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文仙姨~!”舔了一口劉文仙給她買的冰激淩,蚩玲致以心滿意足的道謝,跟隨李遊書和劉文仙出了冰激淩店。
而劉文仙卻是一臉地不情不願,以手扶額抱怨道:“沒想到我四十多歲地人竟然讓小孩兒給訛了……”
“本來是我要給她買的,這不是文仙姨您大方嘛,嘻嘻。”李遊書添了口自己手裏加了蔓越莓幹和黑加侖幹地冰激淩球,壞笑著說道。
劉文仙瞅了他一眼:“罷了,誰讓我運氣不好碰上你們這幫小屁孩。我二十多歲殺人無數地時候你們才剛出生,給你們買個冰激淩也沒什麽可推辭地。可是李遊書,蚩玲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也要我花錢請你吃冰激淩啊,你難道沒有羞恥心?”
“見者有份嘛,再說我挺愛吃甜食的。懷安你覺得怎麽樣?”
懷安看著手裏那個最基礎版的奶味甜筒,點了點頭:“挺好吃的,謝謝文仙前輩了。”
得到了回應,李遊書有了底氣:“得嘞,這是什麽?這就是愛的奉獻呀!”
劉文仙則對其恭維嗤之以鼻:“你差不多得了……”
天很熱,李遊書貪心買了個雙球,出了門便化得厲害,迫使他不得不加快吃的速度而閉了嘴。蚩玲吃的很慢,所以麵臨跟李遊書同樣的境況,隻有懷安對自己的把握最為準確,沒有任何狼狽地吃完了手裏的冰激淩,並向劉文仙問道:“劉文昭前輩沒有和您一起嗎?”
劉文仙搖頭:“我沒找她,自己出來的。”
不過兩句話的功夫,李遊書吭哧一口連冰激淩帶蛋托吃進嘴裏,然後咀嚼著說道:“哼嘿壺情啊嘿。”
劉文仙十分嫌棄地盯著李遊書:“你能不能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李遊書往後縮了一下,似乎是對嘴容量過於自信所以下咽的時候被噎到,用了用力才把滿嘴冰激淩和蛋托咽下去,輕拍胸口:“好家夥,差點噎死我。我說您真是無情啊,竟然把劉姨一個人丟在家裏,自己跑出來逛街,一點沒有做姐妹的自覺。”
“她又不喜歡逛街,她隻喜歡在家看書、擺弄花草。”劉文仙回答了李遊書的問題,而後打量四下問他,“月亭沒跟你一起啊。”
“他說累,在家休息。你們下午不是還要開會麽?”
“哼,別是讓他老子給截在家裏不能出門了。”
“文仙姨,您好像對劉月亭他爸意見特別大啊。”
“他這些年沒少給我甩臉子,我對他有意見情有可原。”劉文仙給出個簡單的答複,又忽然愣了一下,“對啊,下午還要開會,我差點忘了!”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少婦領著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在街上散步,從顏值和氣場上瞬間便壓過了許多濾鏡裏膚白貌美、手機外腿短腰粗的“貴物”,令得那些拿手機、扛相機的無聊人紛紛調轉目標,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劉文仙他們身上。
“文仙姨,看來您也是很受歡迎的啊。”李遊書張望著那些鏡頭,隨後向劉文仙嘻嘻笑道。劉文仙穿一身黑色連衣裙,腳下一雙黑色踝靴,長發隨意地披散著,隨她快步向前帶起的微風而輕飄,顯得這女人颯爽而幹脆,將自己不放心上的種種都拋諸腦後。
聽見李遊書誇自己,劉文仙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彼此彼此吧。”
“有個事情我很好奇,您還沒結婚嗎?”
劉文仙露出一臉嫌煩的神色,微微搖頭:“我討厭男人。”
是因為當年被堂哥強奸未遂麽,情有可原啊……李遊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他隻顧著自己往前走,注意力沒有在眼前,結果一腦袋撞在了劉文仙背後,被對方紋絲不動的身軀給反衝向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喲我這可憐的鼻子,今天早上已經被徐蒼打了一下,再這麽下去我可就要變成扁平鼻了。”摸著鼻子抱怨了一句,李遊書這才發現劉文仙停住了腳步,而且自己剛才不小心把嘴角一點沒擦幹淨的冰激淩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哦……謝特。”
弄髒女人的衣服無異於尋死,李遊書兩眼發直剛想往後跑,卻陡然發現了劉文仙停住腳步的原因——
距離四人不遠的對麵,一個鬆散而喧鬧的旅行團正朝這邊走來。
大概隻有腦袋有問題的人才會報“寒城市中心一日遊”“觀賞商業步行街人潮”“體驗靚男俊女網紅一條街”這種項目,放著天倉山、峨眉山和都江堰不去跑來購物區瞎胡鬧的旅行團,實在不像旅行團。
以無妄訣透視過去,李遊書就更能確認對麵而來的旅行團全然不是個正經團隊——什麽樣的團隊能由十幾個內氣雄厚、功夫在身的人攢簇而成呢。
“文仙姨,這些人……您認識?”
“嗯哼,”劉文仙點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來是百無聊賴、毫不上心,“應該是詭仙門其他分堂的人,有幾個我認識。看來是劉文爵自知上擂台占不到便宜,所以幹脆耍陰招了。”
劉文仙認出了李晉,他是少數沒有戴口罩的人,可能是為了傳達不屑於隱藏自己觀點的態度;也可能是為了劉月弦的囑托所以向劉文仙變相提醒、讓她快逃。不管如何,劉文仙認出他了。
聞言,懷安和蚩玲也警惕起來。這條滿是行人的商業街上頓時被眾人凝重的殺氣籠罩,令得極個別直覺強烈的行人忍不住駐足觀看。
李遊書將襯衣的袖子更加往上擼了擼,顯露出隆起的二頭肌和龍紋,低聲商討:“文仙姨,咱們動手?”
劉文仙搖頭:“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他們不講究,咱們是講究人。”
“不能進商場甩掉他們麽?”懷安提出了更加迂回的方案。
“逃跑?哼,”冷笑一聲,劉文仙轉身而去。李遊書、蚩玲和懷安緊隨其後,眾人加快腳步將偽裝的旅行團甩在身後。
“我劉文仙教訓下屬,憑什麽要逃跑。”
見劉文仙察覺到他們的蹤跡,偽裝成導遊的人微微側頭,衝身後一位老人低聲耳語:“劉文仙跑了,咱們追麽?”
老人將遮陽帽往上抬了抬,帽簷下露出了慕世榮的老臉:“當然要追。我們的目的是殺了李遊書和蚩玲、讓劉文仙負傷,這兩個任務至少應該完成一個,所以必須要追。”
“可是她認出了咱們,恐怕已經戒備了。”
“就是要讓她認出來,”慕世榮眯起眼睛輕笑一聲,“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呢。”
於是旅行團一眾在慕世榮的命令下加快腳步,向著劉文仙一行人追了過去。那急行軍般的腳步和烏雲壓境般的身影令得路過行人都大為好奇——這是一整個團的人都內急嗎?
追出了這條步行街,電動車、摩托和汽車多了起來。劉文仙領著李遊書三人在前腳步逐漸加快,上了天橋。
見狀,那旅行團十幾人也緊隨而至,然而他們為了彌補在步行街被拉開的距離而放棄掩飾身份,一個個魚躍而起從地麵直接跳上天橋。
當然,那隻是他們的妄想——當為首的導遊第一個跳上天橋時,迎接他的便是劉文仙的靴子底。而她身邊,李遊書、蚩玲和懷安也憑借著地利優勢,一人一腳把跳上天橋的詭仙門人又給踹了回去。
首當其衝的敵人從十幾米高的天橋上摔下來,得虧被下麵的同伴給接住,否則非得摔出個好歹。
瞥了眼被踹暈的導遊,李晉和慕世榮紛紛抬頭望去,卻見劉文仙雙手叉腰、英姿颯爽地站在天橋邊衝下張望,在跟兩人對視許久後衝他們豎起了一個中指:
“Fuck off,you piece of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