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雨杉把它遞給了山夢焉,帶著笑容走出了廂房。
大廳裏,吵雜一片。但沒有人去搭理坐在地上的城主。
古柯也沒有去看他,而是安靜的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
沉默的沒有說話。
大主管找了一個還算完好的椅子,坐了下去。
安靜的看著大廳間的議論。
這些人仿佛無形中在等著什麽。
過了片刻,銘嵐雨杉拉著山夢焉的手,走了進來。
看著這些人還在,不由意外說道“各位城主還留在這幹什麽?夜色以晚,難道要在這睡下?”
眾位城主聽見這話,都是苦笑一聲。
華城城主上前一步,恭敬淡笑道“不知閣下在哪歇腳?閑來之時,好與閣下敘敘,以報今日之情。”
銘嵐雨杉看著他輕聲說道“那倒不必,明日我就離開這裏了。日後再敘。”說完這話,看了地上那幾個人,沒有說什麽。
漫步向著大主管走去。
大主管立即站了起來,腦袋微微低著頭。
銘嵐雨杉小聲說道“今日之事,不可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也不許任何人知道。”
大主管點頭說道“是。”
應完這話,銘嵐雨杉沒在說什麽,打算轉身離去。
但大主管忽然說道“那小姐我可告訴?”
銘嵐雨杉忽然站住了腳,回身平靜看著他,抓著的山夢焉的手又緊了緊。
“隨便。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去我家,跟我家的人報個平安。”
“明白。”大主管點頭應道。
銘嵐雨杉想了想,又說道“那日我說的話,你跟杜富笙說了沒有?”
大主管聽見他說出掌櫃的大名,心裏犯苦。
若是當年掌櫃的沒有酒後亂言,若是當年小姐沒有做出那種事。
麵前這個年輕人,一定是杜家姑爺,並且還是最好的一位姑爺。
無論家世,外貌,能力。都是萬萬中挑一啊。
此時在大主管心裏,可惜般搖了搖頭。
“雨額公子。您的話已經跟掌櫃的說過。掌櫃的也尊重了小姐的選擇。”大主管好懸叫錯了名字。
銘嵐雨杉輕輕嗯了一聲,便拉著山夢焉走了出去。
路過眾位城主。
眾位城主對著躺在地上的古柯說道“古公子,在下告辭,如有機會,替我給郡主請個安。”
“古公子,告辭。”
“告辭。”
城主們心裏都明白,這個青年今後定是郡主的紅人,說幾句好話沒有什麽錯的。
古柯帶著些笑容,一個個回禮。
當所有人都走了後,古柯轉過頭,對著大主管說道“那人是銘嵐家的?”
大主管聽聞這話,臉色僵硬了些,平淡說道“誰說他是?”
古柯苦笑一聲,躺在地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他用精神力阻止了聲音外露,並且背對著我,所以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您剛才說出了一個雨字。聯想到,能讓杜家大主管這麽小心翼翼的,也隻有銘嵐家了。這般年輕,也隻能是銘嵐家的少爺,銘嵐雨杉。”
偏過頭,看了大主管有些難看的臉色,說道“真是沒想到,外界都說,銘嵐家的少爺是個沒有品器的廢材,但如今可見,外界的謠言盡是謠言。”
“大主管不必如此介懷。這事兒隻是我一人猜測。跟你無關。”
大主管平靜看著他,淡聲說道“平穀郡郡主到找了個好的接班人。平壤城在你手裏,我相信會變得更好。杜家生意也會變得更大,古公子,好自為之。對了,提醒您一句,他的身份,可不能暴漏,你知道他對於銘嵐家意味著什麽。不能讓銘嵐家發瘋。告辭。”
說完這話,便走了出去。
大主管走出門後,看著天空,輕歎說道“這一夜,終於過去了”
古柯嘲笑一下,小聲說道“我還想繼續活下去呢。”嘟囔完後,拍了拍身邊的少年。
少年很聽話的退到了一邊,對於剛才他們說的話,少年故意的一句話沒聽見,沒在意去聽。但既然當著他麵說了,證明自己在少爺心裏,是完全信任的啊。
古柯看著自己的父親,淡聲說道“我不會殺你。但剛才你的話也聽見了。那是個大家,你惹不起,甚至皇朝裏麵都有一半多的人怕他們。所以,你還是老實起來,在這城主府,安享晚年。”
城主抬起腦袋,看著自己的兒子,嘲弄一笑說道“有此兒子,何須擔憂晚年。”
“他身份這件事,是我猜出來的,你既然聽見,就要爛在肚子裏。古家不能因為你,徹底滅絕。我還想活下去。”古柯認真的語氣裏帶著凝重。
城主淡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也無需在說。
天上的月亮已經遙遠的離去。隻剩下那麽一點。用肉眼去看,像是比丸子差不多大。
天空的星星很多,非常的漂亮。銘嵐雨杉此時和山夢焉坐在城邊的瞭望台上。這裏的衛兵已經睡著。坐在眺望台的欄杆上,望著天空。
“咱們剛出來,他們便追了上來,多虧逃得及時,要不然不定要墨跡到幾時。”山夢焉輕聲說道。
銘嵐雨杉看著手裏的卷軸,眉頭輕皺,沒有注意她說的話。
山夢焉扭過頭,看著上麵的字。
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看懂,甚至一個字都沒看明白。
片刻後,銘嵐雨杉忽然說道“城主估計是在這紙上體悟到了什麽,品器才有些變化。”
山夢焉好奇問道“你看了這麽久,看明白了?”
銘嵐雨杉淡笑微微搖了搖頭,把卷軸收了起來,望向了天空,心裏說道“丫的,這上麵的字體,就是自己上個世界裏的繁體字。真不知道那個彼岸在搞什麽。難道在很久以前就有人來過這裏?這書是彼岸留的還是以前那人留的?娘的,上麵一共幾百字,說的驢唇不對馬嘴,這特麽上哪看得明白!”
無奈的歎了口氣,基於自己本就不屬於這世上的,基於被迫一腳被踹下來,基於看見這卷軸後沒有意外,基於自己本就是個意外,基於反正各種事情。
已經讓他麻木,麻木到就算此時看見自己老鄉的人,在自己麵前聊明星八卦,也隻是噴之以鼻,然後告訴他,你嘮的都是扯犢子!扯犢子!犢子!子!
歎氣比
較悠長,山夢焉緩緩靠在他的肩膀上,也看向了天空。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中帶著些寒冷。眾位城主安排人清晨開始找人。沒過兩分鍾,那人便找到了。
就在二樓的五號。
眾位城主急忙上了樓,甚至就住在六號房間的華城城主,痛苦的抓了抓腦袋。
華城城主敲了敲門,沒有人開門。
又敲了敲,還是沒人開門。
這時,一個十三十四歲的小孩走了過來。
看著這些麵容服飾都不普通的中年人們堆在這個間屋子前,便上前說道“各位老爺,您是找住在這裏的客人嗎?”
城主們立即轉過頭去,說道“小兄弟,可知道裏麵客人在哪裏?”
小孩柔和笑容掛在臉上,說道“這位客人,和八號的客人,在今天一早便離開了。”
“什麽?走了?”華城城主驚歎說道。
在樓梯對麵的大主管,聽見這個消息,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銘嵐雨杉和山夢焉此時正行走在連綿的山包上。
沿途看了看風景,非常自在。
銘嵐雨杉依然一身長衫。山夢焉穿了一件寬敞的褲子,上麵皮質像是夾克一般的衣服。在銘嵐雨杉身後,緊緊跟著。
銘嵐雨杉回過頭看著她,溫和笑了笑。
山夢焉看著腳下的路,抬頭輕聲說道“這麽短的路,你已經對我笑了上百次了。”
“你漂亮嘛。”銘嵐雨杉吐口而出說道。
山夢焉微微瞪了他一樣。
其實銘嵐雨杉看著她穿著,隻是有些像那個世界的穿著,有些似成相識的感覺。
土包不高,最高的也就百米左右。
但前麵卻跌宕起伏,就像連綿一起的饅頭一樣。
樹木已經脫皮,樹葉也已經落在樹下,枯黃的葉子變成養料,為樹根做出最後的奉獻。
當天空的陽光已經落在頭頂的時候,銘嵐雨杉和山夢焉停在了一個大樹下。
放下背後的鼓起來的背包。
從裏麵拿出兩個水袋,一個遞給了山夢焉。
咕咕喝了幾口後,銘嵐雨杉說道“再過半個多月,就能走出平穀郡了。”
山夢焉聽到這個時間,說道“平穀郡不算太大,穿過平穀郡需要半個月,那穿過銘山郡,得需要多長時間?”
銘嵐雨杉拉著山夢焉的小手,坐在了樹下,溫和笑道“如果正常人,大概得需要兩個月多,而且每天必須三十裏以上。”
“那麽久?”山夢焉驚呼道。
“銘山郡南鄰荒原,北在咱們路過的那片小荒原邊上。城建在北麵,南麵很少有人去。具體也沒人認真計算過多長時間,大概也就這麽久。”銘嵐雨杉輕聲說道。
山夢焉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腳踝,輕聲說道“那也夠遠的。如果荒原那邊有人打過來怎麽辦?”
銘嵐雨杉輕輕把山夢焉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掌溫熱,揉在腳踝部位。
弄得山夢焉嬌羞起來。
但沒有反抗,因為真的很舒服。
銘嵐雨杉輕笑道“隻要銘嵐家沒倒,就沒人敢打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