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淩午進入這處空間的位置,到如今前麵那處山丘村莊,大概有數裏的距離。
而朱淩午當時感覺自己身後似乎還有很大的空間存在,也就是說他進入的位置並不算是這處空間的邊緣。
這麽算起來這處囚魔塔內部的空間,也是極為龐大,還真不比此前那獸心宇的靈獸場小多少。
但不知道為什麽,朱淩午看到那處位於山丘半腰的黑色石屋,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也許是不同於那處村子其他竹屋的突兀感,又或者這個囚魔塔空間給他的一種特殊提示,反正朱淩午就感覺這黑色石屋便是囚魔塔的核心。
而那位巫華真人應就是在這處黑色石屋裏吧!
果然不出所料,那領著朱淩午過來的老頭人影所化的五彩靈光直接就飛入了那黑色石屋之內,看來方才朱淩午看到的那個如同俗世鄉村村長般的老頭,還真就是朱淩午未來的師傅巫華真人。
想到那巫華真人的模樣,朱淩午內心還真有種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以囚魔塔裏這樣的靈力環境,這位巫華真人的修為境界至少也應該到了金丹巔峰期了吧?
根據此前那守山靈獸老甲山的言語,再加上朱淩午自己的推測,這位巫華真人在囚魔塔內至少已經待了七、八百年了。
一個金丹真人的壽元最多也就是千年左右,而這位巫華真人願意這麽久如同閉關般的留在囚魔塔中負責看守。肯定也是看重了囚魔塔裏這種靈力環境吧。
他修煉的又是五氣歸元心訣,這樣的話。這位巫華真人會不會隨時可能突破到元嬰期呢?
但話又說回來了,難道我也要在這裏住上千百年?
如果巫華真人真突破到了元嬰期,會不會讓我代替他的位置,在這裏負責看守囚魔塔啊?
這個,嗯,哎呀呀,我能靜下心來,住這麽久麽?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啊,反正我有冥古林、冥火林、章華瑤它們在外麵,要是無聊了完全可以通過它們的眼睛來看世界,至少我留在這個囚魔塔裏,也是絕對安全了啊。
這一刻朱淩午的內心不免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幸好他現在雖然身在囚魔塔這個特殊的空間之內,可朱淩午還是能隱隱感應到冥古林、冥火林、章華瑤以及其他那些子魂分身的靈魂波動。
所以他和外界的聯係倒也沒有徹底斷絕。這樣朱淩午還真能隨時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或許這也是一個巫妖最應該的生活模式吧,將主魂所在的命匣藏在安全地方,而讓所有的子魂分身去外麵遊**,如此便能永遠不滅的生存下去。
而如今朱淩午雖然是以活體作為主魂的命匣,但冥古林它們這些子魂分身在外麵的一舉一動,朱淩午也都可以通過主魂和子魂的聯係。遙遙閱讀子魂分身的所有靈魂記憶。
可朱淩午畢竟是個活人啊,真讓他永遠的守在囚魔塔裏,他卻又難免會產生無聊感。
朱淩午雖然有意修仙,但也是為了求一個長生不老,自在逍遙。可不是為了修仙而修仙的。
要不然朱淩午也就不會依舊想著喝酒吃肉了,這要是為了修仙而完全失去了人的享受。朱淩午是寧可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巫妖了。
神仙雖好,不及人間有情,自在樂逍遙!
“不對啊,我怎麽會忽然又胡思亂想起來,究竟是什麽在攪亂我的心境!”
忽然朱淩午本能的警醒,心頭暗道不對,方才那種情緒的變化又令他的心境有些波動起來,這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可是不應該出現的。
或許這些念頭也是朱淩午的本意,但如今朱淩午已經煉氣十多年,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這樣患得患失呢?
囚魔塔!
難道是這囚魔塔裏那些魔修弄出來的東西,在影響著我?
朱淩午心頭又不免對這看似世外桃源般的囚魔塔空間警覺起來,畢竟在這裏麵應該囚禁著許多魔修,也許裏麵就有什麽厲害的魔修留下了什麽執念之類的,隱藏在了囚魔塔的空間裏,影響著進入者的心境。
就在朱淩午暗自警惕,收斂了心緒之時,朱淩午也飛近到了那處村莊前。
也許是察覺了什麽,那村中各處茅屋裏也紛紛有人探出了頭,這些人有男有女,身上穿的卻也都不過是普通的土布雜衣,還真像是普通的凡人百姓。
隻是這些村裏人的歲數,看起來都已經七老八十了,男男女女幾乎都是花白的頭發,臉上也滿是皺紋了。
可這些人絕不是真正的凡人百姓,朱淩午都不用放出魂念查探,便可以遙遙感覺到他們中不少人身上有些奇怪的靈力波動。
有些人身上帶著一種特殊幽暗靈光,有些人身上則是滲透著血光,有些人身上卻微微散逸著黑氣,這些特殊的靈力波動也是他們用來抵抗四周濃鬱純陽靈力入侵的。
他們應該就是被關在這裏的魔門修士,而這囚魔塔裏濃鬱的純陽靈力,對朱淩午來說是補藥,對於他們而言卻是毒藥,除非他們願意散去一身魔功,轉修仙道功法。
但對於他們這些魔修而言,這比讓他們去死還要艱難,畢竟他們也是九死一生才能憑借魔修之術擁有如今的修為,結果要轉頭重來,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有些人散去魔功之日,或許便是他壽終之時,所以他們也隻能硬撐下去,不得不時刻以各自所修煉的特殊魔靈之力,將周圍濃鬱的純陽靈力隔絕在體外。
但這種外放的魔功,也足以將他們真正的身份顯露了出來,讓人一看便知曉他們的魔修身份。
“喂,小子,你是那個小巫華新收的弟子?”
“喂,過來,給婆婆看看,唉,多久沒看到新人進來了,老鬼,你有沒有種興奮的感覺啊!”
“哼,才煉氣期,這個小子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這裏存在!”
這些魔修看朱淩午的眼神也是千奇百怪,有人看上去倒像是很親熱,有人像是看到了玩具,也有人的眼神極為凶狠,仿佛要把朱淩午生吞活剝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