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7 金盆洗手
世界變成了白色。
“我回來的時候再殺你！”
留下這句話，進入古意居裏的張辰卻坐在那裏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實要殺死這個怪物，張辰沒有任何把握。麵對它的時候，張辰比麵對之前的任何一種變異喪屍或人類都要有壓迫感。他的直覺對方跟自己絕對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選手。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黃金江市的大爆炸，在世界史上占有濃墨重彩的一筆。那些逃出來的怪物們，在這個區域裏自由的繁衍生存，並且相互殘殺。它們中間，到底又變異進化出了些什麽，並沒有人知道。
完美人類公司，曾為了激發出人類的異能，把大批人類放在地下區裏自相殘殺。這種用生命逼出人類潛能的作法，是十分不人道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卻又是有效的。人類曆史中科技發展速度最快的時間，其實都是在你死我活的世界大戰期間。
比如說二戰就是人類科技大暴發的時候。而在和平年代。則完全比不上那時的研發速度。所以有人說歐米的學校在教育學生的創造力上高人一等。這其實隻是一句空話和甜蜜的夢話。沒有壓力，那些所謂的創意，更有可能是空虛的幻想。
當你不需要為了生存而拚命的時候，你很難真正有什麽創新精神。因為真正誕生創新精神的達爾文的“適者生存”。換句話說，人的創意是被生存逼出來的。當你不創新就活不了的時候。你就會被逼出很多創意來。
張辰此時擔心的是，當他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要麵對的這個怪物。那不是他一劍就能解決的怪物。這變異喪屍的速度甚至比辛冬兒還快。它的雙手也十分可怕。張辰能靠的隻是一次子彈時間。他希望這個長得像石頭的家夥，防禦力不好。但他自己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高速路上，沒有其它的怪物，卻有它。這個事實。也許正說明了很大的問題。如張辰之前所想的，這些怪物極可能在最初的各種搏殺之後，相互有了領地意識。而之前追著汽車的那些飛蛾。也極可能並不是被許中英打走的。張辰當時並沒有看過它們追來的數量。但是從之前看到的量上來說，它們的傷亡數量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那麽大。它們可能是到了這個怪物的領地的邊緣。所以主動退開的。
外麵院子裏的陽光很好。但張辰的心情卻很沉重，“出去就會見生死。子彈時間之後，如果對手沒有死或重傷。則自己和車上的三個女人必死。”你不可能防禦到一個完全看不清動作的敵人的攻擊。
“但不管怎麽說，我也不能束手就死。”他咬牙站起來，翻係統頁麵。外麵的陽光很溫暖，但張辰卻覺不得這種溫度，他一遍一遍的翻自己所有的武功。
《橫空挪移》是一個非常好用的輕功。小成期的它可以一次在空中強行橫移二十多厘米。這個距離，往往坐定生死。張辰敢從車裏衝出來偷襲就是因為有這門功夫。它可以在關鍵時刻改變張辰的位置。如果可能的話。他會用此次冒險得到的經驗再次強化《橫空挪移》這門功夫。它增加的輕功專精也十分好用。
“等下……”張辰這時翻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功夫上，“《易筯鍛骨篇》已經可以練了嗎？”那係統表格上的《九陰易筯鍛骨篇》已經在可以修練的列表中。
這是個意外之喜，張辰有種身上回暖的感覺。這門功夫會強化人的力量，智慧，包括體能各種素質。特別是對敏捷的強化十分有用。他隻要選一個拿經驗比較多的世界進去，完成任務。把《易筯鍛骨篇》升兩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強化兩次敏捷之後，說不定能從那個家夥身邊找到生存的機會……”張辰身上還有防護罩。隻要足夠就能多撐一會兒。也許就能找到應對之策。
速度雖然可怕。但當雙方的速度差距並不是太極端的情況下。加上仔細觀摩，應該就有機會擊敗對方。《獨孤九劍》遇強則強，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令狐衝最初看到林平之對付餘蒼海時，曾自認速度快。無法應對。但後來在多次觀摩了《避邪劍譜》之後，對這門劍法，就變得能克製了。後來在跟嶽不群的交手中。甚至能擊敗對手。嶽不群不管是武功還是實力或是練功時間可都是在林平芝之上的。
“《獨孤九劍》在這次冒險任務。應該能更強化一次。”這門功夫練得越高自然也越有機會。
陽光很溫暖的照著外麵的院子，那葫蘆藤子上的葫蘆已經變得更大了。張辰從屋裏走出來。他原本以為，這些葫蘆隻是一些虛構出來的擺設，是不會長大的。到這時才發現，它們居然還在成長。
張辰背打開了可以進入的異界界麵，“小貓，我要去異界冒險。”
“唔，哥哥，你要去了嗎？”小貓的聲音溫軟的出現。“好的。”
那係統界麵上出現了五個世界的名字，排除其中的《後鹿鼎記時代》和《雪山飛狐》《白馬嘯西風》這三個低等世界後。剩下的還有《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傳》。
《射雕英雄傳》原本也是不錯的選擇。但以張辰的記憶。接著上次的情節。隻怕是要跟洪七公見麵了。其時能學一兩招《降龍十八掌》。這種事放在平時當然也好。但現在卻有些問題。一是，學不全。洪七公最開始隻肯教《降龍十八掌》的其中一兩招而已。二是、就算學得全。一時的也沒有那麽多經驗去把它練到高處。而且張辰也不覺得《降龍十八掌》比《獨孤九劍》厲害。
現在出去之後。就要對上現實中的那個變態怪物。這次如果失手。則極有可能會難以活命。所以最好是不選這個世界。
他接著看了一下《笑傲江湖》。貌似這個世界的故事，有不少可以拿到高經驗的。“小貓，《笑傲江湖》接著是什麽情節呢？”
小貓的聲音軟軟的向棉花糖，“劉振風金盆洗手滅門事件。”
“這麽快嗎？”張辰有些疑問，“我記得。應該是令狐衝從田伯光手上救儀琳吧。”
小貓卻否定說，“沒有啊。情節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主線了。後麵有很多東西，恐怕不在原來的方向上了。而且……”小貓頓了一下說。“你最好把嶽不情得到《辟邪劍譜》的事續起來。否則後麵的很多情節都會不存在的。”
她接著說，“把情節續接起來。你會得到一千點經驗的。”
“不錯啊。”張辰心想，不就是把《辟邪劍譜》給嶽不群嗎。小事。《辟邪劍譜》張辰有，隻要寫下來就是了。隻是上門硬送有點兒尷尬。不過，為了一千點經驗，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小貓接著說道，“另外的，你還可以解除兩個小遺憾。劉振風的家人慘死，包括曲非煙的死在原作中雖然不算太大的遺憾。但也是遺憾之一。解決其中一個，你就能得到額外的升級經驗哦。”
“好吧。那麽送我去《笑傲江湖》的世界吧。去衡山。我要去劉振風的金盆洗手宴會。”
“好的。”小貓笑了一下說，“你現在有《獨孤九劍》，在以劍為主的《笑傲江湖》世界裏是比較好的。但是，這次要對付的人也都是蒿山派的高手。你要小心哦。”
“知道了。”張辰接著在係統中兌換了一些金瘡藥和小還丹備用。在櫃子裏隨手取了一柄長劍。
……
眼前的世界在白光的虛無中慢慢變得真實起來的時候。張辰看到劉府的大門前正在張燈結彩。有大量的江湖人物正拿著禮物進去。
張辰出現的位置在路邊的一個大樹後麵。時間是正午，青天白日之時。所有人都在看劉府前的熱鬧，也沒有幾個人會留意到他。
那劉府大門裏不時的有長聲唱諾，“丐幫副幫主張金鼇駕到！”“川鄂三峽神女峰鐵老老、東海海砂幫幫主潘吼二位駕到。”“曲江二友神刀白克……”
門裏門外熱鬧不凡。張辰此時兩手背在背後慢慢的踱過去。其實所謂的江湖都是有尊卑等級之分的。劉正風作為衡山派的二號人物。就算是洗手，其人脈對於這些江湖人物也是有很大的好處的。所以人人都來捧場。
隻如果這些人知道，劉振風這次隻是為了跟魔教長老曲洋當基友。所以才決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而且很快會被蒿山派派人滅門。不知道會有幾個人肯來。
小貓此時在張辰的耳邊說道。“你這次的主線任務是，‘促成劉正風金盆洗手成功。’任務完成後，獎勵一千五百點經驗。”
“附線任務：救劉家滿門及曲菲煙。任務獎勵一千點。”
“附線任務：續接劇情。讓嶽不群得到辟邪劍譜。”
說到這兒。小貓囑咐了一句，“要小心哦。”
“知道了。”張辰打開係統，把這些任務一一放到《獨孤九劍》的係統之上。《獨孤九劍》的升級並不需要經驗，要的隻是這些任務和跟人交手而已。不管怎麽說，如果這次能把《獨孤》升一級，總是好事。
這一天按照原本的情節。嶽不群和餘蒼海也會來的。隻是之前收林平之的情緒恐怕是沒有了。嶽不群跟餘蒼海兩位。都在這件事上吃了張辰的癟。
離滅門慘案尚有一小會兒時間。張辰正想這些的當口，那門外已經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周圍圍觀的人多。這時有人議論紛紛說，“好像來了個當官的。”
“怎麽回事？官府中人也來？”
也有人說。“劉正風是衡山城大紳士，平時免不了要結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員來敷衍一番，那也不足為奇。”
但張辰卻知道，這是劉振風為了減少自己的影響力，故意作出的自毀手段。他跟魔教長老交好。為正道不齒。又苦於身為衡山的二把手，地位崇高。這件事。如果被捅了出來，實在是影響太壞。為了順利退出，不惜自汙名聲。
“可惜了……”張辰這時眼見著外麵的人已經漸漸的都進去了。他自己也跟在人群中進去。這天來的客人也多。上到名門正派，下到三教九流。人多如潮。來的客人多。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人會十分細究來人的身份。
迎賓的隻道他也是賀客，笑臉迎人道：“請進，奉茶。”
踏進大廳，隻聽得人聲喧嘩，裏麵已經有二百餘人分坐各處隻是跟原本應該有的喧鬧不同，屋裏幾乎沒人說話。恒山群尼圍坐在左側一桌，華山群弟子圍坐在其旁另一桌。青城派人是另一桌。
張辰當下在廳角暗處一張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麵點、熱毛巾
有個身穿醬色繭綢袍子、矮矮胖胖、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應該正是主人劉正風。張辰落座的時候，他正一臉堆笑的送那個官員出去。那滿屋的賓客看著他一言不發。
劉正風滿臉歡喜的送走了官員，再回來時。仆役已在各桌上獻菜斟酒。有人端出一張茶幾，上麵鋪了錦緞。劉正風的弟子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幾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隻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拍、砰拍的連放了八響大爆竹。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都湧到大廳來瞧熱鬧。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還禮。然後劉正風朗聲說：“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個小小官兒。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以報君恩。這兩者如有衝突，叫劉正風不免為難。從今以後，劉正風退出武林。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說著又是一揖。
原本，劉正風說了這些客套話之後。來的所有客人，本來應該都起身說些“福壽全歸”、“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的套話。但現在卻鴉雀無聲，氣氛極詭異。
張辰心知，。這個劉正風今天的目的其實也是達到了。如果後麵沒有蒿山派的人來搗亂。則真的一切ok了。名聲臭了。以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也不會有人再注意他跟誰結交了。
可惜這一天，他成不了。劉正風也算是個性情中人。為人也很正氣。雖然跟曲洋交朋友，居然會要求曲洋不殺正道中人。而曲洋居然也同意。而劉正風現在竟然願意為了跟曲洋繼續搞音樂，放棄自己的武林地位。甚至不惜自毀名聲。
某種意義上說，這兩個人的友誼卻也是了不起。雖然張辰也一直覺得那些搞音樂的，多數有些腦子不正常。不過這份友誼還是讓人佩服的。
接著劉正風將自己偑帶的寶劍，輕輕折斷。這份內力倒是使這些原本已經十分鄙視他的在場群雄震驚了一下。
接著劉正風臉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就要放入金盆中洗，此時忽聽得人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起頭來，隻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這人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許多人認得這麵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張辰看著這些人，心想。正主兒來了。
從劉正風的表情看，他今天恐怕也是沒有料到左冷禪會派人來。這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左冷禪會如此大張旗鼓。他的消息恐怕都是得的內線報告。也就是說，蒿山派其實在五嶽劍派中都布了大量的眼線。就好比華山派的勞得諾一樣。左冷禪這一天要殺劉正風，特別是當著其它五嶽劍派中人的麵兒殺劉正風，其中意義很多。最起碼的威懾，是必然有的。否則他已知內情。何必等到這一天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殺。
最初的一切還是客氣的。在場的所有人中，五嶽劍派中人一一與蒿山派的高手見禮。
但很快就起了衝突。
劉正風怒道，“我這可不明白了。劉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請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長函稟告左師兄。左師兄倘若真有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勸止？直到此刻才發旗令攔阻，那不是明著要劉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爾反爾，叫江湖上好漢恥笑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