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2 吸收
九道頭徒坡的高度為全省之最。在末世之前，每天夜裏，這裏常常是那些飆車的小混混兒們常來的地方。也是各種打架鬥毆的頻發地段。據說那些黑老大，都喜歡在黑夜裏站在這坡的頂上，站在坡頂，會有一種強烈的世界盡在腳下的的視覺衝擊感。想必那時的夜裏也是燈火璀璨的。
而此時，站在此處的張辰和許中英等人，衝擊力最大的是眼中除了滿目的荒涼和一無所有。
突然之間被傳送到了千裏之外。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地方是曾經的仇人被殺的地方。
苗纖纖其實也並不認識所謂的黃世鈺。許中英卻大致上知道那麽一點點兒。“現在怎麽辦？”就算是武警支隊的隊長，遇上了不是自己專業的事，也一樣束手無策。
張辰倒是覺得既來之則安之。“下去看看吧。”他帶頭往前走，很久以前他帶著丁曉瑤也是從這裏走下去的。那時的路上有七八十個學生在被喪屍群撕咬中。
雪樹工作訪，還是老樣子，隻是門口的招牌，變得更是破舊了一些。苗纖纖對這裏還算熟悉，這時忽然笑說，“我第一次就是在這裏跟你見的麵。那個時候，你可還是個菜鳥。”她是個樂觀的人，最少這些詭異的事，一點兒都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
張辰卻並沒有多少心情開玩笑，“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許中英和苗纖纖這時都回頭看著他，“這個店子的門，以前是沒有鎖的。現在卻鎖上了……”他說話間上前去推了一下，那玻璃的外門。在張辰的大力推動之下，理論上，就算有鎖也會應聲而開的。此時卻隻是晃了一下。根本沒有什麽反應。
“這門以前是開的。”苗纖纖也這樣說道。
許中英有些皺眉的問張辰，“你覺得這是什麽意思？”
張辰搖了搖頭，接著往回走了幾步。那裏有一家超市。是當年他跟丁曉瑤在裏麵找了食物的。一樣的門是鎖的，打不開。而且那大門上，還用彩筆寫著一行醒目的字，“殺了黃世鈺。我就來救你們。”
（此時去超市。之前，在超市裏殺的幾個喪屍的屍體還在那裏。隻是已經完全腐朽了，成了一堆幹骨。超市裏的商品，也已被浩劫一空。從時間上來看，我們恐怕是正好在正常的時間段上。）
張辰這時指著這行字說，“當年的我跟丁曉瑤就在這裏吃飯。而黃世鈺和他手下的人，就被圍在這對麵。”張辰指了一下對麵的房子，那遠處的無紡布公司的樓很醒目，樓上還拉著好幾條橫幅，“內有活人。救命。”
“黃老師在這裏！！！”
許中英歎了一口氣說。“難怪他那麽恨你。”張辰卻無所謂的笑笑，“恨？他原本就對我不仁不義。又陷在喪屍群裏根本無從救起。”
他接著正要說，就算我能救，我也不會救他的。而此時旁邊卻忽然有一個陰惻惻的男聲傳過來，“都是你害的。你故意死了我們。”
三個人大驚之下。苗纖纖瞬間就全身覆甲的衝了過去。那發出聲音的地方，卻是空的，什麽都沒有。張辰站在原地沒動。這個家夥鐵定有某種能力，可以使它不被人發現藏身之處。
許中英和苗纖纖此時都有些無奈的看了張辰一眼，其中的許中英說，“看來他跟你積怨很深。”
張辰卻不在意的說，“有些人。天生喜歡怨別人。卻對自己作的缺德事。丁點兒不記得而已。走吧。難道要在這裏觀光嗎？”張辰這時往前走。他當然知道苗世鈺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他故意說的，想激他生變。
而此時在超市的另一邊，卻忽然有一個女聲傳了過來，“你們、張辰，你還活著嗎？”那聲音極欣喜，也極是熟悉。張辰抬眼看時。在前麵的路口邊，正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生。那人影極是熟悉。丁曉瑤作為羅陽第六中學的校花，長相清秀美麗，隻是此時臉色比較憔悴。
“丁曉瑤，你怎麽也在這裏呀。”苗纖纖這樣說道。
丁曉瑤很激動。甚至有淚，“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這些時間我一直在想給你報仇。”張辰隻能說一言難盡。其實此時辛冬兒不在。也許能私下的把這件事，撒個謊扯過去了。但這時顯然不是作這種事的時候。
丁曉瑤，“我前天就到這兒了……原本的我在廣深府。在街上走，結果突然就走到這兒了……”丁曉瑤有些發抖的說道。她背上露出一柄枊葉刀的刀柄，不知道她的《胡家刀法》練的怎麽樣了。
許中英這時拿著槍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辰大致的簡單的跟她們講了一遍跟黃世鈺之間的恩怨。包括他在學校裏恩將仇報，還有想對丁曉瑤耍流氓和後來故意帶走了所有食物以及故意把學校圍牆上的破洞挖大了的事。
苗纖纖也並不知道這些。所以在一邊聽得仔細。聽完之後，她倒是直接，“換了我，不用困死他，我就殺了他了。”
許中英也點頭道，“這種渣子，倒真是應該殺了。”
張辰一直在注意聽周圍的動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黃世鈺忽然沒有了反應。
而丁曉瑤此時的仍然有些害怕，“我突然就到了這裏。有兩天了，我一直找不到地方過夜，就隻能一個人在這裏轉。住在那邊的那個無紡布小樓裏，我快被嚇死了。”
苗纖纖，“你幹嘛，不去，其它地方呢？這裏的房子也很多的。”她跟丁曉瑤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是以大師的身份存在的。所以語氣裏會有些長者的感覺。
丁曉瑤咬著發白的嘴唇搖了搖頭說，“進不去。我試過了。所有的房子都被一種古怪的力量鎖住了。那裏都進不去。隻有那個小樓能進去……”
“那為什麽不離開這個城市呢？順著國道也能去其它城市的。”苗纖纖有些不解的問題道。
丁曉瑤的臉色仍然有些發抖。她嘴唇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怕，“走不出去，轉來轉去的。就會又回到這裏。那裏也去不了……”
這時現場加上苗纖纖的分身，現場已經有五個人。不管怎麽樣，都顯得人多勢重了，所以她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張辰伸手去握了她的手安慰說，“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丁曉瑤原本以前就對張辰很依賴。這時重馮之後，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感覺。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旁邊忽然有一聲冷哼。那聲音出現的突然，聲音正是之前那沙啞的男聲。所以張辰一驚之下往聲音來源的方向躥過去。牆的那一邊沒有人。非常的空。
那不遠處，又忽然傳來一聲冷哼。似乎極不屑。
“這個聲音夜裏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兩天都沒敢睡覺……”丁曉瑤的身體又有些發抖的說。兩天的時間在這種鬼地方。呆在那個死過人的地方過夜，這種日子是個人都要崩潰了。張辰握著她發抖的手，“放鬆點兒。我來了，就沒事了。”
有個沙啞的男聲冷冷的打斷道，“你來了。遊戲才開始。若不是等你，我早就收拾這個死女?...
人了。當年敢瞧不起我。現在你來了，我受過的苦，會十倍的還在你們身上。”那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像咬著牙說出來的。
接著周圍的巷道和街市上突然衝出了大群的喪屍，它們像海嘯一樣衝過來。張辰和苗纖纖都是久經陣仗的高手。許中英也是個長期跟喪屍戰鬥的角色。丁曉瑤就略差，但也不算溫室裏的花了。此時在場的加上苗纖纖的金屬分身。有五個人。都一齊拔出武器在手。
“往那裏走？”許中英問。
街麵上的喪屍群很快就充滿了。他們發狂的衝上來。苗纖纖和她的分身分守兩邊，張辰守一邊。丁曉遙和許中英在中間。這些喪屍根本衝不進來。但數量實在太多。加上有兩個普通人在隊伍裏。時間久了肯定會有問題。
許中英第二次問，“怎麽辦？”她手裏拿了一柄軍用砍刀，如果有喪屍衝得近了，她趁隙就是一刀。但這樣殺下去，幾個人肯定會被累死的。
丁曉瑤說道。“這周圍也隻有那個無紡布大樓能上去……”
“那就去吧。”張辰這樣說，旁邊的幾個人一齊往那邊過去。殺這些眼前的喪屍對於張辰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但那無窮無盡的數量，確實是難以清得光。
進了那幢小樓。跟在等人一樣。張辰他們退了進去，拉上了門。外麵的喪屍撲上來瘋狂的撲擊。
許中英跟丁曉瑤的身上有些汗。
那一樓的樓梯上有很多一節一節的骨頭。就好像有人吃過了的雞骨，扔下來的一樣。隻是此時已經都幹枯了。
“我這兩天夜裏都是在樓下過的夜，都不敢閉眼睛。”丁曉瑤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說道。一邊把手裏的刀還到背上的刀鞘中。她的刀法確實如苗纖纖所說的，有了長足的進步。理論上應該達到了胡家刀法的三級以上了。
“你沒檢查一下樓上嗎？”
“沒有，一直沒敢上去。我也沒那麽大的好奇心。”
許中英這時低著頭把那些骨頭拿在手裏看，“這些是人骨頭……”她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其實樓上，再往上走，也很有很多枯骨。那種似乎被人吃過的骨頭。但是從外形上看，還是此時幾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人類的骨頭。
“怎麽會這麽多人骨頭？”苗纖纖問。
張辰皺了下眉，“困在這裏的人自相殘殺吧，最終的，把能吃的人吃了。”這其實是個很久以前，張辰就知道的結果。
丁曉瑤和許中英都一臉緊張。張辰和苗纖纖倒是無所謂的態度。
幾個人在四樓呆了一會兒。張辰出來的時候，苗纖纖此時輕輕的跟在後麵說。“拿點兒東西吃吧。”張辰卻打斷了她，“現在不能拿。”他態度很嚴肅，苗纖纖撅了一下嘴。每個人的異能是每個人的秘密。她知道的，張辰未必想告訴別人。不過現在另外的兩個人又不在身邊。“別人又不在，打點兒零嘴兒就不行嗎？”
“苗大師，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後麵再說吧。”
苗纖纖，“好吧。”
張辰打算上到了頂樓的五樓去。那許中英不知在四樓哪裏找了一本日記。這時拿了上來。丁曉瑤一個人不敢在樓下，也跟在她後麵上來了。張辰在樓梯上翻開了看，上麵的字跡還是很公整的。
八月十五日
黃老師，又吃了一個人。我們點數的時候，發現是魏xx。我撐不了多久了，如果想活著，我就要開始吃人肉了。我跟李xx爭吵了。他不同意吃人。
八月十七日
我身邊的李xx和另一個學生在商議跳樓自殺。但是被發現了。黃老師讓我們把殺死了他們，我也吃了人肉。反正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後麵就沒有再記什麽了……
幾個人在樓梯上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張辰上了五樓。對著樓梯的房間，有窗戶。據張辰所知的，那些寫著“內有活人”的橫幅就是掛在這些窗戶的外麵的。
張辰推門進去，裏麵卻是個雜物間。有碼著成排的木桌子。
而中間的地上還有一攤腐朽的黑色衣服。那套衣服張辰和丁曉瑤都是認識的。就是黃世鈺的衣服。那衣服裏麵有很多毛發。隻是裏麵的屍骨不見了。
“看來是他活到了最後……”
張辰，“我也料到的。這些學生，都沒有他黑。所以我作的什麽，都不後悔。”
而此時牆的外麵有沙啞的男聲說，“你們跟我一樣慢慢的餓的吃人肉的。嘿嘿嘿……”
那種夜嫋一樣的笑聲。“哈哈哈……我承受的，我要十倍的付在你們身上……特別是你張辰……還有這個小賤人……”
“慢慢的死吧……你們會慢慢的開始吃人的……”
張辰兩手抱在胸前並沒有動，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意思。
“現在怎麽辦？”許中英問道。
幾個女孩中的苗纖纖。“反正我跟著張辰。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你是我的飯票。”
“我知道了。”
許中英，“我受過特殊訓練，要從這裏下去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問題是這周圍的喪屍海怎麽辦？我開槍的話，問題就大了。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堆死我們的。如果殺的話，我們會被累死的。”
而丁曉瑤，此時也不太了解張辰的實力。對於苗纖纖她所知也不多。“如果有繩子的話，我也能出去。隻是外麵的喪屍太多了，不好弄。”
張辰看著樓下的那些湧動的喪屍。對於張辰來說，這件事，並不難。他會爬牆。想出去難度不大。而苗纖纖也是異能者。隻有丁曉瑤和許中英不太好辦。但也還是有辦法離開的。真正的問題是，這個黃世鈺的能力到底到有什麽樣的能力。他居然能控製把另一個城市跟這裏對接起來，還會鬼打牆一樣的讓人們走不出去。自己如果要走，他肯定會阻止。關鍵是，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
時間拖到了這一天的下午。張辰的係統冷卻時間已經結束了。此時他已經有了一次子彈時間。
張辰還有《橫空挪移》的本事，如果他現在想走，加上這一次子彈時間，還是可以拚一下的。隻是最好先試一下對手的能力。要怎麽才能試出來是個問題。
他慢慢的在房間裏踱了幾步。這時打開了係統。那淡藍色的光罩住了整個世界。心情似乎也輕鬆了一點點兒。
外麵的小雨，夾著風，很涼。樓下有喪屍海在嗚咽。張辰忽然問星期五，“星期五，你在不在？”
星期五的聲音很淡的傳過來，“怎麽呢？”
“嗯，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有一個敵人，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能力，把我從深港市傳送到了羅陽市。這兩個地方相隔了千山萬水。我跟他有仇。”張辰隻能長話短說的把自己跟黃世鈺的矛盾又說了一遍。
“這個城市的一切，似乎都會被他控製。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麽。”
“我看一下，你把手伸出來，放到窗戶上。”張辰照著她說的作了，那手?...
觸到玻璃上的時候，有點很涼的感覺。玻璃外麵的世界正在冬雨的蕭瑟之中。
星期五，“有意思……”她的聲音好像興奮起來了。“這種力量好熟悉，是我的力量……但是很散亂很弱……你幫我把它收回來……”
張辰苦笑，說收回來，之前需要丹珠這一類的東西。張辰可以理解。這些東西，大不了，就是殺了。這個東西要收集？
“怎麽收呢？”
星期五的聲音很高興，“我用你空間裏的幾個珠子和水晶製作了一個手鐲。你把它戴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發現了，那個敵人。就把手對著它。它就都可以吸進來。”
張辰打開了空間，那儲物空間裏的貨架中間，有一個並不起眼的，藍色的小手鐲。顏色跟係統界麵一樣。“把它戴在手上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