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追魂子彈為於封與安小慧加更~

我問老人發生了什麽事,老人急急地道:“村子裏來了怪獸,咬死了所有的雞鴨,還咬死了兩頭牛三頭豬,還傷了一個人!”我忙問是什麽怪獸,老人說不清楚,有人看見了那怪獸,說隻有一條腿,走路一跳一跳地。我心一沉,是山童!

它來報複了,大概是見我身邊人多,一時不敢來找我,先向村民們下手了,而它這樣,一是為了解恨,二是想引我出去。

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始終要來,我跟山童一戰,在所難免。我叫吳樂樂看著張筠浩與米俊非,準備去找山童,夏夢瑤聞聲走了出來,叫我不要去,山童報複起來,凶猛異常,我最好在屋子裏呆著,不然凶多吉少。

我重重地道:“山童之所以來報複,全因我而起,我這時候若做縮頭烏龜,以後哪還有臉做人?”吳樂樂立即叫道:“沒臉做人,總比沒命好!”

“不,如果臉沒了,做人還有什麽意思?現在山童傷了村民的家禽,也傷了人,我已經愧對村民,若還閉門不出,將會有更多的人會受到傷害,這就等於是我在傷害村民,要我躲在屋裏不出去,我做不到!”

我說完就走,被吳樂樂一把拉住了,她望著我說:“小刀,你能聽我說一句話麽。”

難道是見我這次必死無疑,吳樂樂想向我表白?我問:“什麽話?”卻聽得吳樂樂說:“暴虎馮河,隻會令情況越來越糟。”我怔了怔,沒想到是這種話,便問:“難道你有好的建議?”吳樂樂說:“山童不是喜歡吃飯團麽?我們可以做個陷阱,用飯團引誘它,然後活捉它。”我反對,“既然要活捉它,當初又何必放了它?既然放了它,就給它一次報仇雪恨的機會。”然後拍著吳樂樂的肩說:“好好看著浩哥和米俊非,別讓任何人來傷害他們。”

吳樂樂見勸不過我,拿來一把柴刀遞給我,一言不發。我接過柴刀朝她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雨已停,村裏民舉著火把在村子裏吆喝,想把山童趕跑。

我來到一較高的空曠處,用手電筒四下照了一番,大聲叫道:“山童,我在這裏,你不是想來找我報仇嗎?你現在來啊!”

可叫了半天山童也沒有出現,我惱火得很,還是不叫了,口水都叫幹了。

我決定去找它。

經過那座多年上鎖無人住的木屋時,我很好奇,沐安安說這屋裏充滿煞氣,一定有鬼,那會是怎樣的一隻鬼呢?

在這冷雨夜裏,木屋猶顯得黑暗。我靜靜地望著木屋,希望能與屋內的那隻鬼對話。在屋前等了約三四分鍾,我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隻鬼。

因為我是有意在這裏等他出現,所以我心裏並不害怕。

他是一隻男鬼,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之間,身穿一件褪色的藍色布衣,衣服上麵還有白色的灰塵,臉很蒼白,額頭上有一個黑洞,這時還流著血,表情顯得很痛苦。

我問他:“你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反問我:“你看得見我?”我說是的,然後問為什麽不去投胎,還留戀人間幹什麽。男鬼說,他無法投胎。他死得很慘,在死的時候被人做了手腳。我問他是怎麽死的,他說他叫袁克良,三十二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去田裏抓青蛙,那時候各家各戶都很窮,沒多餘的糧食吃,隻得另想辦法,青蛙肉鮮味美,是大家飯桌上的美味佳肴。

那晚,袁克良的運氣非常好,抓了不少的青蛙,經過一座草屋前時,天空下起了大雨,草屋漏雨,女主人上屋頂去補缺口,不小心從上麵掉了下來,袁克良忙去扶她,卻發現她已經氣絕身亡。

我問他,那女主人是不是叫金慧。袁克良說是的。我又問袁克良,他後來是不是被拖到山洞裏給槍斃了。袁克良說是,然後又道:“槍斃我的人叫袁克河,當時他是村長,其實他一直覬覦金慧美色,並且跟我有私仇,他以為是我殺的金慧,所以公報私仇,以村長的身份,以我殺人罪名將我秘密槍斃了。我說這怎麽可能,三十年前,中國還沒有亂到這種地步,一個小小的村長再一手遮天,也不會無法無天敢私自槍斃人的地步。袁克良說:“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村民們都相信了袁克河,所以一致要求將我槍斃。”

“既然這樣,你已死,雖然有冤,但也不必再強人間,你在人間多呆一年,魂魄就會消散一分,這樣對你百害而無一益。”我勸道。

袁克良說:“不是我要強留人間,而是我根本無法去投胎,袁克河非常歹毒,在槍斃我的子彈上做了手腳,令我無法投胎。”

我很吃驚,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便問他做了什麽手腳,袁克良說那是一顆追魂子彈,子彈在射進了他的腦袋裏後,他當場就死了,可在死後化成鬼時,傷口處依然隱隱作痛,並且不時出血,那顆子彈竟然一直留在他的頭裏,就算他做了鬼也甩不掉。

“那現在怎麽辦?”我問:“怎麽樣才能讓你去投胎?”

袁克良說:“現在隻有兩個辦法,一是找到我的屍體,將子彈取出來,可是袁克河早料到這一點,把我的屍體扔進了一個極深的山洞裏,沒人能下去,所以這一個方法根本行不通;二是需要有高人幫我將頭裏的子彈取出來。”

我問他怎麽取,袁克良說:“我在這村子裏頭飄**了三十二年,也見過不少的鬼,有些鬼說我隻有去找鬼醫。”

“鬼醫?”

“對,找鬼醫。有一把刀叫陰陽刀,能為我的頭做手術,可以將子彈取出來。”

我暗暗驚歎,這也太巧了,偏偏我有一把陰陽刀,思索了片刻,我對袁克良說我有陰陽刀,不過我不會給他頭做手術,畢竟子彈洞很小,要從頭顱中取出子彈,需要專業的醫生才行。袁克良喜道:“隻要有刀就行,這顆子彈並不深。”他邊說邊朝我湊過來,指著額頭的彈洞給我看,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子彈果然入肉不深,不過一厘米,甚至能看得見烏黑如炭的子彈頭。

“請你一定要幫我!”袁克良乞求道。

我說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能成功。袁克良千恩萬謝。我對他說,我若能成功取出他頭裏的子彈,他必須得趕緊去投胎,不要再留戀人間,更不能去報仇,因為人一旦死了,今生的一切將也與之消逝。袁克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說隻要我幫他取出子彈,他一定按我說的去做。

於是,我叫袁克良坐在地上,從他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將彈洞口處的血跡擦幹淨了,然後拿出陰陽刀,感覺到陰陽刀沒有以前那麽冰了,我沒有多想,用刀尖去挑子彈。因為技術不熟練,挑了半天也沒有挑出來,反而弄出不少的血,血呈烏黑色,夾著一股屍臭。袁克良一直咬著牙關,緊緊握著拳頭,我聽得他手指骨頭的關節在啪啪作響,忙停下來問:“痛嗎?”

“不痛。”他說:“你盡管捅。”

我想說,這不叫捅,我若對你捅一刀,你這頭還能在嗎?

弄了一個大約大拇指大小的洞後,終於將子彈給挑了出來。子彈一落地,隨及化為一撮黑灰,被風一吹,頓然消失不見。我如釋重負,取出我隨身攜帶的毛巾將陰陽刀上的血跡擦幹淨了,感覺到陰陽刀真的沒有以前那麽冰冷了,心中十分詫異。

袁克良霍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叫道:“袁——克——河!”

我吃了一驚,問他想幹什麽,他冷冷地說:“幹什麽?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二年,你說我想幹什麽?”我意識到不妙,下意識地想再次取出陰陽刀,袁克良看了我一眼說:“你幫了我,我不會害你,不過袁克河,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此仇不報,我誓不為鬼!”

“你剛才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幫你取出子彈,你就會去投胎,不再計較上一生的恩怨……”

“我是鬼,鬼話你也信?”袁克良伸手將我一推,我的身子徑直朝後退,一連退了六七步,突然撞在一物身上這才停住。我見袁克良要走,忙叫道:“你別走,你不能言而無信……”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袁克良冷笑道:“你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