手中隨意的捏著一截幹枯的樹枝,就那樣找上了自己。

獨孤求敗。

兩人一個照麵,立時動手,獨孤求敗大步邁出,手中枯枝“唰”的一聲便是一道長約兩丈的巨型劍氣,一劍向百損道人斬去。

他這一劍出手之時,距離百損道人足有十五六丈遠的距離,但是他的速度卻近乎不可思議,說到便到,那一劍斬到一半的時候,距離百損道人已經不過八九丈遠。

天下劍法武術之中,就算是隔空劍氣,也絕對沒有能斬十來丈遠的。

百損道人神功大成後,敢來找他的人早已經屈指可數,麵對這個能夠召喚出兩丈來長劍氣的人絕對沒有半點小覷之心,然後他眼見對方十五六丈外便向自己一劍斬來,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樣做有何意義。

殊不料對方一劍既出,身子已經搶到他麵前五六丈遠,到了這時又是一個橫斬,兩道劍氣一豎一橫,鋪天蓋地的向自己壓了過來。

隻一瞬間,百損道人便隻覺呼吸都困難起來,那十字型的劍氣便仿佛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身前疾衝。

他大驚之下,哪裏還有餘裕籌思對策。但知若是舉掌出迎,勢必會被對方斬斷右臂,甚至被切成數塊,當即二話不說,足尖著力,飄身後退。

獨孤求敗又是一縱一橫兩劍出手,原本十字型的劍氣這一次更是變成了井字型,向百損道人呼嘯而去。

百損道人識得厲害,這已經不是他能抗衡的存在。當即在地上滾了一圈。扭頭便跑。

獨孤求敗也不追趕,隻是淡淡道:“敢再踏入中原一步,取爾首級!滾!”

至此百損道人隱姓埋名,徹底從江湖中人眼中消失。否則以他的武功,如何入不得六大絕頂之列。

一切恍若昨日。

想到獨孤求敗的可怕,百損道人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衝著丁春秋沉聲道:“放了這小子,大家一切好商量。否則你想活著逃走,那是斷不可能。你的吸星大法雖然厲害,我的玄冥神掌可也不比你差吧。”這卻是百損道人謙虛了。以他的實力,對上丁春秋的化功大法,絕對有勝無敗。

丁春秋的武功,比起鳩摩智尚且差了一截,更何況百損道人。如果百損道人聯合鳩摩智一起動手,丁春秋雖然周身劇毒,可是也絕對不可能撐得住十招。

到時候就算真能將他兩人毒倒,自己也非死不可。這樣一算,為了一套武功丟了性命。怎麽說也是不劃算。不過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能這麽說,丁春秋道:“放了他可以。不過你如何保證再不會對我動手?”

百損道人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你是在跟我講條件嗎?”

丁春秋滿頭冷汗,連聲道:“不敢,不敢。”

這個時候不好好的玩玩這丁春秋,那陳蕭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眼看他兩人正在討價還價,陳蕭卻忽然之間“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邊叫邊道:“啊,我中毒了。我……我中……中毒了……我的腿,我的腿麻啦,沒有……沒有知覺了!”

這一下百損道人可當真驚的非同小可。

丁春秋周身都是劇毒,這一點大家早便知道,如今幾人談話的功夫,丁春秋暗中下手控製陳蕭,絕對不是不可能。想到這裏,百損道人、鳩摩智、餘滄海同聲大叫:“放人!”

餘滄海速度最快,整個人就好像一團綠色的影子一般瞬間到了丁春秋身邊,手中劍柄向著丁春秋胸口膻中要穴直捅過去。

餘滄海的速度何等之快,丁春秋麵對三大高手圍攻,大驚失色,手中一推陳蕭,以陳蕭為盾撞向餘滄海,腳下卻是急忙閃了開去。

可是他閃開餘滄海,卻沒能閃開百損道人的掌力。

隻聽“砰”的一聲爆響,丁春秋的身體都被百損道人一掌轟的飛起,“噗”的一聲吐口鮮血,下場慘淡。

一掌打傷丁春秋,鳩摩智從一旁搶將上去,一伸手,道:“解藥呢?”

陳蕭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絕對不容有失,如今聽得陳蕭中毒,幾人自然極為著急。

丁春秋背靠牆壁,嘴角鮮血流下,臉色煞白,急忙解釋道:“什麽解藥,我沒對他用毒!”

眼見百損道人、鳩摩智和餘滄海作勢還要再打,這種時候陳蕭自然要落井下石,不停的叫道:“哎呦,哎呦,我的腿,怎麽不靈啦?”

聽陳蕭這麽一說,百損道人等人更急,二話不說便對丁春秋一頓暴打,直把原本仿佛得道仙人一般的丁春秋打的鼻青臉腫,陳蕭這才滿意,忽然道:“誒?我的腿好像好了,哎呀呀,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中毒了呢,現在才知道,是站的時間太長站麻的——丁春前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剛受重傷你怎麽能這麽不愛護病號呢,你瞧瞧你瞧瞧,悲劇了吧……”

丁春秋恨的咬牙切齒,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此時的陳蕭絕對已經死上一百次不止——可是目光並不能殺人,所以陳蕭還是活的好好的……

被陳蕭當了槍使,鳩摩智雙目精光大盛,惡狠狠的盯住陳蕭,但片刻之間,臉色便轉慈和,緩緩的道:“陳公子實在是太過頑皮,小僧迫不得已,隻好稍加懲戒了。這是為了救公子性命,尚請勿怪。”

說著伸出左手掌,輕輕按住陳蕭胸口,說道:“公子抵受不住之時,願意書寫此經,隻須點一點頭,小僧便即放手。”

陳蕭嘿嘿笑道:“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啦,不過早點晚點而已——話說能不能叫我坐下說話啊?站著好累人的哎。”他雖然是詢問,但是身子可是半點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炕上,隨後深深的吸了口氣。

鳩摩智歎了口氣,道:“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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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抓住陳蕭,那就是悲劇的開始啊……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