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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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首先謝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宣川毓雙手交叉,放在桌前,即使是說著道謝的話,他的神情依然嚴肅的很,這位出身於軍隊的元首並沒有被詭異莫測的官場徹底馴化成左右逢源八麵玲瓏的政客,骨子裏,他依然是一名不苟言笑的軍人。在可以的情況下,他更喜歡開門見山的談話方式。

無憂抿唇一笑,“職責所在,宣伯父不必言謝。”既然宣川毓並沒有稱呼她為江小姐,而是比較親切的無憂,所以說這場談話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個艱難,對吧?

宣川毓不置可否,隨手拿起一摞文件,在手裏翻著,突然手腕一抖,把那疊文件亮給她看,“對於這個,無憂有什麽想法?”

無憂微微起身,接過那份看起來有些熟悉的文件,細細翻看,越看她的表情越嚴肅。

看著記憶中那已經模糊的畫麵變成這裏的白紙黑字,看著那個帶給自己無數困惑,委屈以及最後冷漠的家庭在平淡的三言兩語中從興旺走向衰落,無憂的心思翻滾難平,曾經血脈相連,卻最後以那樣決絕的方式以為再沒有關係的人,那些以為永遠不會再想起的事,如今以另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再次呈現在眼前,這種詭異的感覺非語言可以形容。

沉著氣將這份關於江家的卷宗看完,心跳已經是漸漸平緩下來,將最後一頁翻過。無憂將文件交還回去,重新的安****在那裏,半掩雙眸,沉靜似水。

宣川毓不動聲色的打量,心裏暗暗點頭,好氣度。

這個叫江無憂的女孩子,是宣錦書第一次主動追求並且正式介紹給他的女朋友,可以說是他生命裏除了母親之外的第一個女人,他心裏清楚這代表著什麽,錦書那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偏還驚采絕豔,老爺子當寶似的捧著,還親自培養。說是培養,更多的是任由他發揮,養成了宣錦書說一不二的性格,那孩子如此作為,就是明確的告訴他。這個女孩子就是他這輩子認定的,無論他和他母親的態度如何,他認定的,就不會言悔。

他絲毫不懷疑宣錦書的態度有多堅決,自家兒子自己知道,雖然這個兒子同他不是十分親近。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把這事當做他的一時興起。在這之前,他已經耳聞了宣錦書與一個叫江無憂的女子的交往的消息。消息是從宣錦書的團隊傳到他兒子裏的,他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的,他不動,隻是在等。等宣錦書親自把她帶到他的麵前,隻不過。他沒想到會那麽快,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在國慶大典上,女孩子不顧生死撲向他的一瞬間,宣川毓的內心是複雜的,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歎息,作為宣家家主,他高興,是為自己能躲過一劫,可以想見躲過這一劫之後便是登天之梯,但作為父親,他為宣錦書歎息,為他和這個女孩子的未來和結果歎息。

不說別的,單是眼前的這份卷宗。。。

“宣伯父,”無憂抬起臉,誠懇的說道,“關於這份卷宗,我沒什麽可說的,因為這上麵寫的,全部都是真實的。”抿唇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嗯。”宣川毓也露出一個極輕的微笑,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女孩子的沉穩從容不是第一次見了,每一次都令他的欣賞多上一分,隻不過,“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無憂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帝國的人民知道,第一家庭的兒媳擁有這樣的娘家,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你覺得,你配得上錦書麽?”

宣川毓的一字一句仿若重錘敲在她的心上,她幾乎可以想見,一個出軌幾十年臨了臨了還將小三娶回家的老不休以及一個擁有貪汙受賄罪名的前副局級幹部,這樣的江家,會如何成為整個京城乃至全帝國的笑柄。

可以說,江家從來也不是她的背景和靠山,但如今卻成為她和宣錦書之間的一塊阻路石,因為血脈相連,就算她當眾斷絕了關係,也杜絕不了有心人的利用。

“宣伯父。。。。”

宣川毓擺了擺手,繼續他的話,“你還很年輕,大概會說,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麽不可以,當然,如果錦書他隻是一個商人,或者僅僅隻是一個普通人,那的確沒什麽不可以,但事實上,就算錦書沒有我這個父親,以他的能力,他的手段,遲早有一天也會登堂入廟,成為這個帝國最閃亮的一顆明星,而我希望的是,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會成為他被人攻訐的弱點。”

無憂默默的聽著,她想,她大概明白了宣川毓的意思。

“宣伯父,出生是我不能選擇的,但我會努力,努力讓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與他比肩。”無憂輕輕抬起頭,淡淡的看著對麵沉穩嚴肅的中年人,異能者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她需要一個能擺在台麵上的身份地位。

“嗯。”宣川毓滿意的點點頭,難怪宣錦書那小子對她死心塌地的,外柔內剛,嬌而不弱,麵對他施加的壓力,不露怯懦,遇強則強,的確有令人心動的氣質。

無憂臨走前,宣川毓還是沒忍住,開口叮囑了一句,“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無憂蹙眉,這是什麽意思,隨即反應過來,所謂高標準高要求,這是對她的期望呢,如果她將來跟宣錦書能順利走下去,可以想象她的朋友,親人,乃至她的一舉一動,曾經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無限放大,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要為將來考慮。

無憂心裏好笑,這算不算刀子嘴豆腐心,回頭朝宣川毓抿唇一笑,乖巧點頭,“嗯,我知道了。”

宣川毓見狀,眼含深意的向後靠進椅背,嘴角緩緩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離開這座高牆內的院落時,無憂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拒絕了宣川毓安排的車子,她步行在長長的林蔭道上,時光仿佛慢了下來,直到她把這一下午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思前想後的整理清晰,驀然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最初經過的那道崗哨。

抬頭便看見一輛車子停在不遠處,那個熟悉的男人靜靜的站立在車旁,夏日的融光籠罩在他的身上,仿佛鑲嵌了一層金色的柔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安撫和歉意,溫柔如水,深情似海。

無憂滿心的歡喜和酸澀交纏在一起,不由自主,衝著他展顏一笑,光華燦爛如同盛開的薔薇花。

見她笑的乖巧可愛,臉上並沒有他擔心的失落和難過,宣錦書的一顆心才算是放回原位,自從知道父親派人接走她之後就緊繃的一根弦緩緩鬆開,將無憂軟綿綿的小手握在掌中,擦了擦她臉上冒出的小汗珠,轉身往車子的方向走,“熱不熱,臉色有點不好。”

無憂苦著臉捂住肚子,軟軟的撒嬌,“人家飯飯都沒有吃。好餓。”

宣錦書臉色一變,“這都幾點了,怎麽還沒有吃飯,是不是又睡的晚了,嗯?”

無憂抱住他的手臂,臉埋進肩膀,討好的蹭了蹭。

宣錦書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朝孟章吩咐了一句,車緩緩的啟動,駛離這座戒備森嚴的大院子,宣錦書搖上車窗,眼神不經意的撇過,最終定格在那棟紅色的小房子。

吃飯的地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以各種私房菜而聞名,隻招待會員和熟客,據說老板的祖上是禦廚出身,而這座私家會所的前身是王府,高門大戶,亭台樓閣,遊廊宛轉,迷宮一樣的假山映著蔥蘢綠木,水榭下碧綠的池水開滿荷花,幾尾紅色的錦鯉歡快的舞動著尾鰭。

走了一段綠蔭交映的石子路,耳邊傳來陣陣流水的聲音,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處溪畔小築。

木質的亭子裏擺放了一張小巧的方桌,上麵的碗碟筷勺,俱都是漆木製成,精美別致。

宣錦書將無憂安置好,望著她問道,“喜歡這裏麽?”

無憂點了點頭,“很喜歡,環境很好。”

宣錦書摸了摸她的臉,“這裏的味道你應該也會喜歡。”

事實證明,宣錦書的確很了解無憂。

宣錦書邊替她剝蝦子,邊還擔心她吃得太快噎到自己,“慢點,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乖,先喝點水。”

無憂點著頭,下筷子的速度依然沒慢下來,她真的好餓好餓呀~算起來都十五個小時沒吃東西了有木有。

“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撐到了。”最後宣錦書狠下心來,頂著無憂眼巴巴的可憐樣兒,吩咐人將桌上的菜撤下去,然後牽起無憂,在大宅院裏散起步來。

“先消化消化,等會兒我陪你出去買點東西。”

無憂歪了歪腦袋看他,“什麽東西?”

宣錦書說的很平常,“出國的東西,你第一次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薔薇又不能跟著去,多買點東西隨身帶著,以防萬一。昨天阿姨給我打了電話,把要買的東西都列了張表。”

原本以為已經脫離了江媽媽魔爪的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