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夜奇談 NO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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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宵北的這一夜，睡得特別踏實，他好像還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至於夢到什麽，醒來的時候宵北已經不記得了，隻是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仿佛是行路很久，終於回到了家裏一樣，很是安心。
“嗯。”苗宵北伸了個懶腰在被褥裏翻了翻，睜開眼睛，就見枕邊古魯伊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枕頭上笑眯眯看他，穿著可愛的黑色米奇運動衫，腳上還有一雙白白的板鞋。
“古魯伊，早啊。”宵北一個翻身起床，捏了捏古魯伊打招呼，然後就跑去了洗手間刷牙洗臉，出門下樓，就見客廳裏大家都在，正吃早飯呢。
“這麽早？”龍雀和宵北打招呼，“還以為你會多睡會兒呢。”
“不睡了，今天要訓練。”宵北回答，跑到藍冥身邊坐下，邊對一旁正在喝牛奶的藍冥道，“早呀。”
“咳咳……”藍冥一臉驚駭地看他。
“北北今天教我拉筋麽？”希塞爾問。
“明天吧好不好，我今天要訓練。”宵北回答，“過幾天有演出要趕。”
“演出？”龍雀不解，“你們的表演不是取消了麽？投資人都死了。”
苗宵北聳聳肩，道，“嶽陽覺得那劇本挺好，而且他人頭也挺廣的，好像又找到投資人了，很熱情，老楊還挺高興的。”
“哦……”眾人都點頭，“這就好。”
肖華喝著咖啡，問宵北，“那你早上有空沒？”
“嗯。”苗宵北點頭，問“有事？”
“哦，倒是沒什麽大事，就是想一起研究一下EX日後的發展。”龍雀回答。
苗宵北忍不住笑了起來，見眾人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他一想到這裏有鬼魂、有狼人、還有龍啊、獅子啊……談日後發展……
“我們這個月其實是虧空的。”龍雀看著計算器和賬簿，道，“雖然有一些額外的進賬，但是那些要另當別論，單從EX經營上來講是完全虧空的。”
“嗯。”肖華伸手輕輕一推鼻梁上的眼鏡，道，“這裏是S市的黃金地段，絕對是寸土寸金，就好比隔壁的酒吧營業額就是EX的十萬倍！”
苗宵北驚了一跳，問他，“那個……你那是普通意義上的酒吧麽？賣酒水怎麽可能掙那麽多？”
肖華笑了笑，問，“你猜？”
宵北就覺得背後一寒，搖搖頭，“猜不到。”
“再這樣虧損下去不是辦法。”肖華將賬簿都收了起來，道，“我們必須要改進EX的經營理念，接到更多的案子，才能維持下去，不然我就接受明羽的意見，將EX改成牛郎店，或者偶像團體了。”
“嗬……”宵北抽了口涼氣，希塞爾問，“牛郎是什麽？”
“小孩子別問這種事！”龍雀瞪了他一眼。
希塞爾扁扁嘴。
“要怎麽招攬生意啊。”契獠將那長長的腿抬起來，囂張地架到桌子上麵，“很少有人會上我們這裏來委托吧，更何況一般人身邊就算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會覺得自己撞鬼了。”
“我們要不然看報紙或者看新聞然後去找生意？”風小宇問，“我昨天看一本恐怖片，裏麵的驅魔人就是這麽幹的。”
“唉，現在的人，肯相信驅魔人的太少了。”斯芬克趴在桌邊舔著自己胸前的鬃毛，“就算見鬼了，也寧可相信那是幻覺，用某種科學現象可以解釋，而不是什麽惡魔。”
“這個方法的確有可行性。”肖華皺眉想了想，道“操作上加一些公關手段就可以了，從今天開始我會給你們訂閱十份報紙，你們每天閱讀吧。”
眾人都苦了臉色，契獠和藍冥對視了一眼——死也不看！
肖華伸手揉揉眉心，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驅魔人真叫人頭痛，關鍵還沒有一丁點事業心！
眾人正在一籌莫展，就見大門被推開，風明羽拿著些東西走了進來，到了桌邊，將東西往桌上一放，問，“想出法子來了麽？”
眾人集體搖頭。
“嗬嗬。”風明羽咳嗽了一聲，掃視了眾人一眼，道，“你們呐……知道自己最大的資本是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風小宇問，“能力？”
風明羽冷冷一笑，道，“是美色！”
眾人都黑線。
“你們現在手上有一個景耀風的合作模式，是警局的特殊谘詢偵探，這種模式我們其實可以沿用。”風明羽說著，嘩啦一聲，將手上的大海報拉開，道，“看！”
眾人都一愣，就見風明羽手上的海報是一張華麗麗的眾人合照，廣告語是——史上最帥偵探社，EX幫你解決一切難題。
將海報放下，風明羽將電視打開。
眾人就看到新聞裏頭正在大篇幅地宣傳商業街，而在鏡頭裏頭，多此出現了商業街入口處一幅巨大的廣告牌，正是剛剛風明羽手上那張海報的放大版。
苗宵北等都睜大了眼睛看著。
風明羽坐下，架起腿笑嗬嗬道，“看到沒有？這個就叫做高調宣傳，植入廣告！”
“會有效果麽？”苗宵北很懷疑，“別又像上次那樣，來圍觀的人多，真正有案件的人少。”
“嗯哼~我辦事你們放心。”風明羽又拿出了一塊標語來，道，“這是咱們近期搞的特殊活動！”
“征集身邊的真實靈異故事。”風小宇湊過去看廣告語，“如果你的故事屬實，還能與EX成員共進晚餐。”
“還有每周活動。”風明羽又拿出一張宣傳語來，“每個周末有惡魔派對，派對入場券訂購電話……還有當紅明星參與助陣。”
“哇……大手筆啊。”風小宇讚歎，“這樣子應該會很有人氣吧?”
“另外，我還開通了一個郵箱和製作了一個主頁！”風明羽將電腦打開，讓眾人看，“留言板已經有很多人將自己遇到過的怪事寫上去了，我們可以一一回複。如果發現可疑，可以回信去叫對方過來谘詢，這樣子一定能慢慢越做越大的。”
“這個好啊！”白樓看著那超酷的主頁界麵，點頭。
“還有一個直接上門的生意呢。”風明羽道，“剛剛我接到了個電話，有人要委托我們幫忙差一個失蹤事件事件。”
“失蹤事件？”藍冥總算是提起了一些興趣，問，“具體呢？
“嘿嘿。”風明羽興奮地眯起眼睛，低聲說，“凶宅啊凶宅！”
眾人都一愣，風小宇一個哆嗦，問，“什麽凶宅啊？”
“本市的第一凶宅啊！”風明羽挑挑眉，“我一個朋友前陣子買了一棟別墅，地段很好，但是入手的價格卻很便宜。他是個華僑，不太了解情況，隻當是自己撿了個便宜，而且買了也是為了炒房的，自己不住，將房子放在那裏。可是最近，他的侄女兒來這裏上學，和幾個朋友一起借了這棟房子開派對……”
眾人都皺眉，苗宵北問，“是不是山水灣那裏的別墅麽？”
風明羽點頭。
“哇，哪個房產經紀那麽缺德，這種房子都往外賣？”風小宇和肖華都連連搖頭。
契獠等不解，問，“那房子怎麽了？”
“那一帶被稱為吃人地帶。”風小宇道，“也不知道是風水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麽，總之經常出人命的！”
“的確是出了名的鬼宅。”風明羽點點頭，“連開車經過那裏，都有可能出事。”
“為什麽？”契獠不太明白，“有冤魂作怪？”
“那裏是穴地。”白樓道，“S市全市估計就那麽一個地方是穴地，真不知道哪個建築商那麽白癡，會在那個地方蓋樓。”
“什麽叫穴地？”苗宵北不太明白。
“穴地就是民間常說的大凶之地。”白樓道，“那裏以前應該是個亂葬崗或者刑場，也可能是做屍體買賣的……總之很多地靈走不脫，而偏偏那地方地勢下凹，地下還有很多暗穴，因此怨氣聚集難以散去……所以稱了名副其實的凶宅。”
“那富商的侄女和同學後來怎麽樣了？”宵北問。
“他的侄女和侄女兒的同學集體失蹤了。”風明羽道，“警方派出了大量的人力搜索，但是始終一無所獲。他也聽說了關於凶宅的傳聞，非常擔心，所以想要委托我們查。”
“這事情發生多久了？”龍雀問。
“三天前的晚上。”
“也就是說，那些孩子已經失蹤三天了？”苗宵北皺眉，“那些孩子多大了？高中生還是大學生？”
“都是S大大一年級的學生。”風明羽道，“男女總共十一個人。”
“去開派對？”契獠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那麽偏僻的地方？”
“據說他們都熱衷於神秘文化和黑暗魔術之類的東西。”風明羽聳聳肩，“警方還在房間裏找到了某種儀式一樣的布置。”
“現在的學生好無聊哦。”風小宇嘖嘖兩聲，“怎麽會有這種閑情逸致啊。”
“但是由於現場沒有任何綁架或者暴力犯罪的痕跡，那些學生隻是憑空消失了，所以警方還在四處找人。”風明羽對眾人眨眨眼，“我朋友把案子委托給我們EX了，價錢談得不錯。”
“穴地……”龍雀聽後，點了點頭，道，“這案子的確應該不是人搞的名堂，但是……如果真的是鬼怪之類……已經失去聯絡那麽久了，那些學生可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先救救看吧，希望還活著。”肖華微微一笑，看著眾人，“工作啊工作！”
眾人都有些無奈地看他，高管架勢出來了！
“先去看看情況吧。”藍冥站起來，問宵北，“去不去？”
“去！”宵北的回答出乎眾人意料。
“那訓練呢？”風小宇問他。
“嗯……我下午再去，你們先練著。”宵北回答，倒是讓藍冥吃了一驚，宵北竟然將訓練推掉了，跟著自己去查案子。
“我也去吧。”契獠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最後，又帶上了白樓，四個人先去簡單地勘測一下地形。
車子分兩輛往外開，宵北和藍冥這次還帶上了斯芬克。
藍冥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宵北，問，“怎麽不去練舞，來查案子？”
“不是有人失蹤麽？這裏比較重要。”宵北笑了笑，“那個舞劇今天主要是調配演員什麽的，估計真要練習也得下午。”
“我還以為，練舞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藍冥低聲笑了笑。
“不會啊。”苗宵北搖了搖頭，“很多事情都很重要的。”
“比如呢？”藍冥問。
“比如……現在做的事情就很有意義啊，然後EX是個團隊，大家都是朋友了，還有過去啊、未來啊什麽的。至於舞蹈，開心最重要麽，一個人也能跳的，跟朋友在一起更加有趣一些，更何況還可以救人，那是崇高的事業。”
藍冥嘴角微微挑了挑，抬眼，就看到後視鏡裏頭，斯芬克趴在後座上打了個哈欠，對他眨眨眼，背上。
藍冥摸了摸下巴，問宵北，“北北，你今天對我好像特別號。”
宵北佯裝吃驚，“啊？什麽？”
藍冥眯起眼睛，看他一眼，回頭盯著前方的路開車，問，“發生了什麽事麽？你難得對我那麽客氣。”
“古魯伊，你在幹什麽呀？”苗宵北趴在座椅上，佯裝沒聽到藍冥的問話，問後座的古魯伊。
“咕？”此時，古魯伊正趴在斯芬克肚子旁邊柔軟的鬃毛上麵，眼前攤著一本口袋本的漫畫，睜大了眼睛看的全神貫注。
藍冥看了看苗宵北，微微一笑，不做聲，繼續開車。
車子進入山水灣小區的時候，宵北就接到了後麵白樓打來的電話，讓他們停一會兒車。
藍冥將車子停下，宵北下車，就見白樓對眾人招招手，跑了上來。
“怎麽了？”宵北問。
“這地方不吉利，不過不是鬼幹的！”白樓回答。
“不是鬼還不吉利？”苗宵北皺眉，“那是什麽狀況？”
“這裏的鬼很多，但是似乎都被拘禁了，最好能了解一下這地方的曆史，不過這穴地很凶，要小心！”
眾人都點了點頭，白樓又回到了後頭契獠的車上……兩輛車子繼續往前開，期間，眾人身上的手機就傳來“嘶嘶”的信號幹擾聲音。
宵北微微皺眉，“果然有鬧鬼的感覺。”
“咕！”這時候，就聽到古魯伊突然叫了一聲，飛過來坐到了宵北的肩頭，伸出小手指著斜前方車窗外麵的一座大樓。
宵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出去……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就見旁邊的小高層公寓出現了重影，有部分是全新，但是全新的高樓就像是一個透明的罩子，在罩子後麵，有破舊的大樓，大樓的每一扇窗戶都用鐵欄杆封死，像是監獄或者精神病醫院一樣。
而在每一扇鐵窗的後麵，都站著一個人，雙手抓著欄杆，微微低垂著頭，怨氣森森地望著外麵，從他們的視線可以看出來，他們在注視著進入小區的車子。
“這是什麽？”宵北嚇了一跳。
“白樓剛剛說的被拘禁的鬼吧。”斯芬克道。
宵北又看了看左右，這地方雖然詭異，但還是有一些車子進出的，其他車子上的人似乎並未注意到兩側的一樣。
“他們看不見。”藍冥注意到了宵北的以後，道，“我們不算單純意義上的人類，所以能看見，但是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就算是風明羽那種靈力超強的，也就能看個恍恍惚惚。”
“啊！”
話沒說完，宵北就看到斜刺裏，一個人突然衝到了過來，迎麵一頭撞上了車子。
“撞到人了！”宵北拉住身旁的藍冥。
“沒。”藍冥搖了搖頭，道，“的確是撞到了，不過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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