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殺了他。”

十分幹脆,連問一問的興趣都沒有,盈盈直接就對李劍下了必殺令。這種鬼鬼祟祟的家夥,和他客氣就是浪費時間。

“小輩,大膽,我乃是……”

話音還沒有落地,李劍的誅仙劍已經出手。怪客頭上的鬥笠立時閃出了一道詭異的光芒,似乎想要擋住飛劍的落下。可是李劍的這一劍,不隻是速度奇快,力量奇大,角度更是奇詭。劍光隻是稍一受阻,立時就改變方向,從另一個角度斬了下去。

一個措手不及,鬥笠怪人的腦袋隻是一個照麵,就被李劍給斬了下來。

人頭滾落,屍身倒地,被斬下了人頭的腔子卻不冒血,而是有一道黑煙從中滾滾而出,中間有一個小人在咬牙切齒、張牙狂舞,拚著命的想要奪命而逃。

“是元嬰嗎?”

心中大喜,黑煙中的小人還沒有逃出三丈之外,李劍背後已經幻化出了一隻五色大手,一把就將小人給握在了掌中。早就聽說元嬰大能修成的元嬰,乃是極品的煉器材料,可以煉成極為厲害的器靈。想不到這麽簡單就抓到了一個,價值之高簡直就是無法估量。

“別美了,元嬰大能,還能讓你一劍就斬了六陽魁首,還連元嬰都讓你捉了?真是滑稽!不過就是個外道的金丹修士,煉就的第二元神罷了。”

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於李劍的沒見識,盈盈明顯是相當的不屑。李劍當然是有見識的人,不然了不會在斬了鬥笠怪人的人頭之後,仍然沒有放鬆警惕,一把就抓住了他想要逃走的第二元神。不過,若是論對當前這個修真世界的理解,他倒的確是不行。畢竟在結識盈盈之前,李劍不過是厚土宗一個不入流的小修士,還在準備從底層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呢。如此看來,盈盈倒真是李劍的貴人,給了他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回頭瞄了一眼盈盈秀美的臉頰,李劍的神色不由有一點複雜。盈盈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複雜了,讓他有一點捉摸不透。唯一可以清楚的,就是如此肆無忌憚的搞下去,早晚都會惹下李劍根本就解決不了的強敵。偏偏已經視盈盈為先於自己穿越的單戀鄰家女孩,李劍又絕對不會棄她不理。就像被卷入了命運的齒輪,他已經想逃也無處可逃。

“別愣著呀,第二元神也可以煉器當器靈,就是效果差了一點。還有了,屍體之內應該還有金丹,也不要忘了收著。沒事,外麵看不到,你就不要客氣了。”

修士的金丹都是煉器的好材料,之前李劍的手上就收集了不少。隻是,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取人金丹,明顯會很讓其他修士心懷不滿。所以在斬了長須道人之後,李劍是連他的屍首一起都收了。這個鬥笠怪人出場之時就帶著一股的黑煙,正好擋住了正陽樓外的視線,卻是可以為所欲為。

先將怪人的第二元神收入五行劍境,李劍的五色大手再次破空而出,生生的抓破了怪人的小腹,猛得將其肚皮撕破,硬是將帶血的金丹給生扯了出來。

血腥,生硬,李劍的這一抓,看得老

掌櫃和大胖二瘦臉上全都變了顏色。取個金丹,原本不用如此血腥,李劍如此出手,正是要嚇一嚇他們三個。若是敢不老實,五色大手可不隻是能夠挖取金丹,挖取活人的心髒,同樣也不是問題。

“兩位少真人,我們出發吧?”

驚得麵色蒼白,半晌之後老掌櫃終於是緩過了勁。你別說,經營了這麽多年的酒樓,除了正陽樓外,多少他還是有一點別的特別法器。這不,老掌櫃最新拿出來的這具八抬轎子,輿頂用銀,蓋幃用銀,個頭有如個小房子一般,別看不過是件中品的法器,卻是相當的有氣派。

五人入轎,都不太擁擠,也無須人抬,這麵八抬仙轎底部生霧,托著轎子緩緩的就升了起來。速度不快,轎子的前行速度大約相當於是普通凡人轎夫的兩倍,若是用來趕遠路固是不成,好在老掌櫃的私宅就在嶽陽城外的近郊,離著並不甚遠。

一路緩緩而行,李劍隨時都保持了戒備,不時的將神識探出,若是有人不長眼的膽敢跟蹤冒犯,正好可以找借口將其幹掉。出乎他的意料,八抬仙轎的速度如此之慢,後麵竟沒有一個跟梢的修士。

稍一思索,李劍也就釋然了。以八抬仙轎的速度,就是放開了跑,又能跑得到哪裏,又何必去盯著這個梢。

“兩位少真人,你們剛剛殺掉的鬥笠怪人,隻怕很有來頭。”

猶豫了好長時間,一臉愁容坐在轎子口的老掌櫃,終於還是開了口。他也算是金丹初期的修為,雖然失了正陽樓,此生晉級金丹中期無望,但是金丹修士較之常人壽命要長不少,他至少也還有五十年可活。一想到還能再活五十年,老掌櫃的就對提前死亡充滿了恐懼。他還不想死,可是那個鬥笠怪人的身上,明顯帶著陰冷的死亡氣息,讓他總是隱隱覺得有一些不安。

別看外表像是五六十歲,實際上老掌櫃的年齡是一百五十歲,混跡於修真界上百年的時間,讓他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感。盡管鬥笠怪人已經被李劍幹掉,這種危險臨近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盛,甚至讓他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徐掌櫃,不用那麽客氣,少真人長、少真人短的叫了。以後呢,叫本姑娘‘盈主子’就可以,至於他嗎。”指了一指李劍,盈盈麵如桃花一般的笑道:“他的化名,本姑娘還沒有想好,暫時就叫他劍客吧。”

“盈主子,劍客道友。”

一臉苦笑的和胖子高大與瘦子常條一起向李劍和盈盈拱手,徐老掌櫃的立時就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怎麽平白就多出了一個“主子”出來,真是太坑老頭子了。

“都說不用客氣了。”視徐掌櫃的愁眉苦臉與不顧,盈盈倒是一直保持了喜氣洋洋。不過她下麵說得一席話,卻是讓胖子高大和瘦子常條也都陷入了愁眉苦臉的狀態。“那個鬥簽怪人我認識,他是天魔教的四大護法裏麵最弱的一個,好像是叫‘魔笠霧隱’,反正是挺怪的一個名字。”

“什麽,他是天魔教的人,這下死定了。”

“完了,完了,本來還想著賺點

晶石換把好飛劍,現在換劍還有什麽意義?”

麵如死灰一般,胖子高大和瘦子常條兩個人,已經是癱成了一堆爛泥。在當今中州的修真界,天魔教或許不是最強大的勢力,無疑卻是最可怕的勢力。強如劍仙盟,七大道門,或者是大乾王朝,想要殺人總還是需要有一個理由。天魔教殺人,卻不需要理由,隻需要一句“看著不順眼”就已足夠。

不隻是隨意殺人成性,天魔教的人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遷怒。魔笠霧隱雖然是死在了李劍的誅仙劍下,但是以天魔教睚眥必報的遷怒風格來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跑不了。

不要妄想殺魔笠霧隱這件事可以瞞天過海,天魔教的瘋狂報複應該很快就會到來。搞不好的話,甚至整個嶽陽城的修士,全都會受到遷連。

“看你們仇眉苦臉的樣子,其實你們應該慶幸,自己沒有當場就被天魔教的人給幹掉。”

隨意撿出了兩把四品飛劍,看也不看就分別交給了胖子高大和瘦子常條,盈盈的話倒也不是危言聳聽。以天魔教喜怒無常,隨意殺人的行動風格,在場的人活命的機會的確不是很大。固然日後肯定會有報複,至少眼前這一關算是已過。

“今朝有酒今朝醉,希望老掌的猴兒酒,不要讓人失望!”

“一醉解千愁,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歸,必須喝到大醉,方可罷休!”

臉上又哭又笑,身子東倒西歪,接過了四品飛劍之後的大胖二瘦兩個,還沒喝酒就已經進入了半醉半醒的境界。這兩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對活寶。

“已經得罪了劍仙盟和七大道門的人,又得罪了天魔教,這兩個人的闖禍能力,真是驚人!”暗自搖頭,徐掌櫃隻道盈盈和李劍一天之內就得罪了中州修真界的三大勢力,得罪的人委實有一點太多。他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和大乾王朝更是早結下了化不開的生死大仇。除了略顯薄弱的五行宗,由於是李劍的出身師門,暫時還沒有發生什麽瓜革,中州修真界的頂級勢力,已經被這對闖禍二人組得罪了一個遍。

“有酒,都是好酒,肯定讓你們喝一個夠。”

幽幽一聲輕歎,徐掌櫃的發現,這次他真的是已經無路可走。根本以往的慣例,天魔教的報複必然會誅連九族。自己死了,不過就是少活五十年,倒也無所謂,可惜姑娘不過才二八芳齡,難道也要就這麽無辜的喪命了不成?

“放心吧,現在的嶽陽城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都有出現。強如天魔教,也不敢大規模的行動。若是天魔敢隻派少量的高手偷襲,我的保鏢就足以應付。”

看出了眾人的心慌,盈盈笑著進行了安慰,不過她的安慰和隔靴撓癢也相差不多。關鍵是,無論徐老掌櫃,還是大胖二瘦,縱然見過了李劍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卻仍然對他沒有任何的信心。不是李劍不強,而是他未來的對手天魔,實在太強。

也許,當今修真界的第一高手,就是天魔教的教主天魔。至少天魔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