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1
契獠貌似發現了些東西，讓眾人都跟他走。
離開池塘後，宵北問他，“你發現什麽了？”
“這學校裏有兩個吃人的東西！”契獠做了個鬼臉，“我剛剛聽到他們聊天了！”
宵北狐疑，藍冥踹了契獠一腳，“說清楚點，是什麽？”
“說不上來啊！”契獠也挺冤枉，幾人兜兜轉轉到了學生宿舍……這是一所比較老的宿舍。
契獠低聲說，“後頭朝陰麵小樓裏有東西！”
希塞爾不明白，“你不是跟蹤陳主任去的麽？怎麽跑這兒來了？”
契獠聳聳肩，“那個陳主任回辦公室後就躲起來捧著她兒子的照片哭啊哭，你媽也知道我最煩人哭了，就到屋頂溜達一下。沒想到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從小林子的後方跑出來，溜進了學生宿舍樓後頭那所小樓。我跟進去呢，先是聞道一股腐臭味道。那種味道活物身上沒有的，我以為是僵屍，剛想來通知你們，就聽到裏頭有人說話。貌似是一個很害怕，另一個安慰他沒事，不會被發現的，還說警察又查不到證據是他們吃的人，這件事情會很三年前的一樣，按照自殺案件過去的。老子一聽有線索，但是搞不清楚狀況又怕打草驚蛇，就先來找你們了。”
景耀風見宿舍裏有男生進進出出的，就抓住其中一個問，“後麵的小樓是什麽地方？”
男生往學生宿舍後麵看了看，道，“哦，那邊是物理試驗室。”
“幹嘛建造在這麽偏僻的地方？”白樓問完了，又覺得不對，“你媽這是舞蹈學校啊，還有物理試驗室？”
那學生笑了笑，“咱們這學校以前也是綜合性大學的，後來生源緊張了所以就索性改成舞蹈學校了。那教室荒廢很久了，還盛傳鬧鬼，一般沒人過去的。”
眾人對視了一眼，果然有問題！於是眾人就悄悄地往那所小樓靠近過去。
剛進入大門，就感覺一股陰森。雖然是白天，但樓道裏的采光並不好，光線昏暗，還有黴爛的臭味。
契獠指了指他剛剛跟過去的地方，正是前方鐵門緊閉的一個房間，門牌上貼著“物理室”幾個字。
藍冥和契獠輕手輕腳到了門口，貼著門往裏偷聽。
就聽裏頭的人還在爭吵。
“都是你，要吃那些東西，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怕什麽！隻要吃一個人就能活好幾年了，你不享受麽？”
“可是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的！你也看到剛剛門口的人了！”
“你怕什麽啊，我們有超能力的麽！這幾年多爽你忘記了？！”
“那你把他抓來幹什麽啊？現在風頭緊，萬一又死一個，事情必定會鬧大的！”
“他知道我們的秘密，不能留下麽！”
……
契獠對藍冥使眼色——他倆貌似還抓了個人啊，這回好了，抓賊抓贓！
藍冥聽了一會兒，莫名覺得其中一個聲音有些耳熟，在哪兒聽過呢。
正好奇，肩膀上肉呼呼一隻胳膊伸過來拍了他一下，藍冥轉臉，就見古魯伊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了他肩頭，大眼睛眨了眨，手舞足蹈做出個扭來扭去的工作。
藍冥愣了愣，忽然想起來，這聲音剛剛聽到過——是王若遙的男朋友秦軍！
此時，眾人都到跟前了，藍冥懶得多想，索性一腳，踹開了大門。
“哐當”一聲，大鐵門雖然鎖住了，但還是被藍冥踹開，隻見昏暗的房中，兩個男學生正站在那裏說話，地上躺著一個昏過去的男子。
“曹老師！”宵北一看地上的人也是吃驚不已，昏迷的正是剛才課後跟他提起當年案件，和懷疑鬧鬼的曹老師。
而站在曹老師身邊的兩個男生，一個是王若遙的男朋友秦軍，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學生，估計不是一班的吧。
白樓左右看了看，發現了些問題，這兩人身上味道獨特，似乎是有些僵屍的腐臭味道，可是僵屍按理來說是不會說話也沒有思維的，怎麽還保持了人的基本特征呢？
眾人都看契獠，明白他為什麽鬧不清楚這兩人是什麽人了，的確不好判斷。
秦軍見到宵北和藍冥，早就嚇傻了，剛剛說話時語氣害怕的就是他，而另一個男生則是有些不屑地看著眾人，冷笑著開口，“食物又多了啊……”
景耀風微微眯起了雙眼，認不出神魔的惡魔麽？看來是新變成這樣的。
秦軍拉了拉那個男生，看景耀風，“他是警察！”
“警察又怎麽樣！”男生目露凶光，“知道我們秘密的都要死！”說完，手一揮，兩扇鐵門哐一聲關閉，房中光線更加暗了。
秦軍嚇了一跳，阻止他，“喂，你要幹嘛？他們是警察啊。”
“警察又怎麽樣！”男生冷笑一聲，伸手抽出了藏在身後的匕首，人影一晃衝向眾人。
宵北大驚，人類怎麽可能有那麽快的動作？可那男生剛到切近，大笑著張開嘴露出裏頭的一排利齒，卻已經被站在前方的契獠一腳踹了出去。
“唔……”他重重摔落到地上，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覺得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看著眾人。
契獠搖頭，“果然是個改造的！”
男生又吼叫了一聲，剛爬起來，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到了身邊，一腳將他踩在了地行，抬眼一看，是一隻巨大的獅子。
斯芬克張著血盆大口站在了他身邊，翅膀輕輕地扇了扇，俯視那人。
秦軍嚇得大叫了起來，一般正常人看到這種場麵估計也會嚇壞吧，更何況斯芬克還有翅膀。
“小鬼。”契獠走過去看了看兩人，狼人血紅色的眼珠子在昏暗房間中顯得異常清晰，還有那尖利的牙齒。
“啊！”秦軍大叫了起來，“你不是人，不是人類……”
“你也不是吧。”希塞爾不知道什麽時候飄到了他的身後，長長的鐮刀按在他肩頭。
“我的鐮刀對你有感覺，說明你根本不是人類！”希塞爾很感興趣地笑問，“那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呢？”
“剖開看看吧。”藍冥拿出刀來嚇唬秦軍，就聽到他大聲求饒，“不是的，我們是人，就是吃了些東西……”
“什麽東西？”宵北微微皺眉。
秦軍看了看地上那個男生，此時他也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大概也害怕了。
“是……一種古怪的果子，綠色的，味道有些像是蘋果，但是外形和葡萄很像。”秦軍戰戰兢兢地說，“吃了之後，我的身體就開始變化了。”
“變成什麽樣子？”
“力氣很大、速度很快，不會餓，總之……就好像變成了超人一樣，感覺非常好！”秦軍邊說，邊懊悔地捶打地麵。
“那你為什麽要殺王若遙？”宵北問，“三年前那個男生，也是你們殺的麽？”
秦軍懊喪地點頭，“那是我們剛剛吃了那果子之後，正好遇到那男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突然很想吃東西，靠近他猛吸了幾口氣後，他竟然就死了！”
宵北驚訝地看著藍冥，什麽神魔有這種能力？
藍冥雙眉微皺沒有說話，似乎是若有所思。
秦軍繼續說，“那次，我們將屍體扔進了池塘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再也沒有那種感覺，就將這件事漸漸淡忘了。可是這次，我和遙遙原本在池塘邊聊心事的，因為我最近又感覺不好了，有時會饑餓但是對人類的食物不感興趣……當時遙遙離我很近，我腦子一混亂，等再明白過來後，遙遙已經死了！”
秦軍說到這裏，嗚嗚地哭了起來，“曹老師剛剛跟蹤我，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們就先把他打暈了帶回來。”
白樓搖了搖頭，“是魔物獵食的周期現在是三年，下次就是對折、一年半，最後變成八個月，再是四個月……知道每天都要進食，變成徹底的魔物。這根本就是最簡單的魔化過程，給你們這種能力的人，絕對是想要害死你們的同事，再害死更多人。”
秦軍更加傷心了，懊悔地捶著頭。
“果子是誰給你買的？現在還有麽？”藍冥追問。
“沒有了，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背著古怪麵具的男人給我們的。”秦軍老實交代，“那時候，我們在那邊礦山廢棄的采石場裏頭閑逛，看到那個男的似乎正在找東西。”
“采石場……”藍冥聽到那個人和拉法近似，臉色立刻一沉，問景耀風，“附近有？”
“嗯！”景耀風點頭，學校後麵有礦山，不過很多年前因為可能會造成泥石流那樣的地質災害，已經廢棄了。
“那個男人在找什麽？”宵北蹲下問秦軍，他知道拉法的出現，一定讓藍冥警覺了起來。
“石頭。”秦軍回答，“我們過去看，發現他撿了一大堆黑色的石頭。”
“黑色的石頭……”白樓疑惑，莫非是某種結晶石或者是魔法石？
“然後呢？”藍冥著急催促，“你說話痛快點不行啊？”
“然後我們見他傻裏傻氣的，就想要敲詐他，可是他手輕輕一揚，我們都摔了出去。我們意識到他和正常人好像不太一樣。當時很害怕我們就逃跑，但是他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麵前，說他很忙，所以想我們幫忙找個人，找到之後呢，可以實現我們一個願望！”
“他讓你們找誰？”宵北見藍冥聽得都有些不耐煩了，就幫他催。
“嗯……一個叫勞克的外國留學生。”秦軍回答，“我們在藝術大學找到他的，那個學校很難進的，貌似都是天才，勞克是學民族舞的，那一科貌似隻有十五個學生。很容易找到。當時他正好畢業，我們就把消息告訴那個麵具男咯。然後他兌現諾言，我們的夢想是擁有強大的、能夠隨心所欲的超能力，他就給我們吃了那種綠色的果子，隻是沒想到……”
“勞克？”眾人正在分析秦軍的話，宵北卻是自言自語起來，“史蒂夫勞克？”
“對了北北。”白樓問宵北，“你貌似也是學民族舞的吧？”
“嗯……我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宵北抬起頭，“而且我也認識一個叫勞克的人！”
“啊？”眾人都一愣，藍冥皺眉，“怎麽認識的。”
“他以前是我們學校的，人很好，不過到了後期，他就不太喜歡跳舞了。但是他父母都是知名的舞蹈家，希望他也能有更高的造詣，所以給他聯係了很多商演。勞克想玩來不及去，我當年正各處打工籌學費，他就拜托我去，商演的酬勞也歸我，反正大型舞麽，畫上妝、戴些裝飾很容易糊弄過去，不會被認出來……”
“哦。”希塞爾湊過來問，“北北，你給人家當槍手啊？”
宵北有些不好意思，“可如果說三年前的勞克的話，那應該就是他了！”
“後來呢，那個人去找勞克了沒有？”藍冥問秦軍。
“我們不知道了。”兩人無奈地說，“我們吃了果實後，就再沒見過！”
“北北，能不能找到勞克這個人？”藍冥抓住宵北的胳膊拉他起來，就帶他往外跑，古魯伊趕緊跟上。
“唉！”希塞爾和白樓想追，景耀風拉住兩人，搖了搖頭——那個麵具男似乎與某些事情牽扯過深，而且和藍冥很有些淵源，這些事情還是不要管了，讓藍冥自己處理，他們先解決這邊這兩個昏了頭，被人害死都不知道的傻學生。
景耀風無奈對蹲下去，看了看秦軍還有另一個垂頭喪氣的學生，歎氣，“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們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
“去哪兒？”宵北被藍冥拉出了學校。
“北北。”藍冥發動車子，“你剛剛說，你經常代替勞克去商演是麽？”
“是啊。”宵北點頭。
“所以那邊商演的人都以為你是勞克？”
“嗯。”宵北不明白藍冥問什麽。
“我覺得……他們誤把勞克當成你了。”藍冥轉過臉，認真對宵北說，“介於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來找你的麻煩，上次拉法也顯然對你沒什麽印象，有可能他們還沒抓到你的那位朋友！”
宵北張了張嘴，“這……”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藍冥雙眉微皺，“一旦被找到，你哪位朋友會很麻煩，而且我也要知道，拉法究竟找他還是找你……找來做什麽！”
“嗯！”宵北明白了，點頭，“現在想起來，藍冥，勞克可能也並非人類，而且當年的商演，雖然他的理由很充分，但我總覺得他是有意讓我去的。我一直以為是他想幫我，因為當年我籌學費和生活費很辛苦。”
藍冥想了想，點頭，“這人也許早就看出你的身份，所以想要掩護你，對了，你有他的照片沒有？”
宵北仰著臉想，“畢業照上麵可能有，不過在家裏，學校也有照片記錄應該。”
“我得看看他的照片！”藍冥開車趕回去，“有可能，我們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