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6.
“就因為希塞爾那句,撐不下去?”藍冥也察覺出了關鍵所在,“那句話有什麽異常麽?”
“嗯……希塞爾意思是他準備放棄了。”宵北仔細琢磨了一下,“可能……小月對放棄很敏感?”
藍冥失笑,覺得這女人未免敏感過頭了吧,示意宵北繼續聽。
“用愛……去救贖吧。”小月臉上表情配上那句話,實在是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宵北這才明白,原來在聽筒那一頭,說出祝福話,也可以配上如此惡毒神情。
話音一落,兩人就看到從小月嘴裏,有一小段藍色熒光半透明物質飄了出來,順著窗戶飄到窗戶外麵……一直飄向遠方,速度很快。
宵北和藍冥對視了一眼,趕緊追著那一片藍色光而去了。一路穿梭,最終發現那束光飛進了ex辦公室,直衝希塞爾而去。
白樓伸手,一把抓住了那根藍色光。
那光扭動掙紮了幾下後,漸漸安靜了下來……凝結成了一截會發光藍色玻璃晶體。
龍雀拿了一個帶有咒文玻璃箱子來,據說是用來密閉保存魔力。
將藍色玻璃塞了進去,蓋上蓋子,不一會兒,那東西就軟化了,變成藍色氣體,散布在玻璃器皿上麵,看起來有些妖異。
藍冥對希塞爾點點頭,希塞爾才反應過來,趕緊對電話那頭小月說,“我明白了,謝謝小月。”
隨後,掛斷了電話。
“這咒語裏麵好多惡意啊!”白樓拿著箱子觀察裏頭藍色汽化物質,“是讓人走極端咒語!還有毒素。現在可以肯定,那些走極端殉情人,與小月這個咒語有關係!這種魔咒很強大,有不少無辜但體弱人也會被波及,就好像小七那樣。
眾人都點了點頭,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那要怎麽辦?”宵北問,“既然人贓並獲,可以直接抓住她了麽?”
“可是小月貌似並不是神魔啊!”藍冥提出了一些異議,“我剛剛看了她樣子,完全都不像是惡魔或者別什麽,純粹是人類。”
“確!”眾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嗎,而且運用彼此所掌握隻是,都無法判斷出她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也不是什麽普通音魔。”白樓搖了搖頭,“完全不明白她是什麽存在。”
若說處決一個惡魔,那很容易,隻要將它踹入地獄就行了,因為惡魔們是無法掩蓋自己罪行,隻要做了就會有記錄,會被處罰。可人不同啊,如果是人犯了罪,那隻能接受法律製裁,這是人與惡魔之間最大區別,也是兩個社會要正常運行根本準則。即便藍冥他們是最高級別神魔,也無法改變這樣規矩,來用私刑處罰一個人來。
“人類會有這樣靈力麽?”希塞爾不解,“這是用嘴巴來下咒語,於是肯定不會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甚至普通惡魔都無法辦到!”
“除非……”龍雀抓住已經可以獨立飛來飛去刀刀喂奶,邊嘀咕了一句,“除非是混血。”
眾人也都皺眉——人類和神魔混血麽?無疑又是一個悲劇,宵北看了看藍冥……藍冥沒做聲。
“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行動吧。”景耀風道,“一會兒我們到廣播大樓前頭去盯梢,等著那個小月下班出來,跟蹤她看看情況。明天大早再作打算!”
眾人都覺得可行,於是要研究誰去盯梢問題……眾人麵麵相覷。
古魯伊打了個哈欠,扒著宵北要睡覺,那意思像是說——咱們不去!
宵北昨天就沒睡好,這會兒也是睏得不行。
“咳咳。”藍冥咳嗽了一聲,“我很久沒見我媽了,於是……”他拽著宵北就上樓了,逃得最快。
契獠站起來,眾人滿懷希望地看他,沒想到他抱起沙發上小七,帶著小狼崽,拉著肖華上樓,邊說,“你傷口疼不疼啊?小心感染。”
肖華沒吱聲,上樓休息去了。
風小宇早就睡著了,哆咪將他抱上樓。風名羽是人類根本指望不上。
就剩下景耀風白樓,和龍雀希塞爾了。刀刀反正是飛去爸爸媽媽那裏鑽進被窩接著睡了,它也就爬起來吃個半夜餐而已。
“呃……”景耀風剛想開口,就聽希塞爾拉著龍雀說,“龍雀……剛剛在遊樂園玩好嘞哦!”
龍雀將他扶起來,“走,咱們去睡覺吧,你還在長身體,睡眠很重要,工作留給大人做吧。”
聽得白樓和景耀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最後眾人都散去了,偌大客廳裏頭,就剩下景耀風、白樓,還有已經摟著小芬妮睡著了斯芬克。
歎了口氣,景耀風看白樓,“小樓,要不然我們去吧?”
白樓不說話。
“那我一個人去吧。”景耀風站起來,“你早些睡……”
可他話沒說完,就見白樓站了起來,往外走,拿著鑰匙,像是要鎖門。
景耀風愣了愣,白樓已經站在門口了,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景耀風趕緊衝了出去,站在他身邊,白樓將房門鎖上,轉身上車,景耀風已經幫他開了車門,樣子很殷勤。與白樓一起盯梢,就表示獨處一個晚上……景耀風從來沒覺得盯梢這麽讓人激動過。
樓下傳來車子發動開遠聲音。
藍冥翻了個身,問身邊揉著古魯伊耳朵哄他睡覺宵北,“你猜最後誰和誰去了?”
宵北蓋好被子,“白樓和景耀風吧,估計是……”
“嗯,我也這樣覺得。”藍冥貼著他背,摟緊他睡。
“手拿開!”宵北蹭了蹭,拍他手。
“這樣暖和!”藍冥抱緊了不撒手,宵北無奈關了台燈。
睡熟之後,宵北迷迷糊糊間,進入了夢境。
雖然說是在做夢,但是宵北頭腦非常清醒,知道自己又做夢,而且進入了夢境,疑惑——很久沒做夢了啊,怎麽忽然又開始了,莫非又要見什麽人?北北有些擔心,別是什麽不好事情。
起先,宵北漫步在一條黑色長長隧道裏頭,前方有亮光,就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
宵北抬起頭,循著聲音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了那條黑暗隧道,進入了那個光亮世界,隻見自己正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前方有什麽物件,正在發光……很亮很亮。
出於好奇,和一種莫名吸引,宵北不自覺地走了過去。迷霧層層散開,在遠處有一個極亮存在。
很仔細地看了看,宵北才發現——原來前方有一大塊水晶。還是那種原石結晶形狀,在當中最大一根晶體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
宵北能感覺到,就是那東西在召喚自己……又靠近了些,前方沒有路了,四周圍溫度升高了一些!宵北發現水晶周圍有溫泉在流淌,河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沸騰狀。
再仔細看,水晶周遭有很多紅色鎖鏈,宵北腦子想象著,那鎖鏈應該很燙才對把,水晶裏頭鎖住是什麽呢?
他眯著眼睛辨別,才發現在水晶內部有一個人形,那人形很熟悉,雖然他看不太清楚……
無論宵北多仔細看,那人形始終是扭曲,隻能看到是一個抱著膝蓋,像胎兒一樣躺著成年人,但是怎麽都看不清真實麵目。
宵北有些著急,越是著急越是看不清……就這樣,宵北開始掙紮。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麽,而他越用力,眼前景象就越模糊。正在焦躁時候,那些滾燙水流突然豎立了起來,在宵北眼前形成一道水牆。水牆開始回旋,形成水柱後將那水晶裹在了柱子裏頭,並且上麵出現了很多很多梵文。類似咒語——宵北立刻明白,這個人被封印了!那些咒語,他似乎在舞夜集上看到過……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麽意思。
想要伸手去將那些水柱撥開,卻聽到水晶裏頭人對他說話,“回去吧!”
宵北愣了愣,那聲音又說,“永遠不要再來!”
宵北不明白,隻是覺得這聲音好熟悉,非常非常熟悉,似乎是一直與自己相伴,認識了很久某個人。
正在這時,就聽到身後另一個聲音響起,“北北,別緊張。”
宵北猛地一愣——因為聲音是藍冥!
隨著藍冥聲音落下,北北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力量往回拖拽……急速退開。眼前那一番景象越來越模糊,直到他重新回歸黑暗之中。
等宵北再睜開眼睛時候,聽到了清脆鳥鳴聲,以及喧囂都市清晨那種特有嘈雜之聲。
“嗯?”宵北不明白了,隻覺得腰酸背痛,腦子裏那個夢還清晰地存在著。
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酸痛脖子,宵北感覺腮幫子被掐了兩把,按手大小和力度判斷,應該是古魯伊。
睜開眼睛……果然天光大亮,宵北輕輕歎了口氣——果然是夢啊,詭異夢!
“一大早就唉聲歎氣啊?”藍冥出現在了身邊,和往常一樣,手指頭搔了搔宵北耳朵,“起床……”
“啊!”宵北卻猛然感覺耳後一陣刺痛,痛得他抓心腦肺,僵在原地沒法動。
“北北?”藍冥一驚,古魯伊飛上來給了他一拳頭。
藍冥捂著被古魯伊打了一拳腮幫子,“我不是故意!”
古魯拳頭也挺痛,和藍冥一起小心翼翼地撥開宵北頭發,看他耳後。
這一看就是一驚——隻見宵北耳後出現了一個燙傷痕跡,而原先在那裏那一個傷口,被燙傷覆蓋了。
“北北?”藍冥驚訝地看著宵北耳後傷痕——不可能啊!
“好痛啊。”宵北輕輕捂住耳朵,“什麽東西?”
“咕咕!”古魯伊告訴宵北——有個大包哦!
“哦,可能是被什麽蟲子咬了一個大包!”藍冥趕緊搪塞,邊到外麵對著樓下喊,“白樓!白樓!”
沒多久,白樓跑了上來,“一大早用不用那麽大聲啊!”
藍冥對他使了個眼色,白樓一愣,按照藍冥指示,走到宵北身邊,湊過去看他耳後印記。
白樓愣住了。
這時候,龍雀也上來了,他是最早起來做早餐人,看到宵北耳後印記,也是皺眉。留下白樓用燙傷藥給宵北處理,龍雀拉著藍冥出去,問,“怎麽回事?”
藍冥聳聳肩,“不知道啊,一大早起來就是這樣了!”
“那是神吻痕跡。”龍雀一開口,藍冥就跳起來了,“哪個不要命趁我睡著了親北北。”
“嘖……”龍雀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你還做夢呢?神吻是用來消除所有咒語,封印一切魔力東西!”
藍冥愣了愣,“那個咒語被封存了?那豈不是宵北覺醒也停止了?”
“是啊,看來有人不想北北蘇醒!”龍雀點頭,“還是高人。”
“哦,那高人想法和我一致啊,我也不想北北醒過來,原先那根木頭都無趣啊,這個樣子挺好!”藍冥聽了還挺高興,“誰那麽善解人意?”
“能夠封存世間一切咒印人隻有一個,你會不知道麽?”龍雀瞪了他一眼。
藍冥臉上笑意斂去了,“是他啊……”
“嗯!”
“他為什麽不想北北蘇醒?”藍冥反問,“封印北北就等於封印自己,一千年都待在黑暗裏頭滋味可不好受。”
“他肯定是有特殊理由,總之禍福難料,你好好照顧宵北吧。”龍雀拍了拍他,示意自己先下去了,讓藍冥小心行事。
房間裏頭,冰涼燙傷藥塗到傷口上後,宵北不覺得疼了,長出一口氣,古魯伊給他塞了顆巧克力在嘴裏,宵北嚼了嚼,覺得徹底緩過來了。
“沒事吧?”白樓問他。
“沒有,哪兒來蟲子啊?”宵北聽到藍冥說魔蟲,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心說可別咬出個好歹來,不知道有沒有病毒。
“沒事,那東西就是咬著疼而已,沒有大危害,估計是你血太有吸引力了。”白樓順著藍冥意思騙宵北,他也已經看出來了,是神吻印記。
唯獨古魯伊在一旁歪著腦袋看眾人,心說沒理由呀!有蟲子來他會發現,會幫北北趕走才對呀。
“對了。”宵北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問白樓,“昨晚盯梢得怎麽樣了?”
白樓想起昨晚上景耀風在車子裏又動手動腳,忍不住黑了一張臉,“沒怎麽樣!”
宵北和古魯伊對視吐了吐舌頭——看來心情很不好呀!
“很古怪。”白樓長出了一口氣,說,“小月昨晚上回到家後,一直到天亮,房間裏頭燈還亮著。今天一大早,她又出門買菜了,精神似乎很好。現在換了契獠他們去盯梢,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早上買完菜回家後,又出門逛街了。
“她不睏麽?”宵北好奇,“精力這麽旺盛啊?”
白樓聳了聳肩,“不知道,一會兒下午是希塞爾他們去交班,如果還不睡,那就有蹊蹺了!”
正說著話,門口藍冥走了進來,“景耀風剛剛打電話來,說是又有殉情慘案了!”
“啊?!”宵北驚訝——不對啊!昨晚上除了我們,沒有別人被詛咒了吧?!
“是被波及聽眾?”白樓問。
藍冥搖搖頭,“景耀風說這回這個人,沒有打電話去過午夜之聲,而且他家還沒有收音機!”
宵北睜大了眼睛,“莫非我們懷疑對象錯了?可昨天明明看到小月嘴裏吐出詛咒啊!”
“理由隻有一個了。”藍冥微笑,“事情比我們想象,還要複雜。”
(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舞夜奇談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