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追殺
所謂的黑幫分子往往都是些欺軟怕硬貪怕死之輩。當那幾十個拿著槍的人一齊飆血的時候。他身邊的其它黑幫分子，幾乎動作一致的轉身就逃。不管是在哪個時代，混幫派的都把義氣放在第一的位置上。但混幫派的，講義氣的真不多。
人群像夏天的雨。來得快，又去得極快。
當所有黑幫分子劈裏啪啦的都逃光了的時候。
現場隻剩下水方芸、張辰還有他們身邊的學生。那地上的幾十多具屍體還都在噗噗噴血。有些還沒死透仍在地上爬。但是沒有必要去救。張辰下手的時候從來不留手。這些人中的劍都在要害上，幾乎必死。
水方芸深吸了一口氣，對於她和她身邊的這些學生來說，這可能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一齊被殺。那些不久前還歡蹦亂跳的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堆屍體的感覺並不好。
他們一時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有些反應不過來。
“走吧。”張辰說道。
水方芸木然的帶著她的六十多個學生回到了自己車上。這些人一輛大型客車就夠了。另外棋院的車隊裏有兩輛裝著食物的車。這時也開走了一輛和張辰的奧迪一起。三輛車直接上路。
張辰跟著這些人上的大客車，所以暫時是坐在客車裏的。他自己的奧迪則是由辛冬兒在開著。
水方芸就坐在她的側邊，到這時她臉色仍然發白。而喏大的車廂內也沒有任何人說話。剛剛的死人場麵對這些學生的心理衝擊實在太大。
“我們作的是不是有點兒過了……”她過了好一會兒後說。
張辰掃了她一眼說，“你覺得不殺人走得了嗎？”
這是個現實的問題。水方芸自己再天真也是明白的，如果剛剛張辰不動手，不光是走不了。自己搞不好還要被脅迫。就算她再沒經過多少人性危機，但作為女人她也明白這些黑幫分子什麽過份的事都作得出來。
張辰，“這些家夥自己帶著麻煩卻死活纏著你們在一起。你想走居然還硬攔著。這類人，你覺得講道理能講通嗎？”
水方芸閉著眼。皺眉的把頭擱在前麵的椅背上。
車隊在一起的時候。原本棋院的車是在中間的。此時三輛車一起往外開的時候。兩邊黑幫份子們，發狂的往兩邊逃，跟一群被人趕著的鴨子。義氣是大家的，命是自己的。這是混幫派的基本規則。組團去勒索毆打弱者，這事兒誰都肯幹。但如果對方太強太硬，除了那些剛出來混的二楞子，誰肯在前麵啃硬骨頭。
三輛車從那些黑幫的近百輛各式汽車長龍旁穿過。硬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攔著的。仿佛剛剛那拿著槍來威脅人的膽氣已經被抽光了一樣。
水方芸這時睜開眼看著兩邊逃躥的黑幫分子，有些感慨，“隻是覺得殺人太多……也許可以說服的。反正各走各的。”
張辰愣愣的看了她一會兒後說，“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張辰剛剛表現出來的劍術其實是相當驚人的。水方芸似乎也不想再談及殺人的事，這時問道，“你剛剛的劍法是異能嗎？”
張辰，“不是。”那確實不是異能，而是實打實的武功。隻是說出來有些匪異所思而已。但他也不想多談自己的實力。
此時前麵開車的司機忽然叫道，“老師，他們在後麵追上來了。”那司機也是個學院裏的一個學生，家裏原本是開車的，所以直接充當了司機。聽他這樣叫。車廂裏的人都一齊回過頭去。果然看到，那後麵車窗外的遠處已經有滾滾的灰塵和車隊追了上來。
水方芸也回頭看到了，“死了那麽多人……看這個樣子。他們還是不想放我們走。”
張辰有些皺眉心想，這些人顯然知道水方芸的異能很強。不弱於蒼鼠，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那邊的人雖然多，恐怕是真的要全滅。但他們居然仍然會追上來。這些恐怕是陳青月主導的。
水方芸，“陳青月的異能不弱於我。如果硬拚起來。恐怕我身邊這些學生活不了多少……”水方芸這時說道，“我是真沒想過，他會變成這樣子。”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水方芸也開始明白。張辰之前殺人的行為是正確的。這已經是一場生死之爭了。就算你想自己求活路，也是不被允許的。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要死，你得負責任。所以你要跟他們一起死。“我隻是不理解陳青月的行為，讓人難以明白，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跟我們一起走的。”
張辰慢慢搖了搖頭說，“別小看人的小心眼。對陳青月來說。他恐怕也未必就樂意跟這些黑幫在一起擔麻煩。他會這樣作，搞不好純粹就隻是為了跟我過不去……”
棋院的車開得飛快。這一段路就是之前黑幫到這邊來走過的路。一路上的路障已經被大量清理過。在短時間之內似乎還不會有問題。但如果時間長了則不好說。畢竟對方走過來的路，司機並不完全知道。這樣開時間長了總會遇到路障的。
那派來追擊的車，都是黑幫車隊中速度快的。此時馬力加足了，比大客車要快的多。十幾分鍾後已經追到了近處。
那車後追在最前的是一輛大奔。棋院大客車上的學生們正在擔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啪啪啪的節奏很慢的拍手聲，所有人循聲望去，能看到那大奔的天窗上陳青月露了半截身子出來正在拍手。
“可真威風啊！！看來你這妹夫是借了你的威風呢。”那陳青月恐怕是認為動手殺人的是水方芸。他到此時也不知道張辰的實力，對張辰的惡感也很重。
“你們今天就得留在這兒。”陳青月這樣說道。他身邊這時樂喝喝的探出黑老大的身子，那人也在一邊笑說，“水老師。我們大家一起想法子求活路不好嗎？你帶著這些人可就分散了大家的求生力量啊。再說你們被怪物追上了，勢單力薄活不了。咱們混黑道的也得講義氣呀。”他說完話間一直嗬嗬的笑，“車上的同學們也別誤會。我和你們陳青月學長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大家別傷了和氣。願意留下的，我還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留下。”
水方芸這時也怒了探頭說，“我們想走。還得讓你們管著了！！”
黑老大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們這是為你們著想啊。你當老師的，也要關心身邊的學生安危哪。”他這話恐怕是吃定了水方芸不會放棄學生不管的心理。
那陳青月的頭發在風中飄舞，隻是臉孔扭曲，他這時忽然說，“把你唐妹和那個男的留下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們走。”
黑老大一愣後回頭說，“這不好吧，陳學長。”
那陳青月隻在咬牙並不回話。而此時前麵的奧迪突然把車開到了左邊減速。辛冬兒開車的技術原本隻是普通。她這時應該是聽到後麵的話了。
在眾人吃驚的眼神中。那奧迪車的車尾猛的往右轉直接哐！的一聲撞到了大奔上。那原本衝得極快的大奔被撞得往右拐出去，躥進了路旁的稻田裏。天窗上的兩個人幾乎都啊！的一齊尖叫著被撞得飛了出去。
跟在後麵的人上的人都在驚呼。
張辰的那輛車是總統級的防彈車。質量絕對不是普通車能比的。這麽撞上去，他的車尾隻掉了點兒鈑漆。而那大奔的車側頭卻撞出個大坑。
“老大！”
後麵的黑幫車隊都紛紛停下來救人。
這個時代的稻田因為沒人管幾乎滿滿的都是吸飽了水的枯草和泥巴。從客車的後窗能看到，那掉進稻田裏的兩人，被好幾個人艱難的從稀泥巴裏往起拉。
這種情況連張辰都有些吃驚。心想，這丫頭還挻橫的。水方芸看著後麵的奧迪說，“辛冬兒可真狠，你們這車質量倒是真好。”其它的學生也是議論紛紛，“是撞得好啊。”
“真給力。不過這車質量確實過硬。學長那輛大奔前麵都癟了！”
張辰笑說，“能不好嗎？這車可是給總統坐的。連玻璃窗都能防機槍。輪子爆了不會影響平衡。照樣跑。”
三輛車再往前開出不久，就開始出現了路障。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車拋錨在了路中間。所有學生下去搬路障。花了十幾分鍾才理清幹淨。好在是郊區沒有多少喪屍。回到車上後水方芸說，“你覺得他們還會追上來嗎？”
張辰看了一眼後麵說，“肯定會。”他一直並沒有下去幫忙搬東西。因為他自己遲早得走。這些人的命還是得靠他們自己。
張辰把身體轉回來後說。“已經攔了我們有兩次了，自然會擋第三次。”
水方芸，“為什麽？”
“有些複雜……”張辰這時說道，“總的來說。想活命的話就要遠離這些人。”
車上再沒人作聲。所有的人都一齊看著車後。馬路空**，黃塵滾滾。
十分鍾之後，那黑幫的車隊果然遠遠的追上來了。車上還不斷的有人在向狼嗥一樣尖叫和大笑。“水老師幫我們開道。我們敬謝了。”
可能因為剛剛被辛冬兒開車撞過。所以他們都不敢逼得太近。但幾乎不停的鼓臊。按這種節奏隻要遇到了路障被逼停了圍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雙方在馬路上追遂。黃沙在冬日的冷風中飄。那地麵的很多路開裂了。像一張張開始破碎的臉。
陳青月的聲音也從車後傳過來，“水方芸！！你身邊的學生如果死了。就都是你害的！！”他聲音陰冷顯然十分憤怒，“你唐妹，我一定會把她先x後殺的！！”
接著是黑老大的聲音，“唉喲，陳學長不要傷了和氣嘛。水老師咱們停下來好好談一下。你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要把學生強行帶走嘛。”
水方芸低聲說，“我忍不了了。”說這話時，她眼中已有殺氣。看來恐怕是想動手了。
果然她接著說，“若實在走不了，就把我放下來吧。你們繼續往前走。”水方芸這樣說時。那車上的幾乎所有學生都叫起來，“不行啊。老師。”
“你不能走啊。”有些女生開始在哭泣。
“這麽下去，如果被逼停了。他們肯定會拿你們作人質。”水方芸，“如果隻有我一個反而沒什麽麻煩的。拚起來我反而不會輸。”
張辰倒是平靜的說。“不用麻煩你下去。車開快一點兒就是了。”
“這樣逃不掉的。”水方芸這樣說著有些不解。她身後的那些學生們也一齊在看著張辰。
隻見他此時拿著一份地圖在不停的翻看。那水方芸對於他突然拿到手上的東西，眼裏有一瞬間的吃驚，但很快就平靜了。她懷疑張辰是有異能的。但這些話，張辰不承認她也就不多說。
車隊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在華勝省的豐縣附近。這個豐縣的備水河。這條河寬有二十多米。那橋下原本因為冬季截流而幹涸的河床，此時已經因為某些地區的堤壩決口而充滿了洶湧的河水。
當車隊衝過橋的時候。張辰突然喊，“停車！”
前麵的司機猛踩刹車，車尚未停穩之際張辰已經衝了下去。
那大客車上的所有人都看著。不知道他要作什麽。辛冬兒的車在最後，她看到張辰下來時。也從車上下來了，隻是離開車門並不遠。張辰交沒有支會她要作什麽，所以她隻能看著。
那後麵的黑幫的車輛離得還有距離。這一天他們是來狩獵的。隻遠遠跟著，等棋院的車遇到路障。但衝過來的速度並不慢。那排頭的一輛車上，黑老大跟陳青月都在。看到張辰這樣站著，兩個人臉上一愣之後，臉上都是冷笑。這裏麵特別是陳青月，用他的話說，“如果不是水方芸在。我早就殺了他。他現在找死，我沒話說。”
前麵開車的司機，“老大怎麽辦？”
黑老大罵道。“笨，衝上去撞死他！！”
那車的發動機猛的尖叫起來，離得老遠都能聽到。
張辰身後的大客車上的人都吃驚起來，“他站在那裏要幹什麽？”
“快走啊。站在那兒幹什麽！”
張辰自然不是找死。他單手拿出倚天劍。那憑空出現的超長的古劍上帶著淡青色的光芒。然後張辰快速的順著備水橋上下一圈。
他會橫空挪移。所以兩邊客車上的人群隻看到他拿著長劍在空中飛舞，就像一隻蝴蝶。然後那巨大的備水橋，就喀喀喀的開始斷掉了。從一邊慢慢的往另一邊掉。最終的大部分墜入了滾滾的長河之中。
陳青月坐的車差點衝上了橋，緊急刹車。最終堪堪刹住。那車上的所有人都臉色蒼白。
大橋崩蹋，這是最近一段時間所有人看到的最驚人的一幕。
那兩岸的所有人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張辰其實也是異能者。他甚至似乎會飛，還能居然把這樣巨大的橋切斷了。
這吃驚的人裏麵包括了水方芸，當然也包括陳青月。似乎陳青月一直是把張辰當普通人看待的。現實中的異能者數量極少。幾萬人裏能有一個就不錯了。這也是為什麽一兩個異能者就能橫霸一個省的原因。
除了蒼鼠他們之外，陳青月和身邊的人還真沒看到過第二異能者。而現在眼前的家夥居然也是。
而陳青月身邊的那些追隨者忽然有些隱隱後悔起來。“早知道跟他們在一起的。”要知道，當另一邊有兩個異能者的時候，那他們的存活率無穎要高很多。而跟在水方芸這邊的學生們卻一下子覺得自己幸運起來了。“加他我們就有多一個異能者了。”
“是啊，看來我活下去的可能更大了。”
“我早就知道跟著黑幫是不好的。”
畢竟的誰都不樂意等死。
陳青月望著那滾滾的大河，有種咬碎鋼牙的恨意。他自持圍棋有天份，結果居然會敗給張辰。覺得自己長得帥，辛冬兒卻理都不理他。最後他自持是異能者，此時居然發現張辰也是異能者。“這個家夥……”他咬牙狠狠的想。似乎這個人就是來跟自己過不去的。
那段滾滾的河擋住了後麵的車隊。張辰站在斷橋前慢慢的收劍。其實以他的實力要殺了陳青月並不難。他故意留著這個人跟那些黑幫在一起，說是報複也好。說是其它的想法也好，都沒有什麽區別。
“留著你陪怪物玩兒吧，蠢材。”
當張辰再回到客車上的時候，車上的人們眼光已經變了很多。
“你也是異能者嗎？”水方芸這是問第二次。
張辰不想說的太細就笑笑說，“我沒說我不是呀。”
旁邊的學生們開始小聲的討論起張辰的異能來。那種用劍的能力，還有在天上飛的能力。當然以他們的眼力是看不出張辰在空中飛五次要在地上點一下。
但就算是水方芸恐怕也覺得他的能力很了得。畢竟，張辰並不是在空中飛，飛需要注意空氣流動一類的問題。而張辰幾乎不斷的在空中變向。那種能力更像是一種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