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遊書、劉月亭與穆瑞安對掌之時,蚩玲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颶風的吹拂而狠狠撞在牆上,當那強風止息之時,李遊書已然被對方給踹飛出去,撞碎牆壁消失了身影。
見狀,蚩玲驚呼一聲:“遊書哥!!”
劉月亭咬牙道:“看來計劃不能如期進行了。”
“是啊,不能如期進行了。”
又一個深沉地男聲回應了劉月亭,當他回身看去時,蚩玲已經被一個身材高大、麵色嚴肅地男人給抓住了手腕:“蚩玲,你還敢回來啊?”
蚩玲銀牙一咬,飛身向男人踹去,而男人則曲臂一擋,將蚩玲極具勁力的一擊給穩穩當當接了下來。
“二伯,為什麽要殺我!”一擊不中,蚩玲另一隻手並做劍指,纏繞劇毒地指刺向男人咽喉戳過去。
男人並不驚慌,也不阻攔。當蚩玲地指尖刺來之時,隻是開口又說道:“蚩玲,停手。”
言畢,蚩玲便乖乖停下了自己地攻擊。
看得出來,蚩玲是不想停下來的,但她那極力想要前進的攻擊卻在男人喉前停止,不管她如何用力地繃緊肌肉扭轉身軀,都無法令自己的指尖再前進一分。
“要殺你,因為你死了比活著更有意義。”男人鬆開了蚩玲的手腕,一個赤紅色的詭異紋章留在了蚩玲被抓過的地方。
“定身瘴……!”看著自己被施加的巫術,蚩玲抬眼瞪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二伯蚩琚,“二伯,你這麽對我,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蚩琚聞言冷笑:“哼,小丫頭,你爹媽是死是活都還難講,不會放過我?該說我不會放過他們兩個吧!”
言畢,男人的落掌向蚩玲頭頂擊去。
然而那掌擊不等落下,數枚飛針便咻咻咻向著蚩琚飛去,將他的攻擊給阻斷下來。與此同時,劉月亭身影驟至,將被定身的蚩玲給攔腰抱住飛身而退。
以詭異的內氣將飛針截獲在手,蚩琚反手將其丟出,飛針向劉月亭急退的身影投擲而去。劉月亭見狀又出飛針,將蚩琚的追擊給截停下來,帶著蚩玲從李遊書撞塌的牆壁窟窿落到了牆外花園之中。
此時李遊書正與穆瑞安在噴泉那頭交手,聽見腳步聲,穆瑞安扭頭瞥了一眼,笑道:“沒想到蚩琚先生要親自出馬,看來他很重視這個侄女啊。”
“大叔,還有心情看那邊呢!”言畢,李遊書右手向後一扯,知白守黑加掌中乾坤的勁力將穆瑞安的腳步扯動,令其重心出現了短暫的失衡。瞅準時機,李遊書一招朝天蹬向穆瑞安下頜猛地踹去,隻聽得“砰”一聲巨響,男人矮胖的身軀被李遊書踢得騰空而起,卻又旋即順著那股子勁力在空中驟然旋轉一圈,同樣一招上踢腿踹在李遊書下頜上,反將企圖先發製人的李遊書踢翻,仰麵朝天重重摔在了地麵上。
見李遊書倒地,穆瑞安並不追擊,隻是笑著向他招招手:“來,繼續。”
而另一邊,蚩琚腳步緩慢地跨過坍塌牆壁走出酒店,站到了劉月亭的視線所及之處。
劉月亭看看蚩琚,又低頭向懷裏難以動彈的蚩玲問道:“你怎麽樣?”
“我中了他的定身瘴,一時半會恐怕動不了,你把我放在這邊,我自己調整呼吸破開定身,”蚩玲說著向劉月亭提醒道,“你要小心,他的巫術詭詐難防,盡量不要跟他近身纏鬥。”
劉月亭聞言抬眼看向蚩琚高壯的身影,沉沉點頭:“知道了。”
蚩琚站在那邊,不屑於去聽蚩玲跟劉月亭商討戰術,隻是麵無表情地向他問道:“小朋友,你的功夫很奇,你是什麽流派?”
劉月亭並不放鬆警惕:“詭仙門熱惱堂堂主,劉月亭。”
蚩琚聞言一笑:“我從雲滇來寒城,就是為了跟你詭仙門談合作,現在你卻打上門來,不覺得有些失禮麽?”
“想談合作是我二爺和大伯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想合作。”
“哼,那看來你跟我那個小侄女一樣,都是一幫追求無組織無紀律的小鬼頭啊。”說著,蚩琚收斂了本就不多的笑容:“剛剛你說你是堂主,那你的本事,跟劉文爵一樣厲害了?”
“不敢,我的本事自然不如大伯厲害。”
“哼,不試試怎麽知道。”蚩琚說著雙手一捏,而後向著劉月亭揮灑出去,隻見兩團內氣化作無數流動如魂魄之物,向劉月亭飄忽而來。
“小心,這是追魂流毒,不要碰到那些東西!”
劉月亭聞言麵露難色:“不能貼身纏鬥,對方反而能放這種遠程攻擊,這不是難為我麽?”
然而此時站在他身後的蚩玲卻忽然閉上眼睛,嘴裏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話,而後便見一個小小的蟲子從她口袋中飛出,落在了劉月亭的後頸上。
“我給你下了祛毒蠱,你盡量躲避,即便碰到一些也不會有大礙的。”
“啊?什麽時候給我下的?”劉月亭說著,卻見對麵十幾道毒霧衝來,於是他雙手握爪,青黑內氣驟然溢出,三下五除二便將飛來的流毒給盡數抓散,而後向著蚩琚衝殺過去。
無救爪本就有毒,加上內氣隔絕,應該能夠破除對方的流毒。心裏想著,劉月亭衝到男人身前,眼尖地發現對方手心一個奇怪的咒印向著自己胸口落下來,於是他變攻為守,連忙扭轉身軀躲過了蚩琚的輕輕一擊。
“看來我侄女告訴你我的本事了,所以你才這麽小心吧,小朋友,”見劉月亭逃竄,蚩琚向著他的身影飛起一腳,將劉月亭踹的向後連連避退,“雖然我的巫術比較詭異,但要說拳腳功夫,你也未必就是我的對手啊。”
言畢,腿部的刺痛卻令得蚩琚垂眼觀瞧,卻見破開的褲腿上,三道抓痕赫然留在了小腿處。
“趁我出腿的功夫給予了回擊,賊不走空啊。”
劉月亭咳嗽了一聲,向蚩琚笑道:“我總不能白白吃您一腳。”
腿部的刺痛非比尋常,蚩琚知道那攻擊摻雜了劇毒,便運起蠱仙門毒功在傷處輕輕一撫,將無救爪的劇毒給抽離了出來。
“看來,你們詭仙門的毒術比起我們蠱仙門還是差得遠了。”
這局勢看得蚩玲心裏著急,令她不由得暗暗擔憂:“劉月亭,小心啊。”
……
連環的拳擊落在李遊書胸口,穆瑞安將眼前年輕人打得連連後退,而後一招飛身的連環踹將李遊書再次踢倒在地。
李遊書中了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半步崩拳瞬發而至,被穆瑞安的提膝頂撞給錯開進路,沒能產生絕佳的傷害。
於是李遊書鶴影踏空,向後連連後撤。穆瑞安並不追擊,仍然是笑眯眯地盯著李遊書,再次向他招手:“來,再來。”
李遊書心裏憋屈,暗暗罵道:“他媽的,這老人家用的到底是什麽功夫,為什麽我的拳法打出去總是沒有手感……難道也是消力?”
“要不要放棄打擊技,用其他方式來試探一下呢……”
思緒至此,穆瑞安的呼聲打斷了李遊書的思索。
“我記得你三年前在鯉城曾經打贏過五禽拳派的安奉銘對吧?”
李遊書點了點頭。
“那一戰後,我曾經去拜訪過安奉銘,從他嘴裏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穆瑞安說著眯起眼睛凝望李遊書,“那東西,叫‘噬嗑令’。”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不曾聽到過,李遊書當下聞言一愣,而後也回以凝視。
“來,試試。”衝李遊書招招手,穆瑞安依然保持著那笑容,“聽說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邪魔功夫,不如就對我用用看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靠著這功夫才有今天的成就,還是你小朋友本就天資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