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穿心指的金色罡氣比陽光更加耀眼地照亮天台,李廣成的身影在光芒之中飛身後撤,並發出一陣快意豪邁地大笑。
“嗬哈哈哈!先是遍體銅人法,又是五步穿心指,你小子怎麽會這麽多七大家地功夫!這難道是你前女友教給你的?”
“若熙現在也是我地女友!”李遊書蹙眉怒笑,陰手百步捶功力下,穿心指罡氣如同子彈般從他指尖向李廣成咻咻飛去,被對方以太極雲手揮撣彈開。
“快拉倒吧,那小丫頭現在不是都不理你了嗎,不然皇甫家地妮子怎麽會在你身邊?估計你小子自己也清楚,所以才移情別戀了吧!”李廣成落地後又是腳下發力衝來,八極撐掌被李遊書用真武純陽拳相抗。
李遊書聞言生氣:“您能不能別亂點鴛鴦譜啊?我跟皇甫前幾天剛認識,不過就是普通朋友,您這就等不及要給人當公公了?!”
“嘿你小子,怎麽還生氣了呢,真是……”李廣成說話間推掌而出地右手擦過李遊書拳鋒,一把拽住他手腕將他拉扯過來,提膝便是一記膝頂。李遊書被李廣成扯拽之下失去重心,以遍體銅人護住胸肺挨住李廣成這一膝,卻緊接著讓老爹給抓住了機會,翻身一個摜跤將他狠狠摔翻在地,直將天台的地麵摔出一個裂隙四散的大坑。
劇烈的衝撞直達李遊書心肺,令得他“哎呦”一聲叫出聲來,白眼望青天之際,李廣成的重踏向他落來,李遊書連忙連滾帶爬閃過李廣成重擊,骨碌骨碌滾到了一邊去,在漫漫煙塵中意識到方才那一踏可是用了千斤墜的沉勁,要是踏在自己腦袋上估計都要變成醬豆腐了。
李廣成繼續追來,李遊書雙手撐地旋身而起,雙腿猛地踹到李廣成胸口將其給擊退,起身後馬上調整身姿,雙手大悲掌齊出向李廣成擊去:“您這是要阻止我嗎?我看您就是憋著要弄死我!”
李廣成聞言同樣大悲掌出招,與李遊書的攻擊頂撞一處爆發激烈震**,並同時開口喝道:“我自然有分寸,就算是重傷那也總比看著你去送死的強!”
“您怎麽知道我就是要去送死,我隻是要去見見我的生父!”
“你生父那種人,如果知道自己有一個私生子還活在世上,你覺得他會讓你繼續活下去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父子二人衝彼此發出怒吼,隨即,李廣成蛇形刁手衝破煙塵直接咬住李遊書肩頭,企圖發勁將李遊書給拽過去,而李遊書則運起千斤墜腳下不動如山,並以無妄訣雙手抓住了李廣成放長遠擊的蛇形手,雙臂青筋暴力驟然發力,將他從那頭給拽了過來。
李廣成見狀趁勢而上,半空裏緊握雙拳向李遊書揮去。而李遊書則在李廣成攻擊驟然而至之時以“掌中乾坤”疊加了“知白守黑”,忽然擰轉勁力令得李廣成從天而降的攻擊偏移了軌道,並在這刹那的縫隙中一記劈肘重重砸在了老爹的頸側,直打得李廣成落地後連連踉蹌。
“好小子,有點東西。”李廣成掰著脖子扭轉幾下,發出劈裏啪啦的骨骼脆響,“看來不跟你動點真格的,還真拿不下你。”
剛才那都是鬧玩麽……我都覺得快要我的命了!
李遊書心裏抱怨,身體卻毫不猶豫地抬手朝向天空,伴隨一記晴天霹靂,閃電隨雷聲劃破天空降落其身,將李遊書身軀給化作了纏繞亮銀色閃電的耀眼姿態。
風雷湧動,雷光刺目,李廣成注視著李遊書閃亮的光輝,臉上是殺氣與喜色的交纏:“這是……五雷正法?哈哈,你這幾年到底認識了些什麽人啊,怎麽什麽都學?”
“這是我呼吸法的特性,任何被我攝取過的內氣都能被我解析、追溯,重現這內氣主人的行氣路徑,從而展現別人的武功和呼吸法。”李遊書說著將拳頭攥得哢哢作響,“即便是這樣,您也依舊對我不放心、想要出手阻攔我的話,那就試試我的真格吧。”
話音一落,李遊書毫不猶豫縱身而去,纏繞雷光的拳鋒向著李廣成的胸口直擊而去,快如無影、肉眼難追的一拳帶起狂暴的勁風,令得通道另一扇鐵門瘋狂轉動,幾乎也要吃不住狂風而脫落門框。
然而下一秒,仿佛觸及了堅壁的停頓令得李遊書一愣。
“怎麽……”
大手一揮,李廣成振臂驅散了狂風帶起的煙塵,顯露出他被濃厚金光所包圍的尊神般的軀體。
“小子,老子我當年江湖外號‘千般武’,可不是白叫的。”左手捏住李遊書的拳頭,李廣成遍體金光如同一層靈活如**、卻絕不會被衝破的鎧甲,將李遊書的閃電、李遊書的猛勁、李遊書的拳鋒全部給隔絕在了外麵。
李遊書見狀大驚:“無漏金身!”
“這可是我從小就習練的功夫,四十年的功力,你半路起家的五花八門、花裏胡哨功夫,頂得住嗎!”
一聲狂嘯,李廣成扯住李遊書向身前拉過來,右臂屈肘一招頂心肘直打入李遊書胸口,李遊書以韓施的呼吸法昆侖護住了胸骨,並馬上將五雷正法轉為更加熾烈的畢方鳴,企圖讓李廣成吃不住高溫而鬆手。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處,無漏金身護持之下的李廣成儼然一個金甲神人,拉住李遊書拳頭的左手像是老虎鉗一樣死死咬著他,見頂心肘收效甚微馬上又將李遊書往麵前一扯,下一招便是形意的鷹捉之技。那金光加持下的鷹爪鋒利無比,竟直接撕開烈焰直取李遊書左肩,刺啦一聲將他白色襯衣給抓了個粉粉碎。
在受擊的瞬間李遊書也沒有閑著,以彈抖勁力震開了李廣成的抓握,借著他進攻的衝勁兒向後猛退,順勢與他拉開了三十餘步的距離。
這次李廣成沒有追擊,一來李遊書確實已經受傷,二來他知道兒子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整出些出其不意的“花活”,所以也警惕著沒有衝過去。
李遊書看著李廣成那金光璀璨的身影,沉重喘息的同時將裂損的襯衫從身上撕下,左肩上四道血痕便瞬間顯露出來——雖然自己及時地後撤身加以躲閃,但李廣成那招鷹爪還是造成了不輕的損傷。
李遊書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肩傷,嚐試著活動一下覺得痛入骨髓,已經嚴重妨礙了活動:“老爹,我覺得你的目的應該是達成了——我現在這個肩膀已經痛得麻木,快沒有知覺了。”
李廣成聞言叉著腰,點頭道:“我覺得這很好,你至少三個月裏都要安心養傷,就用不著惦記你那個親爹的事情了。”
“您就這麽瞧不上我,非覺得我去了就是自尋死路?”
“都說了錯不在你,在你那個生父身上。不過我也怕你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動了手,那可就壞菜了。”
李遊書點頭承認:“確實,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冷靜對待那個男人,更不能保證絕不動手揍他。所以你們的阻攔還是有依據的,還很有說服力。”
“既然這樣,走吧。”李廣成聽李遊書的口氣似乎有所讓步,便收束了金光向李遊書走去,“你不是還在旅行麽,趕緊帶著皇甫家的小丫頭走吧,別在恒玉浪費時間了。”
李遊書見李廣成走近忽然挺直了身子,開口道:“那不成。我還沒認輸呢。”
“你都這個吊樣了,還想怎麽打?”
聞言,李遊書一笑,那被李廣成重傷的創口竟開始散發出一陣嗤嗤作響的白煙。看見這場景,李廣成一拍額頭,仿佛責怪自己疏忽大意般地咋舌。
“他媽的……摩訶薩埵……!”
話音剛落的瞬間,李遊書身影爆射而出,李廣成的無漏金身也瞬時再發,二人拳鋒相撞一處,令得腳下樓麵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撼。
頂層裏,感受到搖撼的秘書推門走進辦公室:“董事長,樓上……”
韓授擺手:“不用管它,讓它晃吧。這已經算是很輕微的損傷了。”
秘書聞言麵露憂色,點頭離開了。
而林回雪則與皇甫瑞卿緊張地張望著天花板,皇甫瑞卿的龍鱗功此時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震顫與搖撼,李廣成和李遊書父子二人的內氣產生的劇烈波動即便用天塌地陷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林阿姨,這陣仗,您丈夫是想要把李遊書活活打死吧?”被那震顫搞得有些繃不住了,皇甫瑞卿開口問道。
林回雪此刻也是眉頭緊蹙:“一開始確實沒想到他們兩個會鬥到這個地步……”