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C秘密執行組(Secret Execute),名字雖然與葛鵬池所在隱秘行動隊類似,但卻是與隱秘行動隊所隸屬的常規特戰組同等級的機構,是與特別戰鬥力行動組齊名地作戰部門。
其主要職務,是對PRDC內部通敵人員進行秘密 處刑,以及集中處理同級部門調送地重要情報,展開針對敵對勢力的諜報工作。
此時將李遊書一行人圍堵地隊員,其作戰服上印製地“S。E”字樣正是“秘密執行”地縮寫。而出現在眾人眼前,正與韓裘對峙的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則是秘密執行組的組長高藩。
始料未及的情況發生在PRDC的基地之中,突如其來的包圍令得李遊書眉頭微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遊書,麻煩先跟我們走一趟吧。”當男人傳達這樣的信息時,那語氣卻毫無商量的跡象,全然是不可違背的命令。
不過李遊書能看出來,眼前這男人很疲憊,但精神卻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也許並不是因為要捉拿的人是自己,而是因為與他對峙的人是韓裘——這個與自己二叔同姓之人,辦起事來倒是跟風格婉轉懷柔的二叔全然不同,是個隻要認定便死磕到底的剛硬之人。
而聽了這話,韓裘的臉色頓時也陰沉如雨夜,整個人的氣場都因之而變得凝重肅殺起來:“高組長,敬重您是長輩,不要逼人太甚。”
“我隻是公事公辦,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而已,”高藩雖然話說的咄咄逼人,可麵對韓裘的警告卻也下意識地向後退卻幾步,閃到了幾名持槍隊員的身後,“韓組長,這裏可是基地中心區域,而我又是七人席位中的一員,難道你想要在這裏以下犯上、搗毀基地不成。”
麵對高藩的反咬,韓裘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更進一步:“李遊書不過是來送東西的,要說他跟無銘有關係需要調查,那也需要經過申請取得許可令之後才能實施審問。您無憑無據隨便抓人,即便李遊書真的跟無銘有勾結,不走法定程序就要動手,我斷不會讓您隨便帶走他。”
頓了一下,韓裘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更加陰鬱地瞅著高藩:“還有啊高組長,葛鵬池的任務是會議長全權交由我來處理的,你是怎麽知道李遊書的事情的?難不成除了我們主動送去的情報外,你還不經允許擅自動用權限翻查我們的情報不成!”
“那看來是沒的談了。”高藩聞言不做解釋,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向著將此處包圍的秘密執行組一眾隊員抬手示意,“李遊書,你自願接受調查,今天誰也不會受傷。如果負隅頑抗,考慮一下你身邊的朋友。”
李遊書轉頭看了看魏若熙和方瀾——雖然此處走廊狹長,秘密執行組將兩頭堵截是插翅難逃的地勢,但他護著魏若熙、唐雨寒護著方瀾,加上她們兩個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將射來的子彈全數擋開也未必不可能。
但畢竟不是十拿十穩的事情,哪怕有九成九的勝算李遊書也不願意拿魏若熙的安全去涉險,但看高藩那個吊樣,如果自己真的跟他們去接受了調查,恐怕不知道還能不能全胳膊全腿地走出這個PRDC基地了。
見高藩衝自己這邊說不動,又去勸降李遊書,韓裘更加不屑一顧起來,冷笑著說道:“高組長,雖然你秘密執行組向來整備森嚴、訓練有素,但該不會真覺得就憑這幾條槍、幾個人,就能從我韓裘手裏搶人吧?”
話音一落,距離韓裘站立不遠的地方,三道足有五米長的爪痕“噌”地出現在牆壁之上,防彈材質的牆壁竟因為爪痕的出現簌簌抖落灰塵,顯得不堪一擊。
那些秘密執行組的人見狀也是大驚失色——雖然同屬PRDC,但秘密執行組和韓裘領導的會議安全保障組平日裏交集甚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身為組長的韓裘戰鬥力竟然如此驚人。
韓裘的威脅毫無保留地傳達過去,高藩見狀麵色也是一變,厲聲道:“韓裘,你想做什麽!”
“高組長,我跟您比不了,您是坐辦公室、運籌帷幄的統帥,我韓裘……”說著,男人的目光散發出陰森的獸性,但怪異之處又仿佛自空間裂隙中傳來的其他維度的凝視,“唯一的本事就是能打,敢死。”
內訌,純純的內訌啊……在旁看著眼前這緊張萬分的情況,李遊書心裏發出呼喊。老天爺啊,這可不是我挑撥離間或是怎樣,看來他們自己內部關係就不怎麽樣,如果死了人,可千萬別賴到我李遊書頭上哇!
就在劍拔弩張、韓裘即將以一人之力與秘密執行組火並之時,遠遠的忽然傳來了一聲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秘密執行組成員都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將槍收了起來,並在領隊之人一聲“分列”的號令下向兩邊站立,將整個走廊給讓了出來。
而聽見那拐杖聲,韓裘和高藩也停止了爭執,共同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雖然沒有感受到什麽威壓或是內氣的轟鳴,但李遊書、唐雨寒四人在這驟然寂靜的走廊中聽見那拐杖聲音,也紛紛扭頭看了過去。
在那裏,一位老人正拄著拐杖,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老人走的極為緩慢,身邊陪同著一個身穿短袖衫的青年人。李遊書實力很好,老遠就看出來那個人跟眼前的韓裘十分相像,或者說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也毫不為過。
而韓裘看見老人和青年人身影,下意識便邁步走了過去,口中叫道:“會議長,哥!”
摸不著頭腦的情形下,李遊書衝唐雨寒耳語道:“淦,他們的大領導來了。”
唐雨寒聞言點點頭:“來得好,不怕他來,有理行遍天下,咱們今天是來送東西、來立功的,占著理呢!”
這時間,魏若熙也湊到了李遊書身邊去:“遊書你看,跟我兩個姐姐一樣,雙胞胎。”她指的自然是韓裘和另外那個青年人,“兩個姐姐”便是她親生雙胞胎姐姐魏若煦和魏若照。
方瀾這時間已經挽弓在手,向李遊書問道:“怎麽辦?”
李遊書抬手示意她不要亂動:“咱靜觀其變。話說你箭匣子裏都沒箭了吧?”
“我自有辦法。”雖然李遊書、唐雨寒都已經冷靜下來並揣起了一副看熱鬧的態度,但方瀾知道男生的鬆懈是不能相信的,他們常常就是因為這種在緊要關頭莫名其妙的鬆懈而壞大事。
“會議長,您怎麽親自來了?”韓裘走到老人麵前敬禮,而後向他問道。
老人看來幹瘦而枯槁,但依舊精神矍鑠、雙目有神,而且李遊書打眼兒一瞅就知道這老人家雖然老出了慈祥之氣,但骨子裏也是個狠厲老辣的角色。師公蔣雨生跟他一比,反倒可以退卻嚴師的招牌,做一個慈眉善目好老頭了。
老人還沒說話,站在他旁邊的韓裘的孿生兄弟麵色平和地說道:“殷子懿局長發來解析樣本計劃的通知,我才知道原來東西已經送到。”
“啊……我忘記告訴會議長,直接就送去科技研發局了……”麵對兄弟的陳述,韓裘已經從中聽出了責備的意味,“抱歉啊,哥。”
這時,老人終於抬手說話了:“好了韓舍,韓裘做的也無可厚非。倒是現在,”說著,他便扭頭向同樣走上前來的高藩問道,“你們兩位在會議中心區域裏幹什麽?一個調兵遣將、一個上房揭瓦,是要把PRDC拆掉嗎?”
高藩聞言連忙解釋:“有關於無銘的情報指向那個人,我……”
“哪個?”老人搶斷了高藩的話,扭頭看向了遠遠站在那頭的眾人。
幾乎是眼神接觸的一瞬,老人竟直接指向了李遊書本人。
“你說的,是那個小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